这就是用骨灰打造的碗啊,看起来就感觉不吉利,现在的人太可怕了,残害双胞胎兄弟不说,还把对方弄成这样,太残忍了。
戚翎嘉心里非常害怕紧张,额上的汗水已经顺着脸颊滴到了衣服上……
“戚翎嘉,你有何说辞?”
戚翎嘉跪拜在地,“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干过,是唐远铭诬陷我的。”
府尹大人低喝道,“还在狡辩?”
“大人明察。”
唐远铭皱眉,为何真言咒在他身上失效了?
难道有人从中作梗?
不过也正好证明了戚翎翰背后有人。
很好,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又一个捕快返回来了,“大人,曹欣楠找到了,运过来需要时间,金大人让我先回来禀告,方便你审理案件。”
“本官知道了,下去吧。”
“是。”
“戚翎嘉,不,你应该叫戚翎翰,还不老实交代。”
戚翎翰大声叫嚷,“不,大人,我是冤枉,不是我干的,不是。”
府尹大人头疼,“证据确凿,你还不认罪?”
“还缺人证。”戚翎翰焦急说道,“对,没有人证,没人能证明这些是我做的。”
皇上的贴身太监走了进来,给府尹大人行了一礼,“我只说几句话。”
府尹大人客气道,“公公请说。”
贴身太监转身面对戚翎翰,“皇上说,他曾经在戚翎嘉高中状元那天跟他单独谈过一些话,你知道谈了些什么吗?”
戚翎翰急得脸色都白了,他没有参见过殿试,怎么知道戚翎嘉还跟皇上单独说过话,最后一脸灰白,放弃了挣扎,“我认罪。”
贴身太监微微一笑,“话已经说完,杂家告辞。”
“公公慢走。”
天呐,皇上都来帮唐大师了,看来还有圣眷啊。
府尹大人宣判,“戚翎翰,高战雄罪无可赦,三日后问斩,唐远铭无罪释放。”
忘尘连忙把离他近的唐远铭扶起来,“没事了。”
唐远铭点点头,去扶徐正峰,“回家。”
“嗯。”
徐正毅,小正瑜,焰灵,红莲一起开心地走了过来,“回家了。”
……
天牢。
“大师兄。”金君忆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脸上神色平静,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高战雄倚靠着墙壁坐着,抬头看了金君忆一眼,“来看我怎么做阶下囚吗?”
金君忆把食盒放到小破桌上,“不是,来给你送些吃的,多年未见,顺便叙叙旧。”
高战雄嗤笑,“我们之间有什么好叙旧的,虚伪。”
金君忆没有理会高战雄的冷嘲热讽,不急不缓地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大师兄坐下吃一些吧。”
高战雄看着金君忆俊挺的眉眼,比以前成熟了不少的轮廓,平和的心态,慢慢的,情绪也平静下来了。
“有酒吗?”
“当然。”金君忆从食盒里拿出一瓶酒,两个酒杯,“一起喝一杯吧。”
高战雄走过来坐到小破桌边,没说话。
金君忆径直把两个酒杯倒满,端了一杯给高战雄,“大师兄,请。”
高战雄盯着金君忆看了一会儿才拿过他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说吧,要说什么。”
金君忆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将所有的情绪一切都暂时压抑了下来。
“大师兄,当年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为何你要痛下杀手,毁我一切?”
高战雄仰头大笑了几声,充满讥讽,“金君忆,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当真以为时间一过,就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金君忆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请大师兄明言。”
“当年你设计让师父抓到我招妓上门,辱没门风,被赶出去,都忘记了?”
金君忆脸色突变,“我什么时候设计你了?反倒你想设计我,在我房间下药……”剩下的话,他都羞于启齿了。
高战雄冷笑,“我在你房间下药?”
金君忆特别认真,“就是你被设计那晚,我也中招了,只不过我去了肖凌的房里……”
高战雄很快意识到不对,“你说你也被下药了?你没骗我?”
大师兄到底遇到了什么,对他这么不信任?
“大师兄,都到这步田地了,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是啊,他都快死了,骗他有什么好处?
“你中的也是媚药?”
“是。”
“那谁会在你和我房间里同时下媚药?”
金君忆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大师兄,你为什么对我误解那么深?”
“是龙清涯告诉我,师父打算把山庄给我,但是肖凌不愿意,他想把山庄给你,然后你们合起伙来设计我。”
说到这里,高战雄感觉不对了。
金君忆也感觉不对了,“大师兄,不可能,肖凌就算不同意你继承山庄,也不会这么做。”
“放下成见,肖凌不像这么有心机,会算计人的人,若他真的不想让我继承山庄,应该会选择比较君子的手段,直接来跟我说。”
金君忆点头,“还有,大师兄,肖凌个读书人,十分清高,肯定不会认识青楼里的人,更不会收买青楼里的人来给我们俩同时下药,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第285章 风雨过后总会天晴
高战雄认可这种说法,“可是隐情是什么?”
金君忆摇摇头,他暂时想不到,“大师兄,清涯为什么要陷害我?”
高战雄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要陷害你?”
金君忆沉默了一会儿,“大师兄,我有一个假设。”
“说说看。”
金君忆抿唇,“以我多年断案的经验,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清涯做的。”
高战雄这些年跟龙清涯走得很近,龙清涯对他一直非常好,甚至可以为他死,听金君忆这么诋毁他,就有些生气了。
“他现在死了,你说什么都死无对证了。”
金君忆看了他一眼,继续分析道,“你没做,我没做,肖凌不可能做,那只能是龙清涯做的。”
高战雄不服,“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没有作案动机。”
高战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他觉得金君忆说得很有道理。
“大师兄,其实我觉得那件事是针对我的,龙清涯想赶走的人是我,他喜欢你,而你喜欢我,只要我被赶走了,你跟他就有可能在一起了。”
高战雄气愤反问,“那我们俩为什么同时中了媚药?”
金君忆也觉得十分费解,不过他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原因,“那位青楼女子很可能是下药后觉得自己走错房间,调换所致。”
“你想,她本来是打算算计我的,但是下药后,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或许是他跟龙清涯约定的什么事情不一致,然后她就去了别的房间,而这个房间恰好就是你的。”宇熙団对。
高战雄盯着金君忆,“这都是你的推测,无凭无据。”
金君忆坦然承认,“龙清涯已经死了,除非找到当年的那个青楼姑娘,但是除了这种可能你还能想出其他可能吗?你觉得一个人要算计别人,会连自己也算计吗?”
“万一你就是那样的人呢?”
“我是那样的人?把你赶走对我有什么好处?要是师父把山庄给你,我不会跟你抢,你知道的,我在乎的只有肖凌。”
高战雄嘴上不信,心里其实已经信了。
这些年他有在暗中观察金君忆,金君忆不是心机深重的人。
一个人能伪装一时,却无法伪装好几年。
高战雄沉默了一会儿,“你来找我,是为了来打听肖凌的下落吧?”
金君忆的心弦不期然被波动了一下,声音里满是期待,“还请大师兄告知。”
“他死了。”
金君忆感觉脑袋轰鸣了一下,一瞬间全空白了。
双手捂住脸颊,无声哭泣。
许久过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到桌上,缓缓起身离开了。
这是七王爷让他给高战雄的,不管高战雄是什么身份,东西始终是他的。
高战雄盯着桌上的玉佩,突然大声说了句,“他在望江小楼。”
金君忆脚步一顿,然后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
望江小楼。
很偏僻的一个院子,小院儿里,一位青年男子非常宁静地坐在轮椅上。
手里拿着一本书,正低头看着。
整个人看着非常沉静,一副古潭无波的样子。
突然,他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注视着他,循着方向看过去,整个人都愣住了。
金君忆此刻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眼神充满贪婪。
他好像在做梦,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眨梦就醒了。
两人互相看了很久很久,感觉有半生那么长……
金君忆缓步往走过去,一步一步,那么远也那么近,“肖凌,是你吗?”
肖凌伸手轻抚金君忆的脸颊,热的,不是做梦,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你终于找到我了?”
金君忆眼里的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肖凌,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