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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法医毕业 (凤九幽)


  而敢走世代行武路子的,无一不是家丁兴旺,有族人男儿可用,有经验兵法可传,可家族有起有衰,尤其薛家治家很严,后又名声不显,少人帮扶跟随,慢慢的,人丁越来越少,到了薛问歌这一代,仅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个最小的幺女,便是薛问歌。
  薛问歌出生在边关,少不得会随父兄抓个贼斥,上个战场,外面人也不以为意,小孩子小打小闹么,上不得台面,不值得讨论,哪怕她以十三岁的年纪,独自一人抓获对方斥候,深入敌军,与父兄一起打了胜仗,立下汗马功劳,也没人当真,以为不过是薛家人吹捧自家女儿。
  十四岁时,薛问歌回了京城。
  她个子在同龄女孩中偏高,身材偏瘦,气质也不似成天在边关打滚的人,她皮肤并不粗糙,反而白皙漂亮,人也文静,看起来就像个大家闺秀,大家更不觉得她擅武。
  她也真的像京城贵圈里的闺阁姑娘一样,在家侍奉祖母,陪伴嫂嫂,少有出门,直到十八岁。
  那年敌军叩关,来势汹汹,薛家父兄也已先后死于战场,薛家再无男丁可派,京城薛家,老太太经受不住打击,跟着去了,家中只剩她的母亲,和怀了孕,尚未生产的嫂嫂。
  她说她想去战场。
  当时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包括她母亲,说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她不能再失去女儿,打仗是男人们的事,女儿……即便是薛家女,退缩一次,又能如何?总不会被戳脊梁骨。
  薛问歌却说,国若失,哪还会有家?
  当时形势的确很难,国无武将可用,皇帝眼见的昏聩,若真叫敌军打开关口,入了京城,所有百姓都会被对方铁蹄践踏,哪里会安全?
  苏懋听着:“当年殿下不是——”
  “这些事,是在孤出征之前。”太子微沉目,连落在眸底的月光都更加沉寂。
  苏懋感觉到了点什么:“薛问歌……”
  太子垂眸,看着杯中酒:“她拜别母亲时,说不能承欢膝下,是她不孝,但她姓薛,薛家世代守护疆土,早有祖训,凡有战事,别人可惧,可怕,可骂,可逃,唯薛家人不可退。”
  “她说世间能为别人家主理中馈,开枝散叶的女子很多,能打仗的女子却少,如果人生必须要有遗憾,她宁愿是——不嫁人。”
  “她走了,一去不归,战死时,也才二十岁。”
  太子将杯中酒洒在地上,良久,才又重新开口:“薛将军有勇有谋,边关就是靠她,足足撑了两年,愣是挡着敌军,寸步未进,士气大打折扣,其间还间或治理谣言,铲除见缝插针混水摸鱼的匪帮,居功甚伟。”
  这是第二次,太子提及剿匪。
  苏懋沉吟:“所以这西域商图,很有可能就是薛将军在剿匪时,顺便从匪窝搜出来的东西。”
  而匪窝截获来往商旅,曾经在李家家主出事,地图遗失时占了便宜……薛将军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也未多想,但之后这西域商图被皇城里的大人物盯上,不知辗转到了何处,可能一度接近过皇宫,被这里的人惦记上了。
  太子微颌首:“如今想想,薛将军的确很容易得到这西域商图,因为她的去世,边关再无猛将,敌军一路南下,入侵京外,这才有了……其后之事,因战势过于紧张,她的事暂时被淡忘了,朝野内外后来传的最多的是孤母后的死,孤的战绩是好是坏,没有人再提起薛将军——”
  “但若出去问一问,不可能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
  苏懋便问:“薛将军她……可还有家人?”
  太子微摇头:“她一如自己言行,并未成亲生子,一生短暂而又灿烂,她死之后,她的母亲没有撑住,白日吐血而亡,随后,这个家好像也跟着消失了。”
  苏懋蹙眉:“我方才好像听殿下提起,薛将军京城的家里,还有个身怀六甲的嫂嫂?”
  “是,那孩子如果活到现在,应该有八九岁了,但奇怪的是,薛家人在京城毫无痕迹,”太子沉声道,“孤曾私底下去寻找过薛家人,薛家虽人丁并不兴旺,也有些族人,但好像自薛问歌去世后,薛家就心灰意冷,离开了京城,未留之字片语,更无人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他有些遗憾,当时一直很忙,直到战事打完,从失去母后的巨大悲痛中回来,才想起有些人虽低调,别人也不应该忘记,可却终是晚了一步,没有找到。
  “现在想想,薛家人的消失,也可能有别的原因。”
  比如这个西域商图。
  苏懋沉了眼:“殿下的意思是,西域商图遭人觊觎,别人可能找到了薛家,逼他们交出来?”
  但薛将军就算有,也是剿匪之获,她当时那么忙,心在战事,怎么可能一件件翻检这些东西,又怎么可能将西域商图放在心上,巴巴送到京城,让家人好好保管?
  薛将军自己不知道,薛家人也不知道,给不出,被人有意为难,京城便没了立足之地……
  若真如此,这也太卑鄙了!为了一己之私,置功臣奉献于不顾,别人守护家国,让你们有了安平日子过,你们却恩将仇报,祸害别人家人?
  苏懋咬了唇:“真要是这样,薛家人也太可怜了,殿下,咱们好好办案子,将这西域商图找出来,也找一找薛家人,若还有后人在,殿□□恤一二?”
  太子垂眸,点了点头。
  倒没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到。
  苏懋揉了揉脸,长呼一口气,感觉自己更得为这个案子加油了。
  视线滑过太子侧脸,对方承着月光,更显皎洁优雅,君子玉润,对着这张脸,难免不心浮心躁,今晚怕是睡不好了。
  心想反正也睡不着,苏懋站起来:“我再去停尸房,看看尸骨。”
  “好,”太子也站了起来,“孤随你去。”
  苏懋眨眨眼:“嗯?”
  太子:“现在是戌时末刻,你确定你一个人能走?”
  苏懋:……
  好吧,这个时间,宫中已下钥,按规矩不能乱走,会被殿前司逮住问罪的。他当然不会乱走,可他不会武功,就算是知道近道,想抄,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能力吧?
  “那殿下带我去?”
  “所以你应该跟孤说什么?”
  “谢谢?”
  太子没说话,也没动。
  苏懋:“殿下这么好,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同我计较,是不是?回头小人一定好好准备谢礼,谢殿下屡次相护!”
  “油嘴滑舌。”
  太子看着看起来还是没有愉悦之色,但脚动了。
  苏懋偷偷给自己比了个耶,君子怎么了,君子也是喜欢听彩虹屁,喜欢被夸的啊。
  有了太子引领带路,果然一路安静平和,如入无人之境,二人非常迅速的到了东北荒院,皇宫中的暂时停尸之所。
  夜里光线不好,苏懋多点了两盏烛,不说别的,就他捧着头骨凑近烛盏细看的样子,就有些吓人,尤其夜风那么一吹,烛光随之跳动,人影映在窗前,这要是叫哪个起夜的看到了,怕不得尿一裤子。
  苏懋没有发现更多东西。
  他看尸一向仔细,第一天发现骸骨时,做了仔细检验,在没有仪器辅助的这里,尽他所得,没半分松懈与忽略,没有更多所得,才是正常。
  可能是白天夜里光线不一样,透光度也不一样,手骨这样的地方又太细小,经年在土里掩埋,有些痕迹发生了变化,当时并未存疑,现在看,却有些不对劲。
  “殿下来看看这里——”
  苏懋将一小截掌骨透在烛前,让太子观察:“似乎有一小块半圆形的白斑,是我看错了?”
  太子凑过去,接过掌骨,透光看一遍,再离开烛光,重新仔细看一遍——
  “非你看错,确实有,烛光映下清楚些,离开不显,肉眼不能分辨。”
  苏懋重新接过掌骨,若有所思。
  太子看他捏着掌骨,也不说话:“依你之见,这块小骨头,因何有这样的变化?”
  “也不是变化……”
  苏懋沉吟片刻,重新观察了掌骨好几遍:“骨头本身不存在任何问题,看样子像是外覆皮肉腐烂分解的速度不一样,隐隐留下了痕迹。”
  “可是此处刚好受了伤?”太子道,“虽都是埋在土里,凡有伤处,腐烂速度总归不一样。”
  “看起来不像受伤,”苏懋比划着掌骨上痕迹,“细细一条,有点像圆形的部分弧度,并未影响其他地方,什么样的伤会这样小,且正好在掌骨?”
  太子见他眸底隐隐发亮:“所以你猜是——”
  苏懋露出小虎牙:“我猜是死者手中刚好握住了一个什么东西,掌骨处,印下的正好是这个东西的边缘,因死者握的特别紧,才在经年累月的分解过程中,留下了这个痕迹!”
  太子顿了下,了然:“死者为什么狠狠捏着这个东西,要么这个东西很重要,要么,这是凶手之物。”
  苏懋:“不,这一定不是死者的东西,必是凶手之物!”
  太子立刻也想到了:“尸骨被挖出来的地方,是二次掩埋,为什么需要挖出来重新埋,因为有人要寻回自己曾经丢掉的东西——这个东西,于凶手本人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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