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少爷,有些弄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但睡意仍浓……唔!
痛得全身发抖了好一阵子,痛苦才稍退,这次是真的清醒了,我伸手想抹一抹脸,少爷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尖全都是血,而且传来阵阵痛楚。
少爷低着头说:「因为你说不能睡着,我刺了很多最痛的地方,包括十指的指甲内,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少爷一直道歉是因为这样,我由衷的说:「少爷,真的很谢谢您那么做。」
闻言,少爷总算露出释怀的表情,点了点头,说:「我去帮你拿血,喝了以后应该会让伤好得比较快吧?」
稍微检查一下周身伤口,少爷实在太厉害了,他制造的伤口远比我自己刺的大腿要痛得多,但是伤势却反而轻得多,如果早让少爷动手,恐怕我的伤势明天就可以好了大半。
「朝索,喝下药水后,你心里最想得到的力量是什么类型?」
利德居然还保持通话中?我纳闷的问:「你不怕被追踪吗?」
「怕,我给伊萨特的不是电话号码,是一整只手机,这只手机就算是你家少爷,恐怕也得花上一小时来追踪,现在我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我还是晕过去了吗?
「你到底想了什么?」他带着浓浓的好奇。
我反射性回答:「我想着绝对不能睡。」
手机那方沉默了好一阵子,勉强的说:「你不是想要力量吗?」
「我确实想。」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解的说:「因为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如果我睡着了,说不定会睡上好几周,所以想着绝对不能睡,这和我想要力量应该不互相冲突?」
「很不幸,冲突了,另外恭喜你,你永远都不用睡了!竟然选择不用睡觉的能力,身为吸血鬼,你还嫌自己永生的时间不够长吗?我真服了你!」
说完,利德挂断电话,虽然他说我永远不用睡了,但语气听起来倒像是想让我永远沉睡,但我并不知道那时候想着『能力』这样的事情,没有办法重新选择吗?
少爷抱着血袋,笑得先倒在沙发,然后又滚到地上:「不、不用睡觉的能力听起来真的好像朝索会选的力量!」
难得可以得到力量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朝索。」
少爷把血袋递过来,满眼都是笑意,让我顿时感觉没那么懊恼了,毕竟本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力量,甚至连也药物都不属于我,虽然少爷不会在意这个,但……
「少爷,对不起,我把您的东西喝下去了。」为了多点力量可以对抗日皇。
少爷果然不在意的说:「也不是我的东西,没有你的十字架又打不开,别说这个了,快点喝血啦!」
低头喝着血,眼里也看见满地血,等等应该要收拾一下,全都丢给饭店人员也太可怜了,或许不用睡觉也算是个好能力,至少有更多时间可以处理事情……唔!
我摸着脖子,拔下一根短短的……针筒?
少爷目瞪口呆:「伊萨特!你干嘛拿枪射朝索?」
「实验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用睡啊!」伊萨特竟还理直气壮的说:「只是麻醉药,不会死人的放心好啦!正好他受伤,睡个觉搞不好伤就全好了!」
一说完,他抓了抓头:「不过那是特制的超强力麻醉药,反正吸血鬼本来就比较不容易被麻醉吧?」
「伊萨特!」少爷欲哭无泪,连忙说:「朝索,你没事吧?对不起,伊萨特他不是故意的!」
少爷,这分明是故意的。
「会、会想睡吗?」少爷担忧却也好奇,转头问:「伊萨特,你的麻醉药大概多久会生效?」
伊萨特懒洋洋地说:「问你啊,是你给我的吧!」
「我给你的?」疑惑了一下,少爷突然瞪大了眼,结结巴巴的说:「那是给你打大型动物用的超、超强力麻醉药……朝索!」
总是有这么多事情让少爷不停担忧,他已经好久没有露出像天使一样的笑容,在这地狱般的世界,谁还能笑得出来?
我微微一笑,说:「少爷,我没事。」
少爷放下心来,好奇的问:「那会想睡吗?」
「不,不想睡,我只想——」
一个滑步,我冲到那人面前,揪住对方的衣领。
「伊萨特先生,下次请不要这么做了!」我不自觉就用上吸血鬼的嘶吼:「如果我倒下了,谁来服侍少爷呢?」还有艾克斯!
伊萨特却笑了,偏过头对少爷喊:「阿夜怎么不早告诉我,这家伙打了麻醉药就会这么带劲啊?」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不要再给他打麻醉药啦!」
「少爷不准你做的事情不要做!」我一把抓住麻醉枪,远远抛开,力道似乎没控制好,击碎了什么东西,但不要紧,等等和地板上的血一起收拾。
伊萨特抓住我的手,手上立刻传来一阵刺痛,用力挥开,手上竟有个针孔。
我看向伊萨特,对方举起手来他戴着一只龙形戒指,掌心的方向正伸出一根针,他得意洋洋地说:「我可不是只有枪而已,不想我继续打麻醉药,就跟我打一场!」
「伊萨特,朝索不想打啦!你别为难他……」
「如您所愿。」
「……朝索,你说什么?」少爷瞪着我,一脸难以置信。
「少爷,伊萨特已经要求过多次了,少爷我认为不如就陪他打一场,做个彻底的了结,但是他必须答应我,打完这次就不再提出战斗的要求!」
「啧!那怎么划算?」伊萨特干脆地说:「打赢我就三年不烦你,不过要是打输的话,我每次来找阿夜,你都必须跟我打一场!」
不是太满意这个条件,但至少可以有三年的时间不会被一再骚扰,时候也不是太坏。
「没说『不』就当你答应啦?」吼声伴随着一颗拳头朝我袭来,但太慢了,我只是一闪身就躲过去。
「等、等一下啦!」少爷欲哭无泪地冲上来。
怕弄坏更多的东西,我努力躲避,但对方却一点都不节制,几乎每次攻击都会弄坏物品,一而再再而三,房间很快就一片混乱,等等少爷怎么在这个房间休息和睡觉?
一个转身后跃,我跳到房间的装饰钢琴上,低吼:「请住手!别再破坏房间了!」
「真会躲!」伊萨特怒吼,本想冲上来,却被少爷一把抱住不放,他用力挣扎:「你他妈的就只会躲吗?不出手算什么啊?」
只会躲……
我——
门铃声响起,少爷笨不想管,只是严厉地怒骂:「伊萨特你够了喔」,但门铃越响越急,他着急地看了看我们,吩咐了一声「不准再打了」,不得不去开门。
那是饭店人员来询问了,少爷只打开一条门缝,小心遮掩房间内的实际状况,然后拼命道歉。
打破这么多东西,果然给少爷带来麻烦了!
极速一使,我冲向伊萨特,用这强大的冲力把他整个人撞飞,击破落地窗,我们两人直接从高空落下,我紧抓住对方,说:「别动,我们到街上打,才不会给少爷带来麻烦。」
「……你才刚撞破整片玻璃,还说不想给阿夜带来麻烦?」伊萨特大笑了起来……
「妈的妈的,早该给你打一堆麻醉药!」
不断用血能减缓速度,最后又垫了一张厚厚的血能垫,落在血能上的时候,我放开伊萨特,稍微弹开一段距离。
「吸血鬼真方便啊!这么高掉下来也没事。」伊萨特爬起来,说:「我考虑下次找个吸血鬼当探险伙伴。」
「那倒是不错,只是请小心不要成为他的备用粮食了。」
伊萨特直笑一声:「你真的对我很不爽,是吧?」
「……管家不评判主人的客人。」
「你真的对我很不爽。」他下了断论。
我低吼:「我说我不评判主人的客人,不是对您不……满。」
「但你就是对我很不爽。」
不知怎么,我笑了,是怒极反笑吗?干脆地承认:「是的,我确实对您有些不满。」
「很好,因为我也对你很不爽!老子这辈子最厌恶就是装孬的强者,像是你!」
伊萨特冲上前来,平心而论,他的速度并不慢,拳头的力量更是惊人,若是被揍上一拳,后果不堪设想,一般人大概要花很多心力闪躲他的攻击,但那不是我,对我来说——
他太慢了。
一边闪拳头,我一边反驳:「我没有装弱者!」
「没有个屁!」伊萨特怒吼:「阿夜一开始就说你比我强,接着又没事就跟我报告你又学会了啥啥啥的能力,学的速度比阿夜用改造的还快!怎么想也该是个爆强的家伙,结果你现在他妈的还得靠我来保护?这不是装孬是啥?」
「我没有假装弱者!」化出血能西洋剑,我直视对方,说:「既然你认为我是个强者,那么就请你试试看我有多强了。」
「你拿根针干嘛?」伊萨特嘲讽地说。
握紧西洋剑,将剑身从两指加宽到三指,中间凹下一条不规则的放血槽,剑刃一面锐利一面锯齿……
伊萨特『哈』了一声:「这才开始有点像话!」
他的双手伸到大腿侧边,那里各有一个爪形的金属装饰品,虽然大得有些夸张,但以伊萨特这种左脸上刺青的人士来说,却也不太突兀,喀喀两声后举起手来,手上已套了一对拳套,原来那竟是他的武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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