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仪左手挡住闻漠的拳,右手挡住持天式挡住司墨的剑:“师傅,闻漠他不是鬼界之人!”
司墨看着谢霜仪拿他赠予他的天式与自己为难,气不打一处来,剑气满盈,用力将谢霜仪推向一边:“给为师滚到一边去!”
闻漠躲开司墨的左斜劈招式,右手成掌劈向司墨的后脑,但是司墨只一个灵力展开就将闻漠的招式化解,且将闻漠重击,闻漠立刻口吐鲜血,匍匐在地无法起来。
谢霜仪跪在司墨身前,仍道:“师傅,闻漠他真的不是鬼界之人,他是凡人,我在凡间的朋友。”
司墨收回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眼神不善:“既是凡人,又为何会修习鬼界之术,邪魔外道!”
谢霜仪道:“师傅,他经脉特殊,若不修行此道,此生便于仙途真的毫无干系了。”
“仙途!?修炼此道还想与仙途有关,痴人说梦。”他见谢霜仪还是阻挡他,斥声道,“走开,让为师了结他!”
闻漠艰难地支起上半身,双眼嫉恨地看着司墨,司墨看见他嫉恨的双眼,更加想杀了他,偏偏谢霜仪还跪在他身前,一个气愤,将谢霜仪甩到了一边。
闻漠看见谢霜仪被司墨甩到一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既然接住了谢霜仪给他当垫背。
司墨一步步逼近:“谢霜仪,你走不走开!”
谢霜仪从闻漠身上起来,跪在司墨面前,双手展开:“不走!师傅你不是说过吗,为恶者,明知不可杀而杀,为善者,可杀却不杀。闻漠他没有杀过人,也没有故意去害人,师傅今天难道要违背教我们的东西,明知不可杀而杀吗!?”
“你!”司墨劝道,“此人若是以后为恶,再杀就来不及了!”
“师傅!你怎知他以后会杀人!?他现在并未杀过人!”
司墨修炼剑法,剑乃兵中君子,兵器之王,既有温文尔雅的一面也有杀伐果断的一面,而司墨遵循的是剑的杀伐果断,否则定会为日后带来麻烦。
他提剑瞄准司墨,谢霜仪跪在地上挺直身体,仰头看着司墨:“师傅!”
司墨道:“可我也教过你们,修型邪道者,未雨绸缪,应杀为上。”
司墨剑气杀向闻漠,闻漠无法动弹,看着剑气不断放大,刺向他的眼睛,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慢慢放大,心跳的频率渐渐放慢,闻漠想会死吗?
然而温热的液体洒在了脸上,谢霜仪再一次为闻漠挡住了剑,而司墨也收回了剑气,谢霜仪的右肩还没有好完全,现在又被剑气刺伤,流血不止。
闻漠惊道:“谢霜仪!”
然而司墨丝毫不放过闻漠,一掌把谢霜仪运到一边,一剑刺向闻漠!
只听“叮”一声,司墨的剑被弹开了,一个冷冰冰的女声道:“司墨,剑下留人。”
是寒螀来了,药诗峰的峰主,来的还有连淮,宋温素的师傅,明温峰的峰主。
寒螀先给谢霜仪吃药,用灵力帮他随便医治一下之后,站起问司墨:“连自己的弟子都舍得打伤,司墨你!”
连淮则是站在一旁,温声道:“刚才我听到霜仪说这位小友并未杀人,既然还未犯下杀孽,并未作恶,司墨你又何苦犯下杀孽?”
司墨看一眼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闻漠道:“此子经脉古怪,但是却能修炼鬼界之术,可见天赋之高,若是日后走上邪路,杀人无数,那时候再杀就来不及了。”
谢霜仪此时吃了药,肩上的疼痛好了许多,忍痛又跪在司墨身前道:“师傅,闻漠以后不会走上邪路的,若是您不放心,可以把他留在崖修峰,由您亲自教导。师傅您为天下苍生着想,闻漠在这而修炼,一定不会走上歧途的!”
闻漠今天白受了委屈,不仅自己受了伤,还连累谢霜仪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心中充满愤怒、愧疚,但是此时明显不是要强发脾气的时候,他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前辈,晚辈虽修行鬼界之术,但心中并无恶意,与霜仪一路降妖除魔,为百姓做事,绝无犯下杀孽之事。从今以后不管能否在前辈座下修炼,闻漠发誓,永远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司墨心中纠结。
寒螀最看不得徒弟受苦,前几天的宋温素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谢霜仪,关键两个都是苍悦派的好弟子,随便哪一个出去都能在众仙派面前夸耀,偏偏被两个师傅弄得一个全身修为尽失,一个受伤严重。
寒螀不满道:“够了,司墨。”
连淮也劝道:“是啊,够了。”
司墨想到了连淮的弟子宋温素,虽然教宋温素的时间没有连淮那么长,若是今天他真的执意要将闻漠杀了,谢霜仪会不会像宋温素那样,自废全身修为,擅自与山门画下界限?
司墨很喜欢谢霜仪,谢霜仪天赋很高,小小年纪就能修炼到如此境界,也许是有可能飞升的,修仙派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人飞升过了。
再者,谢霜仪是司墨从小教导大的,于心他也不想谢霜仪从此伤心难过。
司墨将剑收回剑鞘,沉声道:“若你以后作恶,定不放过你!”
“前辈放心,在下不会。”闻漠心中默念,谢霜仪是修仙之人,他又怎么会站在谢霜仪的对面,与他为敌呢?
谢霜仪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明明是带他来治疗经脉的,反而让闻漠受了一场莫名其妙的伤。
谢霜仪道:“师傅,那闻漠的经脉可否修好?”
司墨再次给闻漠把脉,半晌后站起道:“有。”
闻漠和谢霜仪面上惊喜难掩。
然而司墨下半句道,“不会,问寒螀。”
寒螀是药诗峰的峰主,要说医术,在修仙派中,她敢称第二,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闻漠和谢霜仪均看向寒螀,寒螀冷着脸道:“有,但是伤害极大。”
闻漠激动道:“我能忍,什么伤害都行!”
寒螀看他一眼,全盘托出:“经脉要全部打碎,用灵力温养好几年才能恢复正常,而且恢复之后可能经脉没有现在这么有韧劲,劝你还是不要想了。”
闻漠一开始还是开心,反正什么痛苦他都能忍,听到后面说恢复的经脉没有现在这么有韧劲后,他有些失落。
这不是就是说现在还能修炼地阴之力,若是真的接通经脉了,修炼都要小小心心,瞻前顾后的吗?
闻漠瞬间作出抉择:“人各有命,算了,不治了。”
乔风纯和崖修峰的师兄弟们叠罗汉似的躲在墙角听他们说话,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放心了。
乔风纯心有余悸地走出去,站在司墨、连淮、寒螀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两位师尊好,师傅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了,先睡了,明天6000+,明天见啦
第23章 仇爱篇
后面的弟子也跟着乔风纯上前行礼,众人乱七八糟关心谢霜仪之后,司墨道:“都下去,好好练剑。”
乔风纯带着一群可怜巴巴的师弟,眼中全是关心谢霜仪伤势的样子下去了。
司墨率先走向屋子:“进来吧。”
寒螀的药起作用的时间非常快,谢霜仪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痛楚了。闻漠的伤也让寒螀看过,闻漠皮糙肉厚,寒螀随便用灵力治疗一下,立刻生龙活虎。
谢霜仪还记得自己上山想做的最主要的事情。
他跪在连淮面前道:“师尊,请原谅师姐,收回成命。”
连淮叹气:“我就知道你们会说这个,温素这孩子太倔了。”他看着同样倔强的谢霜仪,“你们两个都一样倔,先起来。”
谢霜仪依旧直挺挺地跪着:“师尊不让师姐重返师门,我就不起来。”
连淮语速突然加快,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温柔:“我从来没有说过让她滚出师门的话,温素不顾那么多年的师生情,为了一个魔界之人就想与我们撇的干干净净,我还没罚她,她倒好,先逼你师父我低头!”
谢霜仪很少见道连淮这么激动的样子,定定地看着他,道:“既是如此,我现在让师姐上山来,师傅与师姐和好可好?”
“和好?”连淮深吸一口气,“我看见她就来气,不肯和我好好交谈,擅自废掉了功力,她可知功力废容易,再连起来难于上登天!”
寒螀听连淮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那你让她上来,你再重新教导不就好了,功力尽废,再练个二十年总能练回来。”
二十年对于修仙者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
连淮的明温峰是以练习阵法为主的山峰,武力值反倒不是第一要求,只要脑中的阵法只知识还在,剩下的就是可以催发阵法的功力。
司墨看谢霜仪一直跪在地上,别扭道:“霜仪,先起来,让你寒螀师尊好好想想。”
谢霜仪不起来,他向司墨磕了个头,又向寒螀磕头,直起身子道:“师姐虽然和魔界之人在一起,但是师姐是不会变的,不会像魔界之人一样滥杀无辜。”
师姐说过无论她在哪儿,他们永远是家人,既然永远是家人,那么师姐就不会做出有损家人的事情。
“我知道。”连淮一顿,“可是如果只是我们知道有什么用,其他门派见了她和魔界之人在一起,那她就是魔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