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对面坐着楚染，桌上是被拆开的信封和四散的照片。
楚染看着其中一张出神，豪车的后门开着，看见两个男人交叠地躺在车后座上，旁边的霓虹色饭店招牌好像都是为了渲染这暧昧的一幕。
“我本来是准备答应你，找媒体撤回上次酒会视频的事?，不过不巧，让我发现了一些东西。”楚太太看着对面的儿子，表情冷淡。
楚染把?照片放回信封里，里面都是狗仔拍摄的各种佟黎川和钟逸同时出镜的画面。
“妈，你说吧，想要我干什么？”楚染显得格外冷静，如果不是他现在正跪坐在茶几面前的话。
楚太太轻轻用银勺搅拌了一下杯子里的茶，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心情高兴的时候喊妈咪，难过的时候就只喊妈。
楚染的表情谈不上悲喜，这让楚太太有些意外，这些照片可不是意外发现的，她着手收集那个叫佟黎川的资料已经很?久了。
而楚染是自己的儿子，应该也猜到了自己不是无意中发现的这些照片，甚至连之前酒店视频的曝光估计也开始怀疑自己了。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
“应该说，你想做什么？”楚太太放下茶杯，笑?容大方得体。
楚染抬起头，看向举手投足都精致优雅的母亲，有些疑惑。
楚太太没有让他想太久，干脆地给出答案，“照片交给你处置，曝光还是不曝光？”
没等楚染松一口气，她顿了顿紧接着说，“不过作?为代价，你要跟我回国。”
楚染抓住桌上的信封，脑海里却浮现出第一次见佟黎川的场景。
那是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他收到造星的邀请要给一群选手设计一套表演服。
少年被其他人排挤着，演出服被人用燃料泼了一大块，但是他并没有慌乱或者悲伤的样子，反而用不同颜色的燃料在白色的演出服上随性地创作?起来。
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练舞房的玻璃照在地板上，少年的身上，他甚至心情很?好地哼着歌。
他又想起那次在工作?室，小川带着一个男人来做西装，看着他眼里掩盖不住的笑?意，楚染一下子就知道了对方就是小川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他曾经问过小川，对方会和他结婚吗？他们的未来会怎样？
他曾经很?有信心，自己可以给小川幸福，名正言顺的婚礼，携手相伴一生?的承诺。
可是小川笑?着，温柔又坚定地拒绝了自己。
其实自己的出现是给小川造成了困扰吧，不管是他以朋友的身份一直在身边偷偷喜欢着，亦或者是提出扮演男朋友这样过分的要求，甚至是酒会传出的视频。
抓着信封的手松了松，楚染曾经也在一瞬间报复性地想过，要不要公布出去呢？
公布出去无?非两种结果，两人受不了流言蜚语分手了，那自己是不是又有机会了？又或者两个人抗住压力，终于在一起了，那是不是自己也能彻底死心了？
他终于还是把信封封好，朝着母亲点点头，“我跟您回去。”
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银制的打火机，楚染看着那堆照片在自己手里默默化为灰烬。
小川已经过得很?辛苦了，虽然他一直笑着，但是自己知道。
他和那个人到底能不能走到最后，该由他们在合适的时候决定，而不是被推着赶着往人生的下一个目的地冲刺。
自己不就是厌倦了家族那样鞭打着催促着逼迫着的行径而选择逃离的吗？
所?以一定不要让小川也面临这样的处境了。
楚染烧完了手里的照片，冲着母亲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房间。
楚太太看着烟灰缸里的余烬，表情并不算开心。
房间的侧门被缓缓打开，管家躬身走上前处理有些狼藉的水晶茶几。
“夫人不是该高兴吗？少爷终于答应跟咱们回去了？”管家一边收拾一边观察着主人的神色。
楚太太的目光却落在瓷杯里的一瓣玫瑰花上。
“是吗？其实不管他我宁可他没有答应。”
管家有些看不懂主人的心思，沉默地收拾好桌面，准备离开。
隐约听见楚太太喃喃自语道，“比起爱上一个没有心的人，爱上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更痛苦。”
管家的脚步微微停顿，手里捧着的烟灰缸有些摇晃，夫人是在说自己吧……
奢华的房间只剩下楚太太一个人，她拿起一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发出去吧。”
*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医我的药”出自张爱玲《倾城之恋》。
今天是2020年的最后一天啦，充满变数的2020终于要过去了。
今天特意带了新买的单反出去逛街，苏州中心好大!
和府捞面有点贵但是很好吃，花了五块钱交了抓娃娃的智商税，知道抓不到但还是想试试
看了《心灵奇旅》，皮克斯出品必属精品，很棒的动画电影（吐槽一下为什么要自己买3D眼镜！）
今天是很充实又忙碌的一天呀！
许愿明年疫情结束，身体健康，平安快乐！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mua！
感谢“易冉樱”小可爱的两颗地雷投喂，爱你们！
感谢追文至今的小可爱们，坚持一件事其实很难，有时候很累想休息一下，或者想痛快的玩一玩，但是总得惦记着写完每天的更新，以为考完试就有更多时间更新的我还是太天真了，时间没有变长或者变短，倒是自己变懒了……
更新也变得不准时（感觉很对不起大家），因为自己坚持到现在觉得很困难，所以才分外觉得追文的小可爱们也辛苦了！
是你们每天的鼓励让我坚持下去，2021我们继续加油吧！
鞠躬！
第87章 他们是队友也是对手
早上十?点, 俱乐部训练室。
佟黎川坐在电脑桌前专注地盯着显示屏，游戏里，佟黎川操作?着影子以一个漂亮的起手式干脆利落地击杀对方的输出位，配合队友赢下团战。
“nice！”
“漂亮！”
训练室里响起几声欢呼, 小黄和皮卡清脆的击掌声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可以了, 小川最近的竞技状态不错, 小苏你可得努力啊。”老王关掉手里的平板。
昨晚上佟黎川突然找到教练组，想要参加后天的比赛, 并且提出和小苏来一场比拼, 一开始大家都不太同意，毕竟专精英雄的赛制还没公布，佟黎川的英雄池只有巡风可以压制顶尖选手。
但是佟黎川今早一手漂亮的影子, 让教练组刮目相看。
大约是最近频繁的训练让整个FLY都有些疲惫和烦躁。
老王注意到，当佟黎川在的时候，他往往能接过指挥权，而且很会活跃气氛, 这无形中让大家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佟黎川朝着老王看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期待。
老王招招手，让他跟着去会议室讨论，其实教练组那边给出的意见都是让佟黎川上了试试看, 毕竟如今的FLY找不到一直连败的原因?，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试换人了。
老王推开会议室的门，正好看到小苏和老程沉默地对坐着。
“明天的比赛对FLY来说很重要，我们不能冒险。”老程看了一眼小苏, 有些歉意的望向佟黎川。
“那就一直这么输？”佟黎川拉开椅子，说话直白地让其他人都有些惊讶。
小苏放在膝盖上的手揪了起来, 他面带恳求地看向佟黎川，“小川，我实话?跟你说吧，今年是我打职业的最后一年了，明天的比赛可能是最后一场，我想给自己的职业生涯划上一个句号。”
佟黎川的目光往下移，神色不为所动，看上去甚至有些冷漠，“听教练组的意见吧，谁强让谁上。”
小苏满脸诧异，这样的佟黎川他几乎要不认识了。
也许是自己错了，这是职业赛场，不该用感情代替专业。
原本想着，这是自己最后一年的职业生涯，可是一年对谁不重要呢？职业选手的黄金年龄就这么几年，自己就为了给职业生涯一个落幕礼就要堵上全部队友一年的时间？
是啊，小川说的对，谁强让谁上，这才是替补的意义，这才是职业队伍啊。
小苏并没有去询问老王的意见，其实从佟黎川他们踏入这个会议室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教练组的意见，佟黎川比他更适合明天的比赛。
他努力想笑，但就是笑不出来，牙齿咬着舌尖让自己振作起来，双手撑在膝盖上，站起身往会议室外?走去。
老程在后面喊了一句，试图挽留，“小苏。”
小苏并没有回?头，他推开门，门外站着朝夕相处的队友，其实在FLY招替补进来的第一天他就想过这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小黄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教练怎么说？”
“明天比赛我就不去了，正好去医院复查。”小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里没那么多不甘和怨气。
“啊？那明天是小川哥跟咱们打？”皮卡惊讶出声，他看了看小苏，又看了看会议室，一时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种时候最为难了，手心手背都是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