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仁把行李包抱在了怀里。
心里难掩将要找到家人的激动,他现在是不惜一切代价,对蒋老头子:“给个什么让我签了,或者给张纸给我写,你不是一直防着我吗?以后都不需要了!”
好仁是希望自己找到家人之后不要再被蒋伟年遣人逮回来了。
好仁说来,看大家都愣在了那里,看了看时间,便对蒋老爷子:“除去赶机场的时间,我们还要在机场等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换我的继承权,要不要,就看你的了!”
说完,好仁对文易一招呼,抱着行李包,跑了。
为抢时间,用继承权来换,说实话,文易觉得不值。
但是他知道好仁是打算找到家人就不回来了。
他也没说什么,紧蹙着眉头,看了蒋老头子一眼,也跑出去了。
文朗觉得这简直是扉而所思。
他想,好仁或许是真的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一时冲动。
他不希望好仁在冲动下达成这样的交易,想要蒋老爷子能够认真考虑,只是,一开口,蒋老爷子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了,说:“打电话给司马。”
文朗一愣,末了,蹙起了眉头,点头了。
无法不佩服蒋伟年的神通广大,也不知道手中的文件是蒋老爷子早年就准备好了,还是现在才拟出来的,好仁在机场大笔一挥,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往司马身上一拍,带着行李和文易一同匆匆登机了。
他满脑子都在想,到底要怎么向家人解释这一切。
不一样的长相,不一样的生命,甚至,不一样的生活。
他们会信吗?
好仁总觉得,回家也许并不如心想的那么简单。
他心事重重,与家人见面在即,近乡情怯了。
好仁一下飞机连行李都没放就直奔文易所说的医院,好不容易盼到地方,站在ICU病房前,好仁竟有点脚软了。
文易看了一下,说:“最里面第二间,进去了。”
说来,他发现好仁没有应他,不解回头,发现好仁脸色好难看,不由得眉头一蹙。
“你还好吧?”
他回到好仁身边来了。
身边的护士忙进忙出,有个女护士走过,看了他们一眼。
文易看好仁整个人都软软的,一下明白过来,不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你不是吧?”
好仁就是怕。
不知道自己现在变什么样了,也不知道现在家里人怎么样了。
他被文易又是推又是催,拉进去了。
心,不断地发颤。
那里,没有看见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里,呼吸机,心电图机,还有其他的仪器,一大堆的。
一个人,脑袋包扎着,手脚包扎着,静静地躺在床上,插着管,输着液,就像没有了呼吸一样。
好仁的脚越发地发软了。
一步一步走近,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上。
那几步,就像走了好多好多年,一直都到不了床边。
他不断地反复吞咽,呼吸,越发地乱重,好不容易来到床边,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头一看,猛地一怔。
好仁张开嘴了。
但是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文易看他太激动,赶紧想要上前来安慰他。
不想,好仁却拼命摇头,好不容易挤出了声音,却:“……不是我!”
什么?
文易上来一看,猛地一怔,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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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是小文易搞错了?是小文易搞错了吗?吼吼~
☆、疑惑
“我昨天见到的不是他。”
什么?!
好仁一愣。
末了,看文易摆弄伤者的脸,好仁想叫他不要乱来,文易却:“我昨天见到的真的不是他!”
怎么回事?
难不成搞错房间了吗?
文易眉头紧蹙了,跑出去了。
好仁见文易跑出去了,有点慌张。
他也赶紧跟出去了。
只见文易在ICU病房里面不断进出,不断地找,最后还惊扰了正在抢救的护士和等待的病人家属,眼看他要闯祸,好仁赶紧把他拦下来拉开了。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
文易退回到原先那间的病房门口。
找不到自己昨天见到的那个病人,很是匪夷所思,他对好仁:“不可能的,我昨天才见过……”
“可能你认错人了呢?”
“怎么可能?!我还跟你弟弟聊过,是真的聊过!”
文易气愤解释,突然想,人不会是死了吧?
他赶紧拉住了一个走过的护士,急:“你知不知道这个ICU的病人哪里去了?”
那小护士被他这么一抓,猛地吓了一下,随即,有些莫名其妙。
她扫了那张床位一眼,不解:“这不,人不在那躺着么?”
“不是啊,我是说昨天躺在这的那个人啊!”文易紧张:“不会是死了吧?”
小护士打量他俩了。
看打扮,非富即贵,看表情,两人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她回忆了一下,刚想开口,不想,被人叫住了。
文易与好仁看去,一个比较年长的护士走过来了。
她对小护士说:“快过去。”
小护士正要送东西呢,赶紧点头,看了文易他们一眼,往一个病房跑去了。
文易目送,末了,又问年长护士同样的话。
没想,护士看了好仁一眼,对文易:“你们什么人?这里是ICU病房,有严格的规定,是不可以乱闯的。”
“什么?”
文易火气了。
文易指着那个房间:“我昨天才来过,这里每天下午都有30分钟的探病时间的!而且,我昨天来的时候,探看的就是这个床位的病人,现在病人不见了,你们给不出交代来,还说我们乱闯,我们要见你们的院长!”
“我们这里下午的确是安排探病的时间,但是是在确保病人稳定的情况下,考虑再三决定的。”护士很严肃,对文易:“再者,这间ICU直到今天早上为止,都是没人的,一直到今天上午九点二十四分,这个病人才被转到这里来的。”
文易听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末了,他嗤笑:“这怎么可能?”
“我昨天才在这里见到他,而且,我还和他弟弟说过话!”文易觉得,眼前这简直就是见鬼了,气愤对护士:“如果你昨天在这当班,你应该有见过我的啊!”
“很抱歉,本院的重症加护病房一般不建议多人探视,所以昨天他弟弟在的情况下,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我真的不知道。”护士很强硬地说道,便对好仁:“而且,我昨天真的没有见过他。”
护士说完,便走开了。
很快,她把保安召进来了。
对于这护士的态度,文易很是气急败坏。
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怎么会这样。
他眉头紧蹙,不由得看了病床上躺着的不认识的人一眼。
空着的。
这怎么可能?
他和好仁被“请”出去了。
无奈离开ICU,见好仁看他的眼神,满眼的疑惑,他火气铮铮上来了,不死心,说:“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有人证!”
一天两趟进、两趟出,文易带着好仁,上了最后一班归家的车。
到了好仁的家,文易去敲响了邻居的门,邻居闻声出来,一见文易,不由得一怔。
“昨天是你跟我说隔壁家的蒋好仁在XX医院的,对吧?”
文易一见他,眼睛一亮,急着求证。
这人好仁认识,是阿叔在城里打工的小儿子,是他弟弟自小的玩伴。
好仁看到他,愣了好久,听文易问的就是他,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
“你说什么呢?”那人眉头微蹙,有些不解,看看好仁,再看看文易:“我不认识你啊。”
那人的话让文易着实一愣。
“什么?”
文易又再惊诧了。
“你在说什么?”文易生气大声:“我们昨天中午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