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公子,我夫人很喜欢年轻人,还请你不要用对待我的方式对待她,因为她并不是江湖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而得到了岑歌肯定的承诺之后,赵尔文才敢把岑歌带到了他和他夫人的家中,而显然,岑歌并没有食言,赵夫人很喜欢岑歌,或许是因为岑歌实在长相太好给他加了第一印象分,或许是因为,他和赵夫人身上有些相通的书卷气。
“伯母,那您现在还继续教学生吗?”
“没有啦,之前有一次在学校出了点小事之后,尔文就不让我回去教书了。不过呀,我以前的很多学生常常回来家中看我,虽然有些不方便,但是,阿梁和阿睿都还是常常来的。可惜今天阿梁不在这边,阿睿今天也有课,不然呀,你们几个年轻人,一定有话要说。”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师,成了台州黑*道第二大扛把子竹联帮帮主的夫人,这不是一般女人能够接受的,除非只是想要从赵尔文身上得到些什么,而显然,赵夫人并不是这样的女人。她就像一根翠竹,无比地坚韧,虽然这些年她一定受过很多磨难,但有幸的是,赵尔文真的对她很好,她也足够坚强,即便两个人都已经垂垂老矣,可感情却更加历久弥新,更加甘醇。
“原来是这样。”
“对了,小岑啊,你也别伯母伯母地叫我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叫我一声赵姨。”
“赵姨。”对于赵夫人的请求,岑歌潜意识地想要满足,或许是因为她那明明柔弱却坚强的身躯,或许是因为,他发自内心的,毫不掺假的对后辈的关爱。
对于别人的善意,岑歌从来都不会回之以粗鲁,尤其是对于一个像母亲一样的女人,他真的只有发自内心的一份尊重和爱护。
一直留岑歌在家里吃过了晚饭,赵夫人才恋恋不舍地放岑歌离开,并且还特意叮嘱了岑歌好几遍,要他一定要常常来玩。一会儿,又回头跟赵尔文说,要他多带岑歌来家里坐坐,他非常喜欢这个孩子,赵尔文也笑着应是,眼睛里却是神情复杂。
岑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和自己夫人相处的时候,那份发自内心的关心和爱戴不似作伪,而在整个台州,也是伸手搅弄风云的人物,在自己面前,他对于伪装、试探、人心、计谋都是炉火纯青,可对比在自己家里的赤子之心,对于这个年轻人,他看不清楚。
不过,对于岑歌,他已然不似开始时的排斥和防备,对这个年轻人,他却是有了好感。(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回 夜行
岑歌的介入就像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小蝴蝶,初始时只是一个极为微小的因素,甚至丝毫不引人注目,可事情发展到现在,岑歌已经成了整个台州瞩目的焦点,甚至已经传到了京城那边某些大人物的耳朵里,不得不说,岑歌这只小蝴蝶扇动翅膀所引起的复杂反应,早就已经席卷了整个台州。
历史上,本应该和阿扁一条道走到黑的罗福助现在由于林天齐的介入而对阿扁产生了一些抵触情绪,之所以还是一门心4地支持阿扁,不过是因为上了这条船,就已经下不来了。不仅仅是因为无法下船,还因为船上实在是有太多指日可待的金银财宝将罗福助紧紧锁住,他不仅是不能下船,也不想下来。
而一心想要投靠阿扁,并且将将成为阿扁的“开国元老”的赵尔文,现在也不是历史上该有的景象,如果没有晏冷和岑歌的出现,只怕虞山现在的计策已经成功了,诚然,这是杨光南的计策,而罗福助也着实被他狠狠地坑了一次,从而被赵尔文抓住了机会,一举傍上了阿扁的大腿,和罗福助一同成为阿扁在这台州暗处的左膀右臂。
只有林天齐,因为有m国做爸爸,倒是一直财大气粗得很,现在被晏冷和岑歌设计了一遭又一遭,现在也只不过是和阿扁之间产生了一丢丢的猜疑罢了,可阿扁可是铁了心要抱m国这条大粗腿,一边宣称台州是台州人民自己的,一边叫m国爸爸叫的亲热。
这天,岑歌坐在书桌前,一边想着现在台州的局势,一边一遍又一遍地想着他的计划,他想,现在大概是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而且他需要再快一点,不然,鱼儿可是都要跑光了。
很快,赵尔文在南天的暗中支持下,和只动口不动手的林天齐,还有动口还得动手的罗福助打了个平手,谁都没能奈何得了谁,这让在林天齐那里大出血,还想着要在赵尔文身上全部讨回来的罗福助可是完完全全的心有不甘。每当听见下面堂口的人向他汇报情况的时候,他都不由得在心中暗悔,后悔当初没有听从岑歌的劝告,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罗福助这段时间可是过得异常艰难,本来就和他有些离心的阿扁已经不止一次过来警告他,不要在大选的档口给他惹事,最近打黑异常严厉,如果真出了事,就算是他也很难保下他。可阿扁本是想要打赵尔文一个措手不及,可谁能想到,赵尔文竟然会反应那么快,而且,他低估了竹联帮的底蕴,即便是从林天齐那里得到了资金的支持,可也不过和赵尔文打了个平手。这对赵尔文来说,不过是消耗而已,可对于他罗福助来说,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典范啊。可之前和林天齐的协议就是,前期他从林天齐那里得到帮助,在吞并竹联帮之后,他就可以和林天齐瓜分这些肥肉了,而这一切,都是以他原本的产业做抵押的,毕竟,林天齐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同意这些都等到他拿下竹联帮之后再付,所以,他现在可是在割自己的血打这场仗,疼得阿扁直哆嗦。可即便是他疼成这样,另一边他的盟友林天齐还是一个劲儿地催他,甚至说若是再看不见利益,他就要断粮了,这让罗福助的嘴上都急出泡来了,可那赵尔文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改往日堂口大战时的火爆脾气,这场仗打得他都快急得火上房了,可竹联帮那边就是像一只藏在壳儿里的王八,崩碎了罗福助一口牙。
于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林天齐和罗福助在瓜分赵尔文失利后,现在真的是都想要老死不相往来,都觉得对方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猪队友。这边林天齐骂罗福助眼睛大肚子小,红口白牙给他画了一张大饼,结果他连个饼渣都没看见。那边罗福助更是动不动就大骂林天齐一派美国佬作风,活脱脱是个卖国贼,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明明说好给他提供粮草,可结果呢,之后他几次向林天齐讨要后勤,不管是大战还是给死去兄弟家里的补偿,都迫在眉睫,就这,林天齐竟然临时变卦,简直就是个小人!
这边林天齐和罗福助相看两厌,那边岑歌和赵尔文可是其乐融融,不仅在表面上打成一片,在明面上也是言笑晏晏,在听说了这件事后,罗福助气得直咬牙,可在林天齐那儿也没能讨着好。
说起来,这件事之后,林天齐也不过是在看见岑歌的时候,说了几句稍显不满的话,其他的也没说什么。在他看来,他们这些人都没有什么敌友之分,一切也都只是为了利益而已。这一点在岑歌看来也是一样,正是因为他们这些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牵扯,不过是盘根错节的利益,这才是最好操作的,因为只要牢牢抓住利益两个字,便可奏效。
林天齐之所以对岑歌态度很好,除了两人牵扯颇为庞大的利益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在他从罗福助那儿旁敲侧击听说了岑歌的身份之后,他觉得岑歌的地位可不是这些黑得一塌糊涂的家伙能比的,再怎么说,这也代表了中国一个国家当中能说得上话的一个家族,自然不能和罗福助这样的糟老头子相提并论。
其实这也是林天齐对中国的各大家族不了解,虽然他知道晏冷所在的晏家,但是,他没想起岑歌的姓氏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不过罗福助说的他也懒得去调查,只是在心里大致估摸出了岑歌是个什么身份,就没再去查过,毕竟对于他来说,中国那些方面还是钱的事,而台州这边可就关系到他在m国的地位上升了,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比起中国来说,他还是想要紧紧抱住m国爸爸的大腿。
只不过罗福助可就不如林天齐这么能看得开了,在他看来,这次之所以又失败,正是因为岑歌在从中作梗。原本岑歌和赵尔文的关系没暴露出来也就还自罢了,结果现在看着岑歌帮着赵尔文那老小子在他头上拉屎撒尿,这罗大盟主还能忍?!于是罗盟主一咬牙,叫来了一直看岑歌不怎么顺眼的吴朗,耳语几句,吩咐几声,吴朗眼中带着寒光,领命而去。
是夜,岑歌终于送下了一口气,忙了许久,这才得以喘息,今夜没过子时,就已经细细洗过之后睡下了,而烈燚的人也被岑歌以近日劳累为由,除了留下几个兄弟换班盯梢之外,其余的人都休息去了。
夜色浓浓,庭院深深,二月无雪,冬日无月,防备过于松懈的住处迎来了许多不速之客。
“吴哥,就这地方,老大还让咱们这么多人来,杀鸡用牛刀了吧。”一个藏身于灌木丛中的黑影对旁边的另一个黑影说道,语气里好似颇为埋怨自己被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