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能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经心。”微微一笑,高斯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桌上的橘子,很熟练的剥了起来。隆美尔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垂下了睫毛,继续专注于新送来的情报。
“吃点水果吧。”高斯很专心的剥好了一个橘子,动作很轻的将它托在手里,送到了隆美尔面前。
这下,隆美尔不能再借着看文件做借口,不看高斯了。他抬起眼,看着对方那小心翼翼的脸色,依然温和的微笑,还有指缝里残留的黄色的汁水。心里涌动着莫名的情愫,可是一想起那天的事,他的脸色又变了,扭过头,不肯再看高斯一眼,声音也是冷冷淡淡的:“我不想吃,放在那儿吧。”
无奈的叹了口气,高斯却还坚持着自己的动作:“将军,您跟我怄气没关系,可是不能跟身体过不去。还是吃点橘子吧,这种新鲜的东西很难弄到的。”
隆美尔当然知道高斯说的是事实。其实自从自己的部下知道自己生病以后,他们就跟那些漫天要价的阿拉伯人反复讨价还价,才买了这些水果、鸡蛋、土豆让自己调理一下自己可怜的胃。但是就是别扭的不想吃高斯给自己剥的橘子,就是不想!
高斯却也不急,只是神色黯淡了许多,但还是坚持着捧着橘子,微笑着盯着隆美尔看。后者只是嘟着嘴,将自己埋到了文件堆里。
“将军,”就在两个人陷入这种尴尬的气氛中的时候,威斯特法尔很开心的走了进来,右手背在身后,眉飞色舞的带着献宝般的表情,“将军,您猜我给您带来了什么?”
“嗯?你带来了什么?”威斯特法尔的到来顿时解救了隆美尔,他终于不用和高斯大眼瞪小眼了,这让他迅速露出一个笑脸,眉眼弯弯的看着威斯特法尔。
“您看!”威斯特法尔像变魔术一样将背在身后的右手伸了出来,一只小鸡正拼命扑闪着翅膀,不时飘落几根羽毛。看着隆美尔和高斯吃惊的表情,威斯特法尔更是洋洋得意,“我们凑钱给您买的,很嫩的,今晚可以让根舍给您炖鸡汤哦。”
“这只鸡好小哦,今晚就炖了,太可怜了吧。”隆美尔的话让高斯差点晕倒,威斯特法尔的身躯明显晃了晃,但很快就露出了一个笑容:“您要是觉得太小了可以养养再吃。”
“嗯,让根舍养养吧。我可不是一个残忍的人。”隆美尔托着腮,专心致志的看着那只乱扑腾的鸡,完全无视了高斯和威斯特法尔满头的黑线。
“嗯?阿尔弗雷德,你托着个橘子干什么?”解决完鸡的问题,威斯特法尔终于看见了高斯手里的橘子,这个问题让本来轻松的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隆帅的吉祥物出现了。囧囧~~
鸡=吉祥物?
“阿尔弗雷德你对我真好哦,知道我这么急急忙忙的进来一定渴了。谢了啊。”不知道威斯特法尔是故意这么说,还是真的迟钝到没看出两个人之间的尴尬,他大大咧咧的拿过高斯手里的橘子,很高兴的掰了一瓣丢进嘴里。
“齐格菲尔德,那个是……”高斯无奈的看了威斯特法尔一眼,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默默的低下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讨厌的小孩,一来了就抢我的橘子。”隆美尔倒是笑弯了眉眼,他将文件推到一边,开始专心致志的逗那只惊魂未定的小鸡玩。
“原来是给您的啊,那可真抱歉哦,”威斯特法尔的声音显然夸张的过了头,有种在演莎士比亚戏剧的感觉,“只是我吃都已经吃了,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不介意把它从嘴里掏出来给您。”
“恶心死了。”隆美尔直接抛给威斯特法尔一个白眼,完全无视了高斯郁闷的眼神。那只鸡现在已经缓过来了,正高兴的迈着方步,在桌子上走了走去,偶尔在隆美尔的手指上轻轻啄一下。
“这只鸡讨厌死了。”威斯特法尔冷冷的斜着眼瞪了那只鸡一眼,懒洋洋的坐到了隆美尔身边的椅子上,顺手将手里的最后一瓣橘子塞进了隆美尔的嘴里。这个动作让高斯的眼睛又黯淡了几分。但威斯特法尔一副浑然未觉的样子,反而双手托着腮,噙着笑容盯着隆美尔看。
不过隆美尔也在盯着威斯特法尔,以至于根本没发现嘴里的橘子酸的要命。那只小鸡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用只属于鸡的很戒备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威斯特法尔许多眼。但威斯特法尔只是微笑着,笑得又优雅又潇洒,“将军,您干吗这样盯着我看?难道我一夜之间又变帅了?嗯,那可真不错。不过虽然我很帅,您也不能这样看人家啊,人家很羞涩的。”似乎没察觉隆美尔目光里的审视和思忖,威斯特法尔反而笑得越发灿烂,还把脸都鼓成了包子。这让神色忧郁的高斯都忍不住破颜一笑。
“自恋。”隆美尔收回了视线,淡淡笑了一下。恐怕是自己多想了吧,威斯特法尔和自己这回应该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刚才的动作也就是顺手而已。自从经过高斯那天的告白,隆美尔现在对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敏感。现在看来真的是自己神经过于紧张了,“这只鸡应该当我们的吉祥物的。”
“啊?!”这下子,高斯和威斯特法尔都快晕了,“将军,我们又不是法国人,干嘛要弄只鸡当吉祥物?”
这时,在苏联,古德里安正气急败坏的在司令部里发着火。他的军团已经都安排好了,因为他认为集团军总司令部和陆军总司令部都会同意向莫斯科进攻的主张。所以他把攻击计划的主力放在了罗斯拉夫尔到怀斯马。但最高统帅部却以“不合适”为理由驳回了他的计划,但他们自己也没能拟出一个更好的计划。而且在以后几天里,它不断发出一些矛盾的命令,更使下级无所适从。甚至已经明确批准了自己计划的集团军司令部现在也附和陆军总部,不敢有反对意见。至今他也弄不清到底要不要进攻莫斯科。
而自己在计划被批驳以后,就提出要撤出叶尔尼亚突出地带,因为现在继续据守该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这个地区本来就是进攻莫斯科的跳板,既然不打算进军莫斯科,那么据守该地只是徒增死伤而已。可是集团军总司令部和陆军总部都不肯接受这个建议,对于人员的耗损漠不关心。
更加过分的是,在第三装甲师攻占了姆格林之后,中央集团军竟然将第三十九装甲军,连同第十二装甲师、第十八和第二十两个摩托化步兵师,移交给北方集团军指挥。
这让古德里安立即发了火,他开始寻找机会能和元首做一次深谈,但他不知道,布劳希奇和哈尔德,甚至他的顶头上司博克元帅都希望她去和元首谈一谈。他们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整件事还要从8月18日那天说起,那天宣传部长戈培尔博士第一次来到希特勒的狼穴,他是来提出一条关于加强对留下的德国犹太人的监视和迫害的建议的。
从1940年夏天起,戈培尔就急切地要把在柏林的七万犹太人迅速流放到波兰去,可是战争对运输的需要压倒了他的这种野心,所以他表示,要等到战争结束才能开始大围捕。不过到了今年8月,他的想法已经开始渐渐付诸实施。他同海德里希联合起来,建议采取更严厉措施对待犹太人。比如禁止他们到某些地方去,不许他们参加公开招待会,也不许到吃饭的地方去,还不许出入非犹太人商店。当海德里希向鲍曼提出提议,认为凡是犹太人都必须佩带鲜明的标志,以便于国家对潜在的敌人容易进行监视。戈培尔立即表示支持。
就这个问题和元首反复讨论以后,戈培尔终于说服了元首,同意完全按他的办法行事。元首同意让帝国的所有犹太人在公共场所都佩带一个又大又显眼的徽章,免得他们发牢骚和散布失败主义情绪时探查不出来。不工作的犹太人的食物配给量要少于德国人,而且元首承诺,只要交通运输一有可能性,他就会同意把犹太人从柏林放逐到东方去,以便在那儿相对恶劣的气候条件下易于控制住他们。”这让戈培尔感到心满意足,于是他顺口和元首提了一句海德里希新获得的战斗勋章,这让详细了解了来龙去脉的元首瞬间阴沉了脸。在他眼里,海德里希还有大用,决不能再允许他做这种危险的事,等回到柏林以后一定要好好训他一顿。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当元首看到布劳希奇的备忘录里说,需要立刻重新考虑莫斯科攻势,因为夺得此城至少需要两个月,而古德里安和霍特的坦克首先需要大修。他当即驳回了布劳希奇的报告。就他看来,当前最为迫切的是要夺取斯大林的原料和军事工业。此外,还要迅速南进,鼓动伊朗起来抵抗英美可能发动的侵略,最好把克里米亚搞到手,免得俄国轰炸机总是从那里起飞攻打罗马尼亚,要保证那里石油的安全。
至于古德里安和霍特所说的急需的大修,在元首看来就是另一种意思。他认为这两个将军分明就是以叫嚷坦克需要大修,来掩盖他们对他的重大战略部署所持的傲慢的抵制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