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澄立刻把墩布丢给了李珂,并且瞪了一眼谢霜辰:“看看这做人的差距!”
“我自愧不如行了吧?”谢霜辰丢给史湘澄一个抹布,“擦桌子去!”
其余人在一边狂笑。
“谢霜辰!”史湘澄大声说,“身为贵社唯一的女孩子,我就不能享受一点特殊待遇么!你再这样,我就不给你搞东西了!”
“啊?”谢霜辰说,“你要搞什么东西?”
史湘澄说:“本来想过两天再说,不过为了凸显我在贵社不可取代的地位,我决定现在就说。”
一群人呼啦啦凑了过来,史湘澄说:“干嘛?我又不是要表演节目。”
蔡旬商说:“香肠姐,你是要干嘛啊?”
史湘澄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说“坏消息”,只有蔡旬商说“好消息”。
谢霜辰说:“财主大人,您别问了,好消息到您嘴里也得变坏消息!”
蔡旬商摆手,让他滚蛋。
“行,既然大家都要先听坏消息,那我就先说坏消息。”史湘澄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清了清嗓子,说道,“本经纪人最近多方打探,想给班主谋点资源……”
“哟,你最近改戏路了啊?”谢霜辰打断,“不想当保洁小妹要当经济人了?”
史湘澄说:“难道你们的北航之旅我策划的不成功么?我跟你说,这只是鄙人一次小小的试水!”
叶菱对谢霜辰说:“你不要总是打断人家说话。”
“就是。”史湘澄又瞪了谢霜辰一眼,“我托关系加了几个群,一番操作之后我发现,把你卖出去演出基本是没可能。”
谢霜辰不乐意了:“为什么啊?你父亲我是长得不好看还是个儿不够高?”
“你去死吧!”史湘澄的声音更尖锐了。
“别吵!”叶菱说,“我猜跟杨霜林有关系,是不是?”
谢霜辰和杨霜林的战争连大众都知道了,就别提在座各位圈内人了。这事儿虽然波及整个行业,但是说到底,还是谢方弼门下的家务事儿,别人不方便插嘴说什么。
谢霜辰说:“我倒把他给忘了。”
“电视台的节目普及率虽然大,但是还处在传统媒体行列里,杨霜林想要把控把控倒也不是难事儿。现在一般线下演出市场几乎都和自己熟门熟路的人来弄,不太会找外人。”叶菱分析,“可能网络平台会好一些,这些是年轻人的阵地,只要不涉及敏感问题,一般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史湘澄说:“叶老师说的是啊。”
谢霜辰说:“废话,也不看看你叶老师什么层次!”
“狗腿。”众人低声说道。
史湘澄说:“总之坏消息是你那伟大的二师哥虽然看似偃旗息鼓,不过行为上更加变本加厉。你在网上红归红,但是如果不能变现到大众中去,也差那么点意思。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接下来就要说好消息了。”
“是又有学校来找了么?”叶菱问道。
“天啊!叶老师您太机智了吧!”史湘澄很是意外,“连这都猜得到?”
谢霜辰说:“那是……”
叶菱打断他:“我真是瞎猜的。”
史湘澄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猜对了!之前在北航的那个视频他们发在了网上,引起了学生圈的广泛注意,有几个学校的学生会都来联系我,希望能够请我们去他们的学校进行演讲演出。我寻思着,这似乎是条路。”
谢霜辰问:“都有哪些学校?”
史湘澄挨个儿数了数,谢霜辰嘀咕:“怎么没清华?”
叶菱说:“我还想知道怎么没北大呢。”
“可能是高校最后的矜持吧。”史湘澄说,“学生活动反正也是没钱,但是胜在传播效果好,学生们都很支持,我觉得不如把这个项目做成一个轮回演讲,在北京乃至其他城市的高校转转,深入年轻群体,这也比较符合我们的特色。关键是名头很好听,帮助青年一代了解传统文化,学校不可能把我们拦在外面的。”
叶菱接道:“而且学校环境是个相对独立的地方,不会被社会上的舆论所影响,我觉得这件事儿挺好。”
史湘澄拍手:“英雄所见略同!”
谢霜辰说:“我想去清华,你给我联系清华去。”
史湘澄暴躁:“我哪儿认识清华的!那几个学校都是主动来找我的!”
叶菱说:“……你要是想去清华,最后再去吧,我问问。”
邱铭问:“那我们能去么?我还没来过北京的学校呢。”
“你们啊?”史湘澄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说,“你们这段时间就好好提升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努力融入咏评社的氛围里,我最近在构思一件事情,到时候轮的上你们。学校的事儿还是让班主跟叶老师去吧,他俩形象好,女同学喜欢。”
一句“形象好”,就把赵玉泉和王俊茂俩人击退了。赵玉泉是逗哏,瘦得跟猴儿一样,王俊茂是捧哏,胖得得把肚子放桌子上。俩人仿佛《鹿鼎记》中的胖头陀跟瘦头陀,外形特征非常明显,其貌不扬,一看就能引人发笑,就更别提说话了。
“我不是针对你俩啊!”史湘澄特意提出来。
“得了吧姑娘。”赵玉泉西子捧心,特别受伤,众人哈哈大笑。
“行,这事儿你安排吧。”谢霜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他不想在这里继续聊事儿,对史湘澄说,“你既然想弄往外输出的事儿,那就放心大胆地弄吧。”
史湘澄问道:“你不怕我没经验给你弄砸了?”
“经验都是从无到有的。”谢霜辰说,“我也是第一次开小剧场啊,这不也一步一个坑的走过来了么?年轻人啊,一定要用于大胆尝试。”
“那保洁……”
“保洁小妹的活儿也是要干的,要踏实。”谢霜辰语重心长地说,“既要仰望星空,又要脚踏实地。”
“你去死吧谢霜辰!”史湘澄爆炸,“我要给你安排去海跑儿演讲!”
“海跑儿是什么?”陆旬瀚问。在座的没在北京上过学,对这个词汇也很陌生。
“北京四名校啊。”谢霜辰掰着手指头数,“清华北大,联大海跑儿。海跑儿就是海淀走读大学,就是现在的北京城市学院。俩最好的,俩最次的,北京学生都知道。”
众人恍然大悟。
晚上回了家,谢霜辰和叶菱都困了,但是躺床上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觉,谢霜辰躺着玩游戏,忽然微信闪了一下,一旁的叶菱就说:“香肠给咱俩拉了个群。”
“嗯……嗯……”谢霜辰游戏正酣,顾不得回应。
“相声走花路打投策划组。”叶菱念出了那个群的名字,笑道,“这丫头,一套一套的。”
“哎呀,年轻人精力旺盛嘛……哎呦嘛呢嘛呢!中路别solo了人家都要上高了!不是我说啊,香肠搞这些娱乐明星的东西,有一套。我靠!塔没了!”谢霜辰前言不搭后语,“您看她不是把粉丝群什么的都安排的服服帖帖的么?她喜欢弄,就让她弄去吧。”
“你就没想过,她年纪轻轻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要来你这儿当服务员?”叶菱说,“相处了这么久,她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谢霜辰说:“可能文化水平过低导致找不到其他工作吧……别吃我的兵了!爱他妈哪儿发育哪儿发育!”
叶菱无奈,心说你真是聪明的时候特别聪明,蠢的时候也是真的蠢。贵社要论文化水平低你才是那个数得上的好不好?
其实之前叶菱就对史湘澄的真实背景有所怀疑,一直到北航之行,他心中才真正确定下来。可是既然如此,史湘澄一个正儿八经名校出身的姑娘,为什么想不开要来当服务员?
真是奇怪。
“我觉得吧,英雄不问出处,有志不在年高。”谢霜辰游戏打完了,才正经跟叶菱说话。
虽然这两句没有任何逻辑关系。
“大家相聚就是一场缘分,我不管每个人曾经做过什么,只要在这里表现的好,那我就认可这个人。”谢霜辰说,“人都有过去和将来,过去不可改变,将来不可预测,我们能相信的其实只有现在。香肠姐过去可能很文盲,但是现在您看她操持一堆事儿也渐渐有了些样子,她有干劲儿有目标有信心,我就能放心把一切都交给她去做。”
叶菱摸了摸谢霜辰的脑袋:“你是不是困疯了?怎么突然说莫名其妙的话?”
“也没有吧?”谢霜辰握住叶菱的手亲了亲。
这一吻,二人心中各是一动。
“别闹啊。”叶菱把手抽了回来,“困了,睡觉吧。”
“不嘛!”谢霜辰把手机扔在一边儿,欺身上来,搂着叶菱说,“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困是醒。菱仙儿,师弟!等会儿再睡。”
“不行,明儿该起不来了。”叶菱红着脸小声挣扎。
已是夏日,睡觉只需要盖个小薄被,谢霜辰将那薄薄一层的布料一掀,钻了进去。床上鼓一个小山包,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微信语音的铃声就开始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