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弦接过他的话头道:“是啊,忙起来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很好奇啊,吴队,你那600小时的吃鸡游戏记录是哪儿来的,还有钻石段位……
没工作的时候尽打游戏了吧?这么算下来,你可真是凭实力单身……相亲是不可能成功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你这种除了工作就是游戏的宇宙钢铁直男,就别想妹子了,早早赚够养老钱才是真理。”
吴端流下两行宽面条眼泪。
“你说直播的事,为什么一大早要打击我。”
闫思弦:“干不干吧,你要不干,我就去告诉貂儿和笑笑,上次她们双排吃鸡碰到的那个猥琐男就是你。你就等着形象崩塌吧,十吨水泥都竖不起来的塌。”
吴端倒不怕闫思弦瞎说,他相信对方的人品,但细想想,要是能在空闲时间打着游戏就把钱赚了,其实挺不错。
吴端就听说,帝都曾有一个办案能力超强的刑警,一度被传为警界的传奇人物,当刑警只是副业,主要收入来源是靠打游戏卖装备。
况且最近实在不堪重负,吴端是透支了信用卡、借呗等各种账号,才凑足了首付款,每月发了工资先还债,只剩下几百块饭钱,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想到最近经常跟闫思弦蹭饭,吴端深感长此以往不是办法,终于答应下来。
不过,答应下来之前,他又问了一句:“能赚多少钱啊?”
闫思弦:“大概……时薪过万?”
闫思弦故意逗他。
吴端却很认真:“干!过百就干!咱走量!”
闫思弦:您身体真好……
吴端:你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闫思弦说着噔噔噔地跑到楼上书房,招呼吴端也赶紧上楼。
吴端虽然曾在闫思弦家留宿过几次,却从没进过书房,在他看来,闫思弦毕竟是个有产业的人,书房里说不定有些涉及商业机密的文件,他一个外人进去,总不大好。
如今第一次进闫思弦的书房,吴端发现自己想多了。
屋里只有两台电脑,以及一些直播设备,他特别留意,没有摄像头。
闫思弦一边打开自己的直播一边道:“你用那台新的吧,设备我都给你配齐了,以后你都可以在这儿直播。”
吴端还是第一次见闫思弦的直播间,进去一看,发现粉丝上百万,观看人数正迅猛增长。
吴端有点怂了,毕竟那么多人看着他打游戏,他便指着麦克风道:“我眼前杵着这玩意儿,影响打游戏发挥啊。”
闫思弦:“不用这个你说不了话。”
吴端:“你让我先适应一下,我先不说话行吗?等习惯了再说呗。”
闫思弦:本书里比我事儿多的人出现了,我要拿小本本记下来!
不过,闫思弦帮吴端开了直播间后,便让他随意,适应一下也好。
于是,两人的第一把双排,吴端全程没说话,只专心游戏,倒是闫思弦在搜房子捡装备的过程中,时不时问吴端一句,你要不要这个,缺不缺那个,当真是个非常好的队友。
最终两人在一处山坡顺利吃鸡。
吴端偷偷去闫思弦的直播间看了一眼,见弹幕刷满了屏。
“我没看错吧,闫公子没杀队友抢装备?”
“究竟是谁?谁让闫公子让出了三级头?”
“我赌1包辣条!是妹子!”
“我赌2包!”
“我赌10086包!”
“呵呵赌辣条的好天真,上次直播他还杀妹证道,同性才是真爱!”
……
吴端:“你的粉丝脑回路还真是……呵呵……还有为什么要杀妹证道,妹子这么稀缺的生物,当然要保护起来……”
闫思弦趁吴端上卫生间,偷偷开了他的麦。
于是第二把……
吴端:“小闫你竟然玩女号……哎我去还穿短裙,你别动别动,蹲下,我好像能看到你裙子底下……
哎等会儿万一咱们陷入绝境,你就负责色诱敌人,搞个变声啊你倒是……
有没有8倍镜?给我个8倍镜吧兄弟……哎呦咱俩换换嘛,你看你两眼5.0的视力,技术又好,职业选手都干不过你,你还用什么倍镜,倍镜给你就相当于作弊啊,游戏bug!你就应该盲打……
就问你这波马屁爽不爽?8倍镜是不是心甘情愿给我的?……
等会儿你就这么跟敌人聊,我都给你做示范了,哎我去你别不说话啊,好好练练,来来来你跟我学……”
闫思弦的直播间弹幕:
“我觉得今天这个闫公子是假的……”
“闫公子也有认怂的时候!话痨哥威武!”
“话痨小哥哥很可爱啊……”
“万年高冷闫帮他直播间打广告了!果然有py交易!”
吴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打了大半天游戏,收获粉丝近十万,收入……闫思弦偷偷送了他几个最贵的礼物,在闫思弦带动下,粉丝们慷慨解囊,吴端第一天直播,收入竟真的突破了5000。
结束游戏,饥肠辘辘的两人吃午饭时,吴端道:“你那么多粉丝哪儿来的?”
“攒的啊,爸爸可是技术流。”
“不是拿首富的名头换的?”
闫思弦白他一眼,“第一,我家已经不是省首富了,第二,即便是,省首富算什么,也换不来粉丝啊。
有些事情,原本能带来快乐,太过功利,反而成负担,不好。”
吴端点头傻乐,有钱他就高兴,他本没指望闫思弦能理解市井小民的快乐,闫思弦却看着他认真评价道:“挺好。”
两天的假期少有地没被突发状况打断。
不过,假期结束的第一天,吴端便接到了一个乍一看诡异气息满满的案件:
墨城附近,有人盗墓!
第六卷 暮霭沉
第243章 盗墓吹灯(1)
吴端第一次接触盗墓这个行业,是在他很小的时候。
村里一个走南闯北的叔叔,过年时跟吴父一起喝酒,那个年代人们精神相对匮乏,除了看电视,吹牛是大人们的主要娱乐方式。
叔叔不仅吹牛,还拿出了一样东西,给大家开开眼。
叔叔说,它叫玉枕,枕头的枕。
吴端只远远看了一眼,那是个玉石雕出来的小孩儿,绿油油的,跪姿,上身前倾呈水平,像是在给人叩头请安。
小孩儿的后背呈微微凹陷的弧形,的确是枕头的形状。
吴端当时并不知道那是陪葬品,给死人枕的,一度十分费解,谁会枕那东西啊,不嫌硌得慌吗?
叔叔还劝吴父将那玉枕买下来,说是以后准能卖个大价钱。吴父胆小,听说玉枕是盗墓带出来的,哪儿敢经手,再说家里财政大权也不在他手上,便婉拒了对方的劝说。
后来,那个展示过玉枕的叔叔在一次离村后就再也没回来,关于他,村里有不少传言,有说因为分赃不均,他被盗墓的同伙害死了,有说被警察抓住判刑了,还有的说他成了盗墓头子,非常有钱,再也不回来了。
这是吴端对于盗墓和盗墓者的第一印象,他尤记得那叔叔端着酒杯,满口吐沫星子地吹嘘玉枕的价值,充满了烟火气,有点神秘,却并不可怕。
吴端从短暂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开始看桌上的案宗,一边看一边对同样关注案情的闫思弦转述道:“临关镇派出所上报到南城分局,因为可能涉及盗墓——墨城还从未出过盗墓案——所以,分局就报到咱们市局了。
报案的是临关镇下辖的童村,今天一大早,村里看林人养的狗跑到一户跟看林人关系要好的人家,狂吠不止。
等人出来了,狗就咬着人的鞋,示意人跟着它走。
那户人家的男主人觉得蹊跷,就跟着狗出门了,眼看要进山,他又叫了两个年轻后生,带着镰刀跟上……”
闫思弦问道:“现在不是都农业自动化了吗?怎么还用镰刀?”
“童村情况有点特殊,因为附近的山里还出一种中药材,所以除了种地,童村村民还以采药为副业,每年仅从药材销售这块,每户就能多出几千块收入,赶上价钱好的时候,比种地还赚钱。
当然了,村民也很爱护山里的生态环境,采药沿用最古老的手工方法,镰刀是村民进山必备的工具,割野草开路啊什么的,都用得上。而且,再过几天就要进入三伏了,夏季伏天正是采药的时候,大概家家户户都在提前准备吧。”
闫思弦有点诧异,“童村的情况,你挺了解啊。”
“墨城下辖的所有乡镇、村子,我都了解。”
吴端是下过工夫的,有现成的人肉百科,闫思弦乐得轻松。
吴端继续道:“三人跟着狗进山,走了一天多,半夜的时候在深山里发现了守林人的尸体,他身边还守着一条狗,两条狗都是守林人养的,据说很通人性,狗应该是在主人受伤后,决定分工合作,一个留下保护主人,一个回村求援,可惜主人还是死了。”
“人是怎么死的?”
“腹部中了数刀,初步判断是失血性休克死亡,手臂上留下了挣扎抵抗伤。不过因为尸体在山里,运出来费了不少工夫,所以还没有进行尸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