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知己难为 (榉木无青)


  可是我这势还没起足呢,项知言就定定看了我一眼,开口:“你有多久没去看以前写的东西了?”
  就这一句话,我烧了好久的气焰全给给浇熄,整个像从来没烧过一样地憋了回去。
  那真的是,太久了。
  我立刻头观鼻,鼻观心,装做什么都没听见。
  项知言不给我装蒜的机会,手直接伸过来捏着我的脸抬起来,咬着后槽牙说话,看着恨得我牙痒痒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却很温柔。
  “你现在知道心虚了,你刚才不还拿牙呲我吗?”
  我看着他,不知怎么,那些想和他吵架的心思都都下去了,弥漫上来的是一股说不清楚的委屈。
  我已经很少很少感觉到委屈了,委屈只属于还在避风港里无忧无虑度日的孩子,可以因为晚饭没有做喜欢的菜就觉得期待被辜负,骄矜地耍起脾气。
  这种感情首先有主客体,总要存在一个辜负你的对象。
  我明白这一点,所以长时间把自己放逐在一个和社会游离的位置上,不去期待任何事,不再去轻易建立任何新的亲密关系。如果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辜负我,那要么是我心甘情愿,要么是我技不如人,我都认。
  但是我不该委屈。
  委屈的本质其实是软弱,有人辜负了你,你就该辜负回去,打回去,杀回去都可以,愤怒远比软弱走的更长久。
  但是我看着项知言,他捏着我的脸,色厉内荏地说教训我的话,心里密密麻麻涌起来的酸意绝对不是愤怒。
  我才在他家里呆了一天,他就教会我可以对他展示软弱了。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他把手放开,我低下头,看到那份打印出来的pdf,心里觉得很恍惚。
  实际上我连这份pdf都没有再打开过,不想去观看也不想去回忆。自从我写完之后,它就好像是我从自己身体里抽离出去的一个噩梦。我知道它固然很好,正如我和项知言说的那样,耸人听闻,跌宕起伏,我就是编都编不出这种桥段来。
  项知言明明都看哭了,却问我这是不是我想写的东西。
  这当然是啊,我那些恐惧,惊诧,夜不能寐的深夜和胆战心惊的白天。
  我几乎是发泄一样把他们记录下来,把我的伤疤都揭开,恨不得把它们抽到孟家人脸上,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货色。
  我那么恨他们。
  项知言不可能看不出来,那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他总不能是觉得我圣母到想原谅他们。
  我彻底迷糊了,我像是一个找不到问题答案的小孩子,我坐在地上抬起头去看项知言,“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问我?”
  项知言拿起我坑了的那个故事,放到我膝盖上,开口:“……不用这么急躁,非要从一开始就追根究底,你一编故事的怎么这么没耐心。”
  项知言直视着我,眼瞳在练功室的灯光下盈盈反着光,这让我觉得他藏了东西没说。他就在我的注视下开口:“你何必这么在乎我说什么,说到底我的看法也只是我自己的私心罢了。”
  “你在耍赖。”我控诉他,“你把这事拐到这份上了,你就得负责把话给说清楚。”
  项知言笑了一声,我已经懒得想这个人是不是在笑我幼稚,就想让他给我个痛快。
  项知言拉过我的手放在那本打印出来的小说上面,开口:“我们先说点别的?你以前没坑过,写的长的短的都完结了。就差这一篇,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结局。”
  我手放在那封面上有些迟疑,过了半晌,我才翻开扉页看了一眼,感觉每个字眼都很陌生。
  毕竟已经过去四年了。
  “我写不了。”我听见我自己说,我自认为是在冷静的下判断,声音却绝对不算稳定,幸而没有真的哭出来。
  “我可以等。”项知言好脾气的说,他这会倒是把那种儒雅君子的范儿找回来了,可惜我已经见识过这人犯浑。不再轻易被表象迷惑。
  “我说了我写不了!”我自暴自弃地说,“我现在能写的东西我已经给你看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项知言笑,他这笑声倒是又有点犯浑的意思,我不由缩了缩脖子。
  “我说了我可以等。”他斩钉截铁的给这话题一锤定音,“我已经等了四年了,你乱写也好,糊弄也好,我就要一个结局。”
  他前倾过身体,光让他在我身上投下一点阴影,却并不让人觉得有压迫感,他温柔但是笃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
  “等你写完这个结局,如果那个时候你还觉得刚刚那个剧本是你真正想写的东西,那就都随你。”
  我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他,他忽然就笑了,我没见过他这样的笑容,项知言公式化的微笑总是技巧大过笑意,从来没有这个样子的,笑的感觉直达眼底。
  他那么温柔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需要他好好对待的重要的人,然后给了我一个承诺。
  “到时候我会演你写的剧本,倾家荡产也会找人把它拍出来,我们一言为定。”
  章节22: 7个月前/3个月前
  标题:22
  概要:先吃早饭
  这是一句,我能列到这辈子最想听到的话里前五的金句。
  何况还是项知言说的,我惦记着给他写剧本也有些年头了,效果直接翻倍。我整个人晕乎乎地坐在练功室的地板上,手捧着那本多年前坑了的小说,感觉自己怕是中了头彩。哪怕项知言就是说说而已我都高兴。
  但这也只是一时的,我一低头看到那个离我已经有四年距离的小说,我就觉得头疼。虽然不至于完全记不起来我写了什么,但是当时构思的那些东西还是不可避免地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不清。这让我觉得非常为难,毕竟是自己写的东西,坑了也就算了,我并不想烂尾。
  “那你要等很久了。”我干巴巴地说,“你上次不是说在组剧组吗?等不了很久吧。”
  项知言笑的可开心,非常大包大揽:“没事啊,都可以等,你啥时候写完咱们啥时候说后面的事哈。”
  我脑子里一根弦忽然就弹了一下,他该不会上次就在驴我吧?说什么组剧组其实就我和他俩人这样?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有点想上手揍他,感情上次说的那么情真意切的,仿佛我一点头他回头就能拉我进团队了,合着加起来拢共也就我俩。
  我憋着点闷气,项知言恍若未觉地又弹了一下我脑门。我现在看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只好发呆装鹌鹑,他段位比我高得多,鞭子和糖一套一套的,我玩不过他,只能认怂。幸好在这种地方认怂我也不觉得有多丢脸,因为左右看上去最后都是我赢。
  我们俩把那一地的东西收拾收拾好,时间确实也晚了。我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很担心项知言突然心血来潮要给我朗读我当年的黑历史。那样的话我很担心控制不住自己要和他同归于尽。
  也许是项知言自己也知道今天真的是把我刺激的太狠,全程没多说什么,等我们把那一批对我来说宛如炸药包的打印本放回他那个大书架之后,就各自去洗漱准备睡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自然的就在他家又待了一个晚上,大概现在真的是太晚了。
  我踩着虚浮的步子往客卧走,项知言见缝插针地丢给我一团衣服。是件大T恤,看着新,但是应该过了水,摸起来很柔软。
  “棉的,没穿过几次,睡觉还是过了水的衣服舒服。”项知言说。
  我有点不好意思,故意怼他:“老妈子。”
  项知言立刻伸手过来掐我脸,装模作样的凶我:“不知好歹,昨天晚上还叫我…”
  他说到一半突然卡壳,掐我的力道也松了。我知道他是想到那个pdf里的事,有些调侃的话就没法再说下去。
  “没关系。”我故意装深沉,“您后爹当着别扭就当老爷吧,当我自个儿卖给您的,不算辱没了先人。”
  我又退了一步,规规矩矩给他鞠了一躬,“老爷您晚安,小的睡觉去了。”
  然后我就趁着他没反应过来,飞快地窜进屋里把门给带上,料想项知言被我虚头巴脑地捧了一把,肯定不好意思继续过来跟我耍流氓。
  哼,瞧我这心理素质和临场反应,哼哼。
  我把他给我那大T恤换上,感觉真挺适合当睡衣的,手机充上电,眼镜放在枕头旁边。就钻被窝里去了。
  这一钻我就察觉出一点不同。
  身上这衣服大概洗的时候用的是同样的洗衣液,我这一穿上进被窝里安静下来,项知言身上那股衣服洗过之后的干净味道就开始慢悠悠地往鼻子里冒。
  我说过,这味道让人想起和家有关的一切好事情。
  我睁着一双眼睛,在这味道的包裹下,躺床上失眠了,我不舍得睡过去。
  得想办法把这个味道留下来,我想。明天乘着还没走,我要潜入卫生间去看看项知言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衣液还有衣物柔软剂,照样给自己添置一套。
  以前我爸还在的时候,家里会有阿姨收拾打扫什么的,衣服也是她洗。我那会儿对洗衣服这个家务活动没有什么理解,完全就是衣来伸手的典范。自然也注意不到当时家里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衣液。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