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意不敢去碰男人的脑袋,只能抓着男人不停的摇晃,可惜后者依旧闭着眼不想看他们任何一个人。
“太医,太医来了!”
一名身穿朝服的中年男人下马,立马来到余景意几人面前,二话不说拿着余颜华的手就开始把脉。
“失血过多,能有一口气说明伤口不深,不然一定当场毙命,我也只能勉强一试。”
“你要是能救的了,就当我们欠你一个人情!”
“云大人严重了,我说了,我也不敢保证,毕竟伤口在脖子上。”
余景意将人抱了进去,云佂这才想起还有一旁被人遗忘的枝月,犹豫一会儿才将地上的尸体也抱了进去,太子这才跟在后面。
“快去准备一盆热水!”
太医小心翼翼的解开男人脖子上的衣服,果然伤口不深,没有割到喉咙,还有救。
“水来了!”
锦年端着两盆热水回来,放在了床边。
“云大人,公主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乘着太医正在医治,年轻的太子总算想起被他们遗忘的公主,余颜华有没有病,他还是能看的出一点,不可否认这人确实性格有点变化。
“太子多虑了,我已经说了这事和我们没有关系,倒是那真正的凶手,我们已经抓了正在大牢听候发落!”
凶手在枝月上花轿时就被他们抓住了,不可否认他们一早就知道凶手的计划,只是男人执意如此,若他不娶枝月,怎么会有今天这些事?
“不过是敌国的尖细,挑拨两国关系而已,太子若没有事,现在就可以去审问,证据确凿。”
余景意看着太子明显怀疑,这才接着解释。
“既然这样,余大人和我一起去看看,这事我父王面前也需要解释。”
“对了,尹太医,救完了余大公子,麻烦检查一下佳禾公主的尸体。”
太子本来都走到门口了,但是想起出了这种事回去皇上是一定要问的,这才回来叮嘱。
“臣遵旨!”
太医双手全是血,也不好行礼,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太子这才满意离开。
“嘶~~”
“怎么了?”
云佂上前看着太医的动作,见后者拿着针正一点一点的将男人的皮肤缝合。
“喉咙感染,可能会失声一段时间。”
“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吗?”
“能捡回来一跳命都还不一定,即便醒了也只能吃流食,休养几个月。”
“知道了。”
云佂在一旁点头,只要他还活着,即便这男人痴傻了他都不在意。
“好了,我先去看看公主的尸体!”
“锦年,你去带路!”
“喏!”
太医洗干净手,这才跟着锦年去隔壁查看尸体,云佂坐在男人床边,看着男人原本白皙纤细的颈子上多了一道一指长,宛如蜈蚣的伤口。
“对不起!”
云佂语气轻颤,额头轻轻贴着余颜华,感受着男人微弱的呼吸,还好!
“云大人,我奉皇上之命来取佳禾公主遗体!”
太医刚走没一会儿,宫里就来了一大群来取枝月的遗体,没拜过堂,尸体自然也不算余府的人。
云佂毫不犹豫的就叫人将尸体带走,他看着也心里膈应,要不是这女人,哪会出这么多事。
“怎么又拿着圣旨?”
听到云佂的疑问,重歌也将目光转向从外面回来的余景意。
“陛下大怒,那丫鬟处死了,为了平息这事,要将小公主送去和亲,这任务是你的,我顺便给你带回来了!”
余景意将手里的圣旨往云佂怀里一扔,就看向床上安静的男人:“他没事吧?”
“说是可能会变成哑巴!”
余景意看着床上虚荣的男人皱眉,“怎么会这样?”
“你不是要去北曜吗?我也去,我在北曜认识一个大夫,他应该能治!”,重歌沉默半天开口,因为常年在外,认识了各种各样的朋友,其中就有这一位医术不错的大夫,为人低调医术不错却很少给人看病。
……………
余颜华觉得嗓子很疼,动一下脖子更疼,等他睁开眼发现在床上时愣了一下,他都已经累了,他们还不肯放过他!
“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重歌见人睁眼,先是呆呆的环顾一周,最后却绝望的闭眼,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眼泪,显然是对自己没死成的绝望。
“………………”
余颜华张了张嘴,他想叫重歌放开自己,随即发现自己张嘴吐不出一个字,最后只能用手推着将自己死死抱住的人。
“大夫说你不能说话了,但是你放心,我会找人治好你!”
余颜华从重歌眼里看见了坚定,随即苦笑的比了一个不用的手势,说不说话已经不重要了,他说什么他们也根本没当一回事,更不会听自己的。
何止是嗓子,他更希望自己看不见也听不见,这样他就不用在看见这几个人了。
“我去给你端吃的,等伤好点了我们就回余府!”
重歌依旧沉浸在男人醒来的高兴中,没注意到余颜华古怪的表情,男人见重歌一走,立马撑起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来到镜子前。
你们不是很在乎我这条命吗?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为什么要让你们高兴?想囚禁我,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余颜华苍白的脸色笑的十分狰狞,找了一圈房间后没发现有什么匕首小刀之类的,干脆就顺手打碎了一个花瓶,捡起一片碎片又对着自己伤口割去。
“余颜华!”
余颜华刚隔开一点皮,自己手腕就被人拽在半空,余颜华听声音就知道来的是云佂。
云佂满眼血丝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还好他看见了,不然现在就是倒在血泊里的男人,想到这里云佂就打了一冷战。
“你非要寻死是不是?”
云佂另一只手拿出帕子按住流血不算多的伤口,逼着男人看向自己,谁知道男人没半点反应,闭着眼睛任云佂骂!
“我错了,我改,以后我都听你的,我们别闹了好吗?”
云佂忽然服软的靠在男人肩膀上,想起余颜华自缢前那绝望的眼神,他不想在看第二遍,只要回忆,他就心疼的要命。
“饭好了,怎么回事?”
重歌一进门就看见地上靠在一起的两人,然后眼尖的发现余颜华手里染血碎片,顿时心里一惊,还好发现及时。
云佂见人安静下来,这才抢走余颜华手里的碎片,想将人重新抱回床上,却不想后者又挣扎起来,哭着看着一旁的重歌,还伸出手想去抓重歌,仿佛后面是什么洪水猛兽。
重歌上前将男人抱在怀里,男人也立马抱着重歌的脖子不放,将脸靠在他胸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可是不想看见他?”
只见怀里的男人点了点头,其实也没了任何动作,云佂的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不舍的看着重歌怀里的男人一眼甩袖离开。
“人已经走了!”
重歌对着余颜华这动作高兴的不得了,这才将男人抱起放在床上,见余颜华这才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重歌看见余颜华脖子上还在渗血的伤口,立马找来药箱处理男人的伤口,后者也乖乖的任由重歌摆布,处理好了后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才去桌子上端饭。
“大夫说你这一个月都不能吃干的,所以就先委屈一点!”
重歌试了一下温度合适后,这才往余颜华嘴里喂去,奇迹般的都被余颜华乖乖吃掉。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准备全部发完,但是五大五万字,算了,今天先一万吧,另外,这三个分裂攻快下线了。
☆、第四十九章
果不其然,没两人余颜华就被他们接回了余府,李引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气急败坏的指着余颜华骂,但是却没有上手来打他,这让他有点意外。
余颜华回到自己房间,饶了一大圈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他都不知道自己当初的执着有什么意思。
余颜华现在不能说话,只能比了一个手势,让锦年下去不用跟着自己,锦年犹豫不决,因为二少爷再三叮嘱,注意主子的言行举止,所以她现在几乎是随时随地的监视着。
“……………………”余颜华白了锦年一眼,准备开口骂人,然后想起自己不能说话也就忍了下来,只是打这哈欠朝自己房间走去。
“娘子怎么这么…………你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
余颜华才进屋就看见这熟悉的身影,吓到立马将门带上,一脸警惕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这人怎么每次都这么神出鬼没。
西晴只是无聊,便想来看看自己这许久未见的媳妇,结果见后者脖子用一块蓝色两指宽的布遮住,等拿开才看见那到狰狞的伤口。
余颜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比划了一个自刎的手势,西晴瞬间明白男人什么意思:“你就这么想死?”
余颜华看不出西晴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指着房间又拍了拍门,最后眼眶一红哭了出来。
“我不能带你离开,不过我能带你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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