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殷虹剑一直以来都让辰夕背在身上,虽然鲜有派上用场的情况,如同一樽没有多少实用性的花瓶。
但它在御辰夕走投无路的时候,起码还能充当起他的又一张底牌,让他多多少少能够找回一些安全感。
毕竟他自己又还没有学过什么剑术,若是动不动就拔出来那把好剑胡乱挥动的话,便只会让自己徒增别人的笑话。对于死要面子的御辰夕而言,那样丢脸的事情,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势之下都不会做的。
“我靠,到底是哪个混蛋偷走了我的宝剑!”辰夕忍不住的叫骂起来。
他的叫骂声在猪刚鬣那一声盖过一声的打鼾之下,就好像蚂蚁面对馒头一样的渺小,完完全全被猪刚鬣那如雷般轰鸣不已的鼾声给压了下去。
辰夕便恼羞成怒地伸过手去,使劲地拧住猪刚鬣的大耳朵,同时臭骂道,“觥你个头啊,快给老子起来!”
猪刚鬣被辰夕拧得耳朵发出滚烫的痛,又被辰夕吵得耳膜生疼。便是“哼哧呼哧”地抹抹他的嘴角口水,然后揉揉他那两颗豆丁一般的小眼睛,一咕噜的坐了起来。
猪刚鬣恍恍惚惚地瞅着御辰夕,还嗜睡地打了一个哈欠,“觥觥,主人您醒了,叫俺起来有什么事啊?”
猪刚鬣睡醒以后居然对御辰夕问这种话,看上去就好像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辰夕瞧着就来气,他便对猪刚鬣连发追问起来,“五殿殿主不是早被我们搞定了吗?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你没送我到凤凰城?我的殷虹剑究竟跑哪里去了!”
猪刚鬣被辰夕这么一问,顿时变得怪不好意思起来,还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主人,俺说这曼陀罗珍珠蛇怎的那么奇怪,那么不讲道理。您说他李医师前脚才刚刚给您做完手术,包扎完毕哪。后脚就有好多曼陀罗珍珠蛇的士兵闯进病房来。”
猪刚鬣用他那肥硕的右手手背拍打着自己的左手掌心,继续说,“唉,他们二话不说就把俺们给抓了起来,主人的殷虹剑也叫他们给拿走了……”
猪刚鬣一边说一边暗自在想:原来那副好像棺材一样的盒子里头,装着的竟是主人的宝剑啊。
辰夕听完猪刚鬣的说话,便是沉默下来,他暗自梳理着猪刚鬣的这一番话。
虽然辰夕在那段时间里头昏睡了过去,不明所以。
但他现在从猪刚鬣的这一段话来分析,就也觉得那些曼陀罗珍珠蛇真的很不可理喻。毕竟他们很多族人都是为自己所救,现在却蛮不讲理的将他们俩给关押起来,这算个什么事儿。
辰夕随后又问,“意思是——这里就是凤凰城?”
猪刚鬣用力的点了点头。
“尤娜她们呢,她们还没回到?”辰夕心想:假如尤娜她们回到凤凰城的话,应该是不会让那些曼陀罗珍珠蛇的士兵这样放肆这样乱来的吧。
猪刚鬣却只是摇了摇头,“俺不知道啊,俺跟主人一块被抓的时候,没看到尤娜酋长。”
辰夕听罢,便是稍微有了一点眉目:也许真是产生了什么误会,若是尤娜回到以后,她定会帮助我们出去的吧。
“猪刚鬣,你有没有办法挣脱这些铁链子,怎么在这里头都用不了灵力了?”辰夕眼下还得先把这种没法运转灵力的怪情况搞清楚才行。
“不会吧?主人在这里用不了灵力?”猪刚鬣本身就没有灵力可用,自然无法理解御辰夕那种突然用不了灵力的情况该有多窘迫,更别提他会不会知道那种情况的原因所在。
猪刚鬣只是尝试着使劲去拽那些绑住他四肢的大球体,尝试几次都是徒劳无功。
不一会,猪刚鬣就精疲力竭地继续仰躺在地,呼呼的喘着粗气。
辰夕见状,便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269·强加之罪
正当辰夕准备深入思考他应该怎样做才能摆脱束缚的时候。
地面上边就忽然变得异常的嘈杂起来。
辰夕听到上面有狱卒在粗鲁的大声喊话:“起来起来,都起来了,起来了啊!”
紧接着就是别人发出的、一声声的苦苦哀求,还有一部分的人在哭喊:
“大人哪,求求您,我给您磕头,给您下跪了,您别吃我们好不好啊,您就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别抓我去游街示众啊,我好害怕,好害羞的!”
“哈哈哈,就算你们现在杀了一个我,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我,我的意志永不磨灭!”
……
辰夕安静地听着那些从地面传下来的、形形色色的各种叫嚷。他们说话里头的一些内容让御辰夕听上去只感到非常无语。
“哐当!”
上空突然传下来一阵金属撞击之时发出的清亮脆响!
辰夕便是暗暗一惊,忙抬起头来循声望去。
只见上空洞口原先罩住地牢的那张铁网已经没了踪影,看样子是被人从地面上边给硬生生的撬开了。
紧接着就有两条灰黑色的链条从那没了铁网笼罩的洞口上边快速的垂下。
两个穿着藤甲的曼陀罗珍珠蛇狱卒在地面上朝着地牢下边瞅了瞅,然后就分别用各自的蛇尾一圈一圈地缠着链条,身体顺着链条晃晃荡荡地往下降。
等他们齐齐落地以后,他们就都是用着一种满带恶意的目光狠狠的瞪柱御辰夕跟猪刚鬣。
其实这两条曼陀罗珍珠蛇的心里边也并非对御辰夕二人肆无忌惮。
要知道,其他地牢关押的那些囚犯,有几个乃是楼兰王朝某些附属国的城主之类。但他们被曼陀罗珍珠蛇一族关押在凤凰城地牢里头的时候,却整天都是过得浑浑噩噩的,量他们全天都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而那几个城主一旦看见这些曼陀罗珍珠蛇的狱卒从他们的地牢上边经过以后,那几个城主就会立即放下他们贵为城主的尊严,可怜巴巴地向那些狱卒乞讨食物,或者奢求蛇族能够饶他们一命。
可这座地牢里头所关押着的这两名囚犯,却是平静得太过反常。
一个是长着一头红色乱发,有着一双血色瞳孔的神秘少年。
一个是猪头猪脑,却长着人类身体的,肥头大耳的兽族猛男。
即便现在的御辰夕跟猪刚鬣都被锁链紧紧的铐住在原地。但两个囚犯这种异乎寻常的平静态度,却仍是令到两位狱卒不同程度的感到一种莫名压迫。
被关押在这种非常恶劣的环境之下,还能保持这样一种冷静心态的。除了疯子,便只能是另外一种已然超脱凡尘的绝世高手!
他们不知道其实猪刚鬣并非临危不惧,而是已经被他们给吓傻了。
两名狱卒便都是小心谨慎地慢慢靠近,但他们可不会让他们内心对辰夕二人的忌惮写在自己的脸上,他们仍然保持那一副嚣张得不行的表情。
一边分别牵着各自的一根链条,慢慢的游走过来。然后瞄着御辰夕跟猪刚鬣的腰部位置,提心吊胆地将他们俩给重重的捆绑起来。
等到终于把他们俩给捆绑完毕以后,狱卒们便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大声叫喊地面上的族人赶快把这两名囚犯给拖上去。
当御辰夕感受到这些绑住他腰部的链条开始慢慢地往上收缩之时,辰夕就好奇地对自己身后一个蛇男开口打探起来:“这种锁链是用什么做的?”
那蛇男看红头发的少年已经被绑得紧紧的,就算他血族有着三头六臂应该也是挣脱不开的了。便是忍不住的冲御辰夕嘲讽一番,“嗤,身为血族的走狗,居然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蛇男用蔑视的眼神瞅着御辰夕,语气不友好地说:“它们全部是用阎魔石做的,可以压制灵力跟魄力。”
“阎魔石?”令辰夕感到好奇的不是蛇男所说的这种锁铐可以压制灵力跟魄力,而是——为什么这么神奇的石材居然会用“阎魔”二字来命名。
辰夕隐隐觉得阎魔石跟阎魔族这两者之间定有蹊跷,必有联系!
辰夕的心情开始变得迫切起来,他想马上就跟这两个蛇男打听清楚阎魔石的来历,没准他还可以从中找出某些突破口来,以便尽早挣脱这些锁铐对他自身灵力施加的束缚。
所以辰夕接着又问,“为什么阎魔石会有那么厉害的用处,它们又是从哪里来的?”
辰夕刚一问完,却被那狱卒突然狠狠的扇过来一巴掌。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没有预兆的一个耳光,直打得御辰夕的脸颊上边都映出来好大一块红手印。
“我去你大爷,竟然敢打俺老猪的主人!”猪刚鬣见状,便是怒气冲冲的爬起身来,一边挽起袖子,想要怒揍那个狱卒一顿。
不料却被另外一个狱卒抡动着刀柄,用力地捅到猪刚鬣那个高高隆起的肚皮上,直捅得猪刚鬣透不过气,泪眼婆娑。
那狱卒还对猪刚鬣用挑衅的语调嘲笑着说,“蠢猪头,你再叫一句来看看?”
猪刚鬣这人以前的胆子还贼小,可他自从当上了御辰夕的坐骑以后,胆子好像都肥了不少,这待人处事的各方面都是莫名其妙的变得强横了好多——当然,他这强横也得看对象的。只有当主人有难的时候,猪刚鬣才会表现出自己私底下那种强硬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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