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魔战记 (路恒)

“玉茹，刚刚浩杰来找……”

“难道是他知道了咱们监视的事情了，还是清关已经说出了塞雅宫的实际情况。”

插嘴打断呼延长风的说话，常玉茹已是一脸的惊悚之神。

“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浩杰刚刚告诉我，要即刻撤离塞雅宫返回了。所以，我这么着急着来找你就是要交代一下之后的事情。”

呼延长风抬眼一瞅中，已经看到了常玉茹失望而又落魄的样子。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呀！”

此时的常玉茹倒是对浩杰的离开有了一丝惊讶，好像并不希望就这么快撤出去一样。

“玉茹，我们这么快撤出塞雅宫是好事，浩杰在塞雅宫里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险。你想想，咱们能防得住嘛！”

缓缓站来的呼延长风，双手按在常玉茹的肩膀上。

“知道你是不舍得让我走，可是，我只要留下来，那浩杰也会跟着不走。他的不走，就会让塞雅宫和你的安全受到威胁。所以，我必须得走，而且是越快越好。别让浩杰反应过来，或着是听到一点什么意外的话，而改变决定。”

急急地说着，双手不停地摇动着常玉茹，他显得非常的焦急。

“我明白你是为了塞雅宫，可是，我确实不想让你离开，还有好多话没有说，还有好多事没做。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

常玉茹轻声说着的时候，眼泪已经是断了线的珠子，滴答不止。

“玉茹，别这样，我的心里会更难受。但是，为了日后，为了塞雅宫的安危，咱们还只能这么做。”

举手擦着常玉茹的泪水时，呼延长风的眼眶里也盈满了泪花。

“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我等着你。”

一边说着，一边点着头的常玉茹又急切地抓住了呼延长风的手。

“浩杰他们在客栈里等着我，我不能耽误太长的时辰。”

“你赶紧说吧！我会记住你的话。”

“有可能在浩杰的怂恿下，国师已经盯上了塞雅宫，其实这也是正常现象。谁也不会让一股势力不断的扩展壮大，之前是因为有师傅在，眼下的情况不同了。所以，你要记住，在平常的时候，一定要表现的弱一点，让塞雅宫处于败落的样子。还要偷着在暗地里操练宫员们，一定要提前准备迎敌，说不上哪一天，就会有人来围剿塞雅宫。”

“没有这么严重吧！你这一说我都快担心死了，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了。还有，那清关的事情怎么解决？”

“先别管她了，也许她还不是太坏。但是，对于重要的事情，别让她知道。当然，也别排斥她，要和之前一样稳住她。”

呼延长风说完时，急急地松手转身，向着门外又是直奔的消失。

他不想因为晚去个把时辰，而引起浩杰的怀疑。

第189章 不信任的相互试探

出乎意料的神速撤兵，让呼延长风确实有些喜不自禁。当然对于常玉茹的情意绵绵，还是有着依依不舍的焦急。

当整个大军集合在塞雅宫城门口时，由于浩杰的当面站立，呼延长风依然强忍着心中的煎熬，只能是远远的瞅着常玉茹，却无法走上去做道别的拥抱，更不能有丝毫的缠绵之情。

而此时的常玉茹更是难受痛苦，一见面之后，原本想着还能多待几日，没有想到快得是第三日就要再次分别了。想着的时候，泪水已经是不可抗拒的急涌而流。

翻身骑在屏蓬背上，呼延长风狠心一转，背对着身子擦拭了一下流到脸庞上的热泪。极为不情愿的手臂一挥的瞬间，拍动了屏蓬的脊背，独自跨出了城门。

让呼延长风高兴的是，常玉茹始终能够保持着沉静的样子，完全不像白洁那样，不分时宜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呼延长风和塞雅宫的关系，尤其是和宫主常玉茹的师姐弟关系，在帝师中那是谁都清楚之事。而且，帝俊对于这种关系比任何人还要明白清楚。只不过是，没有人知道师姐弟之间还有另一层暧昧往来。

所以，在当着浩杰的面，呼延长风和常玉茹隐瞒这种关系，让塞雅宫脱离被人作为要挟把柄的作用。当然，并没有直接消失塞雅宫已经被人盯上和产生不放心的危险。

一直走在最前面的呼延长风，虽然是忧心忡忡，极度悲伤之中。但是，表情和神态还是显得无比的自然沉静。只是，那流过的泪痕，并没有完全清除，留在脸庞上隐隐约约。

催马扬鞭的浩杰，很快就追了上来。

“呼延将军怎么和师姐没有道别之词，难道你们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还是另有隐情。”

一句试探着的问话，他就是想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当然，帝俊对于呼延长风和常玉茹的了解是最明白直接，但是，他也不会吐露出这其中的隐情。毕竟，对于他来说，有很多对不起乐风道的作为，也有对不起常玉茹的地方。对于乐风道道长太子长琴的亏欠，那就是惊天之谜了。

缓缓转身的一睹，呼延长风恨有了要杀浩杰的恼火，不过转眼一想中，不为别的就为了塞雅宫，为了常玉茹，也不能惹怒着让怀疑上。

哈哈！仰着头的大笑，其实就是为了不让眼泪再次流出来。

“还是浩监军的眼神好使，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顿了顿，呼延长风在构思着接下来的说话。

“不是我的眼神好使，既然你和塞雅宫宫主常玉茹是师姐，那就应该是缠绵得要死要活。而今日的分别时，竟然是远远的相望都不曾有过。这种现象，只能有两个原因。要不就是本来就有隔阂，要不然是做给大家看，其实私下里是密切得无法想象的程度。”

话音一落的瞬间，浩杰那犀利的眼神，迅速落在了呼延长风的脸庞上。而且，还是不眨眼的盯瞩观察。

呼延长风虽然没有转眼，但是从余光中，早就看到了余浩的窥视，也清楚他说话的意思。

“那依照浩监军的判断，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问着的时候，他缓慢地拧身一转，也瞅住了对方。

“我还真是看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不过唯一令我惊喜的是，你竟然这么快能够同意我的提议，而开拔返回。”

浩杰似乎是话中有话，那瞅着的眼神里也在阴晴不定。

哈哈！开心的一笑。

“你真是犯贱到了让人惊悚的地步，不同意你的建议，你感觉我是在为难你。同意了，你又觉得我是心怀叵测。说真的，我很讨厌你。”

瞪了一眼浩杰，呼延长风带着微笑神态转过了脸面，正视着前方。

“我是乐风道道长太子长琴的关门弟子，这个想必任何人都知道。所谓的关门弟子，相信你也不会笨到不明白究竟。可是，我那师姐就是反对师傅的真传，更反对我成为乐风道的继承者。”

从远处收回视线，再次瞅了一眼浩杰，他想看看表情变化。

“这种不快就是你遇到了，那跟我的心情是一样。但是，师傅的突然离世。虽然有很多仇怨，也有很多愤概，毕竟常玉茹是师傅的女儿，这一点是不能否定的。关键是，师姐竟然认为我是杀害师傅的仇人，所以我们的关系就只能这样没意思的维系着。”

在想着说话的过程中，呼延长风可算是费了心思。既要把矛盾点说出来，又要把握着不能全部说透，要留有悬念，决不能为以后的口舌留有任何把柄。所以，语句就变得缓慢而又不通顺自然了。

“既然是这样，那常玉茹为什么不杀你报杀父之仇？”

惊愕地瞅着，浩杰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就凭她现有的能耐，你觉得她能杀了我嘛！”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灭了塞雅宫，绞杀常玉茹之后，直接拿下塞雅宫据为己有。”

“想过了呀！问题是师傅才离开人世，我总不能这么快吧！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就是为日后将塞雅宫纳入我的名下而准备着。”

“既然你想清楚了，为什么不直接跟国师讲，只要说明白了，那不就是你的了嘛！”

“你以为国师会轻易相信嘛！就算是能相信，他会让我拥有塞雅宫嘛！所以，我就是再想着，暂时就这样维持着，反正也没有什么用处。等到时机成熟，最终还不是成了我的囊中之物了嘛！”

说到这里的时候，呼延长风偷偷地仰着头长喘了一口。

为了让浩杰打消顾虑，他是一方面要尽量说得合情合理，一方面还要想着为日后保护塞雅宫和常玉茹，埋下理由。所以，这样的说话，让他累得比拼杀还难受。

“我现在是完全明白了，你和常玉茹的关系，其实说简单一点，都是在相互利用，各自盘算着各自的目的。常玉茹表现得服服帖帖，就是要迷惑着你别杀她，不要抢夺塞雅宫；而你不杀常玉茹，又保持着正常的往来，其实就是在等待时机，要夺得塞雅宫。”

满脸笑意的浩杰，似乎对呼延长风的所有秘密探知清楚了，也对塞雅宫的情况，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