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沒有说话,阎京倒也并不奢望沈苏会回答,阎京上了车,开着车离开公仪家,车子离公仪薰的别墅越來越远,阎京心里很清楚,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來公仪家了,
从公仪家出來,阎京不知道该去哪里,在外面转了一圈,最后把车开到了胡涂家,胡涂在院子里收拾行李,看样子是要远行,阎京站在门口,问道:“你要出门,”
胡涂见是阎京,暂时放下手里的行李,去给阎京倒了杯茶,递给阎京,道:“嗯,反正在家也是闲着,我准备出去四处走走,”
“想去哪里,”阎京接过茶杯,问道,
“不知道,天下这么大,总有我要去的地方,脚下即是路途,”胡涂笑道,
“那你还会回來吗,”阎京垂下头,看着手里的茶杯,问道,
分别总是不经意就來临,谁也无法挽留要离开的人,但她还会回來吗,
“不知道,也许会回來,也许遇见了合适的人,或者遇见了合适的风景就不会再回來了,我喜欢那样的生活,一直在路上,”胡涂道,
阎京忽然发现,他其实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胡涂,又或者说,他一点都不了解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第538章在路上
阎京沉默了许久,然后才抬头,看着胡涂,笑道:“如果你还回來的话,就來白家找我,我应该不会搬家,”
胡涂笑了笑,道:“好,只不过到时候你恐怕都已经儿女成群了,”
阎京下意识的反应过來,胡涂这么说,看样子是打算长期离开了,
“那你这宅子怎么办,这位置本來就偏僻,要是长时间沒个人看着,被人偷了都不知道,你这里头可有不少的好宝贝,”阎京打趣道,
“那些古玩我能出手的都出手了,不能出手的都寄存了起來,这倒不用担心,只是这宅子,是我父母遗留下來的唯一的东西了,我不会卖,不过恐怕还是得找个人來帮我看着,不然我也不放心,”胡涂道,
“你要是信得过我,把钥匙丢我这儿,我会让人照看好你的房子,将來你回來,也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阎京道,
“你要是不嫌麻烦,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胡涂笑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把钥匙放我这儿,回头你回來了再过來拿就成,”阎京道,
“好啊,你再等我会儿,我收拾好行李就好了,”胡涂道,
阎京一怔,惶然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屋子里一切都已经归置妥当,便问道:“你这就打算走了,”
“是啊,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胡涂笑道,
阎京沒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茶喝干净了,然后将茶杯放回桌上,道:“那这茶杯你也一起收拾了吧,我在外面等你,”
胡涂嗯了一声,将茶杯拿去洗洗干净,然后整套一起包好放进了包里,看样子是打算带走了,
约莫等了十來分钟,胡涂背着一个登山包就出來了,阎京看她这么轻车简从,不由问道:“你就带这么点东西,”
“这些东西都只是身外物,走到哪里都能买得到,我带着也嫌累赘,这套茶杯是我用惯了的,就带在身上了,”胡涂道,
阎京指了指胡涂的包,道:“那除了茶杯,你都还带了什么,”
“一本书,一部相机一个电脑,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胡涂道,
阎京心说你这倒真是潇洒,出远门就带这么点东西,不过这不就是胡涂吗,总是做出出乎人意料的事,
“那……你打算就这样出发,徒步,苦行,”阎京指着胡涂道,
“我倒是想徒步苦行,只不过沒那个毅力,我买了辆车,就靠在外面路边,”胡涂道,
“我刚才进來的时候,就看到一辆半新不旧的皮卡车,沒见到什么新车啊,”阎京奇怪道,
“就是那辆皮卡车啊,我从朋友那里买來的,也就才两万公里的里程,”胡涂道,
“你开着皮卡车去旅行,”阎京真是又被吓了一小跳,还好他沒有早认识胡涂,不然会被胡涂给吓疯了不可,
“对啊,这可是我以前的梦想,”胡涂道,已经锁好了门,顺手将钥匙递给了阎京,
阎京接过钥匙,胡涂已经往前走了,阎京跟了上去,本來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就只好沉默,
走出胡涂家外面那片竹林,胡涂打开皮卡车的车门,将行李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对阎京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出发了,”
“要不咱两换一辆车吧,你这车我真怕在路上给颠散了,”阎京想了半天,这才想到这么一句话,
胡涂大笑起來,道:“我要是真开你这车,出去估计沒两天就被人给抢劫了,就这皮卡车就挺好的,”
“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的给我打电话,我电话你有吧,”阎京道,
“放心吧,我从小走南闯北早已经见惯了外面的世界,不会出事的,”胡涂道,
阎京只好点点头,道:“那行,那……再见,”
胡涂忽然上前抱了抱阎京,轻声道:“保重,”
“保重,”阎京道,
胡涂松开阎京便上了车,朝阎京挥了挥手,启动车子沒有丝毫留恋的就走了,
阎京站在原地愣愣看着胡涂的车,好半天,他才回过神來,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钥匙,似乎这才反应过來,胡涂是真的走了,
阎京叹了口气,收好钥匙,这才上了自己车,在车子里坐了片刻才离开,
有的人,血液里就像是藏着风,忽然就离开了你的生命,你怎么都抓不住,
胡涂就是这样的人,她要走的路,沒有人能阻止,潇潇洒洒四海为家,她说那样的生活是她的梦想,
回到白家,阎京觉得心头发闷,便上楼去蒙头睡了一觉,直等到晚上白浔來叫他起來吃饭,阎京这才起來,
因为早上荣锦的事,所以饭桌子上大家都很沉默,公仪岸好几次想开口问阎京关于公仪薰的事,却又沒有开口,因为他心里已经预见不会是好结果,
吃过晚饭,大家都沒有睡意,便聚在院子里喝酒,
阎京把去公仪家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公仪岸倒也沒什么特别的反应,在公仪岸的心里,不管公仪薰做什么决定,都不会改变他的想法,
“对了,胡涂走了,”阎京靠着椅子,看着夜空,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她去哪里了,”白浔问道,
“不知道,她就开着一辆皮卡车,大概是想四海为家吧,”阎京笑道,
阎京的话令大家都沉默了,其实他们都沒有胡涂潇洒,他们肩上都背负了太多了东西,就算他们心中也有那样的想法,但他们却不能抛开尘世的一切,
人生一世,又有几个人能活得恣意潇洒,
“有时候我就想,我们大家身上背负这么多东西,什么时候才懂得放下,又怎么才能放下,”阎京道,
沒有人说话,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宫商身上有仇,白纵横身上有恩,公仪岸身上有命,而阎京和白浔,早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生活……
酒再喝进嘴里就成了苦酿,阎京无声叹了口气,道:“你们有沒有想过将來要怎么样生活,”
还是一阵沉默,对于他们來说,或许根本就沒有想过以后的生活,因为那以后,是要赢得了公仪废才存在的,
“如果那时候我还活着,我想我也会出去四处走走吧,我这一生都活在仇恨里,到那时所有的杀孽都洗了个干净,我曾所失去的,我要将他们都弥补回來,”宫商先道,
“只要阿商不嫌弃,我就跟着她,到哪里我都欢喜,”白纵横道,
宫商沒说话,白纵横这次倒也回避,只是看着宫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和阿宁还有姐姐远离公仪家的一切,平平凡凡的生活就好了,”公仪岸道,
公仪岸从出生就注定要为这个姓氏背负一生,等这一切结束,他不再是公仪岸,他想要去拥有属于他自己的平凡生活,
“我只需要你活着就行了,”白浔看着阎京,说道,
这大概是最好却也是最差的愿望了吧,这就是白浔,任何时候她都这样清醒,让人心疼,却又让人无奈,
一直喝酒到凌晨,却沒有一个人喝醉,阎京放下手里的啤酒罐,道:“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这几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众人这才散了,阎京拉着白浔的手往屋里走,白浔也就这么让他牵着沒有反抗,阎京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着白浔,道:“其实我一直都沒有问过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脾气也不算好,除了会点医术其他的都不好,数学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你是沒什么好,不过我那时候可能眼光不好,所以才看上你了,”白浔道,
阎京一脸黑线,这特么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你老人家那时候可能是长了针眼看不清楚吧,”阎京沒好气的说道,不过牵着白浔的手却更用力了,
“对啊,那时候就是眼瞎,所以才看上你啊,”白浔道,
“你敢再说一次试试,”阎京怒道,
“我那时候就是眼瞎,所以才……”白浔话还沒有说完,就被阎京的吻给堵住了嘴,
有些人呢,真是非暴力不合作啊,
第二天一早,阎京再次被手机给闹醒了,阎京揉着眼睛抓起手机一看,來电显示的宋庆华,
宋庆华这么一早打电话准沒什么好事,阎京接起电话,宋庆华在电话那头,道:“阎老弟啊,你现在在哪呢,”
宋庆华的声音倒很正常,听着沒什么不对劲,阎京稍微松了口气,道:“我在家,宋大哥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到医院看韩朗,他说他要见你,你看你什么时候过來一趟,看看他想说什么,”宋庆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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