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情敌说的好有道理怎么办?
一旁的希尔顿心思复杂的看着又恢复了原态的丛念薇,此时正和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的秦观,微笑的挥着手。
坐在自家屋外栅栏边的塔莎杜朵,在看到了林仑的示意后,脸上的折皱都笑的堆在了一起。
自己的老朋友还是这样的喜欢捉弄人,她微微的一摇头,将最新出炉的插画底稿就放在了手边,然后在腿上又铺上了一张干净的白纸。
“林仑老师,我到了,你想怎样构图?还是说我自由发挥?”
秦观朝着对面榕树下的那个采风群体招手示意,这里的风景更是优美的令人沉醉,一望际的平阔的田园,在穿过了这些郁郁葱葱的花束之后,就展现在了秦观的眼前。
对面的林仑突然就将牙齿笑的露出了八颗,他指着秦观旁边那个带着围栏的小屋,示意到:“秦观,在那个红顶白墙的木质小屋门口,对,就在那里,你扶着栅栏,侧身向着这边望过来!”
在工作的时间尤为认真的秦观,非常配合的按照林仑的指示来到了相应的位置,却在刚刚站好的时候,听到了耳旁响起了‘哞’的一声叫响。
一脸黑线的秦观再看向林仑和塔莎杜朵的方向时,那边的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已经快要笑倒在花丛之中了。
一个全身黑白花的漂亮小牛姑娘,带着她懵懵懂懂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就从半掩着的围栏门中踱了出来。
作为一个半放养的农场主最喜爱的花奶牛,它对于很少出现陌生人的农场中,一天之内变得热闹非凡,而感到好奇极了。
可是在它看到了自己的领地外站了一个陌生人之后,一种发自内心的鄙视之情油然而生,于是乎牛姑娘为了维护自己的小窝,毅然决然的踏出了她的栅栏。
‘哞’小牛脖子上的铃铛声,伴随着它四只蹄子的迈动而叮当作响,夏日的暖风将它油光水亮的毛发吹的微微浮动。
它的前面有个迈着大长腿的小伙子,在满是卷心菜的田地中与它开心的玩耍着你追我跑的游戏。
好一个梦幻的田园风光,绿的青葱,红的艳丽。
绘图的手在纸张上飞舞,快门一上一下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咔嚓声,两位艺术家已经沉积在自己独特的创作氛围之中,而谁也顾不得这个为他们创造了限灵感的模特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秦观,为了新纽约的艺术事业,请你再奋力的奔跑吧。
画面中的秦观,此时一点也不敢停歇,他背后的奶牛难道身上有着西班牙斗牛的传统?
此时的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情,自己身上哪里穿了红色的衣饰?
如果抛弃掉内裤的颜色,今天的秦观穿的可是清爽的如同挂面一般啊。
夕阳微斜,塔莎杜朵停下了她手中最后一线的画笔,而在田地中的林仑已经十分悠闲的往自己的烟斗中,填上了第二锅的烟丝。
一旁的丛念薇已经将这些初次的手稿,安安静静的整理起来,而在田垄上体力不支的秦观,早已经自暴自弃的放弃了挣扎。
他颇没有出息的以大字型的姿势躺在了田头上,认命的看着他头顶上的小花牛渐渐的将它的大脸庞凑了过来。
‘哞’
一个粉色的大舌头就这样舔在了秦观的脸上,让他的半边脸都湿哒哒了起来。看在你陪我玩耍的十分愉快的份上,我承认你是我农场的客人了!这是赏你的。
夜幕低垂,塔莎杜朵的房间内燃起了点点的蜡烛,这里没有电,炉子也是松球木柴点燃的,庄园中的饮用水是引自山涧的溪流,这才是一点点现代化都没有的纯天然的生活。
杯子中的牛奶是小母牛的馈赠,大铁锅中炖煮的蔬菜,是田地中的收获,花瓶中是丛念薇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野花,而一切都是那样的返璞归真。
当然了,如果抛弃掉十分返璞的木质板床,在一翻身的时候就会吱吱呀呀的作响,手工的羊毛毯子,铺在身下有些扎人的话,在这里与世隔绝的生活,还是十分的美好和悠闲的。
天黑的不算早,可是对于没有电的农庄来说,也只剩下安静的躺在床上等待着睡神降临,这唯一的事情可做。
585 牛人在身边
秦观眼睛争得明亮,盯着这个空荡荡的客房天花板说出了自己的野望。
“薇子?”
“嗯?”
“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买上一两间小屋,不是为了投资,就是单纯的为了度假。”
“这样论我是去洛杉矶拍戏,还是去德克萨斯骑马,都不用住在冷冰冰的酒店,而是有着像家一般温暖的房间。”
“那是一个多么有情趣的事情,每到一个地点,都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想一想就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你觉得我的这个想法怎么样?”
丛念薇将头向秦观的身边蹭了一下,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不怎么样。”
“你是想要买什么房间呢?要是林中树屋这样的倒也罢了,不值多少钱。可是你知道购买一套洛杉矶的房子,需要多少的花费呢?”
“还有这些不值钱的地产,你放在那里,常年的维护费用呢?你总不能到了一个地方,连水电设施都陈旧的不能使用了吧?”
“嗯,还有美国奇怪的地产税,这也是一大笔的费用…你觉得我们已经成为了富豪了吗?”
秦观将胳膊伸开,将丛念薇往自己身旁又拢了一下:“也说不准的,你知道我的会计事务所现在的盈利势头是稳定上升的。”
“而我的一年的代言费用开始直逼世界上的一线女模特的水准了。”
“再加上我在国内的不动产,我的形资产和固定资产加起来可是千万富翁的身价了。”
“你对于你家男友已经成为了一个高富帅,有什么感想?”
一旁的丛念薇听话的重点却不在秦观的频道之内,她只是奇怪的在自家男友的胸膛上蹭了一下:“你在国内除了那一套小房子和一辆大切,你还有什么固定资产啊。”
秦观将眼睛得意的一闭,在枕头上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嘟囔到:“我都忘了说了,我买了8套,接近500平米的大杂院,就在东二环那边。”
“等我今年忙活完了,可能回国参加一趟国家给予的重要使命,那时候我再去看看行情。”
“噗呲,还重要使命呢,一听没钱,哭着喊着的不干的又是谁啊…”
“没有比你更加能拆台的女朋友了…”
其实,在摆脱了大城市的喧闹之后,人真的很容易的就回归于自然的本源,那些没有了高科技产物的不方便和难受的感觉,在你真正的失去了之后,也会调整自己去慢慢适应。
清晨的花露顺着微张的叶蔓缓缓的滑下,垂丝下来的毛虫正在奋力的结着茧。
一早起来的秦观,早已经换下昨天疯玩的满是泥土的衬衫,只穿了一件比风骚的黑色背心和短裤,站在了房屋后院的空场之上。
手中的小斧子每挥舞一下就是一根柴火的身首异处,此时他的身边已经落满了被处理过的树枝。
这是秦观在离开这个满含着人文关怀和原始味道的小庄园时,唯一能够想到的,替玛莎杜朵这个令人尊敬的老奶奶所做的事情了。
她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哪怕因为自己的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方式,让她的伴侣和儿女都陆续的离开了她,也依然不会为此改变自己初衷的女人。
而自己为了她多做一些,在冬日里,这个年龄颇高的老人,就不需要再花力气去处理这些柴火。
一旁甩手大爷的林仑,从嘴中拿下了烟斗,拍了拍已经结束了工作的秦观的胳膊,说出了两人分别前的最后的话语。
“回纽约了,我给你的经纪人打电话,下一期的TIME,时代周刊的封面,我给你留着。”
秦观惊悚的停下了擦汗的手势,颇为诧异的问到:“您老不是人物周刊的摄影记者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时代周刊的当家人了?”
而对面的林仑则是一瞪眼,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斗:“我就知道你小子压根就不知道我是谁,也是啊,曲雪梅那个姑娘一直在我耳边唧唧哇哇的说着你的好话。”
他看了看已经变点有些灰白的烟丝,颇有些遗憾的将烟斗翻了过来,在一旁的栅栏边上磕了两下。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操刀拍摄照片了,我记得我第一张照片就是为VOGUE拍摄的首刊封面。”
“呵呵呵,其实在那之前,我一直想当一名画家的,你要知道1940年的时候,摄影师真不算是什么行当。”
“后来,我老了,轻易不出手了,所以只要我愿意,我欧文.佩恩.林仑的照片,可以出现在当今美国最有影响力的杂志之上。”
秦观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又将褐色的烟丝将手中的烟斗填充完毕,依然疑惑的接道:“那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渺渺的白烟在林仑和秦观间飘散而起,形成了一道朦朦胧胧的烟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