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明显很喜欢体验这种普通人难以接触的商务谈判、心理博弈:“如果他能够来领导教育集团,确实是又懂教育行业,又有雄心壮志,可惜于姐怎么劝,开高价都没能说动他,教育集团的很多事情要重新考虑了。”
于嘉理烦烦在这里:“看过合适的,再找其他来对,心里很容易有较,原以为水到渠成……”
白浩南不懂商务但更看得出人:“你呀,以为自己做大买卖做得够多,无非是拿钱砸,而且你们也是省会城市,好歹省级领导都接触得多,对这么个三线城市的学校长有点没放在眼里,以为小事一桩,老张是个有理想的人,他有自己一辈子的规划,哪里是随随便便来个大老板给他说要怎么怎么,改变自己的思路?这事儿慢慢来吧,你要搞什么继续搞,但教育集团随时可以等老张改变主意了再成立,我来帮你说服他,一年半载的我们各个训练营规模都起来了容易打动他了,让他看明白我说的那些培养孩子性格的思路不是吹牛逼,是实打实的能做到,他才会动心的。”
在白浩南说那个词儿的时候,陈素芬快速的用勺子敲下他的手背提醒:“不许说脏话!”然后又忙着招呼孩子,五星级酒店的自助早餐还是蛮不错的,这家酒店可能靠近什么外贸区,外国人较多,陈素芬很在意孩子们的礼仪。
于嘉理却快速的目光扫视下白浩南和陈素芬,语调玩味:“真的?”
白浩南多能听音啊,立刻抬头认真对视:“真的,早李琳和小婉都在发短信给我,接到不少加盟申请,这还是第一天,我估计国家电视台接连下来几天的报道采访什么的以后,肯定会好多加盟申请,我们会很忙的,把这个摊子做起来以后再说教育集团的事情,不行了?”
于嘉理再次看看,顿了下,竟然转头拿女儿说话:“唉,要是我也有儿子,这地位会不会不一样呢?”
陈素芬默默的抬头看眼,但没说话,伊莎看戏,眼珠子一直亮晶晶晃悠那种,乔莹娜才是有大局观的,笑着逗艾儿:“来……给姨再学个昨天晚你怎么说的?”还用手示意陈素芬。
正在跟一碟子荷包蛋奋斗的艾儿放下刀叉,贼眉鼠眼的对陈素芬指着小声:“怎么这个姐姐肩膀坐了个老伯伯!”
刚刚有点莫名抵触的陈素芬立刻哈哈哈的笑起来,而且连忙调皮的捂嘴控制仪态,探头对艾儿喜欢得不得了:“眼睛!眼睛再那么看我下?”
真的,三岁的艾儿,不知道是不是于嘉理汲取了自己的经验教训,从小培养女儿打扮的爱好,居然有点淡妆的感觉!
小姑娘还娴熟的把两边不算很浓密的头发拨了下,侧脸露出个白眼看陈素芬的表情,伊莎和于嘉理都哈哈哈了。
陈素芬已经无声的笑得有些喘不过气:“于姐!俩儿子跟你换这个女儿!这姑娘长大是一绝!”
于嘉理之前那点表情已经九霄云外:“不换!我的仙女!”然后又严厉批评艾儿:“不是说了不要轻易用这招么?”
小姑娘做个表情多多的鬼脸,还白眼下父亲,把白浩南逗笑以后才自顾自又对付荷包蛋去了。
原来只有她做白眼的时候,那左边眼白赫然会出现个小圆点,以前小时候可能没发现,昨天晚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乔莹娜检查过没什么大碍,是普通的眼底毛细血管显现,跟天生的痣一样。
可想象下三更半夜的一个小姑娘这样白眼说那话的时候,这个小圆点简直有种诡异的天眼,特别惊悚,怪不得把人家那导购小姐吓得够呛。
关键是艾儿好像早发现自己这个有趣的特点,对着镜子练得不少!
古灵精怪的劲头跟她妈不像,跟白浩南,甚至伊莎更接近。
不管怎么说,轻而易举的把气氛活跃了,白浩南和陈素芬带孩子回训练营,据说从一早那边也开始新闻媒体扎堆了,于嘉理要去处理其他事情,毕竟翡翠珠宝这块要调整,平京才是最重要的环节,她来这边的目的有很大部分也是这个,顺路送乔莹娜去麦姐那边,最后问伊莎要不要再去见识下珠宝行业大佬的,这姑娘笑笑:“不着急,不着急,今天先去看看训练营得了全国冠军以后,我这个策划包装公司能做什么。”
于嘉理又眯眼看下她,才笑着出发了。
两部商务车都是新买来留在平京的,因为显然以后桂西嘉正,还有训练营都会经常来平京,用伊莎知道的话来说:“于姐准备把这边的一套以前买的别墅给打理装修出来,算是这边有分公司办事处还有落脚点。”
陈素芬跟她熟稔的:“这胖妞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
伊莎也那么看她眼:“你真不知道?”
陈素芬一根葱似的直性子:“我生了三个儿子碍着她了?这么早开始争遗产继承权了?”
开车的白浩南哈,陈素芬随手给他一巴掌,还是不舒服。
伊莎丢了个绒毛玩具让孩子们抢,那动作像养了一群小狗宠物似的:“训练营之前的股权例是八二开,后来于姐每注资一次稀释一次,但目前最终控股还是老白,但老白把这全给了老陈,老陈又把这给了陈姐,嗯,现在身价暴涨的训练营机构控股是陈姐,好死不死的老白又正好去撩了个什么小球员的家长,挺漂亮那个搞法律的,这几天正好在办这个手续,懂了么?”
陈素芬的表情还是懵懂的。
她的心思还是较简单。
第474章 应对过去的明智之举,就是踏着往事上路
经过提醒,白浩南还是懂的:“哈哈哈,光是桂西那个永久性的训练基地投入都会是好几个亿,按照于儿的性格,当然是要一手抓在自己手里的,搞这个教育集团等于就是改制,把整个训练营体育培训公司给收购了重新洗牌,偏偏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昨天也许是个价格,今天拿了全国冠军已经传播开来的训练营又是一个价格了,嗯嗯嗯,拉通了想想,恰好我还给训练营找了貌似很懂行的律所对吧,这种一般都会竭尽全力帮训练营各股东争取最大利益的,就算你不懂,都要帮你捣鼓好,才是专业精神,今晚我要把艾儿的妈服侍好!免得她不高兴。”
陈素芬没笑:“这不好笑!”
口气甚至有点严肃。
白浩南是叹口气,伸手过去拍拍陈素芬的腿:“卖我个面子,她没什么坏心眼,只是家里有钱习惯了,肯定要事事算计也随时随地都在防范别人算计,理解下。”
陈素芬坐在副驾驶还侧点身直面:“我家这几年是很糟糕,但我从小也没缺过钱,我没贪图过拿什么股份,我爸也不会!少特么狗眼看人低!”
这种语气让后面嬉闹的孩子们都感觉到了,特别是白豆这样好像天生很敏感的,立刻不做声的看着前面,艾儿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是在说她母亲,伊莎坐在后面翘了个二郎腿摸摸下巴,没说话,但嘴角有拉起点嘲讽的笑意,不知道是针对什么。
白浩南求生**多强烈的,又有大局观随时关注全场的,陈素芬腿上的手就没收回来:“我讲个故事,真的,我在缅北最好的战友,还有最好的老板,两边对我都是掏心掏肺,可他们相互之间就是不对眼,老板防备战友,战友要颠覆老板,最后老板当着我开枪杀了战友,我能怎么办?恨都恨不起来,水火不容到这种,最难受就是我。”
陈素芬软化不少,撇着嘴有点委屈的软和了些,白浩南对后视镜里面那个表情更嘲讽的白脸姑娘提高点声音:“我当时真的脑子都空白了,带着战友的遗体埋了就回国,最后一个伙伴陪着我,就是李文东的叔叔,跟我说笑话,开导我不要放在心上,然后他就踩了地雷,给炸成了渣渣,如果不是阿达在那几年习惯了闻到爆炸物就躲避,给了我提醒,我当场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根本走不出那片山林,回不来。”
一直带着少数民族剽悍的伊莎也认真了:“所以是阿达救了你?”
陈素芬的手都忍不住盖在白浩南的手背上,带着微凉的温度,好像在查验他的真实存在,之前的情绪一扫而空。
白浩南已经看见训练营了,减速:“我说过,就是你俩在那个小县城看完电影以后离开我,我躺在那地上躺了好久,然后起来开车走的时候捡的阿达,国外的那些日子,很多时候都是我在跟它相依为命,你们不会嫌弃它吧,那我就太难受了!”
陈素芬眼里都有泪花了,忽然听见白浩南装腔作势的耍宝就噗嗤笑出来,使劲抓了白浩南的手摇几下,好像想说什么又没说。
伊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去给它买个狗罐头,天天看它趴在赛场边晒太阳,看不出来很有经历啊。”
白浩南笑看训练营的热闹。
确实热闹了,一贯冷清的训练营终于热闹极了,哪怕前几天上了两周娱乐节目,还是很少有新闻媒体和圈内人把这里跟大红大紫的林城小学足球队联系起来,但昨天白浩南给电视台留下了这里的方位,再有就是看见正在招呼各方人士的老陈和马儿,这里现在搞得像个社交聚会派对的模样,让站在门口的老钟一个劲的点头哈腰,一贯还自诩为音乐才子的他,这时候还是得折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