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珊珊面沉如水,看了赌摊一眼,向张巧巧摇头道:“姐姐,你们玩吧,我在旁边看着。”
张巧巧眉目间全是媚气,连欣儿这种女子看了也有惊艳之感,不禁一呆。
论气质,欣儿和张巧巧全然不同,欣儿身上有一股高贵纯真的气息,让人不敢起亵渎之意,可张巧巧却处处柔媚,举手投足间都能撩拨起人类原始的欲望。
“既然欣儿和如姑……如夫人都投大,那我也投大好了。”张巧巧风情万种的笑着,意味深长,惹人遐想。
刀如天听者有意,心头一跳,只怕以这个寡妇的毒辣的眼光,看出自己做那羞人的事情也说不定了,不,小帘都能看出,这狐媚子必然能看出。她称呼自己为如夫人,分明是看出了端倪。
刀如天想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偏偏心中直打鼓,实在是镇定不下来,羞得将头埋在小帘身后。
常珊珊脸上露出了几分神秘的笑容,心道:“张巧巧这是向老王家看齐,先和王肃观的夫人搞好关系。”
贝蓉蓉一边摁着筛盅,狡黠的目光从一众女子脸上扫过,真是越看越心惊,王肃观身边的女子,一个比一个漂亮,全都是国色天香,美艳出众之辈,心头冷笑:“王肃观,你赢了我那么多钱,还赢走了我的玉佛,我就从你身边的女人身上将东西一样一样的赢回来,她们可不会像你那么狡猾。”
“我要开了,你们买好了吗?还有没有人要买?”贝蓉蓉嘿嘿而笑道,一副赢定了的样子。
“快开吧,别想耍什么花样。”刀如天催促道。
“开啊,开啊。”宫欣从未赌过,充满了新鲜感、期待感。
“开吧,反正是玩玩。”张巧巧双手一摊,脸上始终是那充满媚气的笑容。
贝蓉蓉一见刀如天,就想起昨夜的羞辱,气的哼了一声,道:“别催我,污了我的眼睛和耳朵。”
刀如天心头一跳,想起昨夜的事情被贝蓉蓉发现了,一时羞得满面通红,凶性也被激发,瞪眼道:“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贝蓉蓉丝毫不惧,扯开嗓子大叫道:“你做得,难道我说不得?哼。”
众人奇怪的去看刀如天,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事情,不过明显有一件刀如天的羞事被贝蓉蓉发现了。
“你……”刀如天又羞又气,脸上的笑容却更甜了,强自镇定的将自己扔在那块“大”字上的碎银子捡了起来,在自己的身上点了两下道:“我现在用我的命赌你的命,你输了,我就一掌毙了你。”
所有人都怔住了,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到了玩命的地步了。
“如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贝姑娘不是你和相公带回来的吗?”余泪帘紧张的问道,看刀如天的脸色,似乎是动真格的了。
宫欣忙抽开身来,这种情况,不求助王肃观是不可能了,万一真闹到玩命的地步,那就麻烦了。
张巧巧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媚笑道:“你们都赌这么大了,我可就不敢陪了,贝姑娘,你也拿命赌吧,这样才公平吗。”
张巧巧的母亲张氏是被商贝家抛弃的,她对贝蓉蓉可不会有什么好感,非但如此,还怂恿贝蓉蓉赌命。
“你们……不要逼人太甚!”贝蓉蓉何曾玩过这种场面,已经先心怯了。
“我水玉罗刹想杀的人,没有杀不掉的。”刀如天杀气毕露,刚才还莺莺燕燕的赌摊,瞬间冰冷了下去。
第三百三十七章 :这是桃花劫?
“怎么回事,都怎么回事?”
王肃观皱着眉头,负手而立,这帮女人实在是让他头疼啊,好好的桃花运发展成如今的桃花劫了。
“她要和我赌命。”贝蓉蓉指着刀如天道。
王肃观自然是帮着自己的女人了,瞪了贝蓉蓉一眼,道:“谁允许你在这儿开赌局的?”
贝蓉蓉一愣,自问什么也没有做错,偏偏王肃观竟然对自己大呼小叫,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恼道:“我喜欢在哪儿开赌局就在哪儿开赌局,你管不着。”
说着,贝蓉蓉一把抓起筛盅,向王肃观砸来。
王肃观避开筛盅,看她委屈可怜的样子,不忍再责备她了,语气一软,道:“把你的赌具收起来,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赌了。”
贝蓉蓉又一把揪起扑在草地上的那块绣着“大”“小”“赌”的布,一把扔到王肃观的头上,还不解气的跑过来在王肃观的脚上狠狠的踩了一下:“我偏要赌,偏要赌。”飞也似的跑走了。
王肃观忍着脚上的痛,郑重的道:“都散了吧,大清早的也不消停。”
张巧巧扭动着玲珑娇躯,风情万种的走到刀如天身边,抿嘴一笑,轻声道:“如夫人,小心都尉大人的家法伺候哦,咯咯。”
刀如天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张巧巧、常珊珊、贝蓉蓉都离开了,身边的都是无话不谈的自己人,王肃观叹了口气,拉着小如的手道:“怎么,她怎么惹你了,你要跟她赌命?”
小如脸上一红,偏过头去,道:“她发现了我的秘密,我就要杀人灭口。”
余泪帘信以为真,奇道:“如姐姐,什么秘密,你非得杀人灭口不成?会不会太过了。”
王肃观自然知道刀如天所说的是什么,忙岔开话题,干咳道:“这个,没什么,以后有机会再跟你们慢慢说。你们都准备一下,咱们不能耽搁太久,要尽快动身。小帘,尤其是你,如今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外面风大,可经不起折腾。”
小帘脸上露出了温柔甜美的笑容,乖巧的低下头去。
刀如天脸色晕红,嗔怪的看了欣儿一眼:“欣儿,你到底是不是老王家的人,怎么帮着外人欺负姐姐?”
欣儿一愣,如姐姐还真会借题发挥。她脸上一红,摇头摆手的道:“如姐姐,你可真误会我了,我是怕你赌输了,那有的人就要心疼了。”
王肃观如今对欣儿可不是一般的好,对她处处照顾,闻言哈哈一笑,在欣儿的纤瘦的肩膀上轻轻拍着,赞道:“欣儿做的好,该奖励,等哪天我制定好了老王家家法,就按照家法奖励你。”
“瞎说,我又不是你老王家的人。”欣儿咬了咬红唇,黯然一叹。
王肃观叹了口气,心道:“带着贝蓉蓉可不是个好办法,不如送她一辆马车,让她和铜儿离开好了。”当下便在小如的脸上轻轻刮了一下,笑道:“怎么还在生气,当了如夫人之后怎么心眼更小了。这样吧,我让赵一毛和钱二两腾出一辆马车出来,给贝蓉蓉和铜儿,让他们两个单独走路得了,满意了吗,如夫人?”
刀如天听她为自己考虑,心中甜腻,脸上泛着幸福的光芒,可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未免太小气了,可别让小帘和欣儿看了笑话,便道:“不用了,方才是我太冲动,对不起,大哥。”
她何曾跟人低过头,尤其是跟王肃观,这可说是第一遭,后面几个字都轻不可闻了。
王肃观心头一凛,暗道,小如什么时候跟人道过谦,只怕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难道她成了自己的女人,就要连自己的本性都改变了吗?那对她太不公平了。
“你们三个站好了,我要给你们上一课。”王肃观摆出一家之主的样子,道:“你们听好了,老王家第一堂课,你们都不许委屈了自己,该玩就得玩,该笑就得笑,该哭就去哭,该傲还得傲,咱们老王家,没有男尊女卑的观念,更没有妻妾之分,你们所有人地位平等,相互敬重,相互帮助,不能搞斗争,不能搞分裂……”
王大都尉想起什么便说什么,一口气说了许多,最后用一句“家和万事兴”结束发言,说的自己是口干舌燥。
刀如天和余泪帘倒还罢了,可宫欣年纪还小,就算是爱着王肃观,目前是没有嫁给他的心,听得是面红耳赤,却震撼不已,暗道:“父皇的后宫若能如老王家的一般,母妃当年也不会死了,父皇也不会天天为侯红的事情而焦头烂额了。为什么王大哥说出的每句话都这么有道理?”
王大都尉说了半天,还不是为了让小如保持原来的性格,不要委屈了自己,话音一转,看着刀如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刀如天抿了抿唇,忽然嫣然一笑,扬了扬手:“不许再对我说教了,小心我揍你。”
王大都尉叫苦不迭,小如的领悟也太强了吧,这么快又要揍人了。
他哈哈一笑,道:“那可不行,毕竟我是一家之主嘛。你们三个快去吃东西,吃完了咱们动身。”
三人乖觉的应了一声离开。
王肃观长长叹了口气,这或许是传说中的桃花劫吧,全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真要命啊。
王肃观只能招来赵一毛和钱二两,让他们将贝蓉蓉和铜儿送走。
回到马车中,他既是催促小帘吃药,又是让督促她吃猕猴桃,偶尔抓抓摸摸,亲亲吻吻,倒也快活的很。
可是,赵一毛和钱二两却苦着脸回来了。
王肃观只怕他二人没讨到好,笑问道:“怎么了,不会被贝蓉蓉的火枪太打了吧。”
赵一毛苦着脸道:“大人,那小孩跟老二说,贝蓉蓉现在无家可归了。现在,那小孩跪在那儿求我们不要赶他们走,如果离开之后,他们真就死定了。对一个孩子和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孩,我们实在下不了狠心。”
王肃观眉头一皱,奇道:“无家可归,什么意思?”
“那小孩说,贝蓉蓉丢失了玉佛,已经被商贝家的族长赶出了商贝家,说不拿回玉佛,就不让她回去。”赵一毛在一边翻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