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哈哈一笑,将手放开了。
出得门来,高干早已让人准备了马车,扶着逢纪登车就到了高府。
这边,高干还特意将全城的文武守将都叫到了府上,陪逢纪用膳,算是给足了逢纪的面子了。逢纪原本还想装一番,但架不住众人的劝解,也就稍稍释去了心中的怨恨。
高干看看逢纪也不生气了,方才心满意足,正想着好好用膳,不想,厅外士兵送来紧急的公文。
亲兵从士兵手上接过了密函,传到了高干面前。高干本想饭后再看的,但看逢纪关心的神色,也就当厅拆看了。
原来是鄃关告急。
鄃关守将称,刘军黎阳一部一路拿下甘陵后,没过三天,又连夜袭击了他所守之鄃关。若不是当晚正是他值班,只怕鄃关目下已经被敌所拿下了。
高干心头一凛,赶紧将密函又让亲兵转给了逢纪等众文武看。
逢纪面色一墨,捋须道:“我城中所招募的将士虽然有十万之众,但因为招来不久,不敢送到前面去,正在刻苦接受训练。而目下鄃关守将不过五千人,只怕难以久持。依我看,这路人马虽然从黎阳远来,却是一路急行,士气甚旺,远比其他二路更加难缠。我起先还以为,敌军好歹要在甘陵城下被拖上一段时间,也好让我等争取先击退了高唐的犯敌,然后再兵出鄃关不迟。可哪里知道,这黎阳一路居然兵行如神,实在出乎我的预料。”
众文武皆是点头。
高干说道:“那依先生所言,我们是该先救鄃关还是先救高唐?”
逢纪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是鄃关,若鄃关丢失了。同样其他两个关口也就失去了作用,三地也就成了孤城。”
高干正要点头,那边又有士兵跑上来,说道:“报!鄃关有败卒要见将军!”
高干一愣,看了逢纪一眼。
“传!”
不时,有两三名士兵从外面走了进来,衣甲都是破败不堪的,上面到处都是血迹。
他们看到高干,都是争着哭了起来:“高将军,鄃关丢了。我们的将军战死了!”
叮!
逢纪的竹箸失手掉在了碗里,神情立即呆滞起来。
高干看了他一眼,只听他口里咕哝着:“完了完了!”
高干长身而起,怒道:“我只想知道,黎阳这一路的刘军统兵大将是谁?”
“是……是一个叫魏延的将军。”
听到士兵的回答,高干疑惑的看了逢纪一眼:“魏延?先生可听过此人?”
逢纪摇了摇头:“可能是刘军中新晋的将领吧。”
“魏延啊魏延,我与你势不两立!”
高干拔出刀,咬牙道:“传我将令,速速发兵鄃关。与我夺回此关!”
“将军,将军!”
审配来找袁尚。
袁尚自失去了紫儿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不出。
审配来找时。袁尚早已传令守卫,谁也不见。
审配在外面站了多时,想到军情紧急,不敢耽搁。也就硬闯了进来。
审配在院子吵着,终于惊动了袁尚,袁尚也就传令士兵。放他进来了。
审配看到袁尚憔悴的面容,不由大吃一惊:“这才几日不见,将军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袁尚无精打采的问道:“先生,你看到我紫儿了没有?”
“紫儿?”
审配也听说了此事,但他知道这件事不宜再提了,有伤风化。他也就立即改口,装傻道:“将军夫人不幸去了,但人去不能再回,还是节哀顺变吧。”
他说的却是沮授嫁给他的女儿,因为没有受到袁尚宠幸,在第二天一早上吊死的那个。
袁尚也不跟他计较,只是摇了摇头,又复坐了下来,眼睛盯着面前的一卷竹简在看。
审配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天下也不止是一个女人,将军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成这样呢?”
袁尚没有说话,仍是继续盯着他的竹简在看。
审配看了一眼,摆在他面前的竹简却是倒置着的,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在看,而是在胡思乱想。
他木立了一时,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忽然,袁尚抬起头来,问道:“先生这么急着来找我,难道就为了跟我说这句话?”
审配反应过来,当即拱手道:“当然不是。将军恐怕还不知道,这刘备的贼兵占领了我黎阳周边数座城池,目下已经率领了十万大军,正在日夜攻打我荡阴关……”
袁尚说道:“我不是已经派来焦触、张南两个领兵十多万前往此关镇守了,难道还有问题?”
审配眉毛一皱,说道:“不瞒将军,这焦触、张南已经跟刘备接过数战了,却是败多胜少,目下也已经损失了尽两万士卒了。我看此二人非是大将之才,必须派一人镇守此关才是。”
袁尚点了点头:“那么依先生你看,派何人去合适?”
“沮授沮大人。”
审配立即说了出来。
袁尚想到正是因为有了他的女儿,才有了接下来的紫儿之死,心里愤恨起来,说道:“不行!”
审配道:“沮授有大才,此事非他不可!若将军不能答应,那就只好让老夫去了。”
袁尚当然离不得他,不可能放他走的。但听他这么一说,随即一想,或许将沮授派到前线,也不是什么坏事。支开了他正好少在自己面前晃悠,岂不眼不见心不烦?
他又想到了一人,当即道:“我不说他不行,我的意思是让他一个人去不行,再需派一个人去才好。”
审配微微一愣:“不知将军还想让谁去?”
“陈琳。”
袁尚淡淡的一说。嘴角露出了得色。
陈琳跟沮授同为父亲留给他的“宝贝”,是要他重用的,但他一直嫉恨着他。他一直记得,先时,他的父亲尚未殡天时,他向陈琳讨要他父亲遗留下来的密信,好提前知道父亲将欲“传位”给谁。可陈琳不通世故,偏偏不给。于是,在袁尚接手冀州,成为真正的冀州之主后。他一直记着这件事情,也就对他一直冷落着。正好,有此机会,他也想趁着这个机遇,一股脑儿的将这些平时看不惯的大臣们全都支开,好落个清静。
于是,第二天,袁尚下了大将军令,令沮授、陈琳即刻单骑赶赴荡阴关。指挥关内将士抗击刘军。
沮授、陈琳两个接到命令后,丝毫不敢耽搁,也不敢怀疑,只带了十数骑。立即奔赴荡阴关去了。
说来也奇怪,自沮授两个走后,袁尚顿觉心情好多了,他也就出来活动了。
只是。每当他的母亲刘氏派遣婢女,请他过她府上时,都被他一口回绝了。
袁尚此后也就很少到他母亲那里去了。
他的母亲。也不会想到,就因为一个婢女的事,让母子关系突然出现了空前的危机。
“我那尚儿,他还是不来吗?”
刘氏迎风玉立着,手中不时向下撒着鱼食,头也不回的问身后走来的两名婢女,春和夏。
“是……是……”
春和夏显然很怕她们的主母不高兴,故而就连回话,都是小着声音,似是生怕打搅了鱼儿在水中觅食。
“这孩子,不来也罢了!”
刘氏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让她们退下了,但春和夏眼角看到,刘氏在听完这句话后,身子微微震了一震,头还稍微低了一下。显然,她是伤心了。
“将军……”
“嘘!”
袁尚手往后面一打,显然不想身后的说话声打扰了他的清听。
远处,传来了悠悠的琴声,如淙淙泉水,涤人尘心。这让袁尚不由缓下了步子,向着琴声的方向觅去。
听了一时,袁尚出口问道:“这是谁在弹琴?”
身后的亲兵看了远处一眼,随即回道:“将军,那边是甄夫人的住处,这弹琴之人想必就是她吧。”
“甄夫人?”
袁尚一时脑塞住了,回身看了他一眼:“是哪位甄夫人?”
“将军跟小的开玩笑了。”
那亲兵微微一笑,道:“就是将军的二哥的夫人哪。”
袁尚猛然醒悟,回身看了那边一眼。
先时,袁绍替中子袁熙纳中山无极女甄氏,袁熙出任并州刺史后,他的老婆甄宓也就被留在了邺城。
袁尚一直听说二哥的老婆十分漂亮,又是才女,也就对二哥十分的羡慕。只无奈他也只见过她一次面,后来她一直就被养着深闺中,无缘得见。今天他信步走到了此处,听到此语,也就起了要看她一眼的念头。他立即让他身后的亲兵在这边等着,他自己则一路朝着甄宓这边走来。
袁尚缓缓驻下足,一时却又不敢贸然进去,想在门外先窃听一番琴音。谁知他刚刚听没两声,室内的琴音就嘎然断了。
甄宓正操持着一尾焦尾琴,突然琴弦“铮”的一声,断为两截。她款款将双手十根玉指落了下来,不由蹙了蹙娥眉,向窗外望了望,并没有瞧见人影。
她左右一想,不知此时会是谁来了,且去迎进来。
于是,她将焦尾琴一推,从席上缓缓起身。紫色的裙子拖在脚后跟,一路拽掖着,正要向外走去,环佩声中,已经有一人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挺拔的身姿,一副如画的脸蛋。剑眉方口,目光如炯,文雅中带了一股勃勃的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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