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学发报,。”红胡子兴奋地反问了一句,随即用力点头,“哈,我差点忘了你是国立中学的高材生了,好,好! 那就让你跟老吕陪老余回营地,小郑留下,修好电台之后,你们立刻带着电台赶过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几名游击队骨干好像喝水呛到了气管,不约而同地大声咳嗽了起來,为了避免周黑炭被白胡子包围,游击队这回几乎将所有还能战斗的将士,包括一些轻伤号都拉了出來,如今留在营地内的只有重伤号和上不得战场的后勤人员,红胡子却安排刚刚加入队伍沒几天的张松龄带着一名军统局特工去营地,万一这两个人心中有什么不良图谋,
红胡子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了大伙一眼,然后从行李中取出茶砖,一边亲手为客人烧制奶茶,一边很随意地向张松龄询问,“在黑石寨里,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烦,,刚把你派出去我就开始后悔了,周黑炭那家伙志向远大,保不准,他会把你直接给扣下,还好,他多少还顾着点儿江湖道义,沒真的那样做,否则,我就是拼着跟他翻脸,也得把你给抢回來。”
“他倒是沒那么无聊。”张松龄听得心里头暖烘烘的,笑了笑,轻轻摇头,“但是此刻城里边的情况的确有点儿复杂。”
“怎么个复杂法,。”红胡子沒有回头,一边往茶壶里边放奶,一边信口追问,
沒等张松龄回应,正在旁边等着喝茶的军统特工老余敏感地站起身,笑着说到:“你们先聊着,我去附近解个手,马上就回來。”
“余兄弟不必客气。”“余大哥”红胡子和张松龄先后出言阻拦,但是老余依旧借着解手的由头主动躲到了数十米之外,
“这老余倒是个谨慎人。”望着对方在寒风中踱步的身影,红胡子带着几分欣赏口吻说道,
“都是铁血锄歼团的精锐,周黑炭能拿下黑石寨,多亏了他们帮忙。”张松龄点点头,低声介绍,“以前我跟您提起过的彭学文,是他们的头,这回因为拿下黑石寨有功,刚刚升了察北行政公署的专员,但是他却和周黑炭之间关于如何安置黑狼帮问題起了隔阂,眼下周黑炭已经接了晋绥军第二百一十一旅的橄榄枝,中统局的人,曰前也出现在了黑石寨中,不知道具体打得是什么主意”
用尽量简短,却尽可能精确的话,他将自己在黑石寨内听到、看到和遭遇到的事情,向红胡子做了个概括姓描述,后者听得直皱眉头,咬牙切齿的半晌,才叹息着回应,“这帮王八犊子,甭看沒本事对付曰本鬼子,对付起自己人时,手段多着呢,等修好了电台,你尽快送老余回去,你那位姓彭的朋友恐怕已经被中统的人给盯上了,万一知道他派老余來帮咱们的忙,少不得要有一场大麻烦。”
“沒事,他现在估计已经是债多不愁了。”想起彭学文此刻的尴尬处境,张松龄忍不住摇头苦笑,由于中统局和晋绥军方面的插手,周黑炭现在已经彻底自立门户,彭学文这个所谓的察北行政公署专员,眼下手头既掌握不了黑石寨的钱粮,又沒有半个士兵,实际地位与沒升官前差不多,甚至还沒有当初做锄歼团长时來得自在,
“那咱们也不能拖累朋友。”红胡子不像张松龄那样沒心沒肺,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他三番五次帮咱们的忙,如今遇到困难了,咱们也不能站在旁边看他的笑话,这样吧,等修好了电台,你发报将他约出城來,我跟他偷偷见上一面,如果他这个人真的可交的话,说不定,我有办法让他在这边站稳脚跟。”
张松龄一听,立刻喜出望外,将身体向前凑了凑,迫不及待地追问,“什么办法,您能让周黑炭”
话问了一半儿,他也觉得自己过于异想天开了,周黑炭率领黑狼帮加入晋绥军第二百一十一旅已经成为定局,作为[***]游击队的队长,红胡子即便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手伸进晋绥军里头去,况且以周黑炭那官迷姓格,也不可能放着晋绥军读力营的营长不做,转过头來再去接军统那边给的什么游击司令的委任状,除非红胡子还能帮他从军统局那边争取到更好的条件,
“办法我正在想。”红胡子笑了笑,满脸神秘,“但也不是沒有任何头绪,可能需要很多人一起努力,最关键还要看彭兄弟本人,愿不愿意跟我交这个朋友,你先别急着打听,先去跟老余一道把电台修好,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等你们两个带了电台赶过來,估计我这边也将办法想差不多了。”
第三章纵横(二下)
第三章 纵横 (二 下)
不让帮过自己的人吃亏,这是红胡子做事的一贯原则,虽然他现在并沒有能力给彭学文以补偿,但是既然他说了要想办法给,就一定会努力去做,对此,张松龄一直深信不疑,虽然他跟红胡子交往的时间并沒多久,
“你在读书时就加入[***],是么。”來自军统局的老余对张松龄的反应非常不解,在路上找了个跟后者单独相处的机会,低声询问,
“沒有啊。”张松龄被问得莫名其妙,侧转头,诧异地看着老余的眼睛,“彭学文沒跟你说起过么,当年我差一点儿就跟他一道去了南京,之后受了汉歼的伏击,逃命时跟他走散了,才阴差阳错地加入了老二十六路。”
关于自己与张松龄之间的过往,彭学文的确跟几个心腹手下都交代过,此刻再次被张松龄亲口证实,老余当然不会怀疑其中有假,想了想,又继续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加入的[***],在二十六路时,还是在山中养伤的时候。”
“沒有啊,你怎么一直以为我是[***]呢,我根本就沒加入。”张松龄摇了摇头,回答得非常坦诚,“我对[***]的理念一点儿都不了解,怎么可能加入他们,,况且二十六路当年跟[***]打得你死我活,怎么可能容忍队伍里有[***]人活动,倒是国民党,本來冯安邦师长说要领我入门的,后來仗打得太忙,沒等他腾出功夫來,我已经住进了野战医院,然后就跟大部队失散了。”
这个细节,老余倒是第一次听说,想想张松龄在老二十六路军那飞机一般的升迁速度,有一个将军做他加入国民党的领路人也并非沒有可能,然而,这就让他愈发无法理解张松龄对红胡子的信任了,双方既沒有共同的信仰,也沒有共同的利益,甚至连彼此间的生活阅历也大相径庭,在他看來,象张松龄这种读过很多书,家底又算得上丰厚的人,应该对红胡子不屑一顾才对,怎么会才匆匆见了几次面,就飞蛾扑火般追随其左右,,
“那为啥他说什么你都信,。”想想自己刚才亲眼所见的游击队形象,质问的话从老余嘴里脱口而出,总计还不到一个连的兵力,其中还有不少是轻伤员,还说要帮彭专员在此地站稳脚跟呢,他拿什么帮,用嘴吹么,手里沒有点真金白银,谁肯听他信口开河,,
“原來你刚才都听见了,。”张松龄终于明白了对方在怀疑什么,忍不住摇头而笑,“你耳朵可真够灵的,离着那么老远都能听得见。”
“我最初是搞电讯监听出身,耳朵不灵能行么,!况且刚才你们两个说话的声音那么大,我想听不见都不容易。”军统老余被说得脸色一红,梗着脖子自辩,
“好在我刚才沒说你们彭专员的坏话。”张松龄笑了笑,沒继续在被偷听的事情上纠缠,“实话跟你说了吧,在见到红胡子之前,我曾经跟很多[***]人打过交道,但沒有任何一个,让我对他象对红胡子这样佩服,至于加入游击队的事情,也是因为这里的队长是红胡子,而不是因为我有什么特别的信仰,实际上,到现在为止,我对[***]的那套理念,依旧一无所知。”
“这”老余眨巴眨巴眼睛,不再说话了,他还是无法理解张松龄的选择,但是他却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东西,仿佛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要将其捅破,就能看清楚对面的全部,不但可以解释张松龄为什么放着好好的中校军官不做,却跑到塞外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投奔[***]游击队,甚至连国民党最近一段时间在民间的声望被[***]越拉越远的原因,都能揭示得一清二楚,
但是,这层窗户纸却坚韧无比,让他无论费多大力气捉摸,短时间内,都无法将其参透,
参不透,是说明付出的努力还不够,作为军统局北平站内一名非常有上进心和责任心的骨干,书卷气很浓的老余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能够亲手捅开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而在此之前,与[***]的人做多角度、全方位接触,就是必要的积累过程,其中包括深入到对方的基层,充分探索每一处细节,
报着深入了解未來对手的目的,老余在游击队的营地足足逗留了三天,到了第四天头上,才当着副大队长吕风和张松龄两个人的面儿,将原本破坏得就不十分严重的野战电台重新修好,并且手把手地指点张松龄,以事先约定的简单商用密码,向黑石寨发送了第一串电波,“这里是喇嘛沟游击队,我部已经星夜驰援贵部,请介绍城外敌军情况。”
“这里是国民革命军第二百一十一旅读力营,贵部驰援兵马已经到达城外,驻扎于大烟墩,敌军刚刚渡过大黄水,距离黑石寨还有一天一夜路程,具体规模尚在侦查中。”很快,黑石寨便发回了响应电文,惹得电台周围看热闹的游击队员们暴发出一片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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