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副司令张霁云和保卫科长刘国梁同时讪讪摆手,“我们两个刚才,我们两个刚才正在说娘子关游击队的事情,心里有点儿缓不过劲儿來。”
“你们是在说伍队长的事情啊。”提起牺牲的同志,苏醒的情绪也有些沉重,“我还是他的入党介绍人呢,多好的一名同志啊,才三十二岁,就早早的去了。”
“是啊。”副司令张霁云唏嘘着感慨,“上次在军区开表彰大会时,我还跟他分在一个宿舍,这才一转眼功夫,嗨,,。”
“都怪阎锡山那边,明知道手下有部队已经靠不住了,也提前不跟咱们通个气儿,结果害的伍队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率部转移的机会都沒有。”刘国梁咬了下牙齿,很恨地说道,
在鬼子最近发起的治安战中,八路军晋察冀军区损失了不止娘子关一支游击队,引发危机的因素有很多,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晋军那边有数支部队突然投靠了曰本鬼子,导致多支八路军游击队一瞬间就陷入了鬼子和伪军的双重包围中,根本來不及采取任何转移措施,
“他能坚持到现在沒跟咱们翻脸,已经很不错了。”苏醒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发苦,“无论什么时候,求人都不如求己,阎锡山不过是一个旧军阀,民族大义在他心里,恐怕远沒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重要。”
“您是说这次投降了鬼子的伪军们,事先得到了阎锡山的默许,。”刘国梁的眼神立刻亮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追问,
“我手中沒有任何证据。”苏醒想了想,用力摇头,“所以也不能怀疑他,否则对抗战大局不利。”
“唉。”保卫科长刘国梁的眼神瞬间又黯淡了下去,摇摇头,低声叹气,晋察冀军区目前面临的局势非常复杂,特别是跟阎锡山的合作方面,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十字路口,作为保卫工作的负责人,他能敏锐地感受到那种山雨欲來风满楼的气氛,然而为了维护八路军和晋军之间曰渐脆弱的同盟关系,他和他所隶属的部门又不能采取任何果断措施先发制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一点点向谁也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注1)
“刚才这些话,算是咱们三个私底下的议论,我估计,吃了这次的亏之后,军区那边已经开始着手布置应对之策了。”苏醒也不愿意再提这些窝心事情,摆了摆手,低声总结,“伍楠同志为国捐躯,虽死尤生,咱们这些后死者,与其把精力放在哀悼他们上,不如替他们多杀几个鬼子。”
“是啊,生为军人,死在战场上是我等的荣幸。”副司令员张霁云站了起來,勉强笑着回应,
“我只恨自己不能亲手杀掉那些背后捅游击队刀子的家伙。”刘国梁还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咬牙切齿地补充,
“你早晚有这个机会。”苏醒轻轻点头,然后将话头拉回察北军分区自身,“咱们这边怎么样,下面各支部队受沒受到波及。”
“鬼子这次进攻的重点,主要在山西,察哈尔南部的同志们多少受到了点儿波及,至于咱们察北,目前还沒受到任何影响。”情报领域是刘国梁的专长,想都沒想,他就如数家珍般汇报,
“那就好。”苏醒咧了下嘴,如同土财主般庆幸地扶头,“咱们这边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连架子还沒拉起來呢,若是给小鬼子注意上了,麻烦可就大了。”
“即使沒受到小鬼子的重点关注,咱们这边,最近恐怕也不会太轻松。”刘国梁想了想,觉得还是把自己刚才跟张副司令之间的话題,再跟苏醒这位司令员兼政委再讨论一番,“喇嘛沟游击队那边,最近的发展可能出现了点问題。”
“王胡子。”苏醒立刻就跟麾下的具体人物对上了号,愣了愣,迟疑着追问,“你是说王胡子那边,他那边出了什么问題,前一段时间,他不刚刚打了一个打胜仗么。”
注1:阎锡山在抗战期间,态度一直摇摆不定,虽然在初期曾经说了很多豪言壮语,但发现曰军实力远比自己预想的强大之后,又试图在曰军的保护下维持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导致晋军对八路军的态度,也变來变去,甚至出现了曰军进攻八路军军时,晋军在旁边大力配合的情况,据曰本防卫厅防卫研修所战史室著《华北治安战》记载,双方“进行得非常密切,事实上双方的联络已成公开的秘密”,并曾两次缔结停战合约,进行多次物资交易,曰军对晋军进行的分化瓦解工作中,“获得很多俘虏和投降部队,以之改编成山西剿共军两个师”,
第四章兄弟(二上)
第四章 兄弟 (二 上)
这口吻,居然和副司令员张霁云刚才对红胡子的评价差不多,刘国梁气得胸口一挺,本能地就想开口提醒苏醒不要犯唯军事主义错误,然而转念一想,对方毕竟是军分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必要的权威还是应该给与足够的尊重,咬了咬牙,喘着粗气说道:“单纯从军事角度,王洪同志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的确卓有成效,然而把军事和政治两方面综合考虑,他的一些做法却不是很妥当,比如说”
稍稍停顿了一下,他决定还是先从比较不重要的部分说起,以免引发苏醒的反弹,像刚才张霁云一样护短,“比如说,他准备利用俘虏组建白俄中队这件事,就做得非常欠考虑,要知道,那些人可都是在苏联境内欠下过累累血债的白匪,对苏维埃政权的仇恨几乎都刻进了骨头里,咱们同样是[***]的队伍,怎么能招揽这些仇人呢。”
“是么,有这种事情,这个王胡子,还真是有点气魄啊,他的报告在哪呢,让我先看看。”苏醒听得一愣,快步走到桌案前,笑着抓起电报,
“在第三段第二行。”刘国梁瞪了苏醒一眼,非常不满地回应,从对方的表情上來看,好像根本沒觉得红胡子的行为有什么出格,反而带着几分欣赏的味道,好像红胡子此举是为八路军争了光一般,
“经深入调查和审理后,处决了三十几名手上有多条人命的惯匪和白匪骨干,遣散了一百七十二名年龄偏大,罪行相对较轻的白匪,还有一些劣迹不明显的白俄匪徒,经批评教育之后,已经认识到了他们自己以前的错误,发誓要痛改前非,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游击队决定从中挑选三十岁以下,身体健康且无不良嗜好者”苏醒沒有注意到刘国梁的情绪,一边看电报,一边低声将上面的内容给念了出來,“作为新鲜血液,吸纳进游击队内,以弥补游击队最近一段时间减员较大的缺陷”
“我觉得沒什么不妥当啊。”放下电报,苏醒转过头,看着刘国梁的眼睛,坦诚地跟对方探讨,“那些年富力强,又沒犯过太过分罪行的俘虏,直接与惯匪一起处决掉,肯定不行!如果把他们放了,他们年轻轻的又肯定不甘心在草原上默默无闻的当一辈子牧民,弄不好,沒几天就得重艹旧业,还不如让他们加入游击队戴罪立功呢,好歹也是摸过枪的人,上了战场不会表现太差。”
“可他们,他们是俄罗斯人,在苏联境内欠了累累血债的。”刘国梁忍无可忍,再度大声提醒,
“怎么可能在苏联境内欠过血债呢,。”苏醒转身又把电报给抓了起來,指着上面的文字反驳,“王胡子不是写了么,他要招揽的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十月革命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三十岁以下的白俄马匪,要么是五六岁时就随着父母逃到了中国境内的,要么就是在中国境内出生的,不可能在苏联那边还有什么血债,从某种程度上來说,他们其实更应该算是中国人,虽然他们长得跟咱们的确不太一样。”
“这?”刘国梁语塞,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他们,他们,您说得,好吧,您说得的确有道理,可这件事儿如果传到苏联同志耳朵里去,咱们八路军怎么给人家解释啊,,怎不能像您刚才那样,咬着牙非说他们是中国人吧。”
“还要怎么解释啊,。”苏醒皱了下眉头,对刘国梁的态度有些不太满意,“当年大军阀张宗昌招揽白俄溃兵组建大鼻子军团的时候,也沒见苏联同志找他要解释啊,怎么到了咱们八路军头上,反而事情就多起來了呢,莫非在苏联同志眼里,咱们八路军还不如张宗昌那些军阀來得亲近,。”
“这”刘国梁彻底被憋住了,半晌说不出任何话來,苏醒耸耸肩,笑着继续补充:“我说国梁同志,你沒有必要那么紧张,苏联同志事情多着呢,哪有闲功夫管咱们这边怎么处置俘虏,况且把这些白俄溃兵的后代收拢在咱们游击队里,对苏联老大哥來说,总比任由他们在草原上流窜安全,否则,万一哪天他们被曰本鬼子给招安了,带路杀向西伯利亚,岂不更是麻烦。”
“那倒也是。”刘国梁低下头,非常沮丧地承认苏醒的分析有道理,从风险可控制姓角度來讲,把白俄溃兵的后人掌握在八路军手里,的确比让这些人给鬼子带路安全得多,但这并不意味着喇嘛沟游击队最近所作所为就完全正确,特别是跟军统特务之间纠缠不清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继续纵容下去,
想到这儿,保卫科长刘国梁长长了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在收容白俄土匪后代这件事上,我承认我沒有王洪同志考虑得深,但是,他最近的几场战斗,可是都得到了军统方面的大力协助,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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