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丙荣一笑,看向了菜菜,在来的路上,菜菜还说她从没来过求州,没见过大地方呢,到了之后一定要去最大的酒楼吃饭,什么山珍海味的都要尝尝,这回好了,随便吃随便喝,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给公羊刺史省钱,给他省钱那是看不起他,那多不好意思啊!
菜菜也很兴奋,她是很想看杨泽破案子的,累点儿没关系,有热闹看就成!
众人出了衙门,杨泽带来的人,还有秦落落的随从,再加上公羊留手下的一大群捕快,呼呼啦啦的足有七八十人,浩浩荡荡地出发,走在大街上,引得求州的老百姓驻足观望,都不知道这么多人是去干什么的。
秦落落问道:“杨大人,咱们这是去哪儿啊?你知道案发现场在哪儿?”他始终不相信杨泽会找到案发现场,因为他看杨泽,怎么看这位杨大人都不象是个神仙。
杨泽一指城门方向,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们只需把许将军曾经走过的路,再走一遍,那就能找到了,案件重演嘛,就是把已经发生过的事,再发生一遍,找出各种可能性,然后再排除一批可能性,剩下的情况,那就**不离十了,和真相相差不太多了。”
秦落落和公羊留恍然大悟,原来案件重演是这么回事啊,要这么说其实很简单么!不过,这么简单的事,为啥我没想到呢!
一路向城门方向走,待到了城门口,杨泽叫来守城门的兵丁,问道:“许将军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吧?”城里又搜又抓的,估计人人都知道了,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儿,直接问就可以,不用拐弯抹角的。
守门卫兵们一起点了点头,领头的队正见公羊留和秦落落都在,就知道问他话的也一定是个当官的,他上前行礼道:“回这位大人的话,小的们都知道这事。但那位许将军并不是从我们这座城门进的城,所以小的们没有见着,还请大人去别的城门问问。”
杨泽回头看了眼公羊留,公羊留忙道:“别的城门守兵也都说没见过,倒是不用一一去问了。”
杨泽心想:“我早知如此!”他看了眼秦落落,道:“秦公公,各处城门的守兵都说没有看到许将军,但本官有一事不明,他们是怎么知道没有看到过许将军的呢,难不成让他们看过许将军的画影图形了?”
秦落落呃了声,道:“似乎没有吧!”
在场人当中,只有他看过许高阳,别人都没有看见过,但他可没有画过什么图形,这也就是说他没有发过许高阳的人像图形给各处的城门守兵,那这些守兵怎么知道没有看到过许高阳呢?
想明白了这点,秦落落大怒,转身对公羊留叫道:“公羊大人,咱家忘了给你许高阳的画像了,这是咱家的不是,可你手下的兵丁,怎么就这么肯定,说没有见过他呢!”
公羊留脑子嗡的一声,他也想到这点了,不敢直接回答,而是招手叫过那名队正。呵斥道:“你都不知道许将军长什么样儿,怎么知道没见过他呢?竟敢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队正很是害怕,可却颇有不服气的表情,他道:“回大人的话,小人是没有见过许将军长什么样,但只要见了他,就一定会知道他便是许将军的。他是从京城来的,就算不穿官服,可也和咱们求州的人服饰不一样。口音也不一样,小的们是一定会分辨出来的啊!”
没等公羊留说话呢,秦落落却怒道:“这里人来人往的,你哪可能个个都分辨得出来,难不成你记性好到见个人就一定能记得住吗?”
说着。他一指城门口站着的好几十个百姓,这些百姓正伸脖子瞪眼睛地看着他们这群人。都在看热闹呢!
这队正似乎挺有性格的。不象一般人见上官发怒,便唯唯诺诺的,而是一挺脖子,道:“小人是记不住的,可这事却不用记啊!”
他也转身一指城门口的那些百姓,道:“咱们求州进城是要交进城税的。虽然不多,可也要一个铜钱,还要查看一下随身带的东西,虽然钱不多。查看物品也只是走个过场,但这个过场却不是人人都能避开的,只有是官家人,才不用交的。如那位许将军确实从这座城门进来的,他要是没穿官服的话,小人自会拦他,而他当然不肯让小人们查看物品,就算一个铜钱,他也不会交的,这有关脸面,他自然就说是谁了,小人想不记得,也不行啊!”
秦落落一愣,怎么竟然还有这种说法?进城税在某些州县是要交的,不过那都是针对老百姓的,官家人当然不用交,所以当官的进城往往注意不到收税这件事,因为没人拦他们。
杨泽在旁点了点头,道:“不错,今天本官进城时也看到有百姓交钱了,不过卫兵却是不拦本官!”
他没穿官服,可付丙荣他们却穿了,连菜菜都穿着身小兵衣服呢,城门守兵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官家人,自然也就不会拦着了。
秦落落面子上有点儿下不来,道:“那许将军要是穿着官服进城……”这就是废话了,要是穿着官服进城,堂堂郎将进城,哪有可能不被发现的,话没说完呢,他就停住了。
杨泽看着这队正,感觉这人思路还是挺清晰的,至少比秦落落清晰多了,而且身为城门守兵,应该算是本地的地头蛇,他问道:“敢问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对这求州这一片的地形可否熟悉?”
这队正见他态度和气,自然也就不象对秦落落那样了,他一个小兵,只要不犯错,秦落落也不能咋地了他,他冲着杨泽微微弯了弯腰,道:“小人姓吉,没有个大名,家中排行老大,别人都管小人叫吉大。求州城里城外,小人都熟得很,就没有小人不熟的地方。”
杨泽看了眼公羊留,地头蛇就在眼前,你都没好好利用上,可见你对许高阳的事儿是假关心,只知推卸责任,却没有想过真正要破案。
冲吉大笑了笑,杨泽道:“有劳吉老兄了,便请和我们走一趟,一起去城外转转!”
公羊留只感相当地没有脸面,他对着吉大冷着脸道:“好生带路,如果能找到许将军,本官重重有赏!”好歹吉大也是他的手下。
吉大连忙答应,他不知道怎么破案子,但对于带路这种事却是半点问题没有的,而且一旦成了,还能有赏,这个可就是大大的喜事了。
答应一声,吉大骑上一匹捕快匀出来的马,走在最前面,给众人带路。
出城之后,走出好远,来到了一处村子,村子不算大,却也有几十户人家,在村头有一户人家,门口挂了外幌子,看样子是卖吃食的。
杨泽一指那户人家,道:“吉大,如果从边界到这里,需要多久?”
第二百四十五章大车店
吉大想都没想,便道:“如果走路,那就得一天多的时间,如果骑马,骑得快些,那就半天时间。大人要是问这家小饭铺子会不会招待过许将军,那小人不用问也知道,要是许将军来过这儿,就算不吃饭,也得下来要口水喝的。”
“是不是前面的路上再没有卖饭的小铺子了?”杨泽估计是没有了,但他还是要确定一下。
吉大摇头道:“不是,这条路是官道,饭铺不少的,只不过是因为这里到城门是有段路的,行人到了这里,那饭铺里的当家的,总要出来喊一声,说前面还要赶好长的路,下来喝碗茶吧,顺便卖些简单的饭食。”
秦落落却道:“咱家知道这个地方,还在这里喝过茶汤呢,那茶汤真叫难喝,难以入口,要不是看在还热乎的份上,咱家是真不想喝的。
杨泽哦了声,打马到了那饭铺的跟前,他见饭铺门口站着一对老夫妻,年纪都不小了,身上的衣服倒也干净,饭铺不大,只有两张桌子,老夫妻正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么一大群的人。
吉大下了马,道:“老刘,今天生意可好?”
刘老汉摇了摇头,道:“天冷,雪又没化,哪可能有啥好生意,今天你们是头一波呢!”他认得吉大,也看到了人群里的秦落落。
杨泽也下了马,上前道:“老丈,前些日子,你可曾看到有操京城口音的客人吗,在你这里吃过东西的,或者只喝了热茶的?”
刘老汉感觉这一大群人都是当官的,要不然也使唤不动吉大,吉大平常可横的很。他看向了还骑在马上的秦落落,道:“这,这位老爷和几个人曾在草民这里喝过热茶,还说难喝。没给钱就走了。”
秦落落脸上一红,他确实没有给钱,不过绝不是占这点儿小便宜,而是真的觉得那茶汤难喝,难喝就不给钱,他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
杨泽回头看了眼秦公公,这死太监,几个茶钱都不给,也抠的有点邪乎了。转过头,又问道:“那再前些日子呢。还有京城口音的客人来吗?那人应该是骑马来的客人。”
刘老汉摇头道:“再没有京城口音的人来了,现在还没出正月呢,不是做生意的好时候,来往的客人本来就少,京城的客人就更少了。”
杨泽嗯了声,又道:“凡是去求州城的人,都会在你这里喝茶吃点儿东西吧,有没有直接就跑过去的?”
刘老汉当即点头,道:“有啊。不过那是在天暖乎的时候,现在这种天气,地上雪又这么多,直接跑过去的就没有了。因为只要是客人从东面来的。到了小人这里,必是赶了半天的路了,不管是走的还是骑马的,这种天气肯定都冷得很。见着有卖热乎吃食的地方,哪可能不停呢,这一个月来。小人就一个直接跑过去的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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