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雷晓飞从皇太子那边没有坏消息传来的情形,就知道了皇上应该无恙。如果皇上有什么事的话,皇太子肯定会第一个就找他这个冒牌医生。
丹枫的住处离皇上的住处,不过是几步脚的路程(因为当时的武当派并没有后来那么辉煌,道观不大,只有为数不多的几间客房,所以能离得了多远?)。不过这几步脚的路程,可就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那守备的森严,是雷晓飞两世为人都未曾见过的。
看到了这副局势,平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雷小哥,心中也有点打鼓。现在要去见的是皇帝呀,古时候的皇帝,就是一国之君,手握杀生大权,权力可比雷晓飞前世的国家主席还要大,见这样的大人物,饶是被熟悉的人称少年老成的雷晓飞,也免不了紧张。
雷晓飞虽说也见过皇太子,但那是在他微服时见的。不是正式场合,就没有那么紧张,而且,雷晓飞去见皇太子之前,并不知道他是太子。
现在,是皇上下旨召见,单是见了眼前这副戒备,已让人心惊,况且,还有伴君如伴虎的古训呢,不知即将要见的皇帝,是怎样的人呢?自己又不熟悉这些皇家的礼节,也不屑这些礼节,会不会冒犯皇上呢?雷晓飞就是为这个而紧张。
不要说雷晓飞紧张,丹枫也很紧张,他已经有近十年没有见过皇上了,自从皇上染病没有上朝后,他就没有见过皇上。以前的皇上,是一个威严中带着和蔼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特别明理的皇帝,从来就没有乱罚过群臣,就算犯了错的大臣,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的大错,皇上一般都会从轻量罚。不知病后的皇上,还是不是以前的皇上,这就是丹枫紧张的缘由。
不论两人心情如何,几步脚的路程很快就到了,丹枫、雷晓飞跟着高峰来到了文武站在门口的那间房子前,就停下了脚步。
文武见到了他们几人后,对丹枫和雷晓飞点了点头,就入内禀报去了。不一会,文武出来让丹枫和雷晓飞进去,自己和高峰则一左一右,守在大门口。
丹枫与雷晓飞对视了一眼后,就由丹枫走前,雷晓随后,两人带着忐忑的心情,进入到了皇上居住的房间。
雷晓飞入到了房间后,只见房间虽然不小,但却摆设简单,房中只有一张炕和一张饭桌。皇太子正端坐在离炕不远的饭桌旁一张凳子上,而炕上正盘膝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大概就是皇上了吧。
正在雷晓飞猜测炕上的人身份时,先一步进房的丹枫,已经跪下在了炕前,边叩头边说道:“微臣二品巡察史丹枫,跪请皇上万安。”
雷晓飞从丹枫的举止中,已经清楚了炕上人的身份。炕上端坐的人,就是大华帝国的一国之君——正勤皇。
雷晓飞本也想学丹枫一样给皇上行礼,但不知是否不习惯之故,他感觉两只膝盖好像突然僵硬了,想跪也跪不下,只是呆站在那里,一时手足无措。
给皇上请完安的丹枫,见到雷晓飞这边没有任何动静,心中大呼糟糕,他清楚有天才之称的雷小哥,在此方面是个小白,他直狠自己由于刚才紧张,而没有教雷晓飞见皇上的礼节,如果皇上怪罪下来,那可就是大件事了。但此刻,他也没有补救的方法,只好无奈地静观其变。
却说炕上的人,见雷晓飞进房后,并没有给他请安,反而愕住了。自从他坐上了这个九五之尊的位置后,见到他而不请安的,正勤皇还是第一次遇见。
皇太子见了此情形,马上就想起了他初见雷晓飞,也是一副这样的情形,就忙走到皇上的旁边,向他耳语了几句。皇上听了太子的话,才消除了愕然的表情,并饶有兴致地望了雷晓飞一眼。
正勤皇让起了丹枫后,赐他和雷晓飞坐在皇太子身旁的凳子上,才对两人说道:“两位的事,朕听太子说过,但却不完整,朕召你们来,是想亲听你们说一说你们辖区的现状和今后的发展。”
丹枫见皇上并未怪罪雷晓飞,才放下了心来,对皇上叙述了两湖地区的现状。他在述说的过程中,着重点出了整个两湖的治理策划,是雷晓飞提出的,他自己只是按雷晓飞的策划去办,而且,对于两湖今后的发展,他也向皇上汇报到,说正想听取雷晓飞的意见。
丹枫这么做,只是想突出雷晓飞的功劳,尽力让皇上减轻对雷晓飞冒犯之罪的处罚。
正勤皇认真地聆听了丹枫的叙述后,认可地点了点头,说道:“丹爱卿你的忠心、才能,朕知道,虽说两湖的治理是他人策划,但你的管理、施行也有功,见到了两湖一片新面貌,朕甚慰。”
丹枫听了皇上的赞扬后,忙又跪下谢恩。
正勤皇让丹枫起来后,就把目光投向雷晓飞。其实,入来房间以后,因不懂礼节而不知不能直视皇上的雷晓飞,眼光就一直也没有离开过皇上。
大华的九五之尊,从相貌上看,与一个普通人无什么差别,他并没有雷晓飞看过的书中,形容的皇帝那般:天表奇伟,神采焕发,双瞳日悬,隆准岳立,耳大声洪,徇齐天纵的相貌:正勤皇的身形并不高大,五十开外左右年纪,因大病初愈之故,他不但没有神采,反是一脸病色,精神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从他的相貌、神情看来,他应该是个非常温和之人,只是他的温和中,带着一股威严,上位者的威严。当然啦,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哪会没有一些不怒自威,否则,也镇不住群臣。
正勤皇转向雷晓飞后,见他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就更加对这个太子说是天才的年轻人生出兴趣,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放肆地望他,不知这个天才是不懂礼节,还是他心中根本就没有君臣的观念。
正勤皇摆出了九五之尊的威严,肃然地对雷晓飞说道;“你是被称天才的雷晓飞是吧?见了本皇你不但不行礼请安,还直勾勾地望着本皇,单是这两项,已经足可以判你杀头之罪,难道你就不怕被朕降罪?”
皇太子和丹枫见皇上怪罪雷晓飞,不由大急。皇太子准备上前帮雷晓飞说话,但却被皇上摆手制止,他四平八稳地坐在炕上,等着雷晓飞解释。
第497章皇上赏识
就是两世为人的雷晓飞,也何曾见过如此场面,一贯沉稳的他,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丝慌乱,从来说话都不结巴的他,此刻说的话也不连贯了,他硬着头皮对正勤皇说道:“皇……上,我也不想对您撒谎,一是我确实不懂这些礼节,二是我真的还从来未对人下跪过,冒犯皇……威之处,还请您见谅。”
哦,从来未对人跪下过?不懂这些礼节?正勤皇疑惑了,那面前的这个人,还是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呀?当朝的礼节,就是对父母,逢年过节也得跪安,所以,没有理由从来未对人下跪过呀?当朝的人,从小就会接受这些礼节的洗礼,哪怕就是山野之人,也应该听闻过见到皇帝要叩头吧?
皇太子见正勤皇满脸疑色,就上前对父皇说出了雷晓飞他自己杜撰的身世。
正勤皇恍然大悟状点了点头,自言道:“原来自幼就没有亲人,从小又四方游历,难怪不慬礼节,也难怪见识超群。”
正勤皇自语完后,沉吟了一下,对雷晓飞说道:“朕念你不知礼节,就免你死罪,但冒犯皇威的事,却是不能轻饶。否则皇室的威严何在?这样吧,你先把你辅佐丹爱卿以后的事,详细说来,让我再衡量怎么定你的罪。”
皇太子和丹枫,见皇上还怪罪雷晓飞,忙又要上前替他求情。但却被正勤皇出言阻止了,他对皇太子和丹枫说道:“朕的主意已决,你们就别再多言,听他说完了以后,再作定论。”
看来这场灾难是避不过了。雷晓飞不禁心中发苦,唉,早就知道官场不好混,还是插足其中,这次真的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但事到如今,又能奈何。雷晓飞只好按正勤皇的意思,把正勤皇指定的那段时间的经历,一一详细报上。
虽然雷晓飞并未添油加醋,也没有大力渲染自己,但他的故事却确是太多、太精彩了,直听得三人忘了形。
皇太子虽然从丹枫的口中和谭代巡抚的奏章中,大略知道雷晓飞在穗城和巴蜀所做下的事情,但那只是“简介”,哪及整个“故事”精彩,所以,他听得入神。
丹枫就对雷晓飞在巴蜀的那一段经历一无所知,现在,听雷晓飞娓娓道来,也听得入了神。他私下比较了一番,心生感慨地认为:雷晓飞与自己于两地同时上任以来的这个时间段,雷晓飞所处的环境无疑要比自己恶劣多了,但这位未来女婿的成绩,却超越了他。
正勤皇这是第一次与雷晓飞打交道,关于雷晓飞的事,他只是从皇太子的口中听说。这几天来,他的身体开始好转后,就忙着了解朝中的形势。皇太子这几天向他的禀报中,出现频率最高的,竟是一个他没有听过的名字。
正勤皇从皇太子的口中,知道了有一个叫雷晓飞的人,堪称天才,他不但在多个学术领域有当朝领先的技能,连当朝学术机构的老大周学士也折服于他的技能,连“大华第一才女”也要拜他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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