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东南亚 (月下嗷狼)

　　“昨晚谁值班？”郝天赋愤怒的根源在于负责看押俘虏的部队的失职，尽管他们亡羊补牢及时，最终避免酿成大错，尽管错有错着因祸得福。
　　伦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嘴皮动了几下，咬牙承认渎职。
　　曾大帅没留心郝天赋如何处罚伦泰连长，仔细打量着俩山民打扮的特务。一如既往，又是缅族人特征。毋须审问，百分百是盎珊丝姬余孽的死忠份子。
　　打量特务期间，目光惯性地扫描了俩名逃跑失败的劳工，俩劳工浑身邋遢，衣衫褴褛，唯一干净的是脑袋，为方便辨认防止逃亡，他们头上的毛发被剃精光。曾大帅对他们不感兴趣，正欲与老鹰交谈，一名劳工突然大叫：“曾大帅！”然后癫狂，发疯般挣扎，嘴上嚷嚷：“王八蛋，有种给我个痛快，我变为厉鬼吃了你，吃了你……”
　　惊讶，俘虏竟然认得自己。定睛瞧了又瞧，哦，原来是他，元擎天，杨纯从前的情夫，为了报复杨纯，出卖她的贩毒照和床照给倭国间谍，助纣为虐。当时查明真相，便让范汉年派人将他抓起来，送去大秦服劳役。
　　实话实说，曾大帅的初衷是施以十年八年劳役的惩戒，并未想过让他人间蒸发。很明显，有人耿耿于怀，没打算放过他。
　　“爷这条命值了，试过你女人的骚味，杨纯在床上可真骚——”
　　元擎天还在疯叫，士兵朝他肩膀狠砸一枪托，仇恨的诅咒戛然而止，化作凄厉的哀嚎。被痛苦扭曲的五官，与点缀在脸上的几个脓疮糅合在一块，尤显狰狞，似乎从地狱溜出人间的恶魔。
　　曾大帅忽然想起此人曾与晚期梅毒倭女媾和，一阵恶心，怒道：“自作孽不可活。带走。”
　　士兵们不敢怠慢，遵令办事。刚才劳役指名道姓的大叫暴露了曾大帅的身份，师长也默认了，无人再怀疑。
　　曾大帅转向伦泰连长，“干得好，上尉。不准一只苍蝇飞出去，也不准一只苍蝇飞进来。”
　　伦泰脸红耳赤，昂首挺胸道：“报告大帅，上士伦泰失职，辜负大帅期望！”刚刚被郝天赋降职为上士，关禁闭3天。
　　曾大帅说：“功赏过罚。看管疏忽，挨罚是必然的，不过这不能抹杀你抓获俩名特务的功劳。给你个机会，继续当你的连长，只要表现优越，明年恢复你的军衔。”
　　伦泰莫名激动，立正敬礼。
　　“嗯，带特务下去好好审讯，回头把他们与供词一起交给总参谋长。”
　　是！
　　众人一凛，乖乖，又多一个高官。
　　插曲完毕，继续视察指挥中心之行。指挥中心位于勃固山脉某段山体内部，担负着战略后备应急功能。外界均以为四海镇的重点在雷达，传说大秦军方在四海镇方圆数百里部署了两座战略雷达，超远程天波雷达和DWL002被动探测雷达系统（反隐身防空雷达）。
　　天波雷达用于搜寻远海航母，兼顾空中战机，包括隐身轰炸机，作用距离1000到2000公里，DWL002则主要用于对付隐身战机，对空作用距离500公里，是捍卫国家安全，拒止敌人海上力量的利器。
　　然而，两套战略雷达的光辉之下，鲜为人知的指挥中心才是最核心工程。将指挥系统比作军队的中枢神经一点也不为过，目前大秦国的军队里，承担这一功能的是汉中市的三军指挥中心。由于地理位置靠海，战时容易受到敌人打击，有必要另起炉灶。于是四海镇成为了备份，一旦战事升级，吃紧，指挥机构立刻转移四海镇，进山洞，启动第二套C4I指挥系统继续指挥作战。
　　所以，曾大帅非常重视保密，连娇妻和贴身秘书都隐瞒了。
　　指挥中心深入山体数千米，进入中心的隧道弯弯绕绕，防护重重。指挥中心所在位于山底之底，指挥室占地4万平方米，之下还有一个可容纳三千人的生活区以及可供500人生活三个月的食物和淡水。
　　置身于神秘的后备三军作战中心，曾大帅有一种回到汉中市三军指挥中心的感觉。布局包括摆设一模一样，完全的山寨版。
　　“为了让士兵们第一时间适应。”殷万年解释道。熟悉环境有利于提高效率。
　　曾大帅坐在一台电脑显示器前，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刷新。“我记得当初开建时，你曾经与我提及这里布设三条地下国防专用光纤。”
　　“是的。”郝天赋接过话头，“三个通讯出口，必要时，还能使用卫星天线。”他指指头顶，意思是在山体之外架设接收器，“电力供应也很安全，我们有一个后备小水电站，挖空山体引水而建，输电线走隧道接通指挥中心，完全对石墨炸弹免疫。”
　　善袭敌后路者必重视自己的后路。曾大帅用石墨炸弹创造过奇迹，也吃过石墨炸弹的亏，对此物又喜又忧，吃一堑长一智，后备指挥中心当然会考虑到石墨丝的伤害。
　　正说着，电脑系统跳出提示框，曾大帅一看，是总参部抄送给毛淡棉海军的一份情报，随即留守的工作人员按密码译成文字。通报说曼尼尔武装打闹天竺东北区，大规模袭击边境小镇杜森，击落至少三架政府军的战机。其时收复科科群岛之战迫在眉睫，天竺国动态与战役息息相关，故而凡是与天竺有关的情报，总参部无一例外转一份给负责抢滩登陆的海军。后备指挥中心竣工，系统只收不发，截获来往数据并不奇怪。
　　“老叶才动身几天，甘鹤的动作这么快？”曾大帅颇为意外。
　　“要询问详细情况吗？”殷万年问。
　　“不必了。这个指挥中心关系到我们的最后生死存亡，绝不能让外界提前知晓。”
　　“明白。江湖传说，四海镇是一个弹道导弹基地，部署了东峰21C。”
　　曾大帅笑，“自放出口风，花旗国的卫星整天围绕在我们头上转。我来之时瞧见外面的东峰21C基地修建得差不多了，几辆发射车伪装得惟妙惟肖。估计五角大楼的那些小伙伴们震惊了好些天。”
　　郝天赋道：“山姆大叔心里有数。那几辆所谓的导弹发射车虽然用的是真重卡，蒙行外人有余，想骗过专家的法眼，基本无望。时间一长，他们自然会发现破绽。”
　　殷万年说：“这样一来，他们更相信我们在故布疑阵，为部署天波雷达和反隐身雷达放的烟雾弹。”
　　曾大帅点头：“嗯，兵者，诡道也。等世人耻笑我们弄虚造假壮胆之时，真正的东峰21C部署进来，真做假时假亦真，有为无时无还有。”
　　“还掩盖了后备指挥中心的存在！”
　　“一箭双雕。”
　　殷万年与郝天赋相视而笑。
　　离开指挥中心，郝天赋带他们去视察第二站，四海镇郊外的天波雷达阵地。
　　天波雷达最大的特点就是其庞大的发射及接收天线阵，发射天线长达近千米，接收天线更是长达几千米。如此庞大的天线阵占地面积极广，为了保证安全，一般部署在内陆。
　　“安达曼海，乃至更广阔的孟加拉湾全在我们的监测范围之内，甚至天竺上空的飞机我们也能探测得到。”雷达站站长齐辉上校如是向曾大帅介绍。天波雷达又名超地平线雷达，利用空间电离层对短波的反射作用，探测超过地平线的目标。
　　“如果孟加拉湾上来了一艘航母，能确定她坐标吗？”曾大帅将问题具体化。
　　站长诚实告之：“以目前的技术，只能发现大致方位。确定具体经纬度的话，需要与部署在实兑港方向的，或毛淡面方向的另两套系统配合，通过对获得的交叉数据计算和分析。另外受限于自身短板，对空中目标无法探测得到仰角数据，嗯，也就是说，无法辨认高度。”
　　大秦从汉龙国一共进口了三套天波雷达，分别安装于实兑港、毛淡棉港和四海镇，前两套借助汉龙国进驻的力量为掩护投入值勤，四海镇的这一套则保持沉默，作预备役，关键时刻，如前面两套的任一套受损了才启用。
　　天波雷达昂贵，却不能达到完美的效果。曾大帅不由感慨道：“看来，一招打遍天下的年代已成为历史。”
　　“是啊，”殷万年接过话题，“发现即摧毁的时代对侦查系统的要求近乎苛刻，遥感卫星，通讯卫星，无人机，超视距雷达，数据链，缺一不可。”
　　曾大帅表示认同，与齐站长聊了许久，又去参观DWL002被动探测雷达系统。
　　去年与汉龙国签定6套进口合同，今年年初和年中各交付一套，一套部署在汉中市，第二套部署在四海镇。因为工作繁忙，一直无缘观其真容，今天终一偿夙愿。
　　要看DWL002被动探测雷达系统也不容易，费了一些功夫，主要是该系统以车载，机动能力极强，曾大帅到访之时，雷达连官兵已经按每天更换阵地的战术要求执行任务。
　　到傍晚才追上雷达连。意外获悉最高指挥官莅临，雷达连官兵相当兴奋，当场展示奇技，守株待兔捕获两架蛮德勒方向的飞行目标，并确定为“飞豹”。
　　之所以称之为奇，是因为被发现的两架“飞豹”对此一无所知。
　　“我们不辐射任何能量，他们当然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对飞行员而言，我们就像幽灵，沉默，隐形，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