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和案子有何关联?”
“当然有,不管真正的凶手是谁,始终逃不过一个贪字,为了利益,甚至不惜放弃情义,曹甲早就知道女子和船夫之间的情,所以提醒好友陆已,直到陆已提出命人上门提亲,曹甲并没有说出实情,不能忽略其中一点,陆家小妹暗中早已和曹甲心生情愫,这就是曹甲心生贪念之源。”
“曹甲,凶手不是船夫?怎么和曹甲扯上关系?”
这一次不仅是县令、师爷,即便是书生同样眉头紧锁,无法理清其中头绪,就算找出一些事实,还是有很多东西无法解释清楚。
“当然有,曹甲早已发现,同样清楚,一旦婚事进行,船夫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索性不出现,直到陆家出事,曹甲才出现,进入那个房间,看到地上的泥土,立刻猜到,陆已的真正死因,于是扮鬼在坟地骗陆丙找出真相。”
“那个人是曹甲!”
“不错,就是这个人,船夫杀死陆已之后,急于找到一具尸体,恰好遇到前来索要钱财的冯丁,一怒之下将其杀死,两人身高几乎相同,索性将陆已的衣服穿在冯丁身上,将其脸弄花丢进水里,原本事情已经结束,可惜曹甲的一番话让陆丙找到陆已的尸体,船夫的计划失败,无法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没有办法,只能按照曹甲的吩咐,假扮成陆已的鬼魂再回陆家杀人。”
“手持利刃的那个人是船夫。”
“这是最大的可能,当然还有可能是曹家,甚至是陆小妹,在下已经说了,所有一切都是人的贪念在作怪。”
林风一番话,众人皆是茫然,凶手只有一个才对,为何从船夫身上最后延伸到曹家,甚至是陆家的人,本县不懂,既然是船夫为了女人而杀人,为何还有曹甲以及陆家小妹,本官记得,那个女子同样发疯离开陆家。”
“大人说的不错,陆小妹确实发疯一样离开陆家,甚至不知所踪,大人是否想过,陆小妹的发疯未免太过怪异?”
知县点头,“确实有些唐突。”
书生惊道:“莫非是曹甲和陆小妹从中设局,所有一切只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就连那个女子还有船夫都是局中棋子,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好。”林风拍手,“答案有无数种可能,断案同样如此,一条路走不通,还有其他种可能,总有一种可能最为合理,距离真相最为接近,其中所有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东西必然都是有人精心布局,目的就是混乱视听造成其他假象,曹甲从始至终只在陆家出现一次,无非就是想和这件案子脱离干系,直到陆已尸体被发现下葬之后,身为好友的曹甲才出现,就算所谓的理由可以让人接受,毕竟是莫逆之交,如此不合理的地方确是没有人产生怀疑,道理很简单,曹甲在里面没有利益关系,直到陆小妹的出现。”
书生点头,“曹甲好险恶的用心,先是取得陆小妹倾慕,然后利用岸边女子还有船夫杀死陆已,最后扮鬼告知真相,迫使船夫再次出手杀死陆丙,就算最后找出凶手,判罪的只会是船夫二人,案子结了,陆家再无男丁,曹甲完全可以趁机谋夺所有财产。”
“原来如此。”
县令包括师爷连连点头,虽然还是有些迷糊,听书生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最主要的是得了师爷一番提醒,再看眼前这些人,一个个衣着华贵,气势不俗,面对自己的县衙大堂公然胡闹,普通人哪有这个胆子,莫非真是皇上派来查案的人不成,刚刚得到的消息,至少五天之后才到,这人怎么说到就到了。
“满腹才学,不做官着实可惜。”林风看着书生,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将整个案子理清已经不易,加以时日必然是断案之能手。
“谢公子夸奖,得公子之恩,下定决心,前往京城赶考,还未请教恩人名姓。”
“区区贱命何足挂齿,若有缘,京城自会相见。”
第三百九十二章升堂断案
林风暂时不想说出,书生施礼退出,县令满脸堆笑来到近前,“这位公子,可是从京城而来?”
“大人又是如何看出?”
“公子器宇不凡,又懂得断案的本事,当涂县人少地偏,从未出过公子这样的人物。”
“那也未必,县衙门前卖字书生何尝不是人中之杰,一路上对此地有所耳闻,一县一槽帮,槽帮霸道已经领教过,至于县令大人。”
“只怪卑职约束不严,本县民风淳朴,并无案子发生,所以才会有所疏忽。”
“这是事实?”
“事实。”
林风冷哼一声转身来到门前,高声道:“在下太子府总都尉林风,奉旨巡查太平府,近日在此断案,冤可伸,仇可报,就算你告的是官,只要证据确凿立刻拿办。”
林风话音落下,门外人群迅速跑开,整个县衙门前为之一空,县令嘴角露出笑意,这些刁民倒是懂得些规矩,必然是怕了,这样也好,只要没有人来告状,这些人就不能把自己怎样。
“我要告狗官。”
一声怒喝,外面跑入一人,手里拿着状纸,多半是心急的缘故,上面只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冤’字。
“我有冤情。”
“伸冤,还我儿子命来。”一瞬间外面挤满了人,大堂上发生的事快速传开,整个当涂县一片哗然,有担心的,有叫好的,尤其是那些受了冤屈的,奔走相告忙着找人重新写状纸。
“书生,先给我写。”
“别急,一个一个来。”
县衙门前,书生同样返回,平日冷冷清清,这一下不同,身后排满队伍,都是等着写状纸告状的。
齐泰护着朱允炆上前,县令吓得浑身发抖,齐泰一亮腰牌,“这位是太子府小王爷,皇上亲命巡查太平府等地,还不跪下。”
“罪臣给小王爷磕头。”县令趴在地上,此时就跟一滩烂泥一样,师爷、主簿跪在身后,头不敢抬一下,这些年做了太多坏事,就算账面上做的漂亮,一旦真查起来难免露馅,毕竟是假的,经不起推敲,何况这次碰到的又是推敲的高手。
“林大人,当涂县的事全权交由你处置。”
“卑职遵命。”
林风迈步上前,看都不看跪在一旁三人,大摇大摆来到近前,此时林风随行侍卫左右而立,弯刀在手,一个个格外威风,那些衙役只得退出大堂,一个个没精打采在外面候着,弄不好自己这些人也要跟着倒霉。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林风坐在大堂之上看着跪在下方之人问道。
“小人张强,原本是县内张家庄少庄主,只因这狗官的内弟看中我家田产,使出各种手段索要,那些都是祖上留下来的产业,我爹宁死不从,最终被人抓入大牢屈打成招,回到家里,又气又恨,不到三天就断了气,小人心中不服,唯有四处告状,不想官官相护,处处碰壁,家中产业被人强占,无处容身,只得四处流浪,今日得见青天大人,恳请大人为我伸冤,还死去父亲一个公道。”
“张强,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父亲强占了人家女人身子,担心牢狱之灾,所以用家财相抵了事,如何赖在本官身上。”县令跪在那,听到张强一番话,立刻出声辩驳。
张强冷笑,“强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怜老父身死还要背负骂名,大人明断,家父当日是被人灌醉,所以才会做出有悖伦理之事,并非强占,事后多方打听,终于弄清,原本就是风尘女子,本想当面对质找出真相,可惜,出了那件事之后便离开当涂县从此下落不明。”
“拿卷宗来。”
主簿连忙从地上爬起,直奔后院,林风使了一个眼色,李虎跟在身后,以免有人在里面动手脚,时间不长,主簿拿着卷宗回到大堂,恭恭敬敬送到林风手里。
林风打开卷宗,上面写得清楚,张家员外醉酒行凶,强占良家女子,后被女子家人发现,告至衙堂,人证物证俱全,念其酒醉,又有悔改之意,愿将庄内田产相赠为补偿,重打三十大板以做警示。
林风看罢卷宗,事情已经过了几年,当年发生过什么,是否真是有人布局想要谋夺张家财产不得而知,最主要的是,人证下落不明,想要翻案必然不易。
“张公子,可有其他证据可以表明当年发生的事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有。”
那人从破旧衣衫中掏出一个布包,跪在那小心打开,“当年家父患有肺痨,早已不能人事,酒不能多饮,这是医堂为家父诊断的方子,还有抓药的记录,试问以家父的身体如何会醉酒行凶,闯入良家女子房内做出如此之事。”
“拿上来。”
县令跪在那,一双小眼睛不停左右晃动,希望可以找出应对的说法,所有人清楚肺痨的厉害,得了这种病,身子虚弱得厉害,就算是年轻人都得断了男女之事的念头,何况是一个老家伙。
林风一一查看,上面写的清楚,仔细对照卷宗上的日期,药堂诊断,还有抓方子取药的时间是在这件事一年前,也就是说,一年前张家老爷已经患了肺痨。
即便是到了现世,肺痨这种病同样难缠,在一些偏远地区,有些人得了这种病只能依靠一些偏方或者药物维持,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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