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原虽然看起来比猪还胖,可是他比猪可聪明的多,从足利义满的字里行间,松原就嗅出了足利义满对大明使团的愤怒和不满。
他心中有了底气,便按照规矩,对蝶衣鞠了个躬。
蝶衣急忙侧身避开,笑嘻嘻的说道:“喂,看你鼻子下边有一团胡子,怎么也有二十多岁了吧,论年纪就算不是叔叔,也是哥哥。你怎地给我鞠躬?我可受不起。不过,你鞠躬都已经鞠过了,那待会儿,我就手下留情好了。”
松原听不懂汉语,待通译把蝶衣的话给说了一遍,松原勃然大怒,可是他又不能真个去和一个小女孩斤斤计较,便冷然道:“你放心,我绝不打死你!”
蝶衣聪明伶俐,看着松原的脸色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好在她记性极好,听了松原说一遍日本话,便记了下来,依样画葫芦的又说了一遍:“你放心,我绝不打死你!”把松原气得七窍生烟,手指着蝶衣大骂道:“八个雅鹿!”
蝶衣笑嘻嘻的对松原说:“你也八个雅鹿!”
松原火冒三丈,再也控制不住,右脚猛的一蹬地,看他肥胖如猪,可这一动起来,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身形就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哦不,一头出膛的猪,直冲蝶衣飞了过去,手掌伸得极开,势必要一把抓住蝶衣的肩膀,将她重重的摔出去。
蝶衣暗吃一惊,她对自己的身法还是颇有自信,可是没有想到,这日本人的相扑确有独到之处,明明胖得不得了,可是一动起来,还是那么快。自己轻敌之下,差一点点就没有避过去。
她百忙中一个转身,让开两步,松原的手掌几乎是擦着她的面门掠过,带起的掌风将蝶衣的秀吹起,披散在腮边,雪白的香腮,乌黑柔顺的长,小小女孩,竟然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来。
不过,已经杀红了眼的松原哪里会去管这么多?一击不中,反手又是一抓。这次,蝶衣已经提起了心神,平心静气的使开身法,在松原的猛抓之中,每次都是险之又险,差只毫厘的躲闪开去。气得松原又是哇哇叫。
足利义满凝神看着两人的比斗,其实从力气上来说,这小女娃绝对不是松原的对手,就算松原站在那里不动,让蝶衣来推,也不可能推倒了他。如今,蝶衣一直诱敌深入,她身法灵活,脚步快捷,却故意不走远,只是绕着松原的身体转悠,分明是要挑动这个相扑大汉心浮气躁,出现破绽。
足利义满又侧着头看了看沈子成和朱棡的脸色,一看,这正副使者都是一脸关切看着场中的比斗,心中也不禁松了口气,既然明朝人自己都没有把握,那这么明显的实力悬殊,大将军还担心什么呢?只是明朝人诡计多端,方才就引得伊藤,一脚踩进了池塘里。这一次,却不知道要怎么样了。
松原连续几抓都抓不到蝶衣,大怒之下,连挥好几掌,逼退蝶衣之后,双手一分,将外袍脱掉,露出身上层层叠叠的肥肉。
他是相扑手,这一脱,只留下了档下的一块兜裆布。
日本人看习惯了,知道这是相扑手的打扮,不足为奇。但是大明的使臣们看到了,男的都忍不住哄笑起来,苏坦妹、楚方玉和许芝兰更是羞红了脸,扭过头去。
沈子成低声解释道:“这些所谓的相扑,穿的都是这样的衣服。腰里裹块布就行了。至于为什么不穿那么多。我也不知道,我猜测,可能是怕衣服穿得多了,被人抓住衣服给丢出去吧?”
蝶衣一看松原只留了一块兜裆布,秀美一紧,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乐呵呵的说道:“呀,你们这么穷啊,连亵衣都买不起呀。不要紧,一会儿,我给你几块银子,你拿去买衣服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松原更是气炸了肺,大吼一声,猛的又朝蝶衣扑了过来。
蝶衣不敢怠慢,继续在他身边游走,总是在千钧一之际躲开松原的攻击。小手还时不时的在他那肥嘟嘟的身上捏一把,掐一下,抽空子踢他一脚。
不过,蝶衣的力气很小,这些就算是打到了松原,也不能对他造成实际上的伤害,只能让他越来越愤怒而已。
松原果然已经怒得不行了,动作越来越快,忽然之间,满堂大笑,松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一阵凉风从档下吹过,竟是冷飕飕的,低头一看,那块黑色的兜裆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蝶衣给解开,掉在自己的……
三女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去,沈子成却是笑眯眯的看着松原的胯下,对朱棡道:“果然是小巧玲珑啊!”
朱棡近来和沈子成说话很有默契,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或许跟他的族人一比,已经算是雄伟挺拔了也说不定。”
沈子成极为配合的点了点头道:“晋王高见!”
两个人一逗一捧,宛如相声一般,将对面的日本人刺得个个脸红,却又不好意思站起来反驳。这要如何反驳,难道站起来脱掉裤子,证明自己才是雄伟挺拔,松原才是小巧玲珑吗?
“羞羞羞……”蝶衣急忙捂着脸跑了回来,一脸无辜的看着沈子成:“我怎知道他果真连也不穿一条……”
沈子成无奈的将蝶衣拉到身后,看着中间的足利义满,问道:“这……还比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更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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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利义满看着手忙脚乱在找兜裆布的松原,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却强行压制了下来,平静的说道:“松原君虽然兜裆布被扯了下来,不过,他也没有被人推倒。这一场,就算是平手好了。”
平手也行,沈子成笑了笑,目前怎么说也是大明队1领先日本队呢,形势一片大好。便含笑答应了。
这时,最后一位武士动了,他怀抱着长剑,一步步的走向唐一鸣,每一步踩在地面上都是似乎轻飘飘的不着力,沈子成不会武功,自然看不出其中的端倪,唐一鸣低声解释道:“大人,这个日本人是一位高手,他绝不浪费身上的每一分力气,就算是走路的时候也是一样。”
“雾隐弹正左卫门!”那个武士脱口而出,他居然会说汉语,而且说的还不错。
唐一鸣看着这位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日本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么长的七个字,居然是这个武士的名字,便抱拳道:“在下唐一鸣。”
“你的剑,很快!”雾隐弹正左卫门缓缓的说道,他的汉语不是很标准,所以很努力的咬清楚每一个字给唐一鸣听见:“快,而且准。”
唐一鸣的脖子机械的点了两下,他忽然之间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个日本人或许是他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他手中的长剑跃跃欲试,有种要忍不住拔出长剑来和这个日本人大战一场的冲动,但是看着那个雾隐弹正左卫门,他却是平静至极的站在唐一鸣的面前,随随便便的怀抱着剑,淡然的看着唐一鸣说道:“不过,你只有快,准,你不是我的对手。”
唐一鸣很沉得住气,他自幼习武,天赋过人,出道以来未逢敌手,除了那位早就已经不下山的授业恩师以外,唐一鸣还没有遇到过一个能够给予他如此强烈的震撼的剑客。雾隐弹正左卫门和他的师傅不同。那位老师傅的剑,像是融入自然,无处不在,唐一鸣在师傅面前,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万千剑意所困,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吧!而在雾隐弹正左卫门面前的感觉,那位日本剑客,像是一把钝剑,可是大巧若工,钝剑无锋,却可以开山辟石。或许,雾隐弹正左卫门还不能和唐一鸣的师傅那般境界相比较,可是他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唐一鸣的面前,就已经给他带来了强大的压力。
这种压力,并非是剑手才能感觉到,就连坐在一旁的沈子成和朱棡等人也感到一股股寒意,那个日本人的眼神很漠然,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他的剑,没有出鞘,却带着死亡的气息。雾隐弹正左卫门说道:“我练剑,以人练,不知道剑下斩了多少人,所以,我不能保证一会儿出手之后,你是不是还活着。所以……你可以不应战!”
唐一鸣被他这句话刺了一下,大明算是一胜一平,可是自己心中有数,许芝兰是以智取胜,蝶衣是以巧取胜,而三场比试,沈子成不愿意都用这样的方法,他的内心也渴望光明正大的用纯正的手段击败日本人。所以,沈子成把希望寄托在唐一鸣的身上,可是沈子成忘记了一点,足利义满的手中,毕竟是拥有全日本最强大的实力。而唐一鸣的武功虽然高强,就当真是中原第一人了吗?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唐一鸣未见得就真的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唐一鸣坚定的说道。
沈子成猛的站了起来,端着酒杯笑着打断了唐一鸣的话:“少来你这一套,那个雾隐什么门啊,你这把戏能瞒得过谁?你们日本人已经输了一场半,能把面子找回去,哪个不想找?偏偏你来扮冷面剑客,跟唐一鸣说这些乱他的心志,若是你果真有必胜的把握,你早就拔出剑在外边等着唐一鸣了,还用在这里说半天吗?说到底,你还是害怕自己不是唐一鸣的对手,想用言语上的功夫先下一城,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这些陈年烂谷子的老把戏,都是我们玩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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