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玉皱眉道:“据我所知,光是沧州牢城里面就关押了不下三万人,你真的都要吗?”
铁心源皱眉道:“不要光给我男人,女人也给一点,要是把哈密弄得全是男人,更糟糕!”
杨怀玉啧啧两下道:“你好大的胃口。”
“错了,我就是一个收破烂的,只要是大宋不要的破烂都给我,我照单全收啊。
老杨,你想想啊,哈密之地地广人稀,谁家良民敢一个人在荒山野岭里面居住?
除了那些剪径的,打闷棍的,开黑店卖人肉包子的主,良民住在那种地方,活不过三天的。
可是把这些人派去就不一样了,只要告诉他们不许祸害投奔哈密的良民,至于别人,我还真不在乎。
你再想想啊,到时候我陆地上有开黑店的,剪径的,打闷棍的强人,水上有贩卖板刀面,馄饨的水贼,哪一国的探子敢轻易踏进老子的国土?”
杨怀玉吃惊的瞅着铁心源,手上的点心都掉地了都没有什么知觉,而且,口水还流的老长。
铁心源抬手将杨怀玉的嘴巴合上,继续道:“老子就是西域最著名的马贼,而且是最大的一股马贼,以前的贼头一片云如今就关在老子的地牢里。
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子比他更加的强大,屠城,抢劫,杀人,放火,强奸,这些事情,即便是老子没有亲自干过,我的部下也帮我干遍了。
宋人懦弱这在西域是出了名的,如果我把全大宋的恶人全部带到西域去,不一定就比那里的胡人差多少。
恶人一旦到了西域,他们除了我的清香国之外,他们没有任何的立足之地。
为了这个国家的存在,老子要他们拼命,他们谁敢不从?我再用军纪去约束他们不许伤害本国良民,再用抢劫胡人来鼓励他们奋勇作战,这样的军队,老杨,你以为战力如何?”
杨怀玉的嘴巴又张开了,他原以为铁心源会为这些人伤透脑筋,哪里知道,这些人经过铁心源的嘴巴说过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似乎这些恶人在他那里一下子就成了宝贝。
“大宋武人的出路不多,三年才开一次武举,你想想你当年为了争一个出头露面的机会厮杀的人头都成猪头了,铁狮子至今还对老子耿耿于怀,没事干就想找我理论一下,三天两头的被孟元直揍得满脸是血的,昨天才拖走。喜欢赚钱的武人可以来我哈密国啊,老子手里有玛瑙滩,足够我捡五十年的,老子手里有金矿,足够我开采一百年的。更何况,在西域大小城邦足足有上百个,只要有能力就去抢劫好了,顺便帮老子开疆拓土。”
回过神来的杨怀玉吸着凉气道:“眉儿还说这样做有些对不起你,你走的时候都哭了。”
“谁哭了?老子当时是快要笑死了,你不知道我忍的有多么的艰难,出了你家,我趴在石头上差点笑的背过气去。另外,你在我跟前称呼你老婆为眉儿,你就不怕我呕吐出来?”
杨怀玉大笑道:“我们夫妇的事情,你除了房事不知道,还有你不知道的吗?”
铁心源冷笑道:“房事我也知道!水儿,火儿,他们贯会偷窥别人房事,你们夫妇来大院子的时候,你以为人家晚上没有偷窥过?”
杨怀玉咳嗽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瞅着铁心源道:“告诉水儿他们,要是老子有空去了哈密,会把他们的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对了,我觉得你在哈密的生意应该能分我一股!”
“有投入才有产出,这是一个真理。”
“你看我家有什么?”
“你家的两个年轻的供奉可以去西域……”
“杨家还有一些不成器的旁亲,你看……”
“来了一视同仁,没本事的不要派来,死的会很快。”
“这是自然,你把我家的人照顾一二就好,其余的管他去死,至于那些杀才,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用给哥哥我留面子……钱财也可以少给一点,我这里会告诉他们去哈密的原因……”
甄铁城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瞅着火红的夕阳慢慢爬起来,喝光了满满一壶凉茶之后,视线才逐渐变得清晰。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极为脆弱,刚刚从树荫下走出来,就被阳光刺的皮肤发疼。
甄铁城已经不记得自己多长时间没有这样烂醉过了。
屋檐下,铁心源和杨怀玉依旧在喝酒,他们的脚下乱七八糟的丢了好多酒坛子。
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发现这两个人的眼珠子都红的吓人。
两人一句话都不说,酒坛子咣铛一声碰在一起,然后就狂饮起来。
一个脸越喝越红,一个脸越喝越白。桌子上的菜好像就没有动过。
他们竟然是从中午一直喝到现在!
甄铁城羞愧难言,不知道自己该是加进去喝酒,还是该继续躺在树荫下睡觉,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痛的实在是厉害。
铁心源终于喝不下去了,清澈的酒浆从嘴角流下来,咕咚一声脸朝下一头扎进了菜盘子。
杨怀玉安静的将剩下的半坛子酒缓缓喝了下去,提起筷子风卷残云的吃了一肚子的东西。
然后就站起身朝甄铁城拱拱手道:“甄将军,我们回去吧!”
甄铁城强忍着剧痛吃力的道:“杨统领,事情还没有谈呢。”
杨怀玉笑道;“已经谈完了,跟有些人谈话,不用说,光喝酒就成。”
第十九章 泽玛的小心思
只要目标一致,利益交换废不了什么事,铁心源和杨怀玉三言两语就完成了交易。
或许说杨怀玉是代表将门们完成了这笔交易。
狄青只是一个新兴的将门,根基不稳,还是文官们集中火力轰击的靶子,和他有过多的牵连,会对杨家不利。
因此,杨怀玉很自然地就把能牺牲的和不能牺牲的人分列开来,给铁心源讲的清清楚楚。
从来就没有什么集体受益的事情,所有人都收获好处,而不付出代价这种事情或许在天国里有,人世间是没有的。
金钱游戏其实就是一个博弈游戏,有人赚钱,就一定会有人亏钱。
在后世炒过股票的铁心源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了。
大宋不要的人渣,来到哈密就是宝贝,不论这些人是不是好人,至少先让哈密开始有人烟再说。
普通百姓的承受力太弱,只有那些坏蛋,尤其是那种坏的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家伙,才能在最极端的气候条件下爆发出恐怖的生命力,然后如同蟑螂一般在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活的生猛无比。
铁心源从未奢望在哈密建立一个正常国家,在四面都是敌人的世界里,正常国家只会成为人家口中的美食。
只有非正常国家才能在哈密这个地方正确的生存下来。
牛心亭这种怪胎就是这样生存下来的,利益的纠葛早就让那些敌人忘记了这里到底住着一群什么样的人。
铁心源这顿酒喝的有些放肆,多少天以来,他的心神一直很紧张,今天遇到杨怀玉多少有些放纵的意思,四五坛子酒下肚,结结实实的醉倒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鼻端有一股子清香木的气息,这让他感觉非常的舒服,只是感觉身体软软的用不上力气,同时肌肤边上似乎还有一个更加软的东西。
探出手随意的捏一下,那东西的形状和手感自然是非常好的,还非常的熟悉,想通这一点之后,他就触电般的缩回手,继续装睡。
用清香木香味做装饰的人只有泽玛!
尉迟灼灼不喜欢清香木,她觉得那种味道和她不相配,她更喜欢中原的栀子花香。
泽玛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还似乎没有穿衣服!
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准备偷偷地观察的情况。
只见泽玛那张俏脸就贴在自己的脸旁,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
铁心源赶紧闭上眼睛准备继续装睡。
就听泽玛在自己耳边喘着热气吃吃笑道:“闭着眼睛都能让开我的绊臂,越过我的胸围子,准确的摸到我的胸脯上,这样的本事,是天生的,还是后天修炼成的?”
铁心源觉得自己不能再装睡了,继续装下去的话,泽玛那只在自己胸口滑动的手就会一路向下了。
这是一个小小的粉红色的圈套。
铁心源自认没有那泽玛说的那种本事,那么,剩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的明显了。
一骨碌坐起来,铁心源无视了泽玛敞开的胸围子,努力的把视线从她的胸口大片的白腻上移开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莫非朝廷那边已经有正式的文书下来了?”
泽玛暗暗叹口气,收拾一下自己的衣衫,坐正身子道:“五日后公主离开皇宫,入住公主府!”
铁心源皱眉道:“八日之后我们就需要离开东京?”
泽玛道:“确实如此,没有皇朝嫁公主的仪式,没有陪嫁,没有送亲使者。公主的一应仪仗从西京库藏中支取。三个月之后,有一场婚礼在公主府举行,于阗王尉迟文将长居公主府!”
铁心源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需要的大量物资从哪里获取呢?”
“西京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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