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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四当官 [校对全本] (卓牧闲)


  “应该不会有啥事,”探头往前张望着,想想又忍俊不禁地说:“让他一大早扰人清梦,让他故弄玄虚,被挤挤受点罪也是活该。”
  正说着,因为胡同太狭窄挤成一条长龙的巷子里,突然飞出百十只鸽子,扑闪着翅膀在人们头顶上乱飞,有的甚至边飞边拉屎,韩秀峰急忙把头缩了回来,等再次探出头时刚才那一群已经不见了踪影,但依然有鸽子从人群里三三两两地飞出来。
  “四爷,看着像是前头那些人放的!”余有福嘀咕道。
  “应该是,”韩秀峰猛然意识到王乃增为何一大早带他来这儿,不禁笑道:“该看的也看见了,走,去胡同口等。”
  “四爷,看见啥了?”
  “鸽子啊。”
  “鸽子有啥好看的……”余有福被搞得一头雾水。
  韩秀峰笑而不语,就在这么边吃着剩下的包子,边信步走出胡同,回到车边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王乃增狼狈不堪地出来了。
  “东翁,看到没?”
  “看到了,在这儿呢,真是鸽屎!”韩秀峰指着他肩膀调侃道。
  王乃增下意识扭过头,发现肩上并没有鸽屎,哭笑不得地说:“东翁,乃增是问您有没有瞧见那些鸽子?”
  “瞧见了,看着还不少,只是不晓得能飞多远,飞远了能不能飞回来,不晓得究竟靠不靠谱。”
  “东翁,要是不靠谱,那些个大钱庄大票号能用鸽子传递消息吗?不过您说得也对,咱们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用时大可多放几只,该走的民信还照走,您觉得如何。”
  “驯养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东翁,您现而今已是‘小军机’,这些琐事用得着您烦心吗?”
  韩秀峰反应过来:“这倒是,云清兄,今儿上午你别的事不用干,只要打听清楚谁家驯养得最多就行,等打听清楚了就让恩俊去把他们的掌柜请登闻鼓厅去聊聊。”
  王乃增脱下鞋,盘着腿笑道:“东翁,这件事无需刻意打听,您只要把‘日升昌’和‘蔚泰厚’这两家的掌柜请登闻鼓厅去聊聊就成。据乃增所知这两家不但都驯养了,并且在广州、福州、宁波和上海等地也都设有分号。”
  “论分号,以合纵联合而著称的‘蔚泰厚’比‘日升昌’设立的分号还要多。嗯,只要跟这两家谈妥,咱们就不用为消息如何传递发愁了。”
  “再就是朝廷为防范洋人,已命山海关副都统、天津镇总兵及天津府沿海各州县官员严禁百姓下海,乃增要是就这么率云启俊和图克坦等人去天津卫,就算有兵部火牌一时半会间想雇船南下也没那么容易。”
  “云清兄,你要是不提我都想不起来。”
  “所以乃增想请东翁先派两三人去天津。”
  “行,让苏觉明、王贵生和周长春先去,他们只要去南营挑几个斥候,不用考虑啥子家小。让他们先拿着兵部火牌去雇船,等你们到了再一起出发。”
  商量起正事,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门口,天色也已经大亮。
  韩秀峰刚钻出马车,小山东便迎上来道:“四爷,恩俊老爷到了,正在书店等您,杨掌柜过来报的信儿。”
  “你从后院翻墙过去,请他翻墙过来,我去听雨轩等他。”
  “遵命。”
  快步来到第二进的听雨轩,刚坐下不大会儿,余有福又跑进来说庆贤到了,韩秀峰干脆让他把庆贤也请到听雨轩来。
  恩俊换了身衣裳,没跟昨天一样带刀,而是提着一包裹。
  韩秀峰刚跟紧随而至的庆贤打了个招呼,他就把包裹放到茶几上打开,指着十几块腰牌苦笑道:“韩老爷,估摸着是皇上交代的,他们竟把‘厚谊堂’这三个字也刻上去了!”
  韩秀峰拿起腰牌一看,顿时乐了,一面是“大清内务府”,一面是姓名、衙门和“面黄无须”之类的特征,而衙门正如恩俊所说刻的竟是“厚谊堂”。
  “他们有没有问‘厚谊堂’究竟在哪儿,究竟是个啥衙门?”
  “禀韩老爷,那帮孙子才懒得问这些呢,他们只晓得要钱。”恩俊把履历还给韩秀峰,一脸无奈。
  “要多少,给了吗?”
  “一块腰牌十两,这两块铜制的令牌四十两,不给银子领不着,我只能先垫上。”
  想到内务府不管买什么都贵,不管找他们做点什么事都得给钱,韩秀峰从一堆木腰牌中翻出两块没有刻名字,只刻了一个大大的“令”字的腰牌,一边掂量着轻重,一边淡淡地说:“他们要就给吧,谁让咱们要用他们的名号呢。”
  恩俊不想当差赔钱,小心翼翼地问:“那……那卑职垫的银子呢?”
  “庆贤兄,听见没,劳烦你待会儿帮信诚老弟把这银子报销了,顺便给信诚老弟支五十两,用作车马费和公费。”
  “嗻。”庆贤缓过神,急忙放下手中的木匣,当着恩俊面打开,旋即拱手道:“禀韩老爷,这里头的银票加起来拢共八万两。要是……要是不够,下官回去再想想办法。”
  “足够了,”韩秀峰取出厚厚一大叠银票,一边清点一边沉吟道:“信诚,还得劳烦你跑一趟,帮我进宫递牌子,跟奏事处的公公说我乞求觐见。”


第五百四十九章 琴儿的提议
  韩秀峰让小山东带庆贤去“厚谊堂”找间屋当公房,顺便让庆贤看看接下来该如何修缮,便回到内宅洗澡换衣裳,为觐见做准备。
  新官服、新官帽和新鞋袜已做好了,店家昨儿下午送来的。琴儿把新行头从柜子里取出来小心翼翼放在椅子上,拿起梳子转到后面帮着梳头打辫子。
  韩秀峰很享受这种感觉,靠在椅子上看着墙角里点的熏香提醒道:“琴儿,京城干燥,得小心着点火烛,万一走水了想救都救不过来。”
  “我晓得,”琴儿探头看了一眼熏香,想想又嘀咕道:“你以为我喜欢点,这不是没办法吗,京城哪儿都好,就是太脏太臭。脏得人不敢出门,臭气熏得人恶心,熏得人头疼。”
  想到不但外面臭气熏天,连点着熏香的屋里都能闻到臊臭味儿,韩秀峰无奈地说:“京城就是这样,习惯了就好。”
  琴儿忍不住笑道:“钰儿也是这么说的,她还吟了两句诗,说啥子久居了就闻不着臭。”
  “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
  “好像是,好像就是这两句。”
  “这可不是诗,这是出自孔圣人的《孔子家语》。”
  琴儿对这些不感兴趣,立马换了个话题:“四哥,王先生今年多大了,有没有成家?”
  “要是没记错今年应该三十二,吉老爷说他在老家原本有过婚约,不但门当户对,而且那位小姐也是才貌俱佳,只是那会儿他一心苦读圣贤书,考中了秀才又去考举人,好不容易中了举,又要进京会试,这么一来就把婚事给耽误了。”
  “后来呢?”琴儿追问道。
  “说起来那位小姐真是命薄,十八岁那年害了场上吐下泻的怪病,病了不到一个月就死了,据说临终前还在念着王先生。”
  “再后来呢?”
  “等王先生会试落第赶回山东日照老家,那位小姐已经下葬了。可能是心存愧疚,不管家里人咋说都不让家里再去跟别的女子家提亲,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最后被家里人逼得没办法,竟发了个一日不中式一日不谈婚姻之事的誓,然后就背着考篮进京了。”
  韩秀峰轻叹口气,接着道:“据说他家境还算殷实,但在京城的花销更大,并且那会儿可能还念着那位红颜薄命的小姐,整天跟一帮文友饮宴,每次都是不醉不归,没半年就把盘缠花光了。
  正因为他三天两头跟文友们流连于离咱这儿不远的松筠庵、法源寺、陶然亭和窑台等吟咏集会胜地,在当时的文士圈儿中竟闯出了点名声,不但跟翰詹科道的那些清流成了好友,连时任礼部尚书和吏部左侍郎都慕名与他相交,据说那会儿个个觉得他再考一定会中。”
  “可就是没中?”琴儿下意识问。
  “是啊,不过没中是后来的事,他那会儿已经穷的举债度日,正好赶上段大人外放,段大人又正好缺个幕友,他就这么被段大人延聘为西席。”
  “一边给段大人做师爷,一边准备接着考?”
  “嗯,这师爷一做就做了十年,期间回京考了三次,结果每次都名落孙山。”
  琴儿好奇地问:“这十年他就没对别的女子动过心?”
  韩秀峰无奈地笑道:“这我就不晓得了,不过据我所知这十年他过得并不清苦。段大人刚开始一年给他一千两,后来渐渐涨到了每年一千六百两。也不晓得是这银子来得太容易,还是真放浪不羁,反正是有多少花多少,真叫个挥金如土。”
  “那么多银子他花哪儿去了!”
  “花天酒地,再逛逛青楼,有多少银子花不掉?”说到这里,韩秀峰突然话锋一转:“哎呦,这一说我才想起来都没找两个人去他那儿伺候。”
  韩家实在算不上大户人家,琴儿真不懂这些,禁不住问:“咋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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