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我又该如何作为?”徐质问道。
“守住阳谷,暂时不要跟张绍硬拼,我先保存实力。”蒋济自信地说道:“满宠将军定会知道我被围在谷中,他一定会引兵来援。届时,我可与援军里应外合,一举冲出口谷。”
“若是援军不来又当如何?明日我军就会断粮!”
“满宠将军必会派来援军,我等安心待待便是!”蒋济自信地说道,寻了一块满是青草的平地,倒头便睡。
蒋济确实没有猜错,傍晚时分,魏将夏侯玄领着3千兵马,从襄阳城出发来援。
夏侯玄领兵杀到时,文钦已在谷口修筑了简单的防御工事,他令500弓弩手守依托工事守住隘口,然后亲领2500兵卒与夏侯玄战成一团。
听得谷口的喊杀声,谷中的几名魏将如蒙大赦,欣喜地领兵杀向谷口。
奈何有这条深沟的阻截,魏军只能以十来人的小队鱼贯而出,全成了500蜀军的活靶子。
“盾牌手先行,抢占有利地形!”徐质大喝道。
刹那间,二百多名盾牌手集结在谷口,他们压低身形,在木盾的掩护下缓缓往谷外移动。
就在此时,谷口的干草被蜀兵射出的火箭点燃,狭窄的出口顿时被熊熊大火阻断,眼看就要冲出的魏军盾牌手又被逼入谷中。
谷外,文钦跟夏侯玄战成一团,文钦自然是死战不退,夏侯玄誓要击溃文钦救出谷内的魏军,攻势凶猛无比,两军死伤甚多。
双方正在焦灼时,突然又有一队人马从襄阳方向杀来,领兵者正是蜀将魏延。
“好久没活动筋骨啦!夏侯小儿,纳命来!”
魏延大喝道,拍马便杀入阵中,手起刀落,倾刻间就有五名魏兵被斩杀。夏侯玄见魏延正往自己杀来,赶紧拍马逃走。
“杀!”
魏延带领的步卒已经杀入两军阵中,文钦见援军到来,立刻往夏侯玄追了上去,魏军的步卒经不住两路蜀兵的夹击,伤亡两千多人之后,一小部分人在混乱中悄悄地趁夜遁走。
“降!降!降!”
蜀军在谷口齐声高呼。
“军师!军师!夏侯将军被文钦所擒,我军的援军已经溃散,魏延又领兵来援,围住谷口的蜀兵已有5千之众!”
“姜维!这厮果然狡诈!”蒋济狠狠地拔出长剑:“将士们!随本将杀出去,跟蜀军拼了!总比饿死强!”
“唉!军师,怎么拼啊?蜀军守着小道,咱一个个出去送死还差不多!”
“军师,守在谷口的可是魏延!这家伙很是凶残,听说他从不纳降卒,见人就杀!”
“那……蜀兵为何在谷外劝降?”
“放下兵器的降卒杀起来更快,你没见姜维早就挖好坑了嘛?”徐质指着谷口的深沟说道。
“不要惑乱军心!”蒋济狠狠地说道:“张绍仍被我围在谷中,我就不信魏延敢不撤兵!”
时间回到2个时辰以前,襄阳城中。
由于蜀兵的围堵,自阴阳谷口的深沟完工之后,再没有魏军的哨探能抵近侦查,所以满宠并不知道阴阳谷口的地形。
从蒋济首次领2千兵马出城时,满宠就陷入一个死循环中:张绍引兵去阴阳谷,满宠就派陈泰引兵去援;
当文钦又引兵千去援时,满宠毫不犹豫地派夏侯玄领兵去救;
满宠哪想道,魏延又领兵3千前去往阴阳谷。
如今,魏延已经赶往阴阳谷,夏侯玄的3千兵马肯定敌不过文钦和魏延,谷中的5千魏军和几名将领危在旦夕!
对满宠来说,被困谷中的都是自己的同袍兄弟,如果自己死守城中不救,就算最终守住了襄阳,也会被朝中的文武所唾弃。
魏延乃当世少有的猛将,如果不出重兵去援,阴阳谷的魏军必败。但是,如果姜维继续增兵,自己又将如何应对?
现在的满宠真是骑虎难下,他咬咬牙,发出一系列的军令:“陈佐、秦朗!你二人各引3千兵马前往阴阳谷,与夏侯玄汇合之后,务必救出谷中的将士!”
“末将领命!”
“陈坦、州泰!你二人各领3千兵马出城,屯于邔县以南2里位置,阻挡任何蜀军前往阴阳谷!”
“末将领命!”
“张缉、王经、王凌、辛敞!你四将引2万兵马驻守城南大寨,如果陈坦、州泰二将不敌蜀军,立刻领兵去援,不许一个蜀兵前往阴阳谷!”
第250章 门樾求官
阴阳谷的魏军被围在谷内,满宠继续调集援兵前往解围,同时派出兵马,在邔县附近狙击前去支援的蜀军,战事暂时陷入焦灼状态。然而,位于沙羡、夏口的蜀、吴两军却秋毫无犯。
由于距离较远,信使的消息不能及时送达,目前最新的情报就是「蒋济、陈泰的5千部队兵进阴阳谷」,关索整日都在提心吊胆,他焦急地站在城头等待着那边的最新消息。
向宠、蒋舒确信满宠的出兵将大于1万,他们担心关索将手上的酒全部喝光后无力支付赌注,整天都缠着关索,要求他支付12坛酒的赌注,关索却以「胜负未分」为由拒绝支付。
去年,蜀军完全占领荆南四郡后,刘闪东拼西凑暂时任命了四郡的郡守,同于各县基层官员的缺乏,他不得不从朝中调来郭攸之、陈震、向朗、尹默和卻正等人代为处理紧急政务。
当时,刘闪在荆州广发招贤榜,希望能招来荆州名仕相助,奈何这个时代的名仕或读书人都出自门阀世家,普通百姓几乎没有读书认字的机会。
在荆州的那些名仕看来,蜀军占领荆州的行为是对吴国侵略,他们并没有像普通百姓那样接受甚至是欢迎蜀兵到来,更多的是深深的抵触,自然不会到蜀兵占领的各郡县任职。
刘闪自己培养的三百来名官员陆续到任后,除南郡和江夏郡外,荆州的行政职能这才基本建立起来,几名前来「支援」的朝中官员开始准备回成都复职。
这日,时任光禄勋的向朗正在收拾行礼准备返回成都,一名身着粗布麻衣,身形壮硕的年轻男子揭了长沙郡醴陵县的招贤令,他来到治所,开口就要求担任俸禄最高的官职。
此时的醴陵县县令名叫朱熹,他本是一名36岁的普通百姓。
他跟其他三百人一样,仅用一年时间就学完了刘闪编制的大学课程,并经过黄月英的考核,也受到带领他「实习」的涪县官员的肯定。
向朗临时起意,想看看朱熹处理政务的能力,于是一言不发,示意朱熹自己处理。
朱熹也不推辞,他命人接过此人手中的招贤令,然后按照流程,首先询问并记录此人的基本信息。
“壮士,请先告诉本官你的姓名、住址、家庭情况,同时简单叙述一下你的个人能力,本官可酌情安排你的职务;
如果你才学出众,本官可向郡守引荐,郡守亦可向丞相或圣上引荐,我大汉如今求贤若渴,绝不会轻慢任何一个贤才。”
朱熹简单地说完「招贤」的主要过程,向朗对他的处理方式还算满意,只是他说话时用了个「请」字,向朗觉得略有不妥:毕竟朱熹的身份是县令,而殿下的这人却是普通百姓。
向朗转念一想,考虑到敢揭招贤令者必非凡人,县令朱熹用个「请」字也无不妥,他还是默不作声,静看朱熹如何处理。
“大人,草民姓门,名樾,家中独子,父亲早故,家有母亲在世,现住醴陵县以西的山中。”
朱熹逐一记下后问道:“壮士,你现在的户籍是否在治所登记过?”
“未曾登记。”
“这么说,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吴国人?”朱熹思索片刻后说道:“壮士,如果你愿意在治所登记户籍信息,成为我大汉的百姓,将可获得大量的土地和农具,并且免征赋税,如果你愿意成为大汉的百姓,可到户曹处登记户籍。”
“大人,草民现在只想为官,俸禄最高的官!”
“既然这样,那……你可识字?”朱熹并未再纠结户籍问题,而是立刻转向正题。
“认识,会写,但不多……”
“若是这样……本县的小学、大学即将开始招收学生,只要拥有户籍的大汉百姓都能免费入学,如果你能学完大学课程,并通过考核方可为官。”
“可是……草民……急需要钱……我可以不做官……我可为将领兵,上阵杀敌,不知月俸几何?”
“哦?壮士,难道你懂兵法?你会排兵布阵?”朱熹欣喜地问道,向朗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现在的大汉急需各种处理政务的人才,更需要可以领兵作战的将才。
门樾也不含糊,噼里啪啦地背诵了一大堆兵步、骑兵的布阵之法,也流利地背诵了几本兵书,最后还抡起治所内的大刀展示自己的刀法,引得治所内的官员阵阵喝彩。
“大人,草民现在可以为将领兵了吧?现在能拿到俸禄吗?”门樾期待地问道。
朱熹的权限只限于处理普通的政务,军中之事他不敢妄加参与,于是说道:“壮士武艺精湛,可在驿馆暂时住下,我可立刻向郡守引荐;据本官所知,各级将军的俸禄各有不同,都是按月发放,好像没有先发俸禄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