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黄向明立即下令道:“各继各位,准备,目标,六百码,偏东五,风向五,注意修正!”
随着黄向明的话音刚刚落,早已准备好的飞鱼九四号舰尾的两门火炮开始发出轰鸣声。
两团橘红色的火球从炮管喷射而出,两发炮弹旋转着朝他们飞了过来!
那艘郁金香五号的舰长刷的一下,脸色发白,大明的海军在朝他们开火!
“上帝啊,这些中国人竟然先下手为强!这些该死的黄皮肤猴子居然敢挑衅强大的荷兰联合王国!”
其实,并真不是荷兰人想偷袭大明欧洲探险队,因为进入曼德海峡,距离欧洲更近,距离荷兰人的本土也更近了,荷兰人也知道,大明的传统势力范围在马六甲海峡,这里已经不是他们的地盘。
也就意味着,他们就算挑衅大明海军,大明海军也不敢轻易挑起战端,毕竟,这支小舰队,根本就不是荷兰人的对手。
然而问题是,大明海军就这样开火了,而且一开火直接打出了近失弹,炮弹掀起浪花像瓢泼大雨一样,将船长淋了一个落汤鸡。
“右满舵,开火还击!”
荷兰舰长下令之后,荷兰炮手匆忙跑向战斗岗位。
“轰轰轰轰轰……”
随着这艘武装商船的左舷对准九十四号飞鱼战船,荷兰人左舷火炮同时开火,声若滚雷,十几枚铅球一路尖啸着朝九十四号飞鱼猛砸过去!
他们的动作也不慢,在九十四号飞鱼的炮手拉动炮绳的同时,也点燃了这场战争的导火索。
在九十四号开火的同时,其他各舰迅速抢战上风位。
不过,在第二轮齐射的时候,九十四号飞鱼战船的尾炮就打中了目标,郁金香五号武装商船左侧船体被凿出两个大窟窿,火光膨胀而出,船舱内的荷兰水手被炸得血肉横飞,剧烈的震动让整艘战船抽筋似的颠簸起来,不少水手顿时成了滚地葫芦。
虽然九十四号飞鱼打出的并不是硫磺燃烧弹,只是普通的高爆弹。
然而,就是两枚高爆弹,依旧要了郁金香五号武装商船的半条命,海水从左弦涌向船体内,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郁金香五号武装商船开始倾斜……
“该死的西夷胆敢攻击我大明皇家海军,绝对不能放他们跑了!”
刘秉仁下达的决战的命令。
另外一艘一脸懵逼的荷兰商船舰长被一三三号飞鱼战船的侧舷舰炮命中桅杆,高爆弹把桅杆炸得粉碎,桅杆上的木屑,像弹片一样,命中了舰长的脑袋,脑浆迸裂,当场丧命!
第七九六章 挡我者死
二十七对三,这场战斗毫无悬念。
仅仅进行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完全结束。三艘千吨级别的荷兰武装商船,也只是来得及发射一轮炮弹,就成了海龙王的女婿。
当然,这里是红海,也不知道有没有红海龙王,不过大体是不用计较的,只要红海成了大明的红海,大明百姓给会红海找个红海龙王。
大概两百余名荷兰人,当然其中一部分是他们雇佣的黑人奴隶,无论是如何,大明海军打出了一比二百的战绩。
这一个伤亡,还是因为这名士兵为了立功,想要俘虏海里的荷兰人,结果距离荷兰武装商船星期二号,然而,星期二号武装商船却中了一枚硫磺燃烧弹,火光冲天,最后引爆了武装商船上的火药。
也怪这名叫孙胜的士兵倒霉,距离三百余米的距离,他居然被殉爆冲击的钉子击中胸口,经过抢救,抢救无效死亡。
事后,海军陆战队进入落水的荷兰人进行枪击,仅仅留下了四名俘虏,经过审问俘虏得知,刘秉仁这才知道是自己太过紧张,闹了一个乌龙。
荷兰人并不是想伏击大明海军欧洲探险队,而是想挑衅大明,制造摩擦,他们知道这支船队是前往欧洲,一旦到了欧洲,到了自己的地盘,就可以拿捏大明海军。
无论如何,这三艘荷兰武装商船已经沉没了两艘,星期二号也变成了特大号的火炬,火光在十几里外都可以清晰地看到。
不过,刘秉仁并没有后悔。
因为一旦让荷兰人偷袭得手,伤亡肯定是惨重的,荷兰人虽然发射的是实心炮弹,很多人以为实心炮弹威力小,可是战船毕竟是木头打造而成的,一旦炮弹击中战船,就会造成木屑纷飞,这些纷飞的木屑,与弹片差不多,沾着就死,碰着就亡。
黄思明有些担心地问道:“刘指挥,现在怎么办?”
“继续前进,还能怎么办?”
“可是,一旦……荷兰人追究起来!”
“那又如何?”
刘秉仁望着黄思明等舰长道:“你们莫要以为咱们此次真的是护着这十五艘商船前来做生意的吧?”
黄思明恍然大悟。
全旭这个皇帝都能把人家奥斯曼帝国的领土,直接封给皇三女全景柔作为封地,那就奔着开战去的。
中国自古以来,讲究师出有名,如果不制造摩擦,怎么能让大明师出有名?
到了欧洲,荷兰人借机生事更好,那就干吧。
全旭在很早的时期,也就是当时的大明海军刚刚成立,他在参加海军学院的首届学员毕业的毕业典礼上就说道:“真理,就是舰炮的射程之内!”
大明皇家海军的真理就是胆敢在舰炮射程之内退掉炮衣,那就是宣战。
只要是宣战,那就揍你没商量。
四名荷兰水手瑟瑟发抖,他们其中有一名是翻译,因为只有价值的人才有资格活下去,船上的食物和饮水都是非常宝贵的。
刘秉仁在作战日志上写道:“西夷(荷兰),三艘炮舰共二百余众,意图伏击我部,我部反击,发炮二十五,尽歼之!”
当然,红海距离大明实在太远,而且已经超出了全旭可以直接接到消息的范围,不过,就算得知这个消息,全旭也不会太过在意。
因为,张献忠等洪承畴麾下将领,针对南京城展开了激烈的炮击,在内应策应下,张献忠所部成功攻进了南京城内。
攻进城内的义军,姑且称他们为义军吧,他们开始杀向南京城的各家豪门大户,而且是见人就杀,见钱就抢,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人性。
这些士绅更是愤怒交加,要知道洪承畴麾下的二十余万大军,是他们南明小朝廷最大的依仗,他们都幻想着这二十余万大军可以抵达全旭的大军,保护他们在南京城可以与全旭划江而治。
最不济,也可以谈出一个理想化的未来。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了。
这些义军就是冲着可以向全旭邀功,全旭恨南京城的士大夫是这天下皆知的事情,他们也想用这些士绅的人头,为自己赎罪。
南京城的百姓,贫困百姓大都居住在城外,越是城中,越是富户,对于普通百姓,义军将士不能说秋毫不犯,至少说没有心思理会。
至于城中的富户和士绅则是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杀过去,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清洗。
义军就像蝗虫过境一样,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每一户的主人都战栗不安,他们虽然听到了惨呼。
整个南京就瞬间陷入了地狱,惨叫声,求饶声,哭喊声,还有撕心裂肺的咒骂声,也有肆无忌惮的狂笑声。
很多士绅一看这个情况,求饶没用,只能悲愤的反抗。
只是非常可惜,这些士绅圈养的家丁和仆从,欺负普通百姓还行,真正让他们拼命,还真不行。当然,二十余万义军,也是参差不齐,很多义军的战斗力极差,也有士绅就依靠着家丁和仆从,硬是守住了家门。
不过,这都是暂时的。这些义军的数量太多了,他们又都杀红了眼睛,从士兵已经变成了魔鬼,他们眼中只剩下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金子,还有财富和美女。
而这个时候,阎应元还率领吴淞口守备旅的军队刚刚过了燕子矶,距离南京还有三十多里。
虽然距离南京城还有三十多里,却可以看着南京火光冲天,熊熊燃烧的大火,已经将半边夜空映照得通红。
阎应元皱起眉头,就在这时,长江上出现一艘乌篷船。
这艘乌篷船直接朝着阎应元的座船而来。
距离阎应元的座船也是一艘飞鱼级别的战船,不过属于早期型号,退出作战序列,充当巡检船。
相对乌篷船而言,飞鱼也是高大的战舰,比朱明时期的主力炮舰要大两三倍,要知道制式的炮船才四百石,即使是早期的飞鱼,那也是拥有一千料,相当于三百多吨的规模。
“站住,抛锚,否则予以击沉!”
乌篷船立即在江面上停下,落下铁锚,只见船首有一名青色长衫的男子,高呼道:“在下昆山顾炎武,求见阎将军!”
阎应元一听是顾炎武,就急忙让人把乌篷船勾住,放下绳梯,让顾炎武爬上来。
顾炎武是昆山人,距离华亭不远,阎应元与其相交,特别是在全旭没有经过朝廷允许,强行占领了吴淞口周围约三百多平方公里的土地,设置了守备区。
除了上海县城没有占领之外,基本上占领了上海县,在全旭占领吴淞口之后,自然受到南直隶的激烈抗议,不过全旭没有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