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光般地连击被闪开一半，另一半多被马超用枪身抵挡，却也有刺向面门的一剑，被马超紧急侧脸用头盔挡住。
双方都是拼命地对攻打法，很快两人都有挂彩。
王异右肩有轻度淤伤，若是没有臂甲向上伸出的防护以及凸出的肩甲，她整条右臂恐怕已经抬不起来了。
马超脸颊流下了殷殷血丝，刚才那一剑太过迅速，用盔甲的侧脸抵挡却依然被刺开了一点，导其致脸颊挂彩。
两人都重新打量着对方。
长兵器固然有其长度优势，可是近身就不能发挥全部威力。
双剑固然可使出众多招式，但其威力稍弱不便于破防破甲。
两人对攻几十回合很快同时负伤，接下来都要使出浑身解数了。
巳时雾气稍微退散，一缕微光破开天际洒在王异的身上。
女战士冰霜般地笑容与玄甲光芒，压制了马超的白袍银甲。
除了双剑如同连续光芒的快速击出外，其身法也加快一等。
甚至如同舞蹈一般使出一套剑舞。
“贞烈剑舞-破枪式！”李颖脱口而出。
马超精神抖擞毫无惧色，尽可能发挥长枪长度的优势，用枪尖与之纠缠。
可是王异这套剑舞，专门针对长枪而来，枪尖的威胁，枪身的敲打，都在其步法和招式预料之下。
每次刺击与敲打都很难如预期碰触到王异的双刃，反之女战士却经常贴近，逼得马超后退拉开空间。
一连战了五十回合，暂时不分胜负。
……
韩遂这边也陆续收到各部的情报。
包括阎行在内大多进攻受挫，并不让他意外。
相反，这第一轮攻击只是试探出敌军的阵型，以及各部的位置。
他惊讶于这个阵型竟然有二十里之宽，两翼边缘的战斗力一点都不弱，显然无法迂回绕过去。
腰部配置的是最强的兵马，显然以轻骑兵为主的大军，去强攻严阵以待的步兵，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至于核心位置，他们连碰都没碰到，就败退了。
不过，他韩遂已经隐隐把握住了胜利的机会。
“皇甫先生，敌军这个阵型该从哪里突破比较好呢？”
皇甫郦听韩遂这么问，知道这深谋远虑的阴狠主帅心中已有计划。
他可不能说偏了，于是道:“敌军主帅位于地形艰难攻击的山区，这是一个诱饵。即使乞伏鲜卑与氐王强端在这个方向，也不适合作为主攻。”
“平原这边依次有张既经远卫和李家飞熊军，看似很强，但能够消灭掉。”
韩遂微笑道:“先生妙计。”
“传我命令，阎行韩节引诱飞熊军，皇甫先生与种羌配合围歼之。”
“吾亲自领军支援马超，压制住敌军右翼，为你们歼敌创造机会。”
“诺！”
巳时一刻，逐渐稀薄的雾气中，大批骑兵忽隐忽现。
突然号角齐鸣，他们再次扑向河谷南部，展开骑射骚扰。
张既观察敌军多为羌族轻骑，不见韩遂主力，很快判断出这回敌人不是主攻他所在的位置。
他立刻让传令兵向后方通报情况，同时让斥候探查左右两翼友军的情况。
飞熊军这边，遭到韩节、阎行、白羌轻骑兵轮番攻击。
这些轻骑兵就在五十步外，用分散队形奔驰飞射。
飞熊军也有一千重甲弓箭手，起初还能压制得住对方。可随着臂力消耗，人数又处于劣势，愈发体现出疲态。
轻骑兵确实折损了数百人，个别百夫长闹着要退下来。
可阎行组织了督战队，对于擅自后退的人不分嫡系还是附庸，一概格杀勿论。在杀了数十人以后，剩下的即使上前乱射，也不敢再后退半步了。
纷乱的箭矢总有个别能造成杀伤，双方对射了半个时辰，飞熊军阵中的1000重甲骑兵实在忍受不住这等窝囊，擅自冲锋反击。
飞熊军重骑兵如下山猛虎，立刻扑翻了近百轻骑兵。羌人畏惧，率先溃逃。阎行、韩节也不再阻拦，只是指挥弓骑兵且战且退。
李别见状急忙召回重骑兵。
一旁李暹却吼道:“可乘势破敌，斩杀敌将！”说完就带领剩余一千骑兵追了上去。
李别无奈，只得让重步兵也跑步跟上，免得骑兵与步兵脱节，被敌人以多打少。
李暹统帅骑兵对着韩节旗号穷追不舍，羌人胆战心惊，四散而逃。
可是，阎行早安排两千重骑兵在侧翼准备，等着李暹骑兵侧面彻底暴露出来，就发起冲锋，将其拦腰斩断。阎行、韩节也翻身杀回，彻底围住了追兵。
李暹被围在中心左右猛冲却不能脱困，不一会就耗尽了体力，被阎行发现，一枪刺于马下。
第五百二十一章 女武神
李别率领五千步兵刚刚赶到，就被众多轻骑兵团团围住，四面八方全是箭矢，不片刻就栽倒百余人。
他立刻吼道:“保持队形！轻骑兵打不动我军阵型！”
飞熊军虽然没有优秀统帅，纪律组织不佳，战力也比巅峰下滑了许多，但仍然是出名的强军。列成阵型，暂时抵挡得住轻骑兵的骚扰而不溃败。
李别看向四周，此时雾气已散，到处都是敌军骑兵奔走驰骋放箭。如此局面，估计最多一个时辰，他就要顶不住了。
好在雾气散去，雍州别驾张既、屯田军中郎将杜长和泾水以南的政教辅将杨阜都发现了飞熊军的情况。
杜长正要分兵去救，却被又发起强攻的氐王杨腾、杨驹挡住。
而且这一次，氐王投入了山地骑兵，多次试图迂回包围杜长，使得他不得不投入所有后备兵力，亲自投入搏杀之中。
张既也被大批羌人缠住，情况是稳胜的局面，却很难向前进军，去救冒进的飞熊军。
可是他表情一点也不慌张。
李别稳住了阵脚，可是隔着大量轻骑兵，已经彻底看不见自家骑兵的身影了。他猜测李暹不是阵亡就是被俘，这次冒进是彻底毁了多年积累的力量啊。
不多时，韩节、阎行率重骑兵出现，他们对准阵型做出准备冲击的样子，却停住不动了。
残余飞熊军以重甲步兵为主，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丝毫不怕西凉重骑兵冲阵。
可是，辰时就猛打猛冲消耗了体力，方才又被箭雨挫伤士气，然后又脱离预设阵地，看着主力骑兵被围歼。
此时又累又衰，能不能扛得住显然是个疑问了。
“轰轰轰。”
整齐的脚步声渐渐接近，显然有重步兵在靠近此地。
一些后排飞熊军士卒面露喜色，以为援军到了。可是前排人正双腿发抖，因为他们已经看清，这支重步兵打着“皇甫”的旗号，而且是西园军的样式！
李别也瞪大了眼睛，皇甫郦率领的重步兵都像当年的西园军一样，以长枪、强弩著称，每个人都有铁甲，精神面貌和组织纪律也胜过巅峰飞熊军。
“西园军不是被瓜分消耗殆尽了吗！？”
皇甫郦大声说道:“吾乃皇甫郦，听过皇甫家威名的快快投降，饶尔等不死！”
阎行策马向前，抡起李暹的人头，大吼道:“否则与此人下场相同！”
飞熊军大惊，逃跑没有希望，不如干脆投降。反正对面的汉军之中，也有不少曾是各地州郡兵俘虏而来。
零零散散有人丢下武器跑到对面，李别大声喝止也收效甚微。
“主公会救我们的，主公大军比韩遂强啊！”
李别情急之下喊出这句话，倒是让众人心中略微迟疑。童远的整体实力肯定在韩遂之上，集结在此的大军也是童远装备比对方强。
到底该不该投降呢？
“杀！”
后面包围的轻骑兵大乱，一些羌胡骑兵一听见有人袭击转身就跑。
“无畏军第三卫政教辅将杨阜来也！”
只见一排排盾矛兵奋勇攻击，后面弓箭手跑几步就停下射出一箭。
屯田军有轻骑兵也有重骑兵，他们配合步兵，专门把落单敌人往步兵前进方向驱逐。步兵又击退当面的羌人，将其赶向骑兵的前方。
如此羌军乱成一团，自相冲撞，被击杀数百人。
李别乘势反击，配合杨阜反击。
皇甫郦指挥若定，命重步兵列阵反击。挡在面前不管是挺近的敌军，还是溃败的羌胡人，一概自由击杀。
阎行也率领重骑兵，展开冲阵。
“一汉当五胡”绝非虚名，这种程度的搏斗，羌胡之流根本承受不住，很快变成双方主力汉军的浴血搏杀。
终究是韩遂军更占据优势，皇甫郦的仿西园军论战斗力不在屯田军之下，阎行的重骑兵又是韩遂最精锐的兵马之一。
杨阜、李别身边也没有猛将可以用来破阵或者杀伤敌之将，不多时只得且战且退。
韩遂军由于羌胡人早已溃逃，所以也没有兵力包围歼灭杨阜和李别。
双方暂时罢兵，略微调整重组。
李别这边赶紧下马拜谢杨阜，请求追杀敌军为其兄长报仇。
杨阜说道:“暂且不说报仇，只看这飞熊军已经损失全部骑兵，步兵也多有负伤，应该立刻后撤休整。”
“幸亏张别驾发现敌军攻势有所变化，辰时还是主力攻打他那边，巳时就换成羌人了。”
李别冷静下来，听从杨阜安排，撤退到泾水以南，接受医疗后勤部的照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