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双、石忠护卫在侧，荆州之战以来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参战，此时请命道:“敌军已十分疲惫，末将愿率部夜间突袭敌营，必然得手而归！”
童远笑道:“夜袭放在平时也是好办法，但这回就不需要了。只待明日一早，大杀器发威，敌人水师就会大半投降，到时候追杀攻城，肯定有大显身手之时。”
“诺！”
王双、石忠对视一眼，那大杀器他们是见到了，但还没看过其发威，心想此物真有如此惊人实力吗？明天一定好好观看。
这一夜，蔡瑁凭借多年经验，知道新西凉军有可能夜袭，于是命令各船携带撒布渔网，专门防备潜水突袭。楼船弓弩手轮流盯守，推杆作好准备防备火攻。
蔡中、蔡和两兄弟也重整旗鼓，重新回到水师，专门负责推杆和操船，准备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张允也鼓起勇气，专门看守水寨，在箭楼上枕戈待旦。
刘表知道此事，感叹道:“我荆州军上下一心，不分士族豪强百姓团结守土抗敌，如此焉有不胜的理由？”
唯有襄阳城内的蒯越觉得情况不太对。
他分析童远、贾诩非常擅于计谋，声东击西突破了沔水防御，现在突然安静下来必有蹊跷。
他出城赶到万山拜见刘表陈述想法，刘表却摊手道:“即使如此我们还能怎么做？”
蒯越一声叹息，他看不出敌人计谋，只感觉铡刀逐渐逼近，现在确实毫无办法啊，只能继续等待直到朝廷以雷霆之势出面解决了。
四更以后，荆州军终于坚持不住，大批去休息了。可是大批新西凉军爬了起来，享受屯田军后勤部准备的温暖食物。
一个时辰后，新西凉军依次进入作战位置，只等他们年轻主帅的信号，就彻底消灭敌人。
天蒙蒙亮，宽阔的沔水上雾气稀少，很快就能看到对岸的情况。
南岸万山、水师和襄阳城依旧，北岸却排列着整齐的兵马。
童远一抬手，令旗挥舞，50名号手对着沔水一起吹响号角。往东西两侧每隔2里就有10名号手继续吹响，这样到淯口和隆中以北，保证徐晃和水师都能听到。
徐晃清楚听到声音，对身旁的赵云、张郃说道:“这次能否大获全胜，要看我等三人能否完成各自重要任务。”
张郃道:“黄忠、文聘都很厉害，但正面列阵作战都不是吾的对手，所以尽管放心吧。”
赵云说道:“我的骑兵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保准指哪打哪，此战我军万胜！”
“万胜！！！”
三人分开，各自领军行动了。
新西凉军号角声震天，对岸的万山、水师和襄阳城听的一清二楚。
蔡瑁一直待在最大的一艘楼船上。他往对岸一瞥，就看到童远高耸的大纛和整齐的兵马，于是立刻击鼓传令，让整个荆州水师列阵迎战。
蒯越就在襄阳北城楼过的夜，现在也调集兵马值守防卫，后勤物资运输也有条不紊。
万山之上，刘表亲自穿上铠甲，让精锐嫡系做好战斗准备，西可以支援刘磐，北能够声援蔡瑁，东也能回师襄阳。
童远远远望见荆州军做好准备，不禁感叹道:“这支兵马守御一方绰绰有余，只可惜冥顽不灵，只能化为齑粉矣！”
“传令下去，脱砲衣！”
“脱砲衣！！！”
“脱砲衣……”
那些披着绿色枝叶伪装的“大杀器”，早已向前推进到岸边不远处，刚才由于童远兵马齐出，荆州军才没注意它们，现在那绿色砲衣被卸下，露出了它们高耸威猛的样子。
只见那是一尊尊木质的巨大高耸配重式投石机！
坚实的木质架子足足有四个人那么高，最高处是一根目前处于放平状态的长臂。长臂后端有一个垂下的弹袋，正好垂到地面之上。前段则是一个巨大的斗状木盒，里面装填重物作为重锤。斗暂时由一根粗铁棒插地斜撑，暂时不让其下坠。
一共20架配重式投石机，每个周围有10人负责运转，装填石弹、操纵重锤、观测通信等分工有序。
旁边还有几座望楼，马钧、申隆率领着一批数算、观察、传令能手，随时指挥调度。
申隆对马钧说道:“这些投石机终于要投入使用了，主公还专门给它们起了一个挺长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马钧回道:“神威霹雳砲！”
“对对！神威霹雳砲！这名字太威风了……有了它们主公平定天下……”
马钧不理会已经兴奋到自言自语的申隆，仔细观察各个霹雳砲的位置，以及对面水师、水寨的距离。
童远见时机已到，传令不留余力地发射。
马钧得令，对申隆道:“五十斤弹，最大距离试射。”
“五十斤弹，最大距离试射！”
传令声和旗语很快通知各台霹雳砲，操纵投石机装弹的士卒确保弹袋的位置位于抛竿最末端的凹槽，卡紧系紧保证位置不动。然后将单体石弹中最小的五十汉斤石弹放入弹袋。
位于投石机一侧的传令兵举旗，示意此砲已经做好准备。
申隆看了看马钧，马钧点头回应然后赶紧参与观察、计算和校准队列。
第七百四十三章 石破天惊
“发砲！”
望楼上各个令旗快速挥舞，各个投石机看到号令，将支撑重锤的铁棒猛地一撤。重锤立刻向下一沉，平举的抛竿前沉后抬，很快高耸直立起来。如果说抛竿平举时投石机是四人高度，那现在发射后就是足足八个人那么高。
不过，高耸入云的投石机在直接飞向天空的石弹高度对比下，一下子就显得矮小许多。
随着抛竿直立，重锤被被卡主，石弹却在巨大的加速度下，飞向天空。
二十枚石弹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飞过宽阔的汉江也就是此时的沔水，直接砸入南岸边的荆州军水寨。
“轰！”
水寨的旗帜、望楼等被砸中四五处，木头被飞速的石弹击中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彻底粉碎！
一处望楼被石弹砸中，木屑横飞四溅，几十步外的蔡瑁都感觉被溅到不少。
蔡瑁早听说过投石机，知道江东水军中有手拉的那种，这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能打这么远的类型。
不过，各个战船已经加装了防护木板，侧面都有大盾遮挡，只要不直接砸中船，最多溅一些水而已。
“水军各船注意防护，不要过于密集，远离上一次石弹落下位置。”
荆州水军全部离开水寨，出击准备迎敌。
马钧这边收到各个望楼上观察兵的反馈，结果是在微弱西北风助力的情况下，最轻的五十斤石弹，大多打了500步的距离。
“80斤石弹，最大距离。”
这次20台投石机使用标准的80汉斤石弹，折合到今天相当于40斤重。
这些石弹再次划过一道弧线，不过明显高度不如刚才，甚至飞行距离比刚才短了快有一半，正好砸到沔水中位线靠北。
这里刚好有几艘荆州军战船推进过来，他们眼看着20发石弹落下，赶紧转向划桨却哪里来得及。有3艘船被砸中，其中一搜最惨，因为转向将船身横过来，愣是被砸了个对穿，已经进水左右不平衡出现侧斜测。
“好！”申隆大喜。
神威霹雳砲在马钧的仔细计算之下，一轮轮投射，频率虽然不高，实际破坏相对有限，但对士气的打击非常可观。
蔡瑁见状命令各船士卒不许东张西望，除了将领军吏和负责探查的士卒以外，其余各司其职不得抬头看石弹。
管理各船的都是蔡瑁死党，严格执行这条命令，士卒们不得观望，只能闷头摇撸划桨举盾傻等。
船只的侧面一排排大盾遮挡防护，正好挡住船内士卒的视野，暂时看不见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哗！”大片的水花在荆州战船间飞溅，举着大盾的士卒蹲伏在船上，觉得这些声音非常近，甚至远处偶有木头被撞击粉碎的声音。
有一名楼船侧弦的盾兵安奈不住，挪开大盾赶紧抬头一看。
正好一颗八十斤石弹砸中他脸，一下子红白飞溅，身体断裂只剩一半。
石弹余势巨大，又击穿船舱，从楼船另一侧船舷破洞而出。船舱内血肉模糊，吓得幸存者立刻逃走，江水又涌入船底，这艘楼船倾斜，显然是失去战力了。
其他战船也陆陆续续被石弹击中，惨叫声哭泣声让刚安下心的荆州军再次动摇起来。
水寨望楼上，张允大声朝大楼船上的蔡瑁喊道:“这样平白挨打，时间一长肯定会损失增大啊。”
蔡瑁看了看对岸童远大军掩护下的高耸投石机，最终一咬牙，说道:“传令水师靠近北岸，弓弩射杀敌军，切忌不得上岸！”
“诺！”
令旗挥舞，荆州水师已经出寨的上百艘大小战船朝北岸冲去。
蔡中、蔡和两兄弟催船奋力向前，心想就算石弹威慑很大，但操纵复杂，射死几人看他还能不能一直发射。
马钧看到，轻声道:“真是有勇气啊，幸亏主公发明了那种石弹，要不然还真有点麻烦呢。”
“石破天惊弹！”
望楼上突然换了旗帜的颜色，刚才是玄色，现在改用火红旗帜。
各霹雳砲士卒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们拿出一大块石弹，这石弹不是一颗，而是五颗二十汉斤的石弹，被麻绳绑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