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她把一杯茶放在我面前,然后自己坐好,对我说道。
“说什么?”我顿时如坐针毡,因为这句话分明就是她审犯人的开场白。
“说说你知道,我不知道的那些事儿。”
“别闹了,什么事儿你不知道。”我打着马虎眼说。
她没再说话,只是坐在桌子对面,双手搂着茶杯,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我被她看得心里一阵阵发毛,甚至差一点儿张嘴主动招供了。
但幸亏我多坚持了一秒,林瑛旋即笑了。
“不错,能熬过女王的凝视,看样子你还没做什么缺德事。”
——我尼玛?!搞半天是在诈我?!
“你别生气哈。也就是敢跟你说这话,最近这些日子压力实在太大了,都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似的——看到什么人都觉得不能信任,看到谁都觉得像是要犯罪的人……”林瑛叹口气说,“算了,不讲这个了。”
“你怀疑别人我不管,但如果怀疑我是作奸犯科的人,那咱俩的友谊等到另一个次元再说吧。”我颇为不满地说。
“其实不是怀疑你变坏,我只是觉得,你最近总是怪怪的。”林瑛说。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怪吗?你一个刑侦队长,连这个都搞不明白,也太弱智了吧?”我得理不饶人。
“能不再掰扯这些了吗?咱们能好好缕缕案子嘛!”林瑛有点羞恼,急忙打住我的话说。
“可以啊。你觉得从哪里顺?”
“最近有不少疑点,比如之前在鹿丘王墓里死了三个口业的人,为什么大件小区还会出现三具口业的尸体?这根本不是模仿。
“还有,背锅侠是不是无脸男抓来改造的人,为什么两个背锅侠都无法查到身份?他们为什么会收集铁锅,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听林瑛说完,我突然也想起来一件事:“其他两个萨雷阔勒人找到了吗?如果前面几个萨雷阔勒人都是无脸男杀的,那么只要找到剩下的两个萨雷阔勒人,就可以盯紧他们,守株待兔了。”
“最近光顾弄槐西庄的事儿,你不提都差点忘了。”林瑛从桌上翻出一个报告,然后递给我,“这是调查出来的资料。”
我翻开资料,林瑛在旁边解释着。
“全玉然,就是萨雷阔勒人里的玄冥,他被分流到了梧州,我们联系了梧州的警方。因为他面容丑陋,所以当地人印象深刻。
“跟其他萨雷阔勒人一样,全玉然也是独身一人。他住在山区的一个瑶族村里,以种田为生,从未踏出大山半步。不过一年之前,他突然得暴病死了。”
我翻开全玉然的资料,果然看见一张死亡证明,签发者是乡医院,死亡原因是急性脑出血。
“小余打电话去那个乡医院,找到了开具死亡证明的医生。据医生说,全玉然有酗酒的恶性,而且前几年还得过血栓,这次又是脑血管破裂,在地里干着活儿就倒在地上了。
“邻居赶紧把他送到村卫生所,但人已经凉了。医生说,他可以百分之百保证,全玉然就是自然死亡。”
“这个确实没问题吗?”我问,“怎么这么巧?”
“哼哼,如果以为这是巧合,那你就错了,还有更巧的事儿呢。”林瑛耸耸肩说,“全玉然死之前的一个月,有的人翻山越岭找到了他,在全玉然家里住了两宿,然后就告辞了。你猜那个人是谁?”
“也是萨雷阔勒人之一吧?”
“没错,就是那个曾经开枪偷袭你的吕侠。说起这个吕侠,我们有了新的发现。你还记得,他是被暗枪打死的吧?”
“对。”
“致他于死地的子弹很特别,我们一直在调查那种子弹的来历。前几天终于有了结果,是来自于一种欧洲军火商开发的新型手枪的配弹。
“这种手枪只有小规模应用,还没有完全投入商业渠道售卖——装配这种枪的人和组织不多,国际刑警组织就是其中一个。所以我们找到了国际刑警组织,希望他们能辨认这颗子弹的主人,但他们至今都没有回函。”
“难道是国际刑警组织干的?”
“应该不会,除了这个组织,还有其他几个欧洲国家的警察或者部队,他们也配备了这种枪,其中有两个国家,最近时局动荡,枪械很可能会流入黑市。”
我放下了全玉然的资料,又拿起另一沓文件。
“这是萨雷阔勒人目前最后一个幸存者了——顾保田,现在化名顾龙飞。他被分流到了江西吉安,在当地的一个名叫白露中学的学校当老师。
“他始终单身,后来辞了职,开始倒卖河沙,在当地算比较有名的小老板——不过,一年之前,他忽然变卖了产业,把钱变现后离开了吉安,然后再也没有回乡。当地人都说他去了上海,但你猜,他现在在哪里?”
“魏阳。”我说。
“你猜对了。”林瑛笑道。
第543章 可疑的两人
萨雷阔勒人自从勘界之后回归国内,便被分到了不同的地方居住。但多年之后,这些人居然又像受到召唤似的,从全国各地纷纷来到魏阳,又在这里一一死去。
剩下的唯一一个人,便是头箍哥顾保田了。
根据林瑛调查到的消息,顾保田其实是在两年前就来到了魏阳。
“兴隆街那边有个饭店,叫鸿运餐厅,是个老的粤菜馆子。顾保田租下了早上的经营时段,在那边卖早餐。不过去年年底,他就退了租。
“他在炎首区租了个一室一厅,上个月租约满后,也没有续约,直到现在也搞不清他住在哪里——我们找了找他身边的朋友,都没有打听到他的下落。”
“是不是已经出事儿了?”
“应该没有。无脸男它们喜欢暴露案情,不会杀了人还遮遮掩掩的。”
“那他有没有离开魏阳?”
“不会。因为我们在调查的时候,找到了一个他早餐店的员工。几天之前,就是天空突然极光闪现的那天晚上,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魏阳的号码,但是是座机号,他接起来就听到顾保田的声音。顾保田很惊慌,他跟那个员工讲,自己有笔钱,存在某个银行里面。
“员工很奇怪,问他提这个干嘛。顾保田叹口气说,他命不久矣,但没想到临死之前,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东西,连个继承的人都没有。他说,万一将来自己出了事,他就把这笔钱留给那个员工。”
听到这里,我的心不禁悬了起来,看来顾保田已经意识到自己身处险境。
“员工都慌了。顾保田安慰他说,以前早餐店的时候,那个员工就心善、勤快,一直照顾自己。不过好人多劳碌,他没有亲人,所以把那张卡和一封遗书留在了某个超市的储物箱里。
“他让员工去拿储物条,然后拿了卡和遗书——一旦自己出了事,员工就是他所有财产的继承人。”
林瑛边说着,边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这就是顾保田的遗书,里面写着那个员工是自己的唯一继承人,有他自己的签名,还按了指印。内容很简单,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
“我们从员工的通话记录里,找到了一个在河边的IC卡电话,那电话在慈沽区,周围没有监控。顾保田就是在那里给员工打的电话,所以,他肯定躲在魏阳的某个角落,以免被无脸男找到。”
“可是,无脸男为什么非要把萨雷阔勒人铲除殆尽呢?”
“这只是一个不充分的论证,他们杀掉的也不光是萨雷阔勒人吧?”林瑛耸耸肩说。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还记得当初查萨雷阔勒人身份的时候,在网上也不能查到杜建生和尚卫民的信息吧——我们最初以为他们也是萨雷阔勒人,但最后的事实却证明他们不是。”
“当然记得。”林瑛点点头说,“实际上后来我们也通报了上级机关,查明了杜建生和尚卫民身份信息的问题——那其实不是什么问题,所以后来也没有对你们讲。”
“啊!”我有点生气。
“最近案子太多,线索太杂了,根本理不出头绪来,挂一漏万也是正常的。”林瑛语带歉意地说。
“那他俩的户籍信息是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太特别的。杜建生、尚卫民早年在新疆阿尔泰淘金,后来两个人不小心发现了军阀盛世才荒废的一座金矿。
“当时金矿被一群黑社会组织霸占着,他们挖矿走私。两个人被黑社会骗进了矿里做苦工,后来他们逃出来,偷偷向政府报告了这个情况。
“当地政府一举消灭了这个团伙。因为怕被其他人员报复,政府将他们迁居到了内地,同时改名易姓保护了起来。这两个人后来也很少交往,尚卫民定居在云塘镇,不知怎么冒认在了一户姓尚的名下。”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所以我也没记起来要告诉你嘛。”
“等等,你刚才提到了一个地方,杜建生和尚卫民早年是在哪里来着?”
“阿尔泰山啊,就是北疆的阿勒泰地区。”林瑛看着我问,“怎么了?”
“他们是哪一年去的阿勒泰,都到过哪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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