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有翩翩公子的潇洒,又要有女子恪守祖训的教条。即要做好巾帼,更要做好须眉。
可以说,从她出生起,便注定是要嫁给风氏家族的。她的世界里,本来是不允许出现任何其它幻想的。
忠诚、使命、责任、义务,以及对应所需的各种能力。
他们没有很多时间留给一个三岁的孩子慢慢去成长,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她便需要被灌输各种各样的知识。
放在风起云面前的道路,无论哪一条都由不得她自己选。这边咿呀咿呀的背诵着典籍,错一个字,换来的便是先生的鞭打。那边,扎着马步,跟随武师学武,乱动一下,换来的便是严厉的呵斥。
她看到其中一条路上的自己,在夜晚时分偷偷的拿出藏在床底的布娃娃,但在被管家发现后,连带着的是一干下人跪在大殿前受罚。
她的天赋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下,逐渐展露。这是一个全才,经史子集无一不通,天文地理对答如流,琴棋书画样样出彩,刀枪剑戟更是驾驭自如。
文斌的“斌”字,意思是文武双全。可这个字,似乎更适合风起云。
如此的成才背后,是几乎没有任何自我作为代价,十八岁时,她已经正式接手这个堪称巨无霸的古老家族。
在见到查文斌之前,风起云对于世间男子的所有信仰便是那些古板到极致的老头们,又或者是对自己惟命是从的年轻人们。
当这个手持折扇,白衣劲装的翩翩公子入世后,便在第一眼就看见了他的模样。
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随是男儿装,但终究还是女儿身。迟开的情窦,在那一刹那绽放,翩翩自己遇到的又是那个如此传奇的男人。
为他的身世感到同情,为他的人品感到钦佩,更为他的不屈精神感到骄傲。
活在红尘里,都是身不由己,她所背负的是家族使命,而他所背负的却是天道轮回。
查文斌曾无数次被击倒,但却又无数次重新站了起来,并且一次更比一次坚决。这世间什么样的男子最让人为之倾心,大抵便是这般的人了。更何况,这二人历经生死,共赴患难,怎会没个“情”字参杂其中?
当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情感早已变成了男女间的爱慕时,她却发现自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那是一个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去触碰的禁区,因为在她的心中,查文斌是完美的。
偏偏这种煎熬,却又要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不断重复上演。
人这一生,或许是会遇到很多人,但遇遇到的时间太重要了。人这一生,也会遇到很多风景,可当你已经登过绝顶,俯瞰过天下最壮美的河山时,你还会再对其它景色有多少留恋嘛?
对于风起云来说,这是一个死结。
在她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了这辈子最美丽最独特的风景,可偏偏这道风景注定又不能属于自己。
哪怕是一场绚烂的烟花也好,至少它绽放过,即使散了,却也曾经照亮过自己的天空。
拥之,不能;弃之,更不能。她只能努力的把这种情谊试图转化为友情和亲情,可人终究还是个情感动物,骗得过别人,哪里又会骗得过自己?
她是如此的优秀,风华绝代,堪称人中龙凤;她拥有江山半壁,才色双全,冠绝古今翘楚,可她却无法拥有一个看似最平凡的男人。
那一幕幕的相知相识,那一幕幕的生死与共,风起云在自己这座围城里兜兜转转,泪如雨下。
她的苦,是情苦,也是最折磨人的苦。她曾经恨自己梅能化作一把刀,让它钻进自己的心中把那一份爱意割舍,可真有这个机会出现时,她又真能做到嘛?
“这是她最后一个机会。”楼言道:“一个放下自己情苦的机会,她可以选择另外一条路,那是一条没有你出现的路。如果踏上那条路,她会被送出围城。”
查文斌问道:“去哪?”
“从哪里来的,会回到哪里去。”楼言道:“人若不经历这种苦难,是无法到达自己的终点的,那自然便也就没了归墟一说。但同样,痛苦到达极致时,穿过它,你就又会有获得新生的天地。
她的结,是在于世俗和现实之间的枷锁。这种枷锁,来源于一个古老家族给与她与生俱来的荣耀感,大方的承认自己爱一个人对于她来说是很难的,尤其是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她认为这是错的,一直想试图来纠正自己,她的痛苦便在于这里。
其实,她何错之有?错的是时间,并不是她。”
胖子在一旁道:“这事儿虽说大家不说破,但心里都跟明镜似得。要我说,干脆让查爷把她给娶了拉倒,她跟怡然那么熟,完全可以不分大小的嘛!”
查文斌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胡说什么!”
“她要明白,爱一个人不一定是非要在一起的。”说罢楼言特意满怀意味的看着查文斌道:“你看,你其实不就做的挺好吗?不要将男女之情看作是什么洪水猛兽,它很正常,无论你怎么避,它就在那,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对方。
如果这风起云,真选了避,那我便是看错了她,她一定要明白爱一个人是无罪的。查小子,你要记住,窗户纸捅破其实一点也没关系,怕的是隔着那层纸把自己闷在里面,还以为全世界都不知道。其实,那纸上的影子早就出卖了她自己。”
第七百六十七章 英雄美人
这是一张随时可以捅破的纸,只要风起云能够鼓足勇气捅破那张纸,去真实坦诚的面对自己内心,这围城便可破了。
多么简单的一件事,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比翻越这世间最大的鸿沟还要难。业火的煎熬,让她在这红尘之中痛苦的摇曳着灵魂,她多么想要有个人来给她指引方向。
终于,她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满脸泪痕的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活着却也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楼言的手腕轻轻抖动了一下,方才还在侃侃而谈的他迅速对准了查文斌道:“查小子,看来这一回非得要你出马了。”
“我出马?”
“戒灵还需系铃人,是你造的孽,缘孽,自然得你来解。”说罢,他扣住查文斌的肩膀,在他头顶百会穴处轻轻摸了三下。收掌为拳,朝那拐角处猛地一丢过去,再见那查文斌微微晃动了片刻,便就陷入了痴呆状。
再说查文斌自己感觉被人猛的一推,往前踉踉跄跄的连窜了好一段,等稳住身体抬头一看,好家伙,眼前的风起云被一股火焰似得团团包围,便就倒在那地上正苦苦挣扎。
“查爷?”
“别碰他!”楼言喝退了胖子,他转身看着那转角处道:“我能做的也只有到这儿了。”
一个人,一辈子,有一种爱,深刻,而又无能为力,爱而不得,苦相思,只能把一切放心底,默默的想着,念着。
这样的感情,没有谁对谁错,只能怪缘分,才让你们有缘无份。
看着受着煎熬的风起云,查文斌已经做不了那个站在墙外的人了,因为他便是这堵墙。
从心理学来说,这两位都属于典型的亲密关系回避性人格障碍,这种人做什么事儿都可以处理的干脆利落,唯独在情感上是拖泥带水的,尤其是当他需要做情感选择时。真到了不得不选择的时候,他们甚至愿意以死亡来做为自己最后的倔强。
那团火,是心火,炙烤着的也是风起云最真实的灵魂。
“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走向灭亡吗?”这是查文斌心中的那个自己在问着自己。
答案,显然是明确的。
终于,他鼓足了勇气穿过了那道火线,犹如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倒在地上的她,早已哭成了泪人,见到那火焰之中恍惚出现了一个人,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嚎啕着将他牢牢抱紧,生怕下一秒这人便是又不在了。
明知是火,可飞蛾还是会奋不顾身的扑过去。
这不是缘,而是劫!
抱的越紧,风起云便觉得身体燃烧的越发滚烫,而浑身是火的查文斌什么也做不了。他知道此刻自己断断是不能推开她的,一推开,便是万劫不复的凋零。
如果她就这般死了,那就连自己也一块儿烧死吧。
查文斌也缓缓闭上了眼睛,任凭那团火焰将二人紧紧的笼罩在一起。熊熊烈火,从脚到身躯,到下巴,到嘴唇,好似真的会把二人给融化了一般。
剧烈的灼烧感终于是刺痛了风起云,她猛的抬头看这火焰中被包围的那个男人,他的脸,他的眼睛,他恶嘴巴,他的鼻孔,无一不是在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那火已经将他整个人吞噬,皮肉在烤焦,血管在凝固,经脉在蜷缩。
“为何会这样?”她低头再看着自己。
比之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火焰早已把自己吞噬,那骨头,一根一根,那内脏都呈了焦黑,就连那跳动的心脏也已经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壳。
“啊!”她无法想象美丽的自己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对方的视野。立刻松开了双手,随之,二人身上的火焰都相继熄灭了下去,皮肉也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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