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啊,还愣着干嘛,你们不上,我们可要上了!”几个男人真就冲出了观众席,做出要上来逮小英的举动。小英一看这架势,还不往下跑才怪!只可惜舞台的两端都叫那些男人们给堵得死死的,哪里还有路可走?
好家伙,那些个男人哪里肯放过这种揩油的机会,纷纷上手去抓小英。那是抱的抱,抓的抓,一会儿把那小英的屁股给捏扁了,一会儿又给她搓圆了。可小英呢,不仅不恼,反倒是笑声连连,台下一些个老人纷纷起身准备离席,这种有伤风化,道德败坏的女人,他们实在是没眼看啊。
小英就这么被男人们架着来到了“钟馗”的面前,有人抢过“钟馗”手里那碗黑乎乎的符水,有人抓紧了她的胳膊,有人捏开了小英的嘴巴。
“咕噜噜,咕噜噜……”任凭小英如何挣扎,那些符水依旧是朝着她的肚皮里猛灌。也许是这符水太难喝了,也许是被抓疼了,小英的挣扎越来越凶。男人们见闹腾的也差不多了,把手里的碗塞还给了“钟馗”,哈哈着四散逃去。
台上,小英喘着粗气瘫倒在那,看着男人们逃去的背影,她带着怒气喊道:“你们给老娘记着,老娘一个个的夹死你们!”
“哈哈哈……”男人们依旧在嬉笑着,小英转过头来看着身后那个始作俑者“钟馗”。她心想着,你一个唱戏的凭什么也敢戏弄我?再说了,你还是个外地人,怎么就敢这么拿我开刷,正想要起身去问“钟馗”要个说法,忽见那钟馗手中多了一枚古朴的铃铛。
“叮……”清脆的铃声一起,台下的小蒋脑袋就嗡得响了一下。这铃铛,他太熟悉了,不正是那日那个姓查的道士用的嘛?
他起身冲着小英喊着让她回来,只可惜,台下的观众嗓门都比他大。他想要冲出去把小英给拉回来,可那些男人能同意吗?这种热闹,千百年都难得一见,怎么就那么容易错过了呢?于是,男人把小蒋给死死拉住,小蒋在下面挥着手,小英看得见却也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她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慢慢模糊,手脚也渐渐不听使唤了,眼皮子就像打架一般,不停的互相碰撞着。
小英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到处都是一片黑呼呼的,周遭挂着一股阴冷的风,四周还时不时响起阵阵惨叫和哭泣。
这时,一个声音如暴雷般响起:“台下何人!还不速速招来!”
小英抬头一看,好家伙,离着自己三丈远的位置,一个红黑脸大胡子的家伙正端坐在案台上。这人生得一副大高个,那面容看着就吓人,要比那戏台上的脸谱逼真的多。再看那人身旁,右边一个白帽子,左边一个黑帽子,手里拿着哭丧棒,那舌头拖得都到脖子处了。
她心里暗自嘀咕道:“怎么一会儿不见,戏台变这副模样了?”
小英觉得有些不对劲,起身道:“老娘不跟你们玩了,老娘要走了!”
“哪里走!”
又见那黑白无常“跳”了下来,左右将她钳住,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叫她动弹不得。
“干什么你们!”小英还想挣扎,这时,那“钟馗”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大喝一声道:“带上人来!”
只见那边一阵烟雾,有个人被牛头压着走了出来。脖子上挂着一圈绳索,舌头搭在外面。小英定睛一看,这不正是那死去阿达嘛?
“我死的好惨啊,小英……”阿达幽幽的喊道。
“小英,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你……我……”小英那脸霎时就白了,只嚷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为什么要害我……还我命来……”阿达张牙舞爪的就朝着小英扑了过去。
“你走,你走开”小英一边挥手一边喊道:“不是我杀你的,是老张杀你的!”
阿达接着问道:“是你让老张杀我的嘛?”
一见阿达那可怕的模样,小英是真的怕了,她怕阿达真的会把自己掐死,哆嗦道:“阿达,你别怪我,是你一直缠着我,还要拿我那些事逼我,你要是不逼我,我……我也不会让老张杀你。再说了,我已经把老张给杀了,已经给你报仇了……”
这时,马面又压来一个人,那人浑身湿漉漉的,走起路来,身上的水一直往下淋,这人不是老张还是谁?
“小英……你为什么要害我,我死得好惨啊……”
小英此时已是连滚带爬的钻到了钟馗的桌子下,哆嗦道:“神仙,我招,我都招了……”
第九百三十八章 过客
老古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英小蒋都将为自己所做的那些错事而最终付出代价。查文斌也开始试着用自己所擅长的,去影响和改变着那些规则,他越发的开始明白,死亡并不代表着一切都尘埃落定。死后的那个世界,依旧和活着的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离开了那些朋友的查文斌,很孤单,但这种云游四海的生活却又让他觉得不孤单。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是否满足才是真正的满足,比起坐在山门又或者是一次次透支生命的冒险,他倒是更喜欢当下的生活。
“道无处不在,人间也无时无刻都离不开道。”这是他对三足蟾说的,在孤独的夜晚,他会和怀里的那只老伙计说说话。
这一晚,他来到了一座小城,借宿的地方是个工地。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那一晚是个雨夜,瓢泼的大雨已经下了一整天。公园里和天桥下早已是一片泥泞,雨势实在太大了,见到一片黑乎乎的工地便走了过去。
这里好像已经荒废了很久,铁门处的链条锁早已断裂,门卫室里除了几张旧报纸外空无一物。工地里有几排已经建好的房子,没有粉刷外墙,没有安装门窗,甚至没有拆除脚手架,可院子里的杂草却长得快和人一般高了。
查文斌不挑地,随意选了一处便走了进去。巧的是,进去之后,他才发现这房子里是有人住着的。
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点着一盏蜡烛,散落着些许生活用品。角落里有个人蜷缩在一团黑乎乎的破棉絮里,只能看见个轮廓,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既然有人了,那就换一间吧,反正这地方空房子多的是。查文斌是个很自觉的人,他倒是无所谓,但也怕别人有意见。
才想走出门,却听那被子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既然来了,就别乱走了,搁这住下吧。”
这话他一听就觉得奇怪,尤其是那个“乱”字,这不是一句正常的话,更不像是从一个流浪汉口中说出的。查文斌就真的回头了,他选了和那个破被子正对的方位,双膝盘坐,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些酒肉食物,这是刚才在路上买的。
屋外下着雨,屋内蜡烛被四面灌进来的风吹得“呼呼”作响。
“兄台,要不要过来一起吃点?”他问道。
“有酒嘛?”那个人也问道。
查文斌看了一眼手中的酒瓶道:“有!”
他原本是不喝酒的,道士讲究禁口,而酒具有浓烈的气味,属于辛辣之物。可是后来,他却发现酒这东西在很多时候,可以让自己忘却那些烦恼,于是他偶尔也会在十分孤独的时候喝上几口。
男人走近时,他才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模样。长发,但很乱,长时间的不打理让头发已经开始结成了饼块状。因为被遮住了一般的脸,加上那满嘴的胡须,查文斌也只能看个大概,这或许只是一个流浪汉吧。
可让他觉得意外的是,这个流浪汉竟然拿了一副干净的碗筷。那碗的白细与他身上的褴褛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那人只是不停的吃着,喝着,好像他已经饿了很久。
他没有说话,查文斌也没有说话,甚至放下了手中的酒肉,全都推到了那流浪汉的跟前,由他一人不停的往口中塞着。一眨眼的功夫,那瓶酒已是见了底,那包卤菜也没了剩。流浪汉有些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方精致的锦帕擦了擦嘴。
“今晚你就睡在这儿吧。”说完这个,他就起身准备走了,连个“谢”字也没讲。查文斌不是个计较的人,他并不在意这些,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别人不愿意讲,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打听,于是他便索性闭上眼休息起来,只等着明天天一亮便离开这里。
也许是觉得查文斌这人还不错,流浪汉躺下去不久后,又起身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很远的地方。”
“嗯,本地人是不会来这儿的。”他又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嘛?”
查文斌没有回答,他的确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这座城市叫什么,因为他只是路过,对于一个过路者而言,它叫什么,一点也不重要。
“知道了,你就不会睡在这儿了。”流浪汉顿了顿又道:“算了,还是不说了,你运气很好,选择了一间对的房子。”
查文斌接了他的这句话,他一直在等,等着那个男人开口讨论这个话题。
“如果选错了呢?”
“那说不定,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明天本来也就没有太阳,应该还是个雨天。”
“哈哈哈!”流浪汉被他这句话给逗乐了,笑完了,他又长叹了一口气道:“要是三年前你遇到我,我应该会请你在这个城市最豪华的饭店喝上最好最贵的酒。可惜啊,现在一切都物是人非了。也罢,好汉不提当年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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