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回神眨了眨眼睛：“抱歉，你说什么，污点证人，他们不会被判刑吗？”
大黑汤姆森连忙说道：“会判刑，我们初步已经达成一个协议了，六名未成年会服刑十年，两年内不得假释，卡斯特先生，这可是比利·罗素，我们终于有机会将这个纽约城的毒瘤给抓捕了。”
或者说……
他终于有机会一鸣惊人，将纽约城的黑帮大佬之一给送上被告席，让其锒铛入狱了。
再说了。
就算没有这个机会，他还是会选择打一批，拉一批的，毕竟，这起案子之中，是有未满十六岁的。
也许上了法院能赢。
也许不能赢。
赢了固然好，但如果输了，他那百分之九十六的公诉胜率就要降低了。
弗兰克抹了一把脸：“那个图卡？”
在那八名嫌疑人之中，有个叫图卡的，就是那个嫌疑人开枪，杀了他妻子的。
大黑汤姆森一脸歉意的说道：“他到今年十月份才满十六岁。”
“所以呢？”
弗兰克语气有些激动：“他杀了我妻子，耶稣基督，他杀我妻子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他是个未成年？”
“我了解你的愤怒，请相信我，卡斯特先生，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什么？”
“法官驳回了DNA证据了。”
“什么？”
弗兰克瞪大了眼睛：“我亲眼看着他们杀了我妻女还有我儿子的，我妻子，我女儿，我儿子，我试图反击的时候，打伤他们留下来的血液……”
大黑汤姆森右手按着桌子，看着很是激动的弗兰克说道：“当时没有目击证人，对方律师耍花招，说他们只是在试图救助你们，因为他们的肤色，在看到有人来了之后，担心会被卷进去，所以……”
“我亲眼所见！”
“你脑震荡了，卡斯特先生，记得吗？”
“……”
大黑汤姆森捂额说道：“法官接受了对方律师的说辞，基于你就诊的时候的脑震荡，法院有理由认为你当时已经意识不清楚了，很有可能将救助你的人当做了凶手，所以，你的证词是不具可信度的，驳回了我们手上的DNA作为证据，眼下，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我没有疯！”
“这不重要。”
大黑汤姆森一脸我是为你着想的模样：“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卡斯特先生，如果你坐上证人席，你会被对方律师给击溃的。”
“不，不，不，陪审团会相信我的，因为这是事实，我们可以……”
“我们有可能会输。”
大黑汤姆森语气笃定的说道：“而且，我们会一败涂地，到时候，那八个人会大摇大摆的走出法院，我们不仅仅失去了将比利·罗素丢进监狱的机会，同样的，我们也会失去将那两个成年人丢进监狱的机会。”
要么竹篮打水一场空。
要么与对方做交易，放开那六名答应做交易的未成年，攻击那两名成年人。
“而且，你会浪费你一年的时间和数不尽的钱财，结果呢，他们却都还是会逍遥法外的。”
“他们都有罪，尤其是那个图卡，我亲眼看着他杀了我妻子。”
“那没用！”
大黑汤姆森手指着弗兰克：“我们知道没有用，重点是要在法庭上要证明这一点，而现在，在失去了DNA与你的证词之后，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我们会一败涂地，我们会输的很难看的，现在，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做了这个交易，我们还是有把握将那两名成年人送进监狱的。”
弗兰克：“……”
一个小时后。
弗兰克浑浑噩噩的从地检办公室之中走了出来。
太阳正好。
弗兰克如同恍如隔世一样，在走出地检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忍不住的眯了眯自己的双眸，如此模样，却是如此的沧桑。
“滴滴！”
停在地检办公室的一辆蓝色的雪佛兰汽车的副驾驶打开，坐在里面开着车的莱克探头看着走出来的弗兰克道了一句：“上车。”
半响。
弗兰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目光落在了副驾驶上的一只毛绒玩偶上面。
莱克眉毛一挑，道了一声抱歉，将毛绒玩偶丢到了后座上：“抱歉，刚送女儿去学校，都忘记她的玩具了，进来吧，关上门。”
弗兰克双眸深处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伤心，似乎在看到那个毛绒玩具之后，触景伤情了。
莱克在弗兰克坐进来之后，关了车窗，从怀中取出一盒香烟，自己点上之后，吸了一口，将他递给了弗兰克。
没办法。
就弗兰克这个状态，莱克都怕他在点烟的时候，将瑞秋的这辆车给烧毁了。
不过……
莱克想着瑞秋在借车时候的嘱咐，反正吸了烟之后，估计是要给她换辆新车的，但，换辆新车，莱克是要能将这辆旧车给开到汽车销售门店啊。
这要是被弗兰克点燃了，他岂不是就要走路过去了？
……
第612章 一鱼二吃的检察官（第二更，求订阅！！）
莱克是在弗兰克走进地检办公室的时候，收到消息的。
毕竟……
莱克虽然说他不会插手这个案子，但架不住，情报还是源源不断的汇聚到他的桌面上来。
法官驳回了DNA证据还有弗兰克的证词作为可信证据，莱克也是知道的，而且坦白来讲，这一点儿都没有让莱克感到丝毫的意外。
这就是莱克为啥不愿意让他的敌人上法院的原因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单纯的黑与白。
自然界中也许有。
动物界中也许也存在。
但在人类社会，只要与人搭上了关系，那么，就不存在所谓的黑白分明了，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会说社会是个大染缸呢。
因为在社会上，只要你操作得当，黑的能洗白，同样的，白的也是可以给洗黑的，就算不能洗黑，也是可以变成其他颜色的。
弗兰克无意识的抽着烟，几乎两三下的功夫，汽车内，就烟雾缭绕了。
莱克摇了摇头，稍微降下了一丢丢的车窗，然后从驾驶位的后面取出了一叠卷宗甩给了弗兰克。
弗兰克下意识的接手，看去手上的卷宗，抬头看向莱克：“这是……”
莱克微笑道：“让你皈依我的理由。”
弗兰克听着这句话，表情麻木，双眸没有任何神采，如同一个活死人一样。
莱克摆了摆手：“自己看下去就知道了，看看你当做女神的法律，是被别人如何当做最廉价的站街女郎玩弄的。”
弗兰克打开手上那厚厚的卷宗。
入眼。
便是一个小黑的照片。
图卡！
弗兰克看着举着自己姓名牌，那表情很是桀骜甚至不屑一顾照相定格的图卡，抓着卷宗的双手掌顿时用力到了青筋暴露了。
莱克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这份卷宗里面的内容并不是很多，都是那八名嫌疑人的社会调查，之所以将图卡放在最显眼的位置，那是因为图卡的身份信息能够给弗兰克带来更大的冲击。
让弗兰克明白，什么叫做，你所信仰的女神，其实在别人那边连婊子都不如的残酷事实。
“这是……”
弗兰克手上抓着一份图卡的出生身份信息复印证明，看去莱克：“这是假的。”
莱克语气淡淡：“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弗兰克皱眉道：“我有做过调查，这个图卡出生在皇后区，母亲是个站街女郎，父亲不知道是谁。”
莱克伸手：“所以我给你把这个信息补全了。”
在图卡那生父的那一行中，汤姆森的名字赫然在其上。
莱克笑道：“你再怎么调查，你也不可能调查到此类需要好几个授权才能调阅出来，但，抱歉，我有权利，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吗？”
弗兰克扭头看着窗户外面一百米处的地检办公室，沉声道：“我可以要求重新更换检察官。”
“哈。”
“……你笑什么？”
“弗兰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的天真呢。”
莱克有些无语的摇头，看向弗兰克：“你以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你可以拿着这个信息去更换一个愿意起诉他们的检察官的吗？”
弗兰克没有说话。
莱克直接说道：“我是想来告诉你，公平这东西，是你遵守游戏规则，而别人也遵守游戏规则的时候，公平才会有，眼下，你知道你这是在干嘛吗，你在遵守法律女神的正义，别人都特么的将你的女神丢到床上，狠狠的爆炒了！”
弗兰克：“……”
莱克说完之后，眉毛一挑，指了指那辆从地检停车场驶出来的黑色轿车，发动了自己的汽车，跟了上去：“知道前面那车是谁的吧。”
弗兰克没有说话，不过他知道，那是负责他这个案子的汤姆森检察官的汽车。
汽车很快的汇入了滚滚车流之中，一眨眼的功夫，几乎就将跟踪的莱克给甩走了。
但……
“红后！”
“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