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系统泛滥成灾 (木羽澜风)

　　“他们两个并没有死，只是被关进苦海了而已，不过跟死了也差不多。”项北飞道。
　　黑水河，也就是老巨灵口中的苦海，是一个充满无尽折磨的地方，当初巨灵一族就是被镇压在苦海，苦海里充满着诡异而强大的弱水，时刻腐蚀着修道者的灵魂！它会诱发修道者最痛苦的记忆，并不断地在他们眼前回放着，让他们一遍又一遍经历痛苦，让他们永世都活在可怕的痛苦之中。
　　除非是天生没有痛苦感知的人，否则一堕入苦海就永远无法回头了。
　　这里的弱水还只是一小部分，老巨灵提过真正的苦海在涯角空域，无边无际，极为辽阔，也相当诡异。当初他们巨灵族从涯角空域出来之后，他顺便从苦海里引了一部分弱水用来保护这里。
　　小尤蒙眨着眼睛道：“尤？”
　　“那倒也不是，本来就没打算放过虚妄和炽六翼，小黑你可以试着跳进黑水河里找他们。”项北飞道。
　　小黑瞪着眼睛：“汪？汪汪？”
　　“你皮糙肉厚啊！你看堠灵无法对你造成伤害，黄泉水对你也无效，你觉得弱水能够拦得住你？”项北飞道。
　　小黑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有点不好意思。
　　平时小黑基本没多少花里胡哨的战斗能力，无法靠着强大的气势直接来震慑他人，也没有谁被小黑的气势吓到过，但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到小黑。
　　当然古灵精怪的小黑要打架的话，很多修道者也遭不住，毕竟谁也挨不住小黑突然拍过来的闷头一板砖。
　　“汪？”小黑问项北飞要不要去。
　　“我不能去，我要下去，得先使用禹神碑将黑水河的影响力给消除，那样的话他们有一定的几率会重新跑出来，毕竟这两个都不简单。”项北飞解释道。
　　小黑伸了三个爪子，表示明白，然后就屁颠屁颠地转过身，要往黑水河跳去。
　　“等等，带上这个。”项北飞把板砖塞给小黑。
　　板砖在手，天下我有。
　　小黑接过板砖，跑到河岸边，把尾巴往黑水河里伸进去，沾了点弱水，发现自己尾巴的白毛还亮晶晶的，一点被腐蚀的迹象都没有，顿时臭屁地撅着屁股，然后一头扎进黑水河里。
　　小黑在黑水河里游了一个来回，原本灵力都飞不过去的黑水河，却没有把它拽下去，确定安全后，这才放心地往黑水河里钻去。
　　黑水河底发生什么事情，项北飞就没有办法确定了，那里能够屏蔽感知，触之不得。具体下去后要怎么做，就看小黑即兴发挥了，正在经历痛苦的虚妄和炽六翼，绝对吃不了小黑一板砖的。
　　“好了，所有道友们都恢复了正常，看他们情况应该没有大碍了。”黎千洛走过来，伸了个懒腰，神情看上去很是惬意。
　　项北飞整坐在黑水河畔的石头上，转头看着黎千洛，道：“能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黎千洛坐到项北飞身边的石头上。
　　项北飞迟疑了下，道：“你不是三黎族的人，是不是？”
　　黎千洛眨了眨眼睛，道：“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夜天魔死之前说的话，我听得见。”项北飞说道。
　　黎千洛忿忿地撅起嘴：“那个大嘴巴！”
　　“那么你是哪个种族的修道者？”项北飞问道。
　　黎千洛把一只脚支起来，右手胳膊肘支在膝盖上，然后托着下巴，斜头看着项北飞，笑嘻嘻地说道：“是哪个种族的修道者有那么重要嘛！就像我知道你不是来自从极之渊，但我也没点破啊！”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从极之渊的族人。”项北飞道。
　　黎千洛眉头一蹙，眼睛骨碌地转了一圈，嘀咕道：“好像是哎。”
　　她第一次见到项北飞的时候，项北飞正在烤炸酱鼠，是她跑过来询问项北飞是不是从极之渊的人。
　　“我认错了嘛！当时你的气息很古怪，明明和从极之渊的朋友那么像，要不是后来我意识到从极之渊没有你那种能力，我到现在还把你当做从极之渊的朋友看待呢……”
　　黎千洛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不对不对！我认错你了，但你没有纠正我！而是顺着我的意思当从极之渊的修道者，很显然你也向我隐瞒了不是？我们各打五十大板好了。”
　　项北飞不置可否。
　　“那你来自什么地方？为什么夜天魔那么忌惮你？”项北飞问道。
　　黎千洛笑嘻嘻地说道：“哎呀，来自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很投缘不是？”
　　项北飞笑了笑，也没有在继续追问。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不想说，打住自然是最好的。
　　半晌，项北飞又道：“夜天魔的三块碎片，你拿到手了？”
　　黎千洛微微一愣，目光露出一丝奇异的意味，道：“你也知道圣石碎片的事情？”
　　“你说呢？”
　　“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感知。”
　　黎千洛惊讶起来：“这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因为我都感知不到夜天魔身上的圣石碎片。”黎千洛道。
　　“那是你。”项北飞没有打算说出老巨灵的事情。
　　黎千洛伸出一根食指，抵着下巴，道：“你的感知能力竟然这么强，奇怪，我不记得人族有这么厉害的感知能力。”
　　项北飞眉头一挑。
　　黎千洛嘿嘿一笑：“没错，我猜到你是人族了，那个非常神秘的，消失了三千多年的函夏人族。你们一直活在传说里呢！”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项北飞的胳膊。
　　“做什么？”
　　“我戳戳看人族的肌肉结不结实，我一直对消失的人族很感兴趣呢。”
　　“你长得和我没区别，戳你自己不就好了？”项北飞道。
　　“我们还是有点不一样。”黎千洛笑嘻嘻地说道。
　　“哪里不一样？”
　　“我不是人族。”黎千洛眨了下眼睛。
　　项北飞微微沉思着，随即又问道：“你和夜天魔都是从哪里得到的圣石碎片的？”
　　黎千洛摇头：“抱歉，我没法告诉你。”
　　半晌，她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圣石碎片？你对它了解多少？”
　　“它对我很重要。”项北飞倒也没有隐瞒，“和我家人有关，我一直都在找它。”
　　“原来是这样。”
　　黎千洛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即坦然地把几块圣石碎片拿出来，手里的板砖碎成了八块，尽管拼到一起了，但也只是拼到一起而已，上面依旧有裂缝。
　　她轻轻掰了下，板砖就碎开了。
　　“这东西复原起来很麻烦，也许需要某种特殊的东西将其修复，或者需要强大的力量，总之不是我们这个实力能够实现的。”
　　黎千洛又把这块板砖像搭积木一样，搭到了一起。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将板砖毁成这个样子？”项北飞不禁问道。
　　“我也在思考，要知道圣石在传说中是非常厉害的一件神物。”黎千洛谈起板砖的时候，神情十分惊叹。
　　“有多厉害？”项北飞问道。
　　“这我没法形容，因为我也没有见过它发威，只是听说而已，但你可以理解为圣石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也不为过。”黎千洛认真地说道。
　　“仅靠这么一块砖头就能改变这个世界？”项北飞讶异道。
　　“不是砖头！它叫圣石！它不仅是一块，而是五块！传说这是让涯角空域的神明都忌惮的东西，神明都会被它克制，拥有五块的话，就等于拥有了与神明对抗的力量，它蕴含的力量非常玄妙，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激发出来，你不会理解的。”黎千洛严肃地纠正道。
　　“连神明都忌惮五块砖头？”
　　“是，如果拥有五块砖头的话，力量是非常恐怖的。”
　　“但它碎了。”
　　“呃……”
　　黎千洛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觉得会是神明摧毁它的吗？”项北飞问道。
　　“不可能！涯角空域的神明是无法摧毁它的。”黎千洛断然否定。
　　“你好像对神明的力量很了解？”
　　“呃……这个嘛……”黎千洛支支吾吾，又挤眉弄眼地转了转眼睛，道，“家里人给我描述过，他们曾经去过涯角空域，见过神明的交锋，话说回来——”
　　黎千洛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的那把断掉的石剑呢？它的气息是属于涯角空域的，你去过涯角空域？”
　　“一位前辈赠予。”
　　“那位前辈是谁？”黎千洛好奇地追问道，“他去过涯角空域？还是他就是涯角空域的神明？”
　　“无法告知。”项北飞说道。
　　黎千洛兴致索然地耸了耸肩膀，但也没有再问下去。
　　这个时候，黑水河里忽然冒出了一点涟漪出来，紧接着小黑的脑袋从黑水河里冒出来，兴奋地在河面上狗爬。
　　“汪汪汪！”小黑伸出爪子，两颗蕴含着磅礴力量的灵力结晶出现在爪子中。
　　是天通后期的灵力结晶！
　　看样子小黑击杀陷入痛苦的虚妄和炽六翼很顺利，已经将这两个家伙彻底解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