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越发后悔当初自己冲动之下说出来的话，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很难再收回来了。
因此如今丹妮莉丝面临蕾妮丝那一张可爱的笑脸时都会感觉心底里有一些发虚，情不自禁的避开了她的眼神。
蕾妮丝这才发觉丹妮莉丝变得有些奇怪了。
然而正在丹妮莉丝手扶着栏杆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觉到了有一道阴影出现在了她的脚下。
银发女孩被吓了一跳，豁然惊醒过来，但抬起头来才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她所依恋的兄长。
丹妮莉丝从出生之时起就没有了父母，父亲伊里斯二世死在了她出生之前，而母亲蕾拉王后则是因为生下自己时难产而亡，因此对于丹妮莉丝来说韦赛里斯就是她的全部。
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韦赛里斯会抛下她。
“韦赛里斯！”
随后丹妮莉丝紧紧地抱住了面前的银发青年，而韦赛里斯也抱了抱自己的妹妹，他能够察觉面前这个女孩拥抱着他的手臂很用力，似乎不想把他给放开。
然后韦赛里斯叹了一口气，微微揉了揉她的头发开口道。
“丹妮，我们可以单独谈一谈么？”
...
日子一复一日的过，太阳照常从各个方向升起，每天跟一些死人混迹在一起，班扬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沦为其中的一员了，浑浑噩噩的混迹在大部队之中，没有目的，不知去向。
不过幸运的是班扬还有一个同伴。
莱安娜因为那一块雷加送给她的那块小黑石头的缘故，仍然保持着清醒，她偶尔会陪着班扬说说话，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要离远一点，生怕引起其他异鬼的察觉。
毕竟如今整座死人军团之中除了他们两个人，剩下的都是浑浑噩噩的怪物，就算是更加高级的异鬼同样也是提线木偶，至少在莱安娜看来是这样的。
他们只会按照夜王的指令行事，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有自己的思想，更加不知道自己是谁。
如果这群异鬼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许不会选择为夜王而战，毕竟这群异鬼中有不少都是他们史塔克家族的祖先，历代北境之王，其中不乏威名赫赫之辈。
“莱安娜，我们现在在哪里？”
头顶薄薄的阳光艰难的穿透了风雪，而班扬看到了那个灰白色头发的女人向他走了过来，赶忙从雪地中站起身来开口问道。
为了防止有其他异鬼看到之后心生怀疑，毕竟尸鬼都是浑浑噩噩的炮灰，异鬼则是炮灰们的指挥官，异鬼们虽然平日里也不会交流，但至少拥有沟通的能力，而一个异鬼和一个尸鬼整日凑在一起无论如何也会让其他异鬼怀疑。
因此班扬和莱安娜每一次秘密‘约会’都会先提前留下记号暗示对方，然后其中一人悄悄脱离队伍，另外一人随后跟上来。
脱离队伍在死人军团中是很常见的事情，毕竟不是所有的尸鬼都身强体壮，其中还有不少的老尸鬼，骨头架子已经被松散，长时间跋涉一不小心就把腿走断了，于是他们只能在后面抱着自己的断腿用爬行的方式跟随着队伍，而还有的则是撞在了树上把自己撞坏了，或是干脆迷路了。
班扬当然不会自残，哪怕自己如今是一具行走的尸体，但他也格外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几年的时间他跟随着死人军团走南闯北经历了大小无数的战斗，同时也见识到了极北冰原上瑰丽的美景和各种千奇百怪的怪物。
“不知道。”
然而面对班扬的问题，莱安娜左右转头看了看。
如今周围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或许是因为极北之地难得出现了太阳，风雪暂时停歇了片刻，就在他们正在说话的时候。
然后莱安娜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不过我想我们可能正在踏上归途。”
根据莱安娜辨别的方向，他们此刻很有可能正在南行，而之前一直都在北行，不知道走了多远。
“是么？”
而班扬听到了莱安娜的话内心微微一沉。
“那就是说我们或许很快就要攻打长城了么？”
灰白色头发的女人沉默，她也想到了自己当初刚刚复苏的时候，她杀死了不知道多少的人类，甚至还为了给雷加复仇射了劳勃一箭。
不过莱安娜没有想要杀死劳勃，或许是因为她知道对方真的喜欢自己，但她也知道劳勃不会只爱她一人。
因此在最后关头准星微微偏移了一下，否则以莱安娜的箭术，那一箭就直接要了劳勃的性命。
“随遇而安吧。”
第785章 灾难降临
“只好如此了。”
班扬脸色微微有些沉痛，然后点了点头开口道。
虽然他不想要与人类为敌，但他同样也不想死，否则当初刺杀夜王的时候也不会在最后关头犹豫。
而莱安娜同样也是如此，她不想要与人类为敌，但同样也不愿意因此而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不知从何时起，班扬和莱安娜两个人的心态已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们似乎在自己的心中已经不再把自己当做一个人类，而是开始以一个死人的身份考虑问题。
不过两个人在人类世界的身份也确实早就已经被列为了死人，班扬去往了塞外一去不复返，开始他的兄长还坚信自己的弟弟没有死，迟早有一天还会回来。
然而等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眨眼之间四年的时间过去了，绝境长城上仍然没有响起过游骑兵归来的号角声，纵然是曾经最为坚定的艾德也渐渐动摇了。
他也开始相信班扬真的已经死在了塞外。
他认为班扬是替他死的，因为那个时候是他想要孤身进入塞外寻找莱安娜，然而班扬阻止了他要求代替艾德前往。
因此有很长一段时间，艾德都陷入到了反悔和内疚当中，无法自拔。
而另一边，一直待在极北冰原白大荒上的莱安娜和班扬两人同样也不知道。
如今人类的世界正在陷入到怎样的痛苦和煎熬当中。
他们二人甚至都不知道长夜已经降临。
因为如今两人所处的位置，正处在整个世界的极点之上，这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地方。
正因如此班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太阳今天从东方升起，明天又从北方升起，偶尔还有西方甚至还有南方。
班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自己对方向的鉴别有误，但在这里一切都是混乱的，有连续数十天的白天，同样也有连续数十天的黑夜。
然而受限于单薄的知识层面，对于班扬来说这里到处都充满了神奇的魔法，他只能归结于如今他们处在异鬼的‘老家’，这里是一片神秘的土壤。
而人类世界则是毫不知情，对于他们来说珍贵无比的太阳如今在冰原之中仍然是照常升起，照常落下。
随后班扬、莱安娜跟随在庞大的死人军团中继续向着‘南方’跋涉，他们以为最终会见到长城，然而还没有等到他们见到长城，就先见到了一些人类的村庄。
这里的人们身着厚重的动物皮毛，他们的身材不高，宽鼻子，头发又黑又直，口中呼喊着听不懂的语言，手持着弓箭、鱼叉、斧头等武器，奋力的抵抗着异鬼的袭击。
“这些都是什么人？”
“几年没有回家，长城以北如今都已经被这些人占领了么？”
然而班扬和莱安娜看到了这些不知名的人种全都蒙了。
对方口中的语言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过，而且他们也与维斯特洛大陆上普遍的人种，先民遗留的血脉、安达尔人以及洛伊拿人都不相同。
这些人似乎倒是有一些像伊班人。
他们都擅长使用鱼叉、斧头等武器，看样子这些人擅长在极北之地的冰面上捕鱼，而且可以猎杀一些大型的猛兽、诸如白熊、麝牛、驯鹿等等。
长相上这些人也和伊班人有些相似，方形的牙齿，宽厚的肩膀和胸膛，为了保暖他们身上的毛发也比较旺盛。
班扬在守夜人军团的时候曾经处决过一些走私盔甲武器给野人的走私犯，其中就有几名伊班人，班扬对他们还有一些印象。
“难道我们现在走到了伊班？”
班扬看着这些奋力抵抗的原始部落族人，然而却于事无补，纵然这些人类战士全都勇猛善战，但依然无法抵抗汹涌的死亡大军，只不过片刻之间整座曾经繁华热闹的村子便彻底沦陷了。
这些外形酷似伊班人的人们也加入到了死亡的大军中成为了一具具尸鬼。
如今夜王并不在这里，但死亡的大军仍然有一个唯一的声音。
夜王或许是把指挥权委托给了对方，班扬也认得对方，他是‘饿狼’席恩·史塔克，数千年前的一位北境之王和史塔克家族的家主。
他指挥北方军队击败了安达尔人的入侵者‘七星’阿戈斯，并且征服了三姐妹群岛，攻击了五指半岛。
班扬曾在临冬城的墓窖中见过对方的雕像，但对方却并不认得他这个后辈子孙。
‘饿狼’席恩如今是整座死人军团的指挥官，他不需要开口说话就可以把命令传递给所有的异鬼和尸鬼。
随后死人大军平掉了这座村庄，然后没有任何的停歇，继续向着南方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