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萧鸿又看了看肖芳芳和高志强,这才继续说道:
“芳芳,老高,这一次你俩可能要受累了,先说你老高,这一次英雄汇之后,一剑堂势必会因卫东的原因而被卷入到一场内斗之中,届时咱们一剑堂可能会在这场内斗之后要大修,明天你就去找娇娇,然后提前把财库的银子预支到你手里,这也算是替娇娇那边解压,而后你就立马在永春找一家商号,先把这笔银子给存到商号里,等啥时候咱们这场内斗彻底的平息了,你啥时候再去把这笔钱取出来,老高你要记住,这笔钱可是重振咱们一剑堂的根本,你一定要给我把这笔钱给看牢了,听明白了吗?”
身为专业修缮房屋的高志强当然能够听得懂萧鸿话里的意思,所以这会儿的他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朝着萧鸿微微地点了点头,以示意自己领了这道命令。
“芳芳,你同样的明日去娇娇那里预支一笔银子,我要你在三日之内就必须把永春城内但凡可以被采办到的药材,是找个地儿全部给我囤积起来,芳芳没有我的口谕,谁都不允许拿你所屯起来的这批药材,这批药材是我们这些人用来救命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这批药材的下落绝不能让卫东知晓,明白了吗?”
看着肖芳芳,萧鸿的语气愈发的凝重起来。
“放心吧萧老。”
而肖芳芳地回答,如同黄霖那般的斩钉截铁。
“王阳,这一次的内斗,你所率的剑冢众便是我们手中的王牌,而你的对手,若我猜的不错的话,十有八九会是陈俊,既然你的对手是护剑堂的陈俊,那么我便不会要求你去多做什么,我只要求你这一次给我想尽办法地压住陈俊,让陈俊手上的护剑堂是彻底的失去作用,给我直接废掉卫东的左膀右臂,你办不办得到?”
转过身来,让自己的目光直视着身边的少年,萧鸿的眼中频频闪过一丝坚定的光来。
而身处在萧鸿面前的王阳,更是抿着双唇,眼底尽是坚决之光。
“除非我死了,否则陈俊绝不抬头!”
而王阳的话,是那般的充满力量。
“好,睿冲,我听说秦罡的遗孤想要借着英雄汇的名义来混进一剑堂,那么我给你只有一个任务,找到秦家小子,然后给我把这尊瘟神活着请出永春城,我不想咱们这边在还没处理好卫东的问题的时候,就需要再分心去面对一个朝廷的钦犯,但是睿冲你要记住,秦家小子千万不能死在咱们一剑堂,无论如何你都要保全此子的性命,还有一点,不要用你此时的身份去做这件事,换回你原本的身份,换回你原本的样貌,让真实的你去完成这件事吧,我认为也是时候让天下的人重新见识见识你们卯贺一宗流的忍法了。”
听着萧鸿的话,年迈的蔡睿冲顿时眼底爆射一阵精光。
“您说的可是真的?我真的可以吗?”
而蔡睿冲地回答,却是那般的有意思。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一出好戏
(距离英雄汇还有两天……)
“你是来杀我的吗?”
一段轻声是询问,随后便是一阵彼此间的沉默,而在这沉默的背后,却是隐藏着一股耐人寻味的感觉。
此时坐在蔡睿冲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此人正是如今掌管一剑堂影组弟子的带头人,扈倩。
而方才说出那句话的人,也正是她。
就这样,扈倩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蔡睿冲,言语淡若一池春水。
“杀你?不……不……不……”
蔡睿冲地回答,却是那般的模棱两可,假若是不了解她的人,定猜不出她这句话的意思,只不过那些不认识她的人猜不出,可不代表着扈倩猜不出,因为从此刻扈倩的反应上来看,还是或多或少能察觉出来些许的不同。
“英雄汇在即,蔡先生却选择这个时候来到我这个小别院里,难倒就不怕有些人会不开心吗?”
顺着蔡睿冲的意思,扈倩步步紧逼,最起码她在没有确认蔡睿冲的真正用意之时,她是不可能暴露自己的真实意愿的。
“呵呵,扈夫人还真是幽默啊,老朽都活了这么久,而能够令老朽感到为之害怕的人,这迄今为止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可眼下这些个人呀,却都不再这小小的永春城内呐……”
要不怎么说蔡睿冲当真是充满智慧,她虽然没有直接向扈倩明说自己并不害怕卫东,可是她却是透过这委婉的意思,是极为明确地向扈倩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蔡睿冲就是不害怕卫东……
我蔡睿冲就是把卫东视为屠狗……
如果你扈倩会因为我来找你而担心被卫东责怪,那么我便不会给你说实话……
如果你扈倩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感到困扰,那么我便不会向你透露真正的计划……
这便是蔡睿冲这句话所潜在的意思。
就看扈倩能不能听懂了。
不过扈倩也并没有令蔡睿冲失望,因为就在对方的话音刚落地的时候,这位影组的老大便已经是将一份地图是从怀中给掏了出来,然后是亲手的递到了蔡睿冲的面前。
而扈倩接下来的话,更是令蔡睿冲明白一点,她没看错人。
“这是咱们一剑堂的地图,我准备今天夜里就去找到刘熠,然后将此物赠予他,蔡先生您觉得我这么做,是妥当还是不妥当?”
扈倩亦是如同蔡睿冲一般精明,此时她也并没有向对方表明自己究竟怕不怕卫东,而是直截了当地向蔡睿冲拿出了自己的诚意。
“妥当……”
看着眼前的这份地图,蔡睿冲并未直接打开翻看,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扈倩,就这么看着,就这么一直看着,直至好几个呼吸之后,她这才缓缓地回应着对方。
“妥当就行,只要能一切顺利就好……”
而扈倩亦是如同蔡睿冲一般的直视着对方的双眼,随之好似呢喃一般的是一阵嘀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被人发现,那么你的下场,或许会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凄惨。”
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上的那份地图,蔡睿冲轻声言语,尽管她是将自己的表情放的是那般的正常,尽管她将自己的心情放的是那般的平和,可是扈倩还是能够她这般平和的话中,听到那丝关心的意味来。
“难道还会惨过我如今的生活吗?我死了丈夫,死了儿子,死了公婆,死了父母,而这一切却又都是谁造成的呢?或许蔡先生无法体会我此刻的兴奋,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这一次他当真死了,那才是对我人生最后的宽恕和嘉奖,因为我的这些年,没有被我自己白白浪费掉。”
越说,扈倩眼底那抹仇恨的光芒就越发的炽烈。
“我还以为……”
而蔡睿冲在听到了扈倩的解释之后,更是将她原本想说的话,是硬生生地给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人的一生不就这么几十年而已,反正最后都要死的,早死一点和晚死一点,其实没有那么多地不同,恰逢如今的我还在容颜的眷顾之下,所以我就想有一个更为好看的结尾罢了,毕竟蔡先生你也清楚,女为悦己者容,而我的容颜,却只能为这屋内的铜镜所绽放了,对我来讲,这便是最大的惩罚。”
话音一落,扈倩便再次的将那份地图是重新地踹回到自己的怀中,然后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屋内的那座铜镜开始发起呆来。
“秦家小子一定不能跟一剑堂有任何的瓜葛,一旦让有心之人拿此来做文章,那么这秦家小子背后的祸端,可不是咱们一个小小的一剑堂就可以承受得起的,扈夫人,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演好了,我亲手让你所恨之人跪在你的面前,任由你处置。”
看着这尊已经被岁月所开始侵蚀的容颜,蔡睿冲的语气开始急剧转变,其语势之坚决,当真少见。
“演戏?我每天都在与人演戏,跟你演也是演,跟他演也是演,既然你能对我有所承诺,那这一次我便信了你,这一次我便陪你演上这么一出戏,但是蔡先生你也别忘了,你刚才所提到的承诺,因为在我看来,蔡先生向来都是咱们一剑堂中说话一言九鼎之人,所以我希望这一次蔡先生所对于我这个可怜的女人说出的话,也定要当个真才行。”
瞥了一眼蔡睿冲,扈倩轻声回应。
……
不管怎么说,秦煜这会儿的心里头当真是感觉怪怪的,总觉得这群一剑堂的弟子着实的是有些问题,因为他总感觉对方这会儿就好似是有意地在与自己这边的三人在做迂回和周旋,不使出浑身的解数来制服自己这三人,也不说就那般的放任自己这三人逃离这里,总之就是在这里不停地吊着自己这三人,不让走,亦不让退。
透过这群一剑堂弟子的表现,秦煜瞬间就看明白了眼下的局势,怕是这帮一剑堂的弟子,肯定是受到了某人的指令才会以这种方式来处理自己这行人的,至于这躲藏在背后的人究竟是何用意,目前他还猜不到,不过他能从这瞬息万变的局势之中分析出一点有用的信息来,当真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在躲过了一剑之后,当然了这一剑的速度之慢,当真是再度的刷新了秦煜对于剑招之慢的理解范畴,索性的他也就顺势的将自己面前的那名耍剑弟子是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然而事情却远没有这般的简单,只因这名被秦煜所踹飞的弟子接下来的个人行为,当真是令在场的三位外来者是彻底的看不懂局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