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剌站起来,似乎在消化这句话,说:“我自己?请先生明示。”
陈鲁说:“好吧,既然你有诚意请教,我老人家就多说几句,你确定没参与吗?”
八剌用力地点点头,说:“向先知发誓。”
陈鲁点点头,说:“这就好办,但是你要明白这一点,你没参与,你的属下一定有人参与,否则谁也干不成这件事,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这话说的非常直白了,几乎明确告诉他八剌,这件事少了你们兵马司衙门的人帮助,根本办不到。
八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嘀咕了一句:“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
陈鲁摆摆手制止他,说:“这件事不难查,你就找当晚当值的官员和士兵,他们肯定知情,也一定拿了好处。不用客气,老虎凳,辣椒水,皮鞭子蘸凉水招呼吧,一定有效果,有招供的,赏,赏十两金子。”
陈鲁一边说,八剌一边点头,说到最后,他怔住了,结结巴巴地说:“赏……赏多少?十两……金子,得够我干十年的,哪里有这么多金子。”
陈鲁说:“你这个小气鬼,最后这什么蘸凉水就得招呼到你的头上,完后就是绞刑架。”
“好吧,卑职懂了,先生请便,我这就查案。”
陈鲁说:“你自己搞不定,第一,等你查出来,也是死人了,第二,你没有金子,还是我老人家帮你吧。”
八剌心里明白,这么紧锣密鼓地查案,搞不好这几个知情的就会被灭口,当然希望陈鲁能助他一臂之力了,最起码不管好坏,陈鲁都能在王上那里说上话。至于金子,他怎么敢奢望让人家使团出。
刚才也速已经说了,可是那算是赏格,这算是什么,于是说:“感谢先生相助,但是不敢让先生坏钞,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陈鲁说:“别争了,我老人家还不知道你们撒尔国,那一点点俸禄养家就不容易了。这点金子我出了。你现在的差事,就是赶紧把那天的几个人控制住,我老人家在这里等着。”
八剌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说:“陈先生,我们一起审问。”陈鲁点点头。
不到一个时辰,进来了五个人,两个哨长,一个总旗,还有两个团练。
几个人给陈鲁二人施礼,疑惑地看着二人。陈鲁半天没说话,手里把玩着一个马蹄金。几个人心怀鬼胎,不知道要问什么,一声也不敢吭。
八剌不知道陈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不出声,自己也不好开口,屋里面静悄悄的,只有这块马蹄金在桌子上翻动的声音,那沉重的声音就像是敲击在几个人的心上,合着他们的心跳声,让人感觉到出奇的难受。
陈鲁观察了他们一会儿,心里有谱了,说:“我是天朝使团陈子诚,这么年一直在外面晃悠,对一些勾当,我老人家门儿清。今天在你们撒尔国遇见这一点小麻烦,根本不算事。我和你们王上打赌,这个案子就在今天查个水落石出。”
这几个人一句话也不说,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陈鲁观察一会儿,说:“这个案子只有三岁的娃娃才干得出来,这就像是雪里埋尸,动点脑子的就查清楚了。你们几个听好了。这个案子就在你们几个人身上。”
几个人互看一眼,一下子跪在八剌前面大喊冤枉,八剌不理。陈鲁说:“这样,我这里有一个马蹄金,知道内情的就赏给他,不管对我们查案有没有帮助,涉及到这个案子里的,也算是立功。”
说到这里,陈鲁缓了一下口气,说:“话又说回来,执迷不悟的,不但要抄家灭门,还要夷三族。你们都起来,单独到各个屋里去,把知道的都写出来。你们不要存什么侥幸,你不说没关系,我不信你们五个都不说。只要有一个说就好了,其他的也好让我老人家杀掉,以泄我心头之恨。”
八剌心里暗自叫好,妥了,这种情况没有不撂的。摆一下手,他自己最信任的亲兵进来,领出去四个。陈鲁把其中的一个团练留在了这个屋里。
这个团里四下看看,陈鲁已经把眼睛闭上了,在养神。八剌看着陈鲁这样,知道这一定是计策,也默不作声。团练看没人搭理他,自己坐下去,慢慢地写了起来,很快就交给了八剌。
八剌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就变了,赶紧递给陈鲁。陈鲁看到他灰白的脸色,什么都明白了,看也没看,就递回去了。
八剌很吃了一惊,说:“陈大人都知道了?”
第944章 军户哨长
陈鲁故作高深地、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也非常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要沉住气。
过了一会儿,亲兵把另外四个写的也送了过来。亲兵报告:“有一个不认字,是我们帮忙写的,他画的押。”
八剌看了一下,全都放在陈鲁的茶桌上,说道:“三个人的都一样,只有一个哨长和团练不一样,陈先生看一下吧。”
陈鲁这时才拿过来看了一眼,三份真的都一样,有人下令,让他们在四更天的时候不要让哨兵巡哨。此外还有一样相同,就是都没说下命令的这个人是谁。
不一样的是,团练得了二十索比尔,另外两人每人得了五个索比尔。
陈鲁把另外两份供状也看了一下,一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卑将不知道。通过这个自称来看,应该是团练。
另一份是:卑弁是前半夜巡哨,发生爆炸时已经下值了,没发现什么异常。
陈鲁判断,这两个人不一样,这个哨长说的是实话,另一个团练有问题。
这时八剌正在看着陈鲁,陈鲁说:“让他们单独出去待一会儿,把这两人押进来。”
八剌明白,下令亲兵把押他们进来。陈鲁看着八剌,八剌拱手一揖,意思是有劳陈先生了。
陈鲁再不客气,对哨长说:“你是前半夜值哨的,据我所知,你们整个夜里值哨的都得了好处,你为什么就没有呢?”
这个哨长快四十岁了,长得一脸的猥琐,个子不高,稍微有点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酒馆里的大菜墩子,他先翻了一下眼睛,说:“大人这句话说得有问题,人和人能一样吗?”
八剌听见他公然顶嘴,大怒,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一下子泼了过去,好在这杯水已经凉了,哨长不敢再说了。八剌怒喝道:“好好回答问题,再东拉西扯,就地正法。”
哨长还是斜挑着眼睛,大声说:“卑弁说的都是实话,昧心的钱卑弁不屑于拿,没有那两个钱我们全家活得也好好的,倒是活得心里踏实,穷有什么可怕的!”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陈鲁和八剌两人互看一眼,感情这还是一个正人。陈鲁缓了一下口气,问道:“你在部队里多少年了?识字吗?”
“不识字,是亲兵帮我写的,我画了押。我们家是军户,十几岁就在部队,打过许多仗,最近几年年龄偏大,调到了后方,在这个兵马司里做一个哨长。”
陈鲁暗中叹了一口气,这个人是一个耿直的人,长得有些猥琐,长官看不上,这个年龄还在军中的,最小的也应是总旗官了。
陈鲁问道:“他们的事你都知道了?”
哨长摇摇头说:“这个事他们是不会告诉我的,这个……”指着身边的团练说,“这就是我们的团练,当然,他不一定认识卑弁。他们有什么事都瞒着我,卑弁也懒得问,这几天看见他们鬼鬼祟祟的,不关卑弁的事。”
陈鲁说:“八剌将军,让他先下去休息,一会儿我老人家再和他说话。”
说完把脸转向这个团练,说:“现在就差你了,不管你刚才写没写,我老人家就问你一个问题,是谁给你们下的命令,说出来你还有活路,否则,夷三族,刚才我老人家说的非常明白。”
说完向八剌递了一个眼色,八剌挥一下手,一个人在另一个桌子前坐下了。
团练一声不吭,不屑地看了陈鲁一眼。陈鲁和八剌都明白他这一眼的含义,陈鲁没说话。
八剌说:“你别以为你不说就完事了,本帅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们都写好了,也没问题了,就是你自己,谁也救不了你,你只要说出来是谁的指使,这事就算是完了,你的事我们也不追究了。否则……”
说到这里,对站在旁边的亲兵使了一个眼色,亲兵把其中一份供状递给团练,团练看了一会儿,说话了:“这是污蔑,造谣,这把火就是天朝使团的几个士兵放的,我们都可以作证。”
八剌摆摆手,记录的停下笔看着。八剌说:“接着说,我们都在听着呢?”
团练又不出声了。陈鲁说:“我老人家最不怕沉默的人,既然不想说话,留着你这张嘴也没用了,那好吧,我成全你,让你一辈子也不能说话。”
说完,走过去点中了他的哑穴,接着说:“试试吧,现在想说也来不及了,其他的事和我老人家没关系了,你爱说不说,一辈子也不说岂不正好!告辞了。”
团练以为他在吓唬自己,下意识地想说一句话,真的发不出声来了,只是嘴张的很大,一动一动的。他吓坏了,赶紧抱住八剌的大腿,呜呜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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