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阴仪一番试探下来,她发现这云坚既有谋略,又有武功天分,再加上运气,这三者集于一身,他必能成大事!
大旗门的振兴指日可待。阴仪和大旗门的那些仇怨归仇怨,但这并不影响她对云坚的欣赏。
通过水灵光的讲述,她对云坚的种种事迹也有了大致的了解。或许,他就是那个能够改变大旗门,改变整个江湖格局的人物。
“碧落赋中那六位,你可曾见过?”阴仪忽然问道。
云坚摇了摇头,“我只是听说过,未曾见过其中的任何一位。”
阴仪点了点头,“这个江湖中有许多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五福联盟和大旗门的世代仇怨,背后又是否有这些人的影子在?”
云坚眉头一皱,阴仪的这些提示,他自然是知道的。如此看来,她对自己已经多了几分赞许了。
“老身未能进入碧落赋中,是终生之遗憾。但你要记住,在绝对的武力之下,一切谋略都是虚无。”
阴仪说着,又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云坚笑道:“多谢前辈。”
说着,便要起身叫水灵光一起撤回去。他虽然可以和鬼母正面刚一刚,但也受了内伤。诚如阴仪所说,她若是真要取云坚性命虽然不能,但云坚也挡不住她杀掉其他人。
阴仪之所以如此宽容,正是给了云坚一个面子。因为她在云坚身上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但水灵光却是一动不动。
云坚看向鬼母,只见阴仪气沉沉道:“我的意思是,我不与你计较了。至于那些人,总有一个是我要杀的。”
“可是潘乘风?”云坚问道。
鬼母点点头,“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挡我?”
“不知潘乘风犯下何等恶事,惹得前辈大怒?”云坚继续问道。
这潘乘风倒是一把好手,云坚也不愿他就这样白白死了。
阴仪冷笑着,伸手一指水灵光,道:“她已经投入我九子鬼母门下了。”
云坚心头一震,呆呆的看向水灵光。
“灵儿……你……你?”
水灵光却是默然不语,眼中含着一丝泪光。
九子鬼母替她道:“老身本来是有七个女徒弟,后来那老七已被潘乘风所污,身子己非完壁。水灵光来了,恰巧补她的空位。”
云坚好奇道:“你徒儿被人所污,你难道就不认她为徒了?”
九子鬼母厉声叱道:“仙子蒙尘,自不能再居仙子之位,老身虽要代她复仇,却早已将她逐出门墙了。”
这不是当代移花宫吗?
“我就不信令高足倒真的全能守身如玉。”云坚冷笑道。
“我就要教你相信。”阴仪大笑声中,轻轻挥了挥手,道:“徒儿们,让他开开眼界。”
那六个少女同时咯咯笑道:“云相公,你眼睛可要睁大些了。”
她们缓缓卷起衣袖,同时露出一段莹白如玉手腕。
就在这六段粉嫩手臂的手腕处,都有一粒鲜红的守宫之砂,红艳欲滴,衬着雪白的皮肤,颜色更是鲜明。
七魔女恶名遍布江湖,人人都知道她们必定是妖冶淫荡的魔女,又有谁想得到她们竟会是守身如玉的处女?
潘乘风污辱了这样一个,也难过这九子鬼母会前来寻仇了。
“前辈,此事虽然是潘乘风有错在先,但绝不至于就此要了他的性命。前辈不若开个先例,让潘乘风与那位姑娘成亲结好......”
云坚话未说完,就被阴仪给打断了:“简直是荒谬!云坚,我只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之内,你若是不能帮我找到这个人。那你就这辈子也别想见到她了!”
阴仪指着水灵光,意思是她会将水灵光藏到云坚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她说着,丢出一记飞镖。云坚接住,展开一看,上面写的那个人,赫然便是阴嫔!阴氏三姐妹中,大姐阴素已经死了。如今就只剩下阴仪和阴嫔。而阴嫔多年前失踪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阴仪发动鬼母门上下弟子四处寻找,都未得到丝毫消息。直到最近,方才得到消息,阴嫔的下落要从大旗门着手。
九子鬼母说罢,转身伸手牵住了水灵光的衣袖,嘴角泛起一丝慈祥的笑容,缓缓道:“好孩子,咱们走吧!”
水灵光点了点头,无言的回身望向云坚。云坚也正目光相对,似乎都有许多话要说,可是谁也说不出来。
片刻的眼波交流,无限的情意相通。终于,水灵光去了,带去了些许香气,却留下了一片惆怅。
待云坚重新易容回到院子里,却见众人围着一人。
他探身望去,地上躺着的,赫然便是那潘乘风!
死了!
潘乘风死在了逃跑的路上!
海大少表情复杂道:“这货想要独自跑路,没想到中了那些鬼子的埋伏,死的真够憋屈的。”
他指着潘乘风身上一个个窟窿道。看起来,这家伙并非是死于正面战斗,而是被暗器所伤。这些暗器却又都是带有剧毒的。
云坚叹了口气,难怪之前那些鬼子都不见了,原来是做这事去了。
血亏啊,他这次才真是折了夫人又陪兵!
“老先生,这一次多亏了您相救!”李洛阳上前道。
李家父子和海大少的好感,恐怕就是这次最大的收获了。
第448章 可悲的女人
云铮始终忘不了温黛黛。
他不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
李家庄事了,云坚搭上了温黛黛,却未能引出司徒笑。他不知道温黛黛是真心还是假意。
这个女人的心机很深。
但云坚不想她继续迫害云铮了。
于是,在这个晚上,云铮睡着的时候。云坚就让温黛黛过去,向他说明一切。
温黛黛悄声走进屋里,她叹了口气,俯下身拍了拍云铮的肩。
云铮猛地惊醒,本能地握住一旁的利剑,“谁?”
他翻身掠起,转过身拔出利剑。
温黛黛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默默看着他。
“是你!你还有脸来见我!”云铮生气地道。
“不错,是我!”温黛黛神色复杂道,“你恨我吗?”
云铮并没有回答,而是怒道:“现在你还来作什么?”
他看了温黛黛留下的书信,知道她选择了那富家翁。云铮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无论他如何询问,云坚都不肯和他坦白。只是借口说自己是大旗门的一位故人。
至于他手上的血旗,云铮自然是不知道的,否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如此罢休。
温黛黛和颜悦色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你已经说得很清楚,咋们恩断义绝了,你还来找我干嘛?”云铮瞪大了眼睛,一副少年郎怒气冲冲的模样。
温黛黛凝眸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正要离开,又被云铮给挡住了去路。
“你来了又要走,莫非是疯了吗!”云铮怒道。
温黛黛冷冷道:“我只当你对我完全没有感情,才来找你,但见了你这副样子,显见得对我还没忘情,我只有走了。”
云铮怒道:“谁说我对你未能忘情,我只是恨透了你。”
“爱恨之间的距离,实在差得大少了。你对我还有恨,那便还有爱。”
“你自以为能猜得到我的心事?”云铮一脸不屑道。
温黛黛看了他一眼,轻轻叹息道:“你可愿意听听我的身世。”
云铮冷笑道:“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温黛黛道:“坐下来听我告诉你。”
云铮虽是满面怒容,却仍然坐了下来。
温黛黛放下箱子,坐到箱子上,缓缓地述说着他的身世。云坚躲在暗处,也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温黛黛自幼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他的养父是个大好人,但却有满腹牢骚。他自认为天下人都对不起他,于是天天喝酒喝得烂醉。但他的养父并没有谋生的技能,武功也不高,什么事都不愿做。
他总觉得自己不能做低三下四的事,想要干出大事来,但又没有本事。温黛黛跟在这样的人身边,自然是吃不饱穿不暖,直到十五岁的时候,还穿着十岁的破衣服。
十五岁的女孩子,有的已和妇人差不多了。温黛黛本就长得漂亮丰满,那些无赖少年,就整天盯着她。
“我掩得了这里,掩不了那里,索性就让他们瞧个饱,于是……就在那一年,有几个无赖,灌醉了我义父的酒,就把我奸污了,第二天我哭着告诉义父,他大怒之下就拿着刀子去找那些无赖,自然毫无结果......”
温黛黛无奈地说着,似乎早已没有了任何怨恨,有的只是无奈。
最终她也和义父走丢了。而后来,她就遇到了落日牧场的一个马师。那个马师在温黛黛眼中,也算是有钱有势的人,又会武功。
“我想法设法迷住了他,然后就让他帮我把那些害过我的人,全都杀了!”温黛黛脸色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至今回想起来,仍旧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虽然放弃了尊严,但却获得了权势。有了权势,似乎就可以找回丢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