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唐七昧低声疾道:“哎,你看!”
众人看去,只见一仿似人脸、十分灵黠的红狐,一双深眸正在街角暗处幽幽地看向这儿,带点儿忧悒的蓝。
朱小腰认得这是她上次在“小作为坊”店里放生的红狐。
那头狐狸也在看她,目光里似透露了一种人的感情,依依不舍。
朱小腰一向不与人亲善,就算对颜鹤发有一种莫名的依恋之情,也仅止于深藏心底,此际却对这头红狐产生了一种极大的亲切,仿佛她是这红狐的前世,而这红狐正来看它自己的今生。
人狐对望了一下,人有一些恍惚,狐有一些儿畏缩。
然后,这红狐便没入街角,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它是怎么进入这人口杂沓之地的。
——它是一直躲在这儿?还是刚蹓了过来呢?
毫无来由的,朱小腰忽然念起了唐宝牛——这心情像是一个轻细的召唤。
轻细而深刻的召唤。
(也许是因为当日她在“小作为坊”遇伏时,唐宝牛也曾出力救过她和狐狸之故吧?他还为她负了伤。)
所以她又记起了刚才还没得到答案的问题:
“大方、小唐、黑炭、风火轮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她再次问何择钟。
“发生了什么事?”
吴谅敢情也发现不大对劲的样子,于是低声问蔡水择和张炭。
张炭撇了撇嘴,说,“上面可能有事,咱们再借故上去闹一闹。”
“刚才不是看过了吗?没事别惹事。万一动起手来,不但吃不了兜著走,只怕温柔也吃亏在眼前呢!”
他显然十分反对。
“我就怕她已经吃亏了。”
蔡水择沉声说,张炭已经站了起来。
正在监视他们的利小吉、祥哥儿、欧阳意意立即有了警觉。
“什么事?”
“我要上去。”
“刚才不是上去过了吗?”
“我有一件事物,忘了交给温姑娘。”
“留白轩是楼主重地,岂让你说来便来,说去就去,上上下下没止休的!”
“温姑娘是你们楼主的贵宾,哪有不许她同来的人见面说话的道理!我们也是人客呀!”
张炭与祥哥儿争辩了起来。
欧阳意意却慵懒地说:“什么东西?让我替你交给她。”
“是贵重物品,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张炭冷笑,“你可担待得起?”
欧阳意意变了变脸,却没发作,只说:“好,我先上去请示一下。”
其实,在这一刹,他心里却望:最好,我能得楼主下令,就把你杀得个喂狗扒灰的!
蔡水择长身一步,说:“让我们一齐上去。”
欧阳意意道:“不可能。”
吴谅道:“那就让我们其中一个上留白轩。”
祥哥儿道:“不可以。”
张炭眼珠一转,委曲求全地说:“那让我们转托你问温姑娘一句话,总可以吧?”
欧阳意意寻思了一下,一时举棋不定,利小吉道:“你且说说看。”
张炭顿时笑逐颜开,“拜托你们替我问问:温姑娘要不要我们马上把《吞鱼集》送上来?”
利小吉怔了一怔,朱如是问:“《吞鱼集》?”
张炭道:“对,是《吞鱼集》。”
“什么玩意?”
“不方便说。”
“不说不勉强。”欧阳意意心忖:反正问问也无妨碍,便说:“好,就替你问问。不过,我不一定问得到结果来。”
张炭涎笑道:“怎么可能?他们就在楼上,欧阳护法这一问,没有问不出答话来的事。”
“谁知道?”欧阳意意故意让他们心急那么一下,“也许他们已上了床、睡了觉呢!”
白愁飞正把温柔抱上床去。
温柔恬睡过去一般,美丽的酡红仍轻轻点绛在她的脸上,好像发梦也梦见糖果一样地甜。
谁也看不清楚她是给点倒的,还以为她只是睡了过去。
白愁飞把温柔放到床榻上,然后,还未替她宽衣,也未为自己却衣,他已一手迫不及待地抓在温柔的双乳上,好像生怕再过一会,煮熟的鸽子会飞上了天似的。
他抚摸着那一对柔软如乳鸽的胸脯,感觉到那处子之身的温热柔嫩,不禁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身上某处突然热了、硬了、挺了。
他不能再等。
不能再忍。
管它有什么后果,这娇嫩的鲜花,他是采定了;这美味的果实,他也吃定了。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有人以暗号敲响了门。
第二章 假如我是天子5 玉洁冰清
朱小腰听罢了何择钟的转述,只知道温柔离开了“象鼻塔”,张炭、蔡水择、吴谅三人都跟去了,唐宝牛和方恨少则跟王小石等一大早就出去了,除了白愁飞来瓦子巷闹过一场之外,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惊险的事。
只不过,她仍是觉得有点忧心怔忡。
她忽然问了一句:“温柔离开这儿的时候,穿的是什么服饰?”
何择钟这可答不上来。
他一向没有留意女人的装饰。
但夏寻石虽然没听见温柔跟张炭等人的对话,却留意到了温柔的穿着,于是说了分明。
“也就是说,温柔是有刻意地打扮过了?”朱小腰蹙着秀眉,想、寻思、并且说:“她会去哪儿?”
然后她转身望向温宝和唐七昧,发现平时戏谑的温宝,现在变得神色肃穆;平常冷漠的唐七昧,此际神情也很绷紧。
——是不是三人都有着同样或相近的忧虑?
忧虑是什么?
那是对未发生和将临的事怀有一种疑惧。
——只不过,大多数的忧虑其实都不会发生,如果你把你过去所忧虑会发生的事作一统计,基本上,有九成都是杞人忧天、白担心一场的。
只不过,人无近忧,必有远虑;若无远虑,也必有近忧。
——那么,唐宝牛和温柔等的“不知所踪”,是他们的远虑,抑或是近忧?
白愁飞强把直欲烧噬那玉洁冰清胴体的欲望,以木压火般地抑下,然后转身、耸眉、深呼吸,然后去开门。
他知道是“自己人”在敲门。
而且是有“紧急的事”。
——因为那敲门的暗号。
暗号是不动声色地透露了许多事,但不是“自己人”就不能理解它的意思。
但这一刻间,白愁飞为压抑下去的欲火,而生起了恨不得把骚扰他的人杀掉的冲动。
世上有几种欲望是难以压抑的:
自由!
权力!
金钱!
性欲!
开门。
是欧阳意意。
欧阳一眼看到白愁飞的脸色,虽然对方没有表情(至少没有表示出高兴还是厌恶,欢迎抑或是憎恨),但他已感觉得到:有话快说,不可勾留。
此外,他也一眼瞥见,在榻上恬睡而腰身胸脯曲线分外夸张动人且瞩目的温柔。
这就够了。
他什么都了解了。
他也是男人。
“那三个家伙想要上来。”
白愁飞冷哼一声。
欧阳意意立时明白,已不必说下去了。
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他们有话要问温姑娘。”
白愁飞悠然转首,向床上静睡的温柔望了一眼。
欧阳意意也随白愁飞的眼光望去——他一早已发现温柔躺在那儿了,不过,既然白愁飞明显且有意让他知道温柔是毫无拒抗地睡在那儿,欧阳意意也立即表示自己留意到了和羡慕之意。
有些男人喜欢别人知道他又占有或猎取了一位(尤其是美丽的)女子,他们极乐意让人(甚至千方百计地让人)知道——其实也不止是“有些”男人,而是“大部分”男人皆如是。并且也不只是男人如此,女人常亦如是,她们“炫耀”的也许不是她又跟一个男人有了深刻关系,而是“炫耀”又多了一个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所以,当欧阳意意一旦表达了欣羡之情,白愁飞的煞气立时就转为得色。
“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在这时候问明的吗?”
欧阳意意即时笑了:“要问,也只有白楼主自己去问了。”
然后他讨好地笑着说:“……小心哪,这之后,温姑娘要问您的事儿,还多着呢……”
他居然向白愁飞提出“警示”。
——只不过,这时候这样子的“警告”,男人都爱听。
所以,此际,白愁飞对这平素不动声息、喜怒不形于色、不大爱说话的欧阳意意,也大有好感起来。
(……噫,平时这人不大表态,所以总防他点,这次看来,他也是醒目之人,不妨予以重任……)
欧阳意意下楼之前附加性质地问了一句:“……要是那些塔子里的人要冲上来寻衅呢?”
“且拖着,要拖不下来,就——”白愁飞用手作势,做了一个劈砍状:“我已经吩咐梁何如何应付了,你们跟他配合便可。”
欧阳意意诡笑告退:
“……楼主请放心,这时候已没什么要事,最重要的,还是楼主好好享受静静处理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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