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心中冷笑,没想到此人年纪轻轻,竟能有如此城府,不仅演技出众,还懂得笼络人心,看来能坐到临安首富的这个位置,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王公子,您这也太自谦了……”
“就是,王兄,也就是你,要是谁敢如此诋毁我,我早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了,你的胸襟可真另我汗颜哪。”
众人顿时又开始了一句句的附和,就连旁边桌的黄小郎也跟风般的跳了起来。
“呵…”
听着这些人一唱一和的奚落,这青年只觉得无比的好笑,当即眼睛一转,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个……王公子是吧?”
“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你是打算把这副画给黄兄当贺礼?”
他口中的黄兄指的自然黄刺史的爱子,也就是今天的新郎官,黄小郎。
“是的。”王云飞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可下一秒。
“唰。”
就在众人嬉笑、鄙夷的注视下,青年突然猛一抬手,把那幅画从卷轴上生生的给撕了下来……
“小子,你干嘛!你……”王云飞顿时大惊。
不只是他,青年的这个看似疯狂的举动顿时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表情都相当的精彩!
“这是我对黄兄的一番心意,就算是你秦大人带来的,可也不能说毁就把它给毁了吧?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王云飞的声音越来越冷,脸上也变得有些铁青。
“呵呵,别急嘛,你的画又没坏,这不在这呢么?”说着,青年把刚扯下来的那张纸随意往桌上一扔,赫然就是被众人吹捧了大半天的那幅《红日》。
只是用来装裱的卷轴还被他牢牢的抓在手里。
“呵呵,其实我们秦大人一直都没有想好,到底送什么东西才能表达出他的心意,可既然王公子你都这么慷慨了,那我家大人怎么也不能太失了面子不是?这样吧,今天我便替秦大人做回主,就以此物来借花献佛吧。”
话毕,青年甚至连瞅都没再瞅那张《红日》一眼,便把手里的卷轴再次平铺到了桌上。
“小子,你怎么能这样,快和王公子……”看着眼前这张空荡荡的白纸,黄小郎的俏脸上已泛起了微微怒意。
“噗……”
可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见青年突然拿起了边上的一壶酒,并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把酒一口喷到了纸上。
顿时。
一条条深浅不一的墨色争相的跃然纸上,一幅画风朴实无华的丹青山水,几乎在眨眼间,就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此图虽然只有黑白两彩,并不像那幅《红日》般艳丽,但无论是运笔的手法还是画中那种缥缈似真的意境,都属当世罕见的珍品,把在场上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
“天哪,我知道了,这是庐山图,顾恺之的庐山图!”
“顾恺之的画目前市面上早已经绝迹了,它……”
看着那一张张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惊愕面容,青年揣摩着原主的性格,唇角上勾,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睨向了黄小郎身边那个一直盖着红盖头的妙龄女子,柔声的说道:“妹子,此图虽然也有点价值,但若是想拿它来给你当贺礼,怕还是太轻了……”
“贺礼?公子,你,你是……”新娘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却十分的好听。
“我是玉姐的朋友,我叫,张猛。”青年随意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耳边轻声的道。
“玉,玉姐……”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玉姐这两个字,新娘的身子突然一抖,就好像整个人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刺了下似的。
良久。
王云飞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昔日的草包为何会有如此的眼界,竟能仅凭一对肉眼,就看透了那画中近乎完美的玄机?
而且,《庐山图》……
王云飞一阵肉疼。
从小到大,他何曾被人如此的打过脸,况且打脸之人,还是个穿着土里土气的傻小子,这让他如何接受?又让他如何甘心!
他狠狠的攥了攥拳头,强忍着那股恨不得要活剥了这厮的怒火,眼底带着锋利的探究开口质问道:“呵呵,看来兄台真是深藏不露啊,只是不知兄台是如何看出此画是另有玄机的?”
一听这话,原本正震惊于画作的众人纷纷抬头,对这个跟秦太傅一起过来的青年人投去了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目光,连坐在一旁的黄刺史,也在隐晦的看了眼仍在那自斟自饮的秦太傅后,心里多了些莫名的东西。
“怎么?想学?”青年眉毛一挑。
“你……”
“呵呵,简单。”只见青年先是又轻抿了一口手里的酒,然后渍了渍嘴,又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因为它的纸比较厚嘛。”
此言一出,场面忽然一窒。
“啥?就因为这个?”
“卧槽,他是不是把我们都当傻子了”
“这,这特么不逗我们玩呢吗?”
众人的脸上逐渐浮现出阵阵的怒意。
“就是因为这个?”此时的王云飞几乎快要被气吐血了,他当然能听得出对方话中的讥讽,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咬牙切齿的忍着。
“好了,王兄,来,喝酒,既然人家不愿意说,那你还理他干嘛。”毕竟这小子是秦太傅的人,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旁边的黄小郎只得任由他这个好友吃了个哑巴亏,赶紧起身圆场。
“呵呵,好,承黄兄盛情。”
秦云飞暗暗地深吸几口气,才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意,又复和黄小郎对饮了起来。
但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二人举起酒碗一刹那,那青年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了一抹狠辣的光……
第892章 出征前夕
深夜,刺史府内堂。
忙碌了一天的黄万千正一脸醉意的端坐在大厅的主位上,而在他下首,则坐着两个他黄家的后辈弟子,一个是他三弟的小儿子黄玉棋,另一个,是他二弟的长子,黄玉书。
当黄小郎送走最后的一波宾客后,也一脸憔悴的来到了厅里,可奇怪的事,这三人却不知在谈论着什么,甚至连瞅都没瞅他一眼。
“大伯,您这次去边关抵抗义军,可谓是山高路远,儿实在不放心您一人前去。”这时,那个叫黄玉书的年青人忽然一脸关切的说道。
“是呀大伯,要不您把我带上吧,只要您允许我为您牵马坠镫就行。”黄玉棋也在一边极力的附和。
“哎。”
闻言,黄万千却叹了口气,对他黄家最杰出的两个后辈慈爱的说道:“孩子啊,听秦太傅说,此次大伯挂帅亲征,乃是陛下和你们爷爷的意思,如若带尔等同往,恐易遭他人口舌呀。”
虽说当年,他也是靠战功才被皇帝封为了一州刺史,可如今的他却已经廉颇老矣,当真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啥?爷爷想让我爹领兵?”听到这些人的话,刚靠在椅子上的黄小郎心头顿时一跳。
因为他昨天才知道自己好像是闯了大祸,并连夜让人刚把那块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的血玉交到他爷爷的手里,可今天,那个权倾朝野的秦太傅就带着圣谕从京城里杀过来了,并指名道姓的让他爹去边关御敌,难道,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逆子!你给我坐好的!”
正思索着,一道气急败坏的吼声忽然在耳边炸起,一下子便把黄小郎的思路给打断了。
“你看看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德行?难道你真的想把我给气死不成!”
虽然黄小郎一直信誓旦旦的说,那血玉的主人已经被他亲手给弄死了,可通过让他出征这件事来看,这小子确实又给他惹了个天大的麻烦。
毕竟无缘无故的,京城里绝不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动静,更不会让他这个太师的儿子去冒着生命危险的去带什么兵。
“……爹,那个,您这次出征,是陛下钦点的吗?”黄小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脖子一扭,对黄万千若有所思的道:
“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你……算了,明天有个出征仪式,你记得来参加就行了。”
黄万千已不想在这个浪荡子儿子身上多浪费什么口水,斜瞥了他一眼,无耐地对他摆了摆手。
为了鼓舞全军的士气,每逢战前,黄万千都会协全体家人在军前举行出征仪式,这是他黄家从祖辈就传下来的规矩,每个人都不得缺席。
“爹,我……”
“小郎,你无官无职的一介白身,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旁边的黄玉棋冷漠的扫了他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但凡你能有一丁点上进心,大伯也不至于至今还只是个刺史,你知道就因为我黄家出了个你,爷爷和大伯在朝中受到了多少的白眼吗?”
“我黄家人世代从军,你哪怕有我黄家人一丝的气血,现在怎么也该在军中混出点模样了吧?”
几年来,在他爷爷的全力培养下,年龄较小的黄玉棋已做到了前军参将,而他堂哥黄玉书更是被皇帝特旨,封为了军中副都统,是个正四品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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