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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小公主是玄学大佬(糖丸丸)


“顺便让我的工作划上完美句号。”
“我一直很喜欢这份工作。”
很早之前她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助人的白衣天使。
为了梦想她选择相应专业,毕业后进入这家医院实习。
一待就是好几年。
从生疏稚嫩的小护士晋升到护士长。
她实现了她的梦想。
如今辞掉丢弃,好像也并不可惜。
田景这么想着,心里却又莫名生出遗憾。
【你这几天累坏了,辞职这种小事情不需要你亲自去办理。】
【医院里生老病死太多,我不想你再接触。】
【让你妈去代表你辞职吧。】
新任丈夫处处关爱她为她着想的体巾贴行为,让田景嘴唇弯起的弧度不自觉加深。
她感觉到了被浓郁的爱意包围。
她听从丈夫的提议,从用帘子隔开的卧室出去。
母亲仍然趴在地上,却无声无息。
她连忙过去。
发现母亲晕了过去,呼吸短促,是那种一抽一抽的不详气音。
大概刚才摔倒时碰到了肺部。
田景心脏一缩。
条件反射要拨打急救电话。
【阿景。】
【她那样待你,迫不及待要把你卖给一个中年男人。】
【这样的母亲,值得你全心全意孝顺吗。】
【以后你就只有我一个家人。】
【我会疼你爱你保护你。】
【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你是我的唯一。】
田景握着手机的手指发僵,她脑海里疯狂涌动关于母亲的所有画面。
父亲早逝,母亲抚养她长大,将她看管得很严。
高考之前,她从来没有过半分自主之时。
她像母亲手里的提线木偶。
直到高考结束,她悄悄改了母亲心仪的志愿。
和母亲闹了场不愉快后,她毅然决然地踏上陌生城市的大学。
然而毕业工作,田母也来到京都,在田景的多次抗中。
她终于没有和田母住在一起,独自租住在医院附近。
饶是如此,田母隔三差五也会过来。
她受够了母亲的这种掌控,打着爱的旗帜,让她听话,不得喘息。
母亲如果不在了。
她就彻底自由了。
田景紧缩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
那些曾经在愤怒之下产生过的恶念,如潮水般丝丝缕缕地缠了上来。
新婚丈夫说得对。
如果母亲真的爱她,又怎么会不顾自己的意愿逼迫自己做不愿的事。
所以,母亲并不爱她。
真正爱她的只有丈夫。
她和丈夫才是一家人。
田景伸出去的手指回收,速度非常慢,手腕有些微的颤抖。
她垂眸将冰冷漠然的视线投向地上的人。
从母亲的呼吸频率来看,保持这个状态几分钟,她就可以解脱这种痛苦了。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砸响。
咚咚咚。
一声接一声。
田景如梦初醒:“有人来了。”
被人看到会不好解释的。
她用这种理由说服了丈夫,弯腰匆匆将田母翻过身。
翻过来似乎让田母好受了些,脸色惨白的她抽气声倒是减弱了些。
田景只是个护士,无法判定母亲此时的状态。
她一边拨打急救电话,一边打开被砸得砰砰响、大有不开门会一直砸、直到砸破为止的大门。
“怎么这么慢!耳聋啊。”
敲门的是房东,他是来收租的。
瞅准窗户有灯光透出,知道有人在里面。
他一脸凶相,骂骂咧咧:
“赶紧给这个月的租金。”
紧接着感受着门打开后袭来的冷意,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自家房子配有地暖。
一看就是抠门,为了省地暖费没开地暖。
田景依言转了租金给他。
“不够。”房东哼了一声,“还差五百。”
田景确认下,皱眉:“是这个数。”
“涨价了。”房东不耐烦道,“你去问问周围,哪家没有涨价?我一直没涨够意思了。”
“你要不愿意就退租,没人拦你。”
他有恃无恐。
这里的房子好租得很。
“我签的是长租,租期内涨价是不合理的。”田景低声道。
房东扫过她那柔柔弱弱的模样,嗤笑一声:
“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
“这是我的房子,我要涨就涨。”
“你爱租不租。”
田景抿了抿唇,不想再纠缠,转了五百过去。
要是说不租,房东能立刻让她打包东西走人。
收到钱的房东满意,仗着身高优势,目光顺势往她身后瞄了过去。
田景门只开了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露出自己半个身体。
房东也没多想,女人嘛,胆子小正常。
可这视线一投,清楚看到地上躺着个一动不动的人。
他吓了一跳,当房东的,最怕房客在自己的房子里弄出点事。
房东下意识推门。
他人高马大的,手中一用力,田景根本无法挡住,踉跄着后退。
门大打开。
房东看得更清楚了。
见房东表情各种变化,田景快速解释:
“我妈摔倒了,已经打了急救电话,等着过来。”
房东脸色不太好看:
“没死吧?”
“我告诉你啊,我的房子里要是死了人,你得赔我钱。”
房东最怕租的房子里有死人待过,要是传出去,哪还有敢来租的——除非降价。
降价损失的是他切实利益。
房东也不走,好在过了会儿急救声由远及近。
田景接着电话,迎接急救车下来的医护人员。
“田姐!”
来的是熟人。
田景几乎都认识,哪怕不认识的也比较面熟。
得知是田姐母亲出事,他们赶紧把人抬上救护车,一路乌拉乌拉地去往医院。
护士一边安慰田景,一边在心里为她叹息。
田姐刚结婚,请假和丈夫出去度蜜月,还没开心完了,母亲摔伤。
要是来得晚一点,人怕是没了。
护士原本还想同田景八卦一下“姐夫”——丈母娘受伤,女婿居然没有出现。
见状,把八卦的念头默默咽了。
房东在旁边围观了救护车把人拉走的全过程。
只要人不是死在屋子里的就好。
没热闹可看的他准备离开,忽听一声吱呀。
顺着声音转过去,发现刚才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
房客走的时候忘了锁门?
这特么也够粗心的。
门都不关。
房东上前一步,到底刚收了人家的房租,当做点好事。
他伸出手握住门把朝自己方向拉,试图将大门关死。
下一秒,他却鬼使神差地把大门往里一推。
门本来就是打开的。
房子本来也是自己的。
他进去看看合情合理。
房东大步走进屋内。
他搓了搓因为太冷而冒鸡皮疙瘩的手臂,环顾四周。
满意地点头——那女人倒是将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一卫的布局,客厅和卧室之间用布帘隔开。
房东往布帘后走去。
吱……呀……
寂静中的关门声显得格外刺耳。
即将越过布帘的房东脚步本能顿住。
转过身,看到被他推开的大门缓慢合上。
……他房子的门什么时候能自动关上了?
不知从哪来的凉气自脚底冒出,他强自稳住心神,脚下不由自主往前迈。
整个身体越过布帘。
几个呼吸后,布帘无风自动。
紧接着响起某种咯吱咯吱的怪异动静。
“老黄这孙子去哪了。”
一个染着满头刺毛的男人不停拨打某个电话,听筒里传出的是无人接听。
旁边干瘦的男人吐了口烟圈:“人家可是收租大户?能去哪,肯定去收租了呗。”
刺毛男呸了一声,指腹不小心又触到屏幕,房东老黄的号码又重新拨了出去。
不等他挂断。
原本悦耳的机械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变了。
变成一个阴诡的音调,辨不清男女。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主已死……嘻嘻。”
刺毛男:“???”
他脱口而出一声“淦泥粮”,忙不迭把手机甩了出去。
干瘦男懵了:“啥情况?”
刺毛男很快反应过来,肯定是老黄那孙贼故意搞了个阴间彩铃吓人。
他刚才还特么上当了!
他骂骂咧咧地转述给干瘦男,去捡自己摔破屏的手机。
后者来了兴趣,也拨打老黄的号码。
干瘦男没听到阴间彩铃,因为老黄接了,还说了个地址,让他们过去。
“给你们看一个宝贝。”
“完了请你们吃饭。”
两人当即过去,刺毛男还打算让老黄赔他手机。
要不是那傻逼彩铃,他手机能碎?
“不知道什么宝贝,老黄那么神秘。”干瘦男期待。
从老黄的语气来听,多半是大宝贝。
刺毛男又瞅了眼手机,碎裂的屏幕倒映着他的脸,将他的脸切割成无数块。
冷不丁又想起那个彩铃。
他莫名打了个寒颤。
“老子不去了。”刺毛男突然说,“让我去就去,谁稀罕?”
他转身就走。
干瘦男挠挠头:“你真不去?那我去喽。”
他兴高采烈的去了。

不少同事知道她母亲出事,纷纷抽空过来安慰她。
小护士们见她神色疲倦,便让她回家休息,田母这里她们会照顾。
田景犹豫。
她知道她们是好意。
她也确实应该回家。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回家。
她想等着母亲醒过来。
……妈妈一定没事的。
女人双手十指不自觉搅在一起。
布满茧子的纤细指腹用力得泛白。
【阿景。】
心里那个声音响起。
【你还没吃东西。】
【别饿着。】
【我已给做好了。】
【回家吃。】
搅动在一起的双手松开,她感觉到了腹中强烈的饥饿。
是该吃东西了。
不能辜负丈夫的一片爱意。
她垂眸,嘴角上扬起一缕羞涩甜蜜的弧度。
然后朝小护士们说劳烦你们帮我看着,有事打电话。
等她离开。
“你们刚才看到田姐的那个笑没,好甜啊。”
“看到了,肯定是想起她老公了。”
“不知道姐夫长啥样。”
“小眉,你表情怎么怪怪的,一脸的苦大愁深,怎么了?”
叫小眉的女孩回过神来,欲言又止,随后摇头。
她其实想说田姐刚才的那个笑,在她看来,一点都不甜蜜呀。
……反而挺惊悚的。
不过可能是她的错觉吧。
田景返回出租的小公寓。
去医院折腾一圈,夜已经深了。
走廊森白的灯光落在身上,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站在自家门前,她伸出冻得有些僵滞的双手,往掌心里呵了口气。
冰凉的指尖感觉到了淡淡暖意。
几秒后,正要从口袋里掏钥匙。
门吱呀一声打开,晕黄的暖光从门缝中透出来。
白色与黄色泾渭分明,好似被门槛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田景微怔,推门进屋。
房间里的温度甚至比室外还要低。
田景不太舒服地蹙眉,目光往地板掠过,看到了陌生的凌乱脚印,直通卧室。
【阿景,饭在卧室。】
她踏入布帘后的卧室,这里的脚印更显凌乱。
垂下来的床单一角有一个近乎显得狰狞的暗红指印。
床厢也有星星点点的暗色。
像一只只已经死亡许久的瓢虫。
这时,放在床头柜的骨灰盒忽然动了动。
【快吃吧。】
【吃了就不饿了。】
【给你留得最好的。】
骨灰盒散发出极为浓郁的香味。
田景喉咙滚动,空瘪的腹部好像有无数爪子在挠,催促她快点进食。
她几乎迫不及待奔至床头柜,急切地打开骨灰盒,抓起里面的灰□□沫塞进嘴里。
随着吞咽,腹部火烧火燎的感觉得到缓解。
【好吃吗?】
“好吃。”田景睫毛轻颤,眉眼里笼罩的尽是甜蜜。
丈夫把最好的给她。
“很香。”她视线温柔地凝视牌位上的名字,“谢谢老公。”
【你喜欢就好。】
【以后还会有更多。】
【阿景,我最爱的就是你。】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知道。”
田景感动得眼圈有些泛红。
“我也爱你。”
【唉,居然不是最爱。】
田景颊边飞上诱人的绯红,声音如蚊蚋:
“我也最爱你。”
与此同时,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田母在做一个诡异的梦。
她梦到自己被黑暗中看不清是什么的可怕怪物缠住,要将她拖入深渊之中。
某种本能告诉她,一旦拖进去,她就再也醒不过来。
她必须醒过来。
一想起女儿带回来的那两样东西,还有她说起时流露出来的神态。
田母心里便犹如火烧。
女儿一定是被脏东西蛊惑了!
她得救女儿。
然而她对缠着自己的怪物没有丝毫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深渊越来越近。
监视仪屏幕上代表心率的曲线由平缓变得急促。
正好过来瞄一眼的小护士看到这个情况,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呼叫之前给田抢救的医生。
这位医生在向今晚值班的苏时若请教一个学术问题。
苏时若没有说完,便随他一起去病房,途中补充完。
等医生进入病房后,苏时若转身准备离开。
冷不丁嫁衣女鬼吱声:
“先生,床上那个身上缠绕着有好强的阴气。”
苏时若脚步顿住,问它能解决吗。
嫁衣女鬼直接用行动表达。
绝望的田母忽然感觉不对,一只凝实的大手出现,干净利落地将拖行她的怪物几下扯断。
监视仪上越来越快的心率曲线很快恢复正常值。
仔细检查田母状态的医生:“?”
有点怪怪的。
上一秒,田母睁开双眼,整个人以不符合她臃肿身形的矫健弹坐而坐。
……这画面多少和诈尸沾点边,唬了猝不及防的医生一跳。
他刚要说话,田母双手已经拉住他,力气大得他感觉自己手都快捏断。
“医生,你快救救我女儿!”
田母睁眼看到医生近在咫尺,联想到梦里的画面,她直接认为是面前这个医生救的她。
医生试图将自己的双手拯救出来,用话术安抚这位情绪激动的病人。
他知道对方是护士长的母亲。
问题是护士长好好的,救什么?
“我来跟她说吧。”
吵闹中,一道清冽的嗓音清楚地钻进所有人耳朵。
不知道为什么,在苏时若进入病房后,
田母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移不开,手也自觉地放开了那位医生。
那位医生感激得恨不得上前给苏时若一个拥抱。
“为什么说救你女儿?”苏时若问田母。
他记起上周末小孩儿说起发现护士长的异样。
但她给了护身符,也做了叮嘱。
田母稍稍冷静了些。
直觉告诉她这个年轻人才是真正救她的那个。
女儿和一个牌位结婚的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这种吊诡的事传出去,少不了被人指指点点。
于是田母仗着自己病人的身份,让护士和医生出去,她要和苏时若说悄悄话。
等病房里只有两人时,田母连忙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
末了她翻身下床,扑通就往地板上跪: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求你救她,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
苏二哥没能拉住她,只好往旁边避开对方的跪拜。
“我会帮忙,至于结果如何,我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田母喜极而泣,激动得身体发抖。
赶在对方说出一箩筐感谢话之前,苏时若让她躺回床上。
田母哪里躺得下,她想跟着一起。
被青年一句“想死就跟上”给怼了回去。
——她此时的身体状态不适合奔波。
苏时若离开医院。
时间已经快到凌晨,寒风呼啸,路边的绿化渐渐爬上白霜。
沉吟片刻,青年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苏时深的对话框,发了个“1”过去。
这是在确认老大是否睡了。
下一刻。
苏时深的电话打过来。
“宝宝睡之前说你有可能会找她。”
男人含着淡淡笑意的低沉嗓音从听筒里穿过来。
“还真是。”
她还想等一等,把自己等睡着了。
青年莞尔。
“什么事?”熬夜处理邮件的苏大总裁不再废话,直奔主题。
苏时若言简意赅地陈述完。
兄弟俩正通过电话交流“情报”,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一身毛绒绒兔子睡衣的糯米团子小手揉着眼睛出现,奶声奶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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