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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仵作小娇娘(每天吃糖)


云曦叹了口气,随即在下人的引领下到院内泡手,整理思绪。
“如何了?”
陆青帆跟着过来,看小姑娘一点点细致地搓手,他也不自禁将手伸进去,轻轻地帮云曦搓揉起来。
不大的水盆里泡两双手一下子显得逼仄起来,动作稍大就会将水溅出。
云曦眨眨眼,诧异地道:“大人……”倒也不必帮忙洗手。
“让我帮你洗吧。”陆青帆略显心疼地轻轻摩擦着云曦皱巴巴的双手,温声道:“原来验尸是这样辛苦的事。”
从前以为云曦要泡手、涂抹厚厚的护手膏盖是因了女儿家对手要娇养,不想这只是其中一层原因,更多的乃是为了保护双手肌理的活性,保证行针动刀的精准。
云曦弯了弯眉眼没再拒绝,道:“项准死于昨日寅时前后,死因是中毒。”
云曦从桌子延边和地毯上发现的那抹白浊痕迹确实是项准中毒之后低头口水中残留的毒物。
“是兑泽丸吗?”陆青帆第一反应便是那北莽之物。
“巧了,我跟大人的猜测一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兑泽丸,结果验出来不是的。”
云曦也有些失落,无奈地道:“是普通的夹竹桃之毒。”
凶犯将夹竹桃毒凝练成液掺在了茶水里,项准是喝了茶水之后死去的。
“可你此前说过,杯盏之中无毒。”
“对,所以我怀疑,有人拿走了有毒的杯盏调换毒物,瞒天过海。”云曦说道。
话尽于此,陆青帆不免想到了管氏和发现死者尸首的奴婢所言: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乃是小国公夫人。
会不会是她认出了茶盏或者毒物,暗中调走了?
“你继续说。”
“根据尸首肠胃克化的情况,死者在膳后半刻钟饮过一杯茶水,随即便来到了书房不曾挪动。他应当是有膳后用茶的习惯,且每日晚上都会在书房留得很晚。”
看手泡得差不多了,云曦拿出来认真地擦拭片刻,便开始涂抹厚厚的护手膏,帮助双手的皮肤尽快恢复原状。
“死者徘徊在书房久久不歇、随后又饮过浓茶?”陆青帆皱眉问道。
根据秋水院中下人所言,项准夫妻恩爱、院中连个侍妾都无,夜深不回媳妇儿屋内歇着,在书房枯坐作甚?
“因为那些诗词。”云曦笃定地道:“项准有个不能言明的心上人。他无法心安理得同旁人睡在同一榻上。”
“嗯?”陆青帆皱眉。
青果见大人没懂,忍不住偷笑一声,一脸认真地解释道:“这就跟女儿家有了惦记的心上人之后‘茶不思饭不想’是一个道理。项二爷想为心上人‘守身如玉’、又怕对上妻子愧疚煎熬,自然不愿与之同榻嘛!”
云曦点点头,认真地道:“死者与夫人当有许久不曾有过房事、阳气过盛引得内发之症严重。”
她在项准身上发现了好几个又红又大的火疖子呢!
陆青帆:“……”
第238章 凶犯初现
云曦不愧是神医仵作,这等推论当真是有理有据,令人难以反驳。
“我从下人口中问过,项准一向作息准确、从不曾沾花惹草,每日除了内院便是书房。”
陆青帆抿唇道:“这个‘心上人’恐怕不是外间人。”
府邸中人的可能性极大。
“心系旁人、夜半枯坐,等来的却是鬼门关。”云曦摇摇头,轻声说道:“让婢女隐瞒自个儿深夜前往的小国公夫人颇有嫌疑。”
也许她就是那不可言说的“心上人”;亦是那狠心下毒、威胁丫鬟的“凶犯”。
“不错。”说罢,陆青帆继续问道:“可还有旁的线索?”
虽叙了几句闲话,云曦验尸之后的思路并未断,继续道:“毒物常见的好处便是有迹可循、坏处则是会扩大筛查范围;我听说国公府好几个院落都种夹竹桃M.L.Z.L.,通晓药理的人需重点筛查。”
因是下毒杀人,凶犯身量、身份皆无法从中辨认;就近取材制毒比在外间收买制毒更方便。
此番几样微末线索都指向了府内众人。
目前还无法将此案同太子身边诸人诸事联系在一处。
陆青帆将云曦所言和此前项二夫人管氏等人的供词联系在一处,脑海里涌上几分判断。
片刻后,他沉声道:“此案看着简单、就怕破案之后暗藏玄机隐患,需谨慎行事。”
他们吃过这样的闷亏,这一次可万不能再上当了。
云曦点点头,道:“那我和青果先回衙门了。”
尸首已经勘验完毕,剩下那两个案子的死者还等着她勘验呢。
“也好。”陆青帆想了想,特意请管氏准备了一辆马车,载云曦二人回去。
管氏能重新得见夫君生前音容,对云曦的好感飙升,无有不应。
等云曦离去后,管氏忍不住揶揄陆青帆:“陆侍郎对云仵作有些情谊啊?”
不然怎会让小姑娘主仆率先离开这污糟的案发地?怕是担心后续查出点什么来,两个姑娘家不好脱身吧。
“项二夫人目光如炬。”陆青帆承认得干脆。
正三品刑部大员、未来可能继任刑部尚书之职的男子,喜欢上一个白衣仵作之态怕是碍于身份、羞于人言。
看陆青帆那副坦荡模样,倒像是恨不能让天下人都知晓他喜欢云仵作似得。
“陆侍郎乃性情中人,我很钦佩。”管氏难得吐出一句颇有些感性的话来:“同我的夫君很像。”
我可同他不像。
陆青帆心下暗暗否决了管氏的话。
心系旁人还为此丢了性命的,跟他和云曦的情谊可无半分可比性。
“夫人随本官去一趟书房吧,有些线索还得劳驾夫人探看确认。”有了推论,陆青帆想让管氏甄别一二。
管氏应声跟上。
到了书房,陆青帆故意将那几份诗词搁在桌上,锐目盯着管氏的面门淡淡地道:“二夫人能文善武、令人钦佩。”
“实不相瞒,我用长戟还行,文墨确是一窍不通。”管氏讪然说完,就看见了桌上那几张被陆青帆刻意放得显眼的几首诗词。
管氏本能地将诗词拿起来,越看脸色越不好。
陆青帆瞧着管氏的面色变化,意味不明地道:“夫人倒不似自己所言那般‘文、墨、不、通吧?”
这不是瞧出藏头诗的情愫意味了么?
“大人是哪里找来的这些腻歪情诗?”管氏将纸张搁在桌上,眼神却有几分闪躲,俨然是认出了诗词的字迹出自谁手。
陆青帆抿唇:“不过是随手翻看到的,夫人不必挂怀。”
他故意隐瞒了诗词在死者项准案头日日观摩品鉴,只待管氏内心的思虑猜测逐渐发酵。
他适时提出告辞,等出了正门又拿着令牌暗中转回来,悄然躲藏在秋水院等待管氏行事。
多亏冉杓的地形图,让陆青帆隐匿身形易如反掌。
陆青帆在听到云曦验尸结果之后,便想到了一些猫腻:国公府的古怪、两位嫡系兄弟的不合,甚至是两个妯娌之间的剑拔弩张,都昭示着府内有着不可言说的矛盾。
这些矛盾伴随着项准的身死,必定会爆发出来。愈是世家功勋的大族,府内诸事便愈发引人猜忌。
不出陆青帆所料,大约过了片刻,一身孝服的管氏怒气冲冲地往正院里去了。
自从小国公继任爵位以来,老国公夫妻便搬到了后方僻静的阁楼大院,将正院让给了嫡子项戟夫妻。
小国公夫人正在翻看账册,看到气势汹汹的管氏,她眼底涌上一抹惧意、又很快消散,忧虑亲切地道:“弟妹怎得来了……”
“别装了。”管氏冷冷地道:“虚伪至极!”
说着,她将诗词拍在账本上,冷声质问道:“你们心中如何作想我管不着,私相授受被人发觉未免太恶心了些!”
“弟妹此言过了。”小国公夫人不是泥捏的性子,被管氏抢白一番已经有些恼了,却在看到那些诗词的时候瞬间哑了火,一张秀颜涨了个通红。
“敢做还怕人说么?”管氏最见不得大嫂装腔作势的模样,冷冷地道:“我且问你,项准是不是你毒死的?”
“你浑说什么?!”小国公夫人恨不能撕了管氏的嘴:“管氏,勿要在我们的院子里大放厥词!”
管氏冷冷地道:“既然不是你,为何收买丫鬟为你圆谎?你大半夜去二郎的书房又是要作甚?”
连番质问说得小国公夫人应不上,她脸色惨白、却死咬着唇瓣不愿讲。
房檐上悄然看着的陆青帆知晓小国公夫人只怕也是凶犯的帮凶。
他墨眸微沉,悄然从国公府离开。
且说云曦主仆坐着国公府的马车回到刑部,大理寺寺正于植大人及都察院晁钟大人皆已经回来了,众人正站在仵作房门外谈话,正在讨论两个府邸的案情。
“于大人、晁大人。”云曦主仆见过了礼,黄老和郑伯两位仵作便从房内探出头来。
“丫头你可回来了,就等你来主验了。”
此次三桩案子皆系刑部主审,加之云曦被圣上亲封为“一品仵作”,如今她俨然成了所有衙门仵作的头头。
“不敢当。”云曦忙不迭摆手道:“我们这就来。”
待云曦主仆关上了仵作房门,于植和晁钟对视一眼。
“看这个时辰,小丫头想必是验过了晋国公府的尸首才回来的。”晁钟感叹道:“是个能吃苦的性子。”
“晁大人所言甚是。”于植吃够了当陆青帆“情敌”的苦头,对于云曦的事情是多一个字都不敢言的。
“可惜了,偏偏摊上陆侍郎,否则你定是有机会亲近佳人的。”
晁钟意味不明地拍了拍于植的肩膀,应当也是早就从旁处听说了于植被陆青帆三番五次暗中挤兑的事情。
于植苦笑:“往事不可追,大人可莫要再提了。”
他还想踏踏实实多当几年差。
“也不知晋国公府的案子复杂不复杂,有没有咱们的案子难办。”晁钟戏谑了一句之后到底不忍心再欺负年轻人,立刻将话题转移到了案子上。
“希望三桩案子都能顺利破获。”
三桩案子、只给五日,委实有些太紧迫了。
第239章 一案真凶
黄老、郑伯跟云曦都是老熟人了,见面之后并未过多寒暄,熟络地讲起验尸的事宜来。
“两具尸首的体表情况我二人大概勘察了下,云仵作你可还要再过一遍?”黄老捻着胡子没有动手的意思,俨然是等着云曦发话呢。
“黄老您就这张脸唬人,分明是在下探看了一下、你就看了一下验尸记录。”郑伯立刻不忿地嚷嚷起来,把手里的验尸记录递给云曦。
云曦忍笑一声,认真地道:“两位前辈之能云曦心中明白。只是仵作验尸颇有个人习惯,我恐怕要再探查一遍尸表。还望两位前辈莫要嫌我重复行事。”
二人对视一眼,黄老没好气地轻哼一声道:“怎么样,是不是小老儿赢了?”
早就料到云曦会这么说了。
“是是,还是黄老您慧眼识珠,知晓云仵作的行事为人。”郑伯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贯钱递给黄老。
云曦眨眨眼,“合着您二人拿我打赌了?”
“嘿嘿,云仵作莫要介怀啊!”郑伯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们也是在讨论案子的时候说及这仵作验尸都颇有个人行事的风格。”
其中以云曦为最。
她虽擅长剖腹验尸,但验尸前必然要专注看过尸表、且不愿受旁人验尸记录的影响,待独个完成验尸之后,再与旁人的记录进行对比、查漏补缺。
“难道两位不是如此?”云曦以为所有仵作都如她这般行事呢。
“合该是如此的,只是经年累月的怠慢了。”黄老轻咳一声,掩饰红透的一张老脸;郑伯也有些无地自容,忙不迭找补这些日子大家已然开始肃正风气、没那般懈怠了。
“如此倒也是云曦做了一点微薄的贡献了。”
清澈的眸子落在死者远征侯庶长子伍晏的尸首上,她灵活锋利的术刀对准了腹腔快速一割,旁边的青果立刻将干净的白纱递过去吸干腹腔内的血水……
主仆二人行事干脆利索,本打算协助云曦的黄老和郑伯待在一旁好几次都插不上手,各自呆怔地站在原地,半晌不知该如何应对。
“记录。”
“是。”
“死者腹腔内无酒精,积水过量……竹镊子。”云曦话音落,青果便将竹镊子递过去。
黄老和郑伯眼睁睁地看着云曦从死者的腹中提溜出一截儿水草。
“这水草是世家贵族家中装饰池湖景致养育所用,最为常见不过了。”郑伯喃喃道:“这能当线索么?”
“能不能当线索是断案的人当考虑的,你考虑什么?”黄老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云曦快速将水草收拢好,又在伍晏的腹腔之中仔细寻找:堪称“搜肠刮肚”。
“不止一种水草。”云曦说着,又从腹腔内捻出半根草屑来。那草屑很小、眼睛不尖都看不出来。
“咋不是同一种?”郑伯眯着眼看,没察觉出什么不同来。
黄老见多识广,低声道:“你仔细看,叶子上的脉络纹理都不同茎,必然不是同一类水草。”
也就是说,死者的尸首被人挪动过:先在一个池水中被淹、挪到另外一处池水内咽了气。
思虑的功夫,云曦主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黄老看着场内那剖验的进程,悄然往后方挪了一步:亲自动手验尸和在一旁看人验尸的体验截然不同,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云曦沉敛着眸子用竹镊子捻出不少证物,不大一会儿,青果手里的小牛皮纸袋子就用得差不多了。
郑伯主动掏出自己准备好的纸袋子说道:“我也准备了一些,可先挪给云仵作用。”
“多谢。”云曦抬头莞尔一笑,便重新将视线挪回血呼啦嚓的尸首身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伍晏的尸首便验看完毕了。
云曦又冲青果说了一些补充细节,这才转向了角落里的靖宁伯府庶子乌涛。
上一次碰面还是因为案子,熟悉的人变成尸首的模样当真令人心下难受。
三人中,郑伯同乌涛打交道最多,此刻黯然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希望他泉下有知,多为我们留些线索。”
云曦抿唇不语,率先就着乌涛衣衫上的痕迹,让青果拓印伤口。
乌涛同另外两位死者的死因截然不同:晋国公府的项准是被毒杀而亡;伍晏则是淹死,唯独这个握有实权的乌涛,他居然是被歹人当街杀害的。
“听说那凶犯可能耐了,杀完了人之后就钻入了人群之中不见踪影!”
郑伯闻及此事就忍不住气愤道:“差役和靖宁伯府中人穷追猛打、搜了大半条街都未见其人。你们说,不是有人故意包庇凶犯么?”
黄老闻言点了点头,“必然是如此了。”
云曦耳朵里听着,眼睛和手却专注地在乌涛身上各种伤口检查着,趁着二人说话的功夫,她快速地将几处十分明显的伤口拓画出来递给青果。
乌涛的尸首外伤颇多,也是最能探寻凶犯身量情况的,云曦剖验起来也更认真……
日头西斜、夜幕降临,伴随着打更的声音,仵作房人头攒动的忙碌终于进入尾声。
云曦用热乎乎的水泡手,青果则快速收拾验尸现场的零碎工具、过烫水清洗;黄老和郑伯则根据方才验尸的情况展开了一系列讨论:一些细枝末节三个人得出的结论也不尽相同,但总的来说同多异少。
从仵作房出来后,院子里安静得不像话,惹得黄老和郑伯都有些狐疑:“他们人呢?”
咋一个守院子的都没有。
云曦擦拭着厚厚的护手膏走出来,四下瞟了一眼,确认道:“大人们不是在正堂就是在书房。”
“云仵作你出来啦!”
正当大家纠结该先去何处寻找大人们启禀验尸结果,剑客阿闪笑嘻嘻地从院子外走进来了。
“陆大人他们在正厅呢!晋国公府的凶犯已经落网,其他大人都在旁听审。”
阿闪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儿,着一套大得离谱的差服,走过来的时候还险些被长裤腿绊倒,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
云曦猜对了,黄老和郑伯不禁向小姑娘投去钦佩的眼神,“不愧是数日联合办案,到底是有些子默契在的哈。”
“那咱们也过去吧?”阿闪再度催促道。
“黄老、郑前辈,请。”
云曦说完,看向坠在最后的小青果,小青果不等她开口就摆摆手表示知道:“奴婢也快饿死了,这就给小姐和几位前辈找些吃食来。”
郑伯客气推辞,旁边黄老的五脏庙发出“咕噜噜”的唤声,拆台简直不要太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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