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听了一笑,“那功德灯哪有点那么多的,心到了便也罢了。等明儿咱们走的时候,多给寺里捐些香火银子,请她们给三姑姑多念两卷子经也就有了。姑姑切莫再伤心了。”
“生生死死,轮回涅磐,不过是缘份到了,我一点都不伤心......”
秦可卿听了什么都没有说,摸了摸惜春的头,领着她往里走。
若是真的不伤心,又如何会说出来呢。
随着距离的拉远,两人的谈话也几近不可闻。
惜春的声音依旧清脆,却少了一股子清冷。虽是隔得远了,但探春却是明白她过得好的。
一直到秦可卿一行人都走远了,探春才回过头来。
虽然她的脸在荣国府里的时候,便一直画着妆,作着修饰,可两人都是人精,她还是不想太早的与她们见面。
她在荣国府,若是说跟谁的关系走的近一些。也许便只有惜春了。
不过惜春早早就跟着秦可卿过日子,将来再不济,也比原著要强些。
想到惜春渐大,容貌也越发的秀丽,探春不由地想到了若是原著中的惜春真的出家了,也未必能清静,干净的活下来。
少时,赵秀宁和刘琉拜过了送子观音,便带着探春在这庙里四处逛了起来。
到了午膳的时间,三人用过饭,又小歇了片刻,便坐上车回家了。
至始至终探春也没有告诉二人秦可卿和惜春也来了这里。寺里那般大,总不会那么巧的再遇到。
果然,一直到离开寺里,都没有小说电视剧中所出现的意外。
到了家,探春先回自己院子换衣服,一边换衣服,一边听到晴雯说宁夏被江行远叫到前院去了,说是将她送人了。
探春的动作一顿,便又继续换衣服。
看来这事她那便宜爹接手了。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愿她老娘事后会跟她八卦一下吧。
“唉,也不知道那宁夏是不是白芷的妹妹,若是的话,白芷也能有个伴了。”
探春听了心下好笑,这晴雯呀。要是有袭人一半的心眼子估计也不会落个那么惨的下场。
“好像听白芷说,胎记什么的对不上。”
“哦。”晴雯那声音好像比白芷还要遗憾,“姑娘,香奈儿回来了,姑娘进府前,我正好打发她去灶上看姑娘的汤水了。”
探春点头,表示知道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她来长安县也已经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柳湘莲那边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冲锋在最前线,杀人杀红了眼呗。
一双鸳鸯剑,甩开了膀子的乱砍。西海沿子一开战,他便自动请缨做了先锋军。
一路砍来,到是一战成名。
若不是柳湘莲神智不正常的名声在外,估计会是不少人心目中的成.龙快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柳湘莲貌似潘安, 年纪轻轻, 却武艺出众,现在不但就已经是官身了,等到西海沿子这边的战事一了,回师后必是又要加官进爵的。
前程似锦,东床快婿一般的人物, 只是可惜了。
那神智错乱,见人就对对子的毛病挺让人不知道如何说起。若是传扬开来, 前程怕也是要受影响……
有了这样的毛病估计将来是要止步三品了,不然若是金殿上朝时犯了病......
对着满朝文武便是一阵摇,再一阵的‘天王盖地虎’,那画面过于美好, 众人只要想到, 都是一阵寒颤。
话说自从柳湘莲不为人知的认亲方法闹出来后,整个西海沿子就莫名的掀起了一股寻找下联的活动。
天王盖地虎, 神龙覆鹤顶。
天王盖地虎,云中有细雨。
天王盖地虎, 雷公遇电母。
......
庆幸老天爷还是个正经严肃的大boss, 他没给柳湘莲安排太多的磨难。也许老天爷认为他已经安排了一个更大的磨难嫁给他,所以才没有多此一举吧。
所以时至今日, 仍然没有人对的出正确的下联。
幸好没有对出来,不然以柳湘莲的性格还不得抱着人一顿诉衷肠呀。
要知道能让柳湘莲遇到和主动找柳湘莲的人必是男人……
之后就不止是传神智错乱,还要加上一条断袖之癖了。
幸好,幸好。
之前人家上赶子说亲事, 柳湘莲还不要。之后他上赶着去提亲,人家听到他这些谣言可不敢将闺女嫁出去。若是再多个断袖啥的,便是闺女老死家中,估计也没柳湘莲啥事了。
这一日此时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柳湘莲,洗去一身的血气,独自一人坐在一处高坡上,将一直贴身揣着的那根小簪子拿了出来。
对着簪子轻轻地在心里说道,我给你报仇了。
今天柳湘莲在阵营之中又看到了南安王,柳湘莲一如既往,双眼赤红地向着那边扑杀而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有意相救,其实柳湘莲可没有那么好心。不过不管出发点如何,最终到是将南安王搅进战局。
果然刀剑无眼,南安王身上被利箭扎入,看着南安王浑身是血的倒在囚进他的笼子里,柳湘莲的心中一下子涌出无限的激动。
都是这个人。
将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颁师回朝,封封阴子。凭什么他一军统帅还要苟延残喘地活着,还要害了一个无辜的闺阁女儿。
男人的事情就应该止于男人,而不是将女人拉进来。
他早应该死了。
柳湘莲沉思了片刻,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小心地将那根簪子收起来,然后放进怀里,还小心地拍了拍。
来人看到柳湘莲一串的动作,抽了抽嘴角。
真闹不明白他,不过一个破簪子,还紧张兮兮的。
“今天战场的事情,我们都看见了。你不要为南安王爷的事情过于自责。生死由命,你救不下他来,也是他命中和该如此。”
那人见柳湘莲不解地看着自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你们柳家与南安王府的关系,只是事以至此,没人会怪你的。”
四王八公自来便交好的事情,凡是京城中人便没有不知道的。柳湘莲虽然是柳家旁支,估计上阵杀敌之前也受到了嫡支的吩咐,务必要救出南安王爷来。
不然为什么每次进攻,柳湘莲都要申请进入前锋营,又每一次冲锋的时候都要往关押着南安王爷的笼子那边去呢。
这些,他都懂。
他是懂了,可是柳湘莲却是懵逼了。
谁要救那个早应该死掉的混蛋了。
柳湘莲:“......”要不要说实话?
柳湘莲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了。
因为看着一直在安慰自己的同袍,他觉得真话若是说了出来,可能会让他受到刺激。
半晌,那人说了半天才发现柳湘莲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但没有理他,竟然又将怀里的那个簪子拿了出来,一会儿摸摸,一会对着夕阳看看,仿佛多稀奇似的。
“不过就那么个单珠簪子,你至于吗?”既不名贵,样式又普通的个镶珠簪子有什么好看的。
柳湘莲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怎么不至于了,你有你拿出来呀。”
“我没事带着个簪子上战场,我有毛病呀我。”
“哼,谁有毛病谁知道。既然没有就别说这些废话。”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
来人被柳湘莲这句话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然后又嘴欠地问他,“听说你有未婚妻了,可是真的?”那破簪子应该是他未婚妻的吧。
“嗯。”听人提起探春,柳湘莲微冷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笑意,嘴角轻轻勾起,看着簪子的眼神越发的温柔缠绵。
“哪里人?谁家的闺女?”
“不知道,正在找着呢”。他相信她一定没有死,他一定会找到她。
那人听到这话,似是想到了什么。眼角带着嘴角都不受控制地抽个不停,咽了咽口水问道,“你怎么找的?”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我每天都有去问人。”
“......”
“...就是问人那句‘天王盖地虎’?”
柳湘莲点头,“对,就是那句。”
“那下一句到底是啥?现在赌注都到了五十两了。”大家都在猜那下一句,整个西海沿子这边可都开了不少的赌局。便是他们先锋营这边都开到了五十两。
柳湘莲斜了他一眼,站起身拍拍衣袍走人了。
哼,这是他们当初约好的相认暗号,他怎么可能会主动告诉别人。
别人要是知道了,那他岂不是更要多了一道分辨的程序。
真当他傻呀。
谁死了太阳都会照样从东边升起来,谁都得吃饭睡觉。
此时此刻的京城,还尚未接到南安王的死讯,所以仍是一片祥瑞气象。
好吧,就算是南安王的死讯传回来,估计也没影响不了多少人。
至少薛家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