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老夫妇看到儿子儿媳过得恩爱也十分满意,就盼着真阳可以早些给黄府添个小孙子,黄夫人和真阳的关系也是缓和了不少。
而真阳手握着黄府的中馈大权,上下打理丝毫不比秦氏差,根本挑不出错来。
时日一长,府里的下人们也看清黄府未来的主母是谁,都赶着往真阳那边献殷勤。
秦氏的心更加不安了。
这夜里,她提着炖好的羊骨汤敲响了书房的门。
“谁啊,进来。”黄铭安一边处理着政务,一边抬头望去。
秦氏外罩着淡紫色的纱衣,衬得那皮肤白皙,下裙摆上闪动着蝴蝶暗纹,行走之间,自有一股成熟韵味。烛光下,映照着她的脸庞如玉一般,泛着温润柔的光泽,那盈盈水眸更是璨着碎光,更添三分颜色。
黄铭安不禁暗自吸了口气,露出惊艳的目光:“嫂嫂怎么突然来了?”
秦氏笑着将汤放在黄铭安的书桌上:“听闻你这几日都忙到很晚,因此特意熬了汤送过来。还记得之前你备考的时候,夜里总是温书到很晚,那时候,我不也这样,变着法的给你做些滋补的炖汤糕点。饿了吧,快来尝尝。”
她打开放着炖汤的盅盖,香气伴随着热气散发出来,汤上浮着绿色的葱花还有红色的枸杞,看着便十分有胃口。
黄铭安顿时觉得肚子确实饿了。
他也不推辞,笑着接了过来,用勺子喝了口汤,又舀了炖的软烂的羊肉,吃着喝着,只觉得通体热乎,舒畅极了。
“嫂嫂,我真是想你这一口,还是你炖的汤好喝。”
他一边吃,一边毫不吝啬的夸赞,眼中浮现出怀念的神色。
秦氏笑得更加温柔了:“真阳是郡主,以前没有下过厨房,但她学的快,以后炖汤必然比我炖得好。”
“别了,说起真阳,上次喝了真阳那汤,第二天肚里都还不舒服,可不敢叫她再做了。”
“哈哈,哪有这么夸张呀。”秦氏捂住嘴娇笑,瞧见他书桌上沾了汤水,俯身用帕子去擦:“真阳对你真的很用心,她只是上次没有做好,你可不能有这种想法打击她。”
黄铭安撇见了秦氏胸前那若隐若现的白皙,一股香气从秦氏纤细的脖颈处透出来,他耳根泛红,根本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只能反射性地答应着:“是,嫂嫂说得对。”
秦氏又叮嘱了几句,关切他注意休息,和真阳相互体贴,这才带着炖盅笑盈盈地离开了。
黄铭安怅然若失一般,尽管还在看着公务,心中却十分燥热,脑海里却挥之不去刚刚的场景,提笔半晌,才发现未落一字。
于是他回到了房中,夜已深,真阳也已经睡了,他熟悉地探进被子里,没一会,房间又火热起来。
黑暗之中,黄铭安脑中混沌一片,紫色M.L.Z.L.的身影在脑海里晃悠。
真阳被折腾得浑身无力,眉目含春,露出光滑白皙的背上全是滑腻腻的汗珠.
她嗔怪地看着黄铭安,娇羞着埋怨道:“铭安,你不是忙着处理公务,怎么...怎么.......”
黄铭安笑着叫丫鬟准备热水洗漱,侧身在真阳的脸颊落下一吻:“这不是想你了嘛。”
真阳的心中甜蜜极了。
两人都洗漱了一番,这才相拥躺在床上。
瞧见他近日里公务繁忙,真阳心疼地说道:“你才进入官场不久,怎么还有这么多公务都推在你一人身上?”
黄铭安叹了口气:“如今正是皇权动荡之时,为夫也是盼着多做出些政绩,叫上面的人看到,以后升职了,才能更好地照顾你呀。”
真阳偎依在黄铭安的怀中,十分感动,心里默默想着,定然要让父亲去打打招呼,好叫黄铭安的仕途更顺利一些。
可她这个想法传回荣亲王府上后,荣亲王却严肃地叫她别管此事:“你一介小女子,懂什么。这些事情,交给男人,你只要打理好内宅就行。”
真阳郡主跟荣亲王闹了不愉快,好久没再联系,可她也没办法,只能处理好府务做个合格的贤内助。
荣亲王暗自叹息,根据他的调查,黄铭安似乎在向六皇子靠拢,可是六皇子绝不是一个好的君主之料啊。
这头,司明宣眼看着司墨璃即将到达京都,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想出办法没有,怎么引她出来?”司明宣冷着脸问底下的人。
下面的谋士回禀道:“六皇子殿下,调查到沈倾云最近和季千雪走得近,我想,这是一个突破口。”
“季千雪?”司明宣冷哼一声,想到这也是个给脸不要的女人,赞同道:“就用季千雪当诱饵,赶紧去办,晚了璃王可就回来了!”
第269章 奇怪的马车
连着两次下棋都没有约上,季千雪自然是不能放弃的。
这一次,她们约着去游湖,在湖中画舫里度过一个下午,这般定然不相信还有人来湖的中间打扰。
画舫上的船柱雕刻着云纹和花草图样,四周是飘散的彩色绸缎。
船里早布置好了,金色的兽首香炉吐着寥寥烟气,香气似有似无甜而不腻,桌上摆着几叠精致的点心,一旁的杯子里早已经为两人倒上了清爽的果酒,屏风之后,身穿素裙的侍女正弹奏着琴音。
凉风习习,琴声悠悠,彩稠随着湖风飘舞,两人对酌一杯,别有一番惬意。
“千雪真是好雅兴。”沈倾云赞道。
季千雪浅浅一笑:“有倾云作陪,自然得布置得巧妙些。”
无人打扰,两人畅快地对弈了几局,皆是有输有赢。
丫鬟们被安排在船上其他的小房间里,也是度过了一个悠闲惬意的下午。
司明宣本就准备对她们下手,如今听闻两人一起出门了,直感叹道:“这是老天爷都在帮我,安排下去,今天行动,给我下大力气,直接一网打尽!”
原本还准备利用季千雪放出假消息,引得沈倾云前来,如今看来这一步都可以省了。
......
日暮时分,两人慢悠悠地从画舫上下来,上了马车准备各自回府。
没成想马车刚刚开出去,还没有来得及到路口,季千雪的的马车就停了下来。
沈倾云的车跟在后边自然也顿住了,珍珠探出脑袋问道:“怎么停下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前面的马车上有丫鬟下来,绕着马车看了一圈,对着车里的季千雪说了什么,然后才走过来:“沈小姐,地上有个坑,马车一边的车轱辘卡坏了,你们先走吧,小姐会再另外一辆车来接我们的。”
沈倾云皱了皱眉,也掀开帘子往前面望去。
车夫很焦急的蹲在那里,束手无策的模样。
可是马车的车轱辘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卡坏呢,沈倾云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便对着丫鬟说道:“让车夫守在这里吧,你们叫人来修。现在日头晚了,坐我的马车先送你们回府便是,让千雪一个人在这等着我也不放心。”
丫鬟对着沈倾云感激地笑了笑,立即说道:“那劳烦沈小姐稍等片刻,奴婢去与小姐说说。”
“好。”
看着丫鬟去回禀,沈倾云放下帘子,思索着这件事。
想了想,她还是吩咐道:“珍珠,你让车夫瞧瞧我们的马车有没有什么问题。”
珍珠点头应是,车夫仔细检查了一圈:“小姐,我们的车没问题。”
季千雪此刻也过来了,脸上带着歉意:“倾云,真没想到这么不巧,近日便要麻烦你了。”
“我们之间这点小事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沈倾云笑了笑,吩咐车夫绕路,先往太傅府走,心中却仍旧是警惕着。
如果季千雪的马车是有人做了手脚,那此人的目的是什么,如此拙劣的手段,不是太容易被识破了吗?
但看到季千雪温柔明媚的笑脸,沈倾云暂且没有提出疑惑,免得叫她担心。
没一会,季千雪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眼前也开始迷糊。
她强撑着意识问道:“倾云,你可觉得头有些晕。我或许是今日下午贪杯那果酒,此刻后劲倒是上来了。”
沈倾云伸手将她扶稳,让珍珠将车窗开了缝隙,又用手试了试她额头和脸颊的温度:“有些烫,千雪,除了头晕还有别的难受吗,要不要先停下来休息会,吹吹风透透气。”
说着,沈倾云又吩咐车夫将马车开得慢些稳些。
季千雪羞涩地摇摇头,但止不住脑袋昏沉靠在了沈倾云的肩上,沈倾云小心拥着她,瞧见她闭上眼,呼吸平稳,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丫鬟见此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沈小姐,这,可压着了你,让奴婢来吧......”
沈倾云没有说话,轻轻摇头,丫鬟也只好投去感激和歉意的目光。
今日她们去的湖位置比较偏,因此回去的路上也要点时间,马车摇摇晃晃的,没一会,就连沈倾云自己都觉得开始困倦了。
她轻轻晃了晃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今日开心,季千雪的确是多喝了几杯,但自己没喝多少,完全是清醒的。
脑袋越来越沉,她咬了咬舌尖,抬头看去,珍珠还有季千雪的丫鬟也是昏昏欲睡,靠着马车背坐那,眼睛都几乎闭上了。
不对劲!
沈倾云感觉到身子发软,她左手揽着完全沉睡的季千雪,让她滑落的身子靠到自己腿上,右手则摸索着车上的暗格,掏出一颗清神明目的药丸含在嘴间。
这般简单的动作下来,她已经喘着气几乎要睡着了。
好在药丸入口即化,一股苦涩和薄荷的清凉同时在口中炸开,她顿时觉得清醒不少。
“寒霜!寒清!”沈倾云低声喊了一句。
但没有人回应,想必是被绊住了,因此她没再高声呼救,而是赶紧往季千雪的嘴里也塞了药丸。
正准备给珍珠也塞一颗的时候,她听到了车夫的一声惊呼,一双手推开马车门,沈倾云赶忙闭上眼。
她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来不及细想,到底没有抵抗住药物,自己也失去了意识,彻底进入到昏睡之中。
等寒霜和寒清脱身的时候,马车早已没有了踪迹。
两人身上都是大小不一的伤痕,顾不上关心,两人对视一眼,寒清搜寻马车的下落,寒霜则直接飞身往王府赶去。
另一条街上,真阳郡主和黄铭安刚从马车上下来。
“这家的位置虽然偏了点,但是他们家厨子做清蒸鲈鱼肉嫩又鲜美,真阳你一定会喜欢的。”黄铭安一边说着,一边带着真阳郡主往里走去:“真阳,你在看什么,进来呀。”
一旁的店小二也赶忙过来招呼。
真阳郡主面露疑惑,刚刚她似乎看到了沈国公府的马车,那辆车的四角挂了红色的络子,似乎就是沈倾云那辆。
可是这条路的这个方向是出城的啊,都这么晚了,沈倾云出城做什么?
“真阳,怎么了?”黄铭安见她站着没动,不解问道。
对上他的眼睛,真阳郡主突然想到秦氏那句:其实铭安啊,很喜欢女子打扮得清冷,你看他瞧见了沈小姐,眼睛都要移不开了呢。
“没事,进去吧。”真阳郡主郡主笑着说。
第270章 两位小姐失踪了
在寒霜将沈倾云失踪的消息带到王府时,老管家的反应十分迅速,他很快将人员分配妥当,全力搜索沈倾云的下落。
很快,沈府的马车在城外被找到,但是当时马车内已经没有了任何人,附近也根本查探不到踪迹。
老管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慌张。
眼看着王爷就要回来了,自己却没有保护好沈小姐,这可如何向王爷交代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倾云才慢悠悠地醒来了。
看着陌生而又阴暗的房间,她一下子便回想起来,自己被人抓了!
打量了一下房中没有看守的人,沈倾云试着动了动有些酸软的手臂,这才发现旁边还躺了一个人。
她吓了一跳,急忙躲开,借着窗外的烛火光这才看到原来是季千雪,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窗户是半开着的,外面传出三个男人谈话的声音。
“里面的两个真是美啊,我这辈子都没有触碰过这么美的女人,这一下居然来了两个!”
“收起你的心思,那可是上面的人要的女人,你要是敢碰,小心你这条贱命。”
“是是,我哪儿敢啊。”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不能碰,还不能亲一下,抱一下嘛,哈哈。”
“就是,你也太较真了,我们都不说,谁知道。而且她们中的那个药,保管她们睡得死沉死沉的,就是抱起来也醒不过来。”
“说起来,上面的意思不就是要让大家知道她们失了清白吗?”
“那是让人知道,不是真的失了清白!你们要是色胆包天,自个做去,到时候东窗事发,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说完,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远。
沈倾云听得心惊,生怕那剩下的两个男人会闯进来,对她和季千雪行不轨之事。
她摸了摸手腕,还好,司墨璃为她特制的镯子还在。
里面的蒙汗药放倒一人绝对没有问题,可是至少现在看来绑匪有三个,暗中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看管。
贸然行动,恐怕不妥。
这时,外面又传来说话声:“唉,你不会怕了吧,真的被他说的吓住了?我们两个一起进去吧,正好一人一个。”
“我......要不你去,我在门口帮你守着。”
“呵,你这就没意思了,错过这个机会,你再想近身,那可就难咯。”
“唉,也不是,我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你真是这样,那我可独享了。"
“别啊,我就是怕老三去告状。”
“我呸,告状,他有什么证据。他敢说这些,第一个被打死就是他自己。”
说着,门吱呀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沈倾云浑身一震,她闭上双眼,仔细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直靠近到床边,那沉重的呼吸声也越来越大。
她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不能急,必须一击必中!
那人的气息越来越重,一种汗味裹挟而来,沈倾云屏气凝神,正欲把蒙汗药撒出去,一旁嘤咛了一声。
是季千雪的声音!
沈倾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她不会要醒了吧!
好在,身边的人似乎更慌,他哎哟一声,赶紧跑了出去:“欸,你快看看,里面的女人好像要醒了!”
“怎么可能,她们中了药,明天中午都醒不了。”
“不是,我刚刚进去,有个女的发出声音了,她的手好像也动了!”
“切,动一动就把你吓成这样,你还想着要摸要亲呢。”
“别说我了,赶紧看看,若是真的醒了可麻烦!”
两人拉拉扯扯的,到了床边,一看床上的沈倾云和季千雪皆是面容沉静、呼吸平缓,显然还在熟睡之中。
“我说你自己吓自己吧。”
没一会,门口响起了关门声。
过了一会,沈倾云睁开眼睛,瞧见季千雪还闭着双眼,轻轻推了她一下,小声说道:“人走了。”
季千雪这才也睁开眼,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中全是恐惧。
刚刚醒来的时候,还未来得及问话,就被沈倾云捂住了嘴:“别说话,我们被绑了,装睡。”
紧接着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或许是经过这个插曲,外面的男人没再想着进来行轻薄之事。
“倾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季千雪望向窗外,天色黑沉沉的,显然已经到了深夜,太傅府的人恐怕也发现她失踪了。
沈倾云摇摇头,她虽没弄明白事情经过,但面色依旧沉稳,看得季千雪也跟着平静下来。
回想刚刚听外面的人说的,一时半会儿她们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有人想要她们失去清白,又或者说,只是污了清白的名声。
这样对谁会有好处?目标又是谁呢?
她们是一同出来的,当时季千雪的马车坏了,这很可疑,但是想想也知道她不会把季千雪一个丢在那里。
最关键的是,她们到底是什么中了药呢,为何一点的异样都没被发现。
还有珍珠和季千雪的丫鬟都不在,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危险?
脑海中的问题根本理不清,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着季千雪说道:“千雪,我们要先自救。”
季千雪虽然害怕,此刻也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小声问道:“倾云,我们该怎么做?”
“等。”沈倾云说道:“等到后半夜,他们一定会犯困。原本他们就觉得我们没醒,放松了警惕心,所以窗户是开着的,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季千雪点点头:“倾云,你说怎么做,我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