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胤禛眼底掠过一抹极快的笑意。
苏培盛退下后,还是心惊这位李格格的受宠程度,先前宋格格还没被禁足之前,宋格格哪怕怀上了大格格,四爷都不曾这般惦记李格格,但想到李格格这些时日越发明艳的容貌,苏培盛顿时觉得四爷这般惦记李格格不出意料。
后院也就一妻两妾,福晋容貌不显,充其量只能算是清秀模样,而宋格格是长相温婉的那款,在李格格刚进府时还好,两人容貌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可这些时日李格格长开了,自然就不惧宋格格的威胁,哪怕算上那个苏氏,李格格都是后院中一等一的美人。
再过些时日,李格格的容貌放在后宫娘娘中也是独一无二的。
苏培盛有这种预感,只是在李格格还未怀上四爷子嗣之前,他对李格格的态度还是像对后院受宠的妾室般看重,或许等哪天李格格有了子嗣或是成为了后院的侧福晋,他才会像对福晋般敬重她吧。
毕竟在李格格未进门之前,宋格格在后院的地位可想而知,还生下了主子爷第一个孩子,可就是这样,宋格格还是被禁足了,在后院彻底倒台。
后院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你是说爷今晚就过来。”李悦眼睛一下子亮了,“多谢公公告知。”
她心情极好,没想到她心里想想的事转瞬就成真了,“苏公公,你可要吃些零嘴?”她没银钱给苏培盛,那就从别的方面出发了,至少小厨房那边是不曾亏待过她想要的食材的。
她将从小厨房要来的葵花子和花生裹了糖在砂锅里小心翻炒着,炒出来的味道还算不错,格外清甜诱人,拿来平时当零嘴或是送给别人最好不过。
零嘴?那是什么东西,苏培盛好奇的往童成春端来的盘子一看,原来是花生瓜子。
想了想,苏培盛还是拿了一点,“奴才多谢格格。”他平时有这吃食的时候不多,李格格送给他一些尝尝,他总不能不给李格格面子吧。
想是这么想,转头他就尝了几个瓜子,倏忽眼睛一亮,又尝起花生,他眼睛更亮了,一路美滋滋的吃着,等到了前院,他怀中一空,他吃惊的想着,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客气拿多一点了,有啥好矜持的。
苏培盛心里唏嘘,颇为沉闷的朝主子爷点头,“绛雪院已经备好了。”
胤禛摆了摆手,以表自己知悉,随后他便一心一意的练字。
等到晚上来临时,主仆二人出发前往绛雪院。
第25章
李悦老早就等着四阿哥到来了,因此一见面还是兴冲冲的请安,揽着手臂,笑吟吟问道:“主子爷猜猜今晚婢妾准备了什么,婢妾可是在小厨房转了一圈才备好的。”
“嗯?准备了什么?”胤禛十分‘配合’的问道。
“不行,爷这不是耍赖吗,婢妾是在问您,又不是叫您来问婢妾。”李悦被他气得想笑,事实上也确实笑出来了,“好了,婢妾不问爷了,爷,您过来看看吧。”
李悦眼睛格外明亮,还煞有其事的让四阿哥将盖子掀开。
胤禛依言将盖子掀开,看到底下的光景后,颇为迟疑道:“你给爷准备的是鸡肉?”
李悦点头,认真介绍道:“这是白切鸡。”可惜不是用清远鸡做的白切鸡,肉嫩细滑,不然那味道真堪称一绝,不过她让小厨房准备的鸡也算不错,毕竟是土生土长精心喂养长大的土鸡,而非什么饲料鸡,那种鸡生长周期短,肉纤维粗短,难吃得很。
除非油炸,加上一些独特的酱料配方,咬咬牙吃下去才勉强掩饰过去那种粗糙又水分尽失的口感。
不过这年代,哪会有什么饲料鸡,李悦头次感受到这个时代的些微优势,再多的就没了。
“四爷尝尝看。”李悦拉着他坐下,给他夹了一块鸡肉,这鸡皮色金黄,肉鲜红滑嫩,她料想四爷还没尝过这东西,各个地方有各个地方的吃食,京城这里应该还不包括白切鸡,而四爷又不到去外地出差的年纪,想尝遍各地美食,那还远着呢。
胤禛依言夹起一块鸡肉,放在名为姜葱汁的蘸料中,再往嘴里一放,良久才道:“很鲜。”
李悦笑道:“那是当然啦,婢妾可是算准时间下厨的,爷多吃点,您看您都瘦了,多让婢妾心疼啊。”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意图在四阿哥积极进食时趁机多吃点,毕竟她是托了给四阿哥下厨的名头才能这般顺利做成白切鸡。
她殷切的看着四阿哥,可四阿哥不如她盼着的那样配合,而是沉默半响,将她搂在怀里,“悦悦用心了,很好吃。”
李悦只能看着白切鸡跟自己渐行渐远,四爷这是在弄什么!白切鸡当然是要趁现在才好吃,晚了风味尽失!会没有鸡味的。
李悦心里满是腹诽,“爷,您快吃吧,不然岂不是辜负婢妾一早准备的心意。”
在李悦的百般劝说下,四爷总算放开她,给她夹了几块白切鸡,李悦心道上道!
继而美滋滋的尝起鸡肉了,吃到高兴时眉眼一扬,“爷,您真好。”
在烛火下,她眉目越发清隽,胤禛心道,他怎么觉得小格格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才这般高兴的,不过算了,小格格吃得高兴就好,左右他今晚也听高兴的。
不光是为小格格为他用心准备的菜式,还有这般用心陪伴他的滋味吧。
等解决完一小盘鸡肉后,胤禛阻止她继续往下吃的动作了,“好了,吃太饱容易撑着了。”
李悦这才心满意足净手擦嘴,那些剩下的鸡肉不会被浪费,还有薇竹欣兰她们解决呢,只是在吃完肉后,她总感觉浑身粘腻,只是这时候正是她跟四爷讨论事儿的时候,她可不能败兴。
她问道:“爷,再过几日是德妃娘娘的生辰日了,对吧。”
胤禛并不奇怪她知道这点,毕竟先前小格格就在永和宫额娘身边,“嗯。”
“婢妾知道自己不能随爷去给德妃娘娘请安,不过爷,婢妾能悄悄给德妃娘娘送礼吗,德妃娘娘对婢妾颇为照顾,婢妾总不能对德妃娘娘忘恩负义。”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分不清楚四阿哥和德妃的关系是好还是坏。
她挺想私底下送礼的,但万一四爷得知了,岂不跟她闹脾气,她探不准这个分寸,只好先给四阿哥打一支预防针了。
“你有这个心意就好了,准不准备在其次。”胤禛倒是没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要是李悦对这事什么反应都没有,那才是没心没肺的。
宋格格早些年也是德妃赐下的宫女,只是宋格格在进门后一心一意争宠,完全忘却了永和宫,这不出奇,只是德妃心里对这些事格外有分寸。
不然也不会在宋格格刚生完孩子时就赐下另一个格格,刚巧撞在宋格格坐月子期间。
但说到底,德妃对宋格格也没那么苛待,至少没在宋格格孕期就赐下格格,虽说这也有太子爷的两女夭折之事发生,避风头的心思。
“真的,那婢妾还是好好准备吧。”李悦眉眼上挑,“婢妾打算用这些时日习得的字给德妃娘娘献礼。”她连赏给苏培盛的银钱都没有,更别想精心给德妃准备生辰礼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些费心费力的功夫,什么礼轻情意重就挺行的。
等她出宫后,她一定要弄些买卖,不然钱到用时方恨少啊。
“你会写字?”胤禛重点完全不在一处。
“不会,但是婢妾想学写字。”李悦挺想积极融入这个时代的,她多融入一分就代表她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可能更多一分,她在现代写硬笔字,在古代成了毛笔字,她说不会写也是正常,而且古代的字跟现代的简体字有挺大区别的。
李悦一有条件,岂不摆脱自己半文盲的处境,她在现代好歹也是认认真真走完所有学习阶段的学子。
见四阿哥似乎对她写的字感兴趣,李悦补充道:“婢妾将婢妾临摹的字拿来给爷看看吧,正好爷能教教婢妾。”
她现在正处于好学的时候,她将字帖拿来时,胤禛观阅了一遍,严谨的指出:“下笔无力,毫无章法。”
李悦坦诚道:“爷就教教婢妾吧。”她可不想在这个时代成为一个文盲。
“你下得了这份苦功?”胤禛再问一遍,着实是他清楚一件事,皇阿玛先前喜欢有书香的女子,结果宫里妃子人人都练字作画,连他额娘身为四妃之一,也忙着给皇阿玛献殷勤,但在皇阿玛这股兴致散去以后,宫里的妃子都没了心力练字,心思都在在哪儿偶遇皇阿玛最好,或是怎么打扮才是最好的。
他不怕小格格真正喜欢上练字,只怕她是为了讨自己欢心刻意而为,他不喜这种行径,糟蹋了这些书墨。
李悦认真道:“婢妾当然能了。”学习上的苦功算什么苦功,等哪天她学好书法,说不定她的笔墨还能流传到后世,哪天哪日她的亲人看见了,这也算是一份美好的重逢吧。
“好,爷教你。”胤禛知道小格格说的话是真的,面色和缓,“到时候你可别觉得太难见到爷就躲起来了。”
“怎么会!”李悦不满他对自己的轻视,又张牙舞爪的扑上去,将他肩膀缚住,“爷服不服?”
“服。”胤禛好笑道,“站好,爷教你临摹,苏培盛,去库房拿来笔墨,字帖。”既然小格格要给额娘准备生辰礼,作为丈夫,作为儿子,他也得帮一帮小格格吧。
“是,奴才这就去。”苏培盛心里仍旧感慨李格格的得宠,连四爷库房里私藏的文房四宝都拿出来了,那可是有市无价的东西,前儿十四阿哥刚到尚书房进学,听说了四爷的私藏,还特地眼巴巴过来讨,结果啥都没讨着,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
四爷的书法力道刚劲沉稳,气韵流畅生动,大抵是年纪尚轻,又多出一分张狂,见字如人这句话半点没错,而李悦的书法是刚学的,见不出几分干脆利落,但字体勾勒间那娟秀又不失大体的痕迹,还是能推测出字主看似柔弱,实则坚韧有力的性子。
在苏培盛拿来笔墨后,李悦还真认认真真跟四爷练了一晚书法,四爷在后,她在前,四爷扶着她的手下笔,经过这番认真教导,李悦不得不承认这比自己瞎琢磨好太多了,等一切结束后,她眉眼弯弯,“爷真厉害,婢妾感觉写这‘寿’字一点都不吃力了,改日爷还能教教婢妾‘寿’字的其他字体吗?”
她想凑齐很多种形态的寿字送给德妃。
胤禛却摇头,“这不大适合献给额娘,若是这份礼献给皇玛嬷倒是适合。”
挺四爷这么提点,李悦立马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在哪儿了,这‘寿’字大概是要给年纪大的人的,古代讲究这份意境,她险些犯了大错。
“那婢妾如何是好?”李悦立马想着替换的方案,或许她可以研制一份化妆品给德妃娘娘,这年代的化妆品质量不怎么好,可是这样她就没法解释她为何在永和宫时就不献出这份手艺。
要不她给德妃娘娘送去调养身子的食谱,她在永和宫接触不到御膳房,倒是不会让德妃娘娘误会。
“别急,你真心准备的生辰礼怎么会不讨额娘喜欢。”胤禛浑厚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我们一点点学,等额娘生辰日来临时,你将你亲笔献给额娘即可。”
也是,是她钻牛角尖了,能祝贺人生辰的诗句有那么多,就慢慢来吧。
不过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好好感谢四阿哥。
转头,一个亲吻又成了,李悦笑得像偷吃的小狐狸,胤禛眼里闪过无奈,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好了,该练字了。”
“是!都听爷的。”
话音刚落,四爷敲了敲她额头,没好气道:“认真点。”
这小格格,刚夸她几句,又得意忘形了。
“格格,您快起来,后院有事发生了。”
李悦揉了揉眼睛,下意识摸了一把枕边,发现一片凉意,她彻底醒过来了,“四爷怎么不在了。”
往常她还得起来给四爷更衣的,她这么迟才起来,不知道四爷会不会生气。
欣兰解释道:“主子爷特地让奴才不要吵醒主子,让您多睡会儿。”说到这,她脸上浮现欣喜的笑容,“格格,您看主子爷对您多好,这大概是其他院落都比不上的好。”
她作为奴才,最是高兴自己主子得宠一事,这不单单是她们绛雪院奴才的光荣,也是主子在后院地位的象征,毕竟前儿绛雪院出现一个叛徒云兰,她们绛雪院的奴才心里都有气。
别看她平时安安静静的,但何曾不是心里堵着一口气,如今好了,主子一天比一天得宠,而那个苏氏还不曾侍寝,早晚有云兰后悔的一天,她就看不惯云兰这般给脸不要脸的人,真以为没了主子她还能在后院风生水起?
“好吧。”李悦表示明白,只是四爷不曾叫醒她确实是她想不到的,她从这一举动联想到以后她或许都不用伺候四爷更衣了,眼睛越发明亮,起床气都消散而空,“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能让薇竹急匆匆叫她起来的,定不是什么小事。
薇竹一边给主子端来盥盘,将主子柔嫩白皙的小手握在手中,一下下浇水,“格格,您还记得凝安院的宋格格吗?”
“记得,她怎么了?”李悦点头,不过宋氏不过被禁足几日,她就有一种多年没见到宋氏的感觉,这大概就是后院的残酷了吧,当一个人彻底没了希望时,人人都会将她抛到脑后。
所以她一定要将四爷的恩宠攥紧,好好活下去。
这回轮到欣兰接话了,“主子,宋格格在刚禁足的那几天还安安分分的,可这天一大早,她就不停大吵大闹,模样癫狂,不知是不是真的疯了,福晋刚去凝安院看过宋格格,但宋格格的情况越来越不堪入目,福晋命人将她绑起来,用布塞住她嘴,最后才安静下来的。”
李悦捏着眉心,没说话,宋氏三番四次谋害她,让她心生怜悯是不可能的,只是宋氏就这样疯了,她不相信这话,宋氏心狠手辣,不知是不是留有后手准备。
“接着说。”
“是,主子,等她安静下来后,福晋才摘了她的布,宋格格提出一个请求,说她想见您,福晋同意了,所以待会就得让主子去趟凝安院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她凭什么要过去,她好不容易从这滩死水中脱身,而宋氏叫她过去的目的显而易见,极有可能是告知‘真相’,像是将所有的锅都推到福晋身上,然后说出她再也没法‘怀孕’的事实,让她和福晋在后院对立,接而宋氏再凭借后院唯一的子嗣大格格翻身。
而福晋同意这事,大抵是觉得她太受宠了,想打压她,或者是想让她知道,一个没法有孕的侍妾到头来只能站在正院这边,反正不管什么理由,福晋有这种信心让她知道‘真相’,定是有把握将她打压。
这么好的美事,想都别想。
“这趟浑水咱们绛雪院不能沾,非但不能沾,还得离得远远的。”
“那主子我们该怎么办?”欣兰从头到尾都相信自己主子,在主子发话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是询问或是质疑,而是在想什么借口能让主子不过去。
薇竹也在想办法,“主子,前几天太医说过您身子虚,不若我们就这借口不去?”
“不行。”没等其他人回话,她第一时间否决了自己的话,“这样太明显了,福晋会怀疑的。”主子好不容易在后院有了恩宠,怎能跟福晋对上。
李悦用布擦手,冷静道:“咱们没必要心慌,宋氏本就是后院罪人,意图谋害福晋和苏氏,我一心向着福晋,不愿见她不是理所当然的是吗,我对福晋可是忠心耿耿啊。”
说罢,她微微眯起眼睛。
“童成春。”
“是,主子。”童成春一听到主子叫他名字,立马从院里跑进屋了,点头哈腰的,“主子有何吩咐。”
“你去凝安院一趟,当着福晋和宋氏的面说我不愿去,宋氏谋害福晋,是万万不可饶恕之人,还望福晋宽恕我一意孤行。”
说罢,她目光落在童成春身上,见他满脸都是被重用的兴奋,以及铿锵有力的回答,她放下部分戒心,瞧他这模样,应该不是福晋安插进来的人了。
童成春压根没有注意到主子对自己的试探,得到命令后就兴冲冲往凝安院走去了,去到凝安院时,福晋和宋格格都在此处。
福晋目光落在这个小太监身上,冷然道:“李氏呢?”
童成春恭恭敬敬,几乎原话复述道:“福晋,我们格格知道宋格格意图谋害您,不愿意前来过来见宋格格此等罪人,格格对您忠心耿耿,还望您原谅格格的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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