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麦说得很好听,但她不相信,不相信也无法阻止林有麦已经完成了她想做的一切。雷莉听到男朋友这个词有些头疼,“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哦?什么时候,今天吗?”林有麦凑近她,还是那副笑吟吟的嘴脸,她恍然大悟,“原来你没有那么笨嘛,为什么呢?是人设吗?听说他现在吃你的用你的,你在给他当免费的保洁阿姨,我以为你喜欢这种恋爱方式呢,还在猜你什么时候退圈全心全意做他的保姆,现在看来我的希望落空了。”
林有麦说话还是和往常一样难听,但她却无从反驳,只能幽怨地盯着林有麦。当时白泽晖追林有麦,追得轰轰烈烈,追得人尽皆知,他在宿舍楼下摆了巨型爱心蜡烛,买了戒指和一大捧玫瑰花,阵仗和求婚无异。那时刚洗完澡的林有麦裹着头巾从楼上下来,走进他的蜡烛阵里,拿起他的戒指,戴在手指上,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掌声震耳欲聋。
正当所有人以为自己即将见证一段佳话时,林有麦忽然举着手开始转圈,她把手对准一旁的路灯,这个位置光线最好。她摇了摇头,声音脆亮,传进周围一圈人的耳朵里。
“太小了。”
林有麦把戒指摘下来,抛给他,对方没反应过来,因此来不及接,戒指从玫瑰上滚下来,消失在脏兮兮的地上。白泽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捧着花不知道是站着好,还是弯腰找戒指好。周围掌声和呼声瞬间熄灭,只剩蜡烛在尴尬地燃烧。
四处鸦雀无声,林有麦的声音更显嘹亮:“学长,去整一下鼻子吧。”
求爱佳话变成了八卦特闻,谁都知道大三那个表演系的富家公子哥白泽晖表白不成反被羞辱。一夜过后,校园论坛有人开贴痛斥林有麦,说她是拜金女,骂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说林有麦这样的货色就算以后真接到了戏也是陪睡睡来的,甚至开始扒她是否整过容。帖子活跃了一段时间,消停的差不多时,林有麦以侵犯名誉权起诉了这个贴主,运营账号的正是白泽晖本人。
戏剧的是,彼时的白泽晖刚从韩国整完鼻子回来,还在恢复期。他不服一审判决,提起上述,二审被驳回,最后判处连续半个月在账号上公开发布道歉信,并赔偿林有麦精神抚慰金等3万元。
白泽晖道了半个月歉后注销了账号,此后又安静了一段时间。没多久,也许是恢复期过了,他找上了雷莉,开始了猛烈的追求,这次他换了更大的钻石戒指。外人看来雷莉和林有麦关系好又不好,像朋友也像竞争对手,也许都有那么点。人们更倾向把两个女人的关系解读为敌对状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至少在白泽晖看来是这样,他把追求雷莉这件事看作了对林有麦的报复。
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报复的点在哪儿,总之就是打从心眼儿里认为林有麦看到他和雷莉在一起后会眼红心酸不舒服,整宿睡不着,最后回味出自己待她的好,开始无穷无尽的后悔。他觉得林有麦是喜欢他的,只是碍于面子不愿面对自己的真心。他承认林有麦很漂亮,是他见过交往过这么多女人里面最漂亮的一个,漂亮的女人总是有自己的架子。如果林有麦后悔来找他,他会考虑踹了雷莉和她在一起。
雷莉并不知道他想的这些,她第一次被人追求,极度不知所措。她考虑了很久,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林有麦,因为追林有麦的人有很多,林有麦身边的异性朋友也有很多,她认为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在自取其辱。对于白泽晖,她了解的不多,她本身不爱关注校园里的八卦,更不愿意关注和林有麦有关的事,除非忍不住。雷莉隐约听说白泽晖追过林有麦,最后被拒绝了,林有麦也没有把这件事和她说过,她经常拒绝男人的告白,这件事本身不具有和任何人讨论的价值,就像喝水一样平常。
白泽晖追过林有麦这个行为让雷莉退缩了,她不愿沾染上和林有麦有关的人和事。雷莉越退缩白泽晖越来劲,一日三问候,比暖宝宝还要贴心。真正让雷莉出现动摇不是白泽晖的关心,而是林有麦。林有麦在大一谈过恋爱,后来分了,男友是隔壁体校的,那是林有麦公开承认过的恋爱。林有麦私下从没断过男人,她的专业成绩依旧很好。
雷莉终于忍不住,以批判的口吻问她,为什么昨天送她回宿舍的是一个男生,今天在宿舍楼下等她的又是另一个男生。
林有麦扑哧一笑,好像她问了什么幼稚园宝宝才会问的问题。她回答:“男人如衣服,想换就换啊,怎么,雷莉,你一辈子只穿一套衣服吗。”
她笑完就和她擦肩而过,奔赴下一个约会。
雷莉隔天接受了白泽晖的追求,她说不清这是什么心理,也许和林有麦有关,具体什么关系她也不知道。白泽晖把她抱在怀里,她问白泽晖,是喜欢林有麦,还是她。
白泽晖笑着说,当然是她了,林有麦都是多早之前的事儿了,怎么突然提这个?他说那时候年少轻狂,三观跟着五官跑,现在早就对林有麦没感觉了。
雷莉点点头,想着,他在撒谎,他真虚伪。不过她也在撒谎,也在虚伪,因为她并不喜欢白泽晖,但她还是和眼前这个人在一起了。雷莉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和谁较劲,是林有麦,还是自己呢?
衣服并没有预想中的好穿,也没有预想中的好脱,脱下来带走了她一层皮。雷莉突然笑了,很无奈地笑了,回顾了自己幼稚的前半生,被自己逗笑了。不是所有人都是林有麦。不过,林有麦的期望可以永久性地破灭了,至少林有麦在圈里一天,她就一天不会退出。
徐易安把车停在路旁,等待俩人进入。坐进车后,二人一路无言。奔波一路,车子驶入她家的地下车库,雷莉开门下车,忽然对她说:“谢谢。”
今天为止,她除了对不起,终于学会了第二个词。林有麦看了她一眼,俩人短暂地对视了一下,最后雷莉裹紧外衣,转身离开。
林有麦没有目送她,只是吩咐徐易安开车,他们得回酒店收拾一下,然后赶傍晚的飞机。
今后她和雷莉的关系会被各种浪潮推往何处,她不知道。林有麦看着后视镜里雷莉远去的身影,想到了今天,值得肯定的是,今天一定会成为俩人历史上最和谐的一天。
徐易安扶着方向盘,回头把她看了一眼,声音温和:“是很珍贵的朋友吗。”
这个圈的友谊比蝉翼还要薄,还要脆弱,林有麦不否认自己绝大多数的交往,无论男女,都是为了利益而去,都是为了今后更好的发展而去。
她目视前方,轻轻吁了口气,“算是吧。”
【和他在一起也很正常,毕竟他是你的助理嘛。】
【酒店开的是两间房吧!哈哈, 没别的意思, 徐易安小时候会打呼噜来着, 别吵到你了。】
【想你了,想你想得腹肌硬邦邦的,要看看嘛[可怜]】
一天不见就发骚。林有麦从消消乐里切屏回来, 冷酷地在输入框打了两个字。
【发来。】
徐昱之秒回了一堆腹肌照, 看来精心摆拍了不少,各种角度都有,凹造型凹得挺卖力, 就等着这一刻。林有麦点开大图, 歪着头一一品赏。
【p图了?】
徐昱之立马叫屈。
【没有!!原图直出,你又不是没看过[羞涩]】
【徐易安应该没这么大块吧[允悲], 他小时候就不爱运动[挤眼],哈哈,有麦你偶尔也会喜欢瘦猴啊。】
这句话说得有失偏颇, 林有麦从不喜欢瘦骨嶙峋的筷子精男人。她想起曾经合作过一个瘦成纸片的男演员,对方又瘦又矮, 穿着内增高踩在苹果箱上才能堪堪高过蹬着平底鞋的林有麦。那张脸瘦削得只剩下两只黑咕隆咚的眼睛。公主抱她的时候麻秆细的腿直打颤,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爆起来。
林有麦换了位置, 此时坐在副驾。她一声不吭地把手伸过去,钻进徐易安的衣服里上下摸了把腹肌。仅凭上次和徐昱之睡了一次的印象在脑子里对比起了两人肌肉的丰满程度。
徐易安抖了一下身子, 不知道是被她的行为吓到还是被她冰到,但手仍然牢牢把控着方向盘。他抿抿唇, 有些为难地皱眉:“有麦,这里是高速,不可以......”
“神经病。”林有麦翻了个大白眼。但该说不说,徐易安的腹肌无论从硬度还是形状上来看,都十分可观。和徐昱之比,只能说不差上下,难分胜负。几个月前俩人的第一晚,当徐易安脱下最后一件衣服,林有麦震惊了,她平静无波的眼里瞬间闪烁起星子,连哄带骗地把他浑身摸了个遍,即刻就睡了他。这样的极品在身边,她居然隔了这么多年才尝到。如此看来,早该在徐易安18岁那晚把他的处给破了。18岁的徐易安要脸蛋有脸蛋,要脑子有脑子,虽然现在的徐易安和从前也没差多少,但谁放着嫩的不吃吃老的?林有麦后悔死了。
不过要怪也只能怪徐易安太爱装纯,这骚蹄子,套上衣服眼睛眨巴看着你,真有几分未经人事的学生味道。然而这衣服一脱,原形毕露,骚劲镇不住了,直往人眼前冲。不过,论手感,还是徐易安略胜一筹,也许是她盘多了盘习惯了,所以用着更顺手。徐昱之的还太陌生,得需回去再仔仔细细地盘上一盘,才能公平地分出高低。
下高架后,林有麦隔着窗看了眼外景,发现不对,回头质问他:“你往哪儿开呢?”
徐易安腾出一只手,捉起她的腕表,“离起飞还早,你不是有腰伤吗,我们先去医院看看腰。”他又把林有麦手上的表看了一眼,继续专心开车,好一会儿才道:“换新表了。”不知道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
林有麦收回手,摸了摸腕上的表,眉眼弯弯地回答:“对呀,你哥送给我的。”
徐易安只是听了,但没什么反应,林有麦凑到他面前问:“徐易安,怎么不见你送我一份礼物?出国了就不需要补偿我的生日礼物了吗,谁教你这样做人的?”
口罩太大,罩不紧林有麦的脸,她每说一句话,口罩就要跟着耸动一下。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正在代替主人审判他。她冷冽的质问被口罩过滤,闷闷地在响,一点儿也不可怕。徐易安笑了,隔着口罩亲了下她的嘴角。“你想要什么?”
林有麦往后靠,没料到他使出这样下三滥的伎俩,为了避免被再次偷袭,她接下来只会保持这种距离。她的眼睛耷拉下来,“说了没我的允许不能亲我。”
“我亲的是口罩。”
“口罩也不行。”
“好吧,对不起。那你想要什么礼物呢?”
“送我座小岛吧,”林有麦板下化妆镜,整理了一下口罩,又啪地一下关上,“算了,你那么穷,都给我打工了,还能指望你什么。”
谈话间,已经到了医院附近。徐易安把车停好,带着林有麦进入医院。他略过挂号排队等所有流程,直接牵着林有麦进到一间没人的诊室里,里面坐着一位喝茶的老头儿,老头儿穿着白大褂,笑眯眯地对徐易安说来了啊,徐易安也对他笑,又点点头,然后把林有麦带到他眼前。
林有麦被安排做了核磁共振,老头医生说她的腰有些轻微扭伤,让她躺小床上,往她的后腰上扎了几枚电针下去,最后推来一个红外线理疗灯对着伤处烤,回头告诉徐易安,问题不大,平常多注意坐姿,没事做做康复运动,养一段日子就能好。
徐易安来到林有麦面前,她趴着动弹不得,只能抬起眼看他。他蹲下,帮她把落到眼前的头发撩到耳朵后面去,轻轻问:“疼吗。”
林有麦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废话。”
他怜惜地抚摸林有麦的脸,好像疼的是他。徐易安把手指放在她唇边,“要不然你咬咬我,分散一下注意力。”
林有麦没跟他客气,张嘴啃住他的手指。她抬眼看徐易安,徐易安满眼笑意,看不出被咬的疼痛,似乎很乐意被这么咬似的,温和慈悲得像是看着幼崽吮吸母乳的猫妈妈。
林有麦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医院的,只记得最后困意大发,就这么咬着徐易安的手指睡了过去,醒来后人已经到了机场。徐易安帮她换了身衣服,帽子墨镜口罩都好好地戴着,她躺他怀里睡了不知道多久,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林有麦不自觉地搓着徐易安的耳朵,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徐易安,她的意识半醒不醒,对着他耳朵说:“你真是天生当保姆的贱命。”
俩人坐飞机回到了临湾,回到酒店,林有麦再一次被困意绑架,每天不是飞这里就是飞那里,跑完商务就拍戏,这会儿连人打胎的事也要陪着干,她累得连脚趾都不愿意动。直直地要往地上躺,徐易安手快把她捞起来,她就在他怀里东倒西歪,钻来钻去地找适合睡觉的位置。
徐易安带她到卫生间洗漱,她坐在马桶盖上左右摇摆,等他挤好牙膏把牙刷递给她,她手臂绵软什么也拿不住,眼睛睁开一秒又闭上。困到最后气急败坏起来,两条腿胡乱蹬,想赶走一切干扰她睡觉的东西。徐易安蹲下来,等她安静了,大概是半睡过去了,就轻轻捏起她的下巴替她把牙齿刷干净。
“有麦,泡沫吐出来,吐出来,不能吞......”
他用手兜着她嘴里吐出来的牙膏沫,耐心地帮她把牙齿刷完,又拿着毛巾仔仔细细擦干净了林有麦的脸,最后背着她回房睡觉。刚要进门,林有麦忽然挺起身把住门柄,拼尽全力叫喊:“护肤!护肤啊!还没有护肤......”她的声音又小下去,重新倒在他身上,手还死死拽着门柄。
徐易安把她放在梳妆台前,林有麦用尽最后一丝神智闭眼碎碎念:“精华、乳液、眼霜......快快快,我要坚持不住了。”
徐易安一样样帮她上好,抹匀,林有麦此时已经困得不省人事,不知道到底睡着了没有,只是仰着脸任他摆弄。灯光下她的脸白皙水润,找不出一点毛孔,脸颊微微泛粉,让人想用牙齿在面颊上狠狠咬个戳。徐易安真的很想亲她,他的梦想就是什么都不做一天到晚和林有麦亲嘴。他轻轻捧着林有麦的脑袋,问:“有麦,我可以亲你吗。”
林有麦没有完全睡着,她嘟起了嘴,意思是可以亲,她同意了。徐易安大喜,感恩戴德地托着她的后脑,低下头轻轻品尝她的唇,更深入的动作需要得到更高的权限才能开通,不过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小亲了一通,徐易安把她拦腰抱起,转身送回她自己的房间。
徐易安洗漱完爬上床开始打电脑,助理小黄在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公司,年底业务忙,不少东西需要他过目,光靠周总吃不消。他理解,只是回了尽快二字,就没有下文了。徐易安插上u盘,文档里排列着一堆码着各种姓名的mov版视频,周纪与三个字一闪而过,最顶上的是徐昱之。
徐易安用食指轻敲着笔记本边沿,并不急着打开,现在还不是利用它的最好时候。起码……起码要等着剧播出后,等到林有麦吸饱了她能吸到的所有好处,他再来好好和他的哥哥算账。
徐易安拔了u盘,开始在网上物色岛屿,不知道林有麦喜欢人工岛还是原生岛,喜欢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她今天戴的那块表让他想起了自己早两年在国外买的百达翡丽,林有麦公众场合戴的次数不多,因为她身上还有其他表的代言,需要遵守排竞要求。但无论公众还是私下,只要林有麦戴了他就很开心。每年林有麦生日,他都会寄去一份礼物,看着礼物出现在林有麦身上,就是他赚钱的最大意义。
徐易安虽远在海外,但对于林有麦的动向,他一清二楚。他本科没在国内,去了QS前十的学校,高考结束没多久就和林有麦分道扬镳。说实话,他对学习一点兴趣都没有,小时候用功读书是为了讨父母欢心,后来是为了林有麦。读书为了自己这种言论在他听来缥缈且抽象,为了自己他会选择什么都不干,他对自己没有任何期待。徐易安经常在心里自我催促,快点,再快一些,至少要快过林有麦。要赶在她之前替她扫清可能会遇到的一切阻碍。他答应过林有麦会帮她实现愿望,他不是一个爱食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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