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杀青宴,主创主演能来的都在。林有麦和董言一起把杀青蛋糕切了,分给在座的所有人。大家k歌吃饭,本该活跃的氛围却带着点小小的压抑。许冬青和林有麦是同一桌,他本来就安静,这下更安静了,把蛋糕递给他也不敢抬头,抿出一个牵强的笑。徐昱之笑得也很勉强,大家各怀心事地举杯共饮。
这次杀青,下次再聚也许是明年,这算是乐观的预计,如果明年Q4剧能抬上来的话。一年两年过去,再把大家聚在一起就要难得多。一两年能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能改变咖位也能改变感情。
徐昱之坐在林有麦身边,满脸神伤。笑起来像死了爹一样难看。他知道林有麦是为了炒cp才和他在一起的,大概率炒完cp后就会把他踢开。在他决心向林有麦提出在一起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她利用的准备。无论林有麦出于怎样的目的和他在一起都好,他心甘情愿被她耍弄。他痛苦就痛苦在炒cp是剧播后的流程了,那这几年他要怎么才能顺理成章地见到林有麦?俩人都在上升期,每天通告不停,见一面不是做不到,而是难如登天。
他又想到徐易安会每时每刻陪着林有麦,嫉妒像浓硫酸一样把理智都烧光了,他想干脆别干了直接去惠心应聘吧,徐昱之每天起码要起三次不干了的念头。理智又长回来,不行,他还是得多赚一点米,如果林有麦突发奇想,是出自真心和他在一起呢?日后结婚的花销肯定不会少的。徐昱之沉思良久,决定继续在这个圈子里卧薪尝胆。
等结束时,大家都喝了不少,余颂耳走之前又给了林有麦一个拥抱,林有麦轻拍着她的脸,说这是第一次但不会是她的最后一次,余颂耳醉了,只是点点头。徐昱之今晚有个品牌直播,必须得先走一步,他把林有麦的手牵了又牵,吸吸鼻子,“有麦,你等我,我去赚钱了。”
林有麦甩开他的手,“滚一边儿去,抓紧去赚你的棺材本吧。”
不同于在场的各位,林有麦一丝悲伤的情绪都没有,反而十分亢奋,她日盼夜盼总算盼到杀青,杀青这几个月的空窗期,可以做很多事,比如——
她拿起手机,微信新朋友里多出一个人,那个熟悉的加菲猫头像。
好友申请写的是:
【我是何穗玉,对不起,太忙了没看微信,我请你吃顿饭吧!】
林有麦通过了验证,把手机揣进兜。许冬青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在晚宴上喝了不少,眼尾红红,脸颊也红红。他来到她面前,向她告别,“有麦,我走了。”
林有麦把他上下一看,许冬青按她所说,年一过就把前额的蠢刘海全都撩上去了。如此显得帅气了不少,只是看上去精神不足。他说要走了,没见到半分要走的架势,还停在她的眼前,又忘了叫她姐。
林有麦看着他,他动了动嘴唇,“杀青快乐。”
她点点头,“杀青快乐。”
“我有个......”许冬青在兜里掏了掏,身子有些站不稳,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我有个杀青礼物要送给你......”
他掏出一个礼盒,塞到她手里,林有麦当着他的面打开,是一条项链,她眼一抬,笑道:“不像杀青礼物呢。”
许冬青没说话,抿紧唇,“感觉很适合你......有麦,我可以和你抱一下吗?”
林有麦微张开臂,代表可以。他上前轻轻拥住了她,隐隐能听见小声的啜泣,她拍拍他的后背,问:“冬青啊,交过女朋友吗?”
许冬青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地摇摇头,“没有,我.....”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在松开的瞬间,林有麦踮脚捧着他的脸,往他唇上亲了一下,“礼物我收下了,有缘再见。”
她笑笑,绕过呆滞的许冬青走了。
第41章 约会
杀青并不代表彻底清闲, 但比起在组拍戏来说,个人可支配的时间确实变得更多了。除去隔三岔五的广告拍摄、品牌直播、物料录制,绝大部分时间都是林有麦自己的。她把三分之二的时间花在了约饭上,ins上是她和各式各样朋友聚会的照片。林有麦经常在ins上更新生活日常, 比起微博她更喜欢ins, 微博是用来发商务的, 称为工作号似乎没什么不妥。当然,如果想,也可以发些真情实感的东西, 所谓真情实感也有真情实感的界限, 得经过层层检查,确认是绿色无污染安全健康的真情实感才可以发送,避免酿出不必要的灾难, 每个关卡都需要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小心, 一审二审三审,这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没人想闯祸,只不过林有麦懒得花时间去理解,她的微博的大部分时间是工作人员在运营。随心一言要被检阅和解读本身就丧失了随心的本质, 发与不发都没什么意义。
她花时间飞各地去和朋友见面,约会。朋友的本质是阶段性的产物, 人脉的一环,除此之外用处不大, 硬要说有什么用处,就是在这样的空窗期拿来给人解闷。如果朋友没法带来可量化的资源, 那么提供情绪价值就是唯一的意义。林有麦聚餐的朋友里有大学认识的,现在在当网红, 也有之前在剧组认识的,现在不拍戏结婚生了娃。朋友和好朋友差了一个字,却形成了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好朋友就像太上老君炼丹炉里九九八十一天才能出一颗的金丹,周期太长,沉没成本极高,很好但没有必要。朋友就显得经济适用许多,爽了你也爽了我,彼此心知肚明,不过多干涉也不过多交心,到点就走。下次有需要了还可以光顾。
林有麦需要这些社交补充体力,偶尔泡泡吧,唱唱k,点点男模,这是她的休息之道。约会之外的时间,林有麦就在家继续备战她的法考。她在榕城另有一套房,是用来休息的,像充电宝似的存在。法考是她在组就进行的事,她说过的要去做的事,一般不出意外——意外指的是这件事突然从世界上消失了或者她突然从世界上消失了,不然都会去执行。世界上最难跨越的是思想这座高山,林有麦很少会给自己设限,也不会去纠结犹豫。纠结犹豫的核心是不敢,无法接受和预期相反的结果。林有麦认为自己是结果导向型的人格,她要做的必须要成功,也肯定会成功,她会为了达成这个结果尽一切所能,因此并不会产生任何恐惧,因为她知道自己能行。
每部剧都会有一两样激发她兴趣的东西,比如武术,比如滑板,比如法律,只要感兴趣了她就会去学,兴趣能维持多久就学多久。
杀青到下一次进组的这段时间,姑且算得上一段不短的假期,徐易安自然没什么用处,她放假他也能跟着放假。但徐易安是天生的劳碌命,他依旧要每天踩点到林有麦家给她端茶送水。他说林有麦要考试,不能分心去做家务,又说天天吃外卖对身体不好,会影响读书状态,所以他每天斗志昂扬地帮她洗衣做饭。通常他做完晚饭后就会带上垃圾走了,回他自己的家去,然后隔天继续重复这些行为。
林有麦对此没有任何看法,她尊重徐易安的所有选择。有些人天生爱画画、爱唱歌,也有人天生爱干保洁,每个三观健全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既要允许大众喜好的存在,也不能抹杀小众癖好。她在家做自己的事,复习也好,玩游戏也好,看电视也好,不会多看徐易安一眼,完全将他视为了人型扫地机。徐易安也确实像个人型机器人,每天匍匐着拿着布擦过来又擦过去。
偶尔林有麦也会拿他当男人,说是男人,实际用sex toy形容更准确,当然也不需要分那么细,毕竟男人和sex toy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完全可以归为一类。前两天她的小玩具坏了,身边又没有可以平替的东西,她购买的各式各样的玩具绝大部分都在胡艳家里,太多了搬来搬去很麻烦,于是全寄回家了。她喜欢睡前来一发,这比褪黑素还要助眠,小玩具就是她的褪黑素。
只要读过书,都知道复习的压力很大。林有麦十分爱惜自己的身体,绝不允许压力在体内长时间滞留,性-爱是很好的解压方式。她意识到了身边没有可利用的玩具,自己用手又累得慌,于是想到了徐易安。他的第二重身份在此刻发挥重要作用了。
她打开门,歪着身体靠门框上,对收拾好垃圾准备离开的徐易安说:“去把澡洗了,进屋。”
徐易安拎着垃圾,眼睛就像末世里被困的人看到曙光似的璀璨起来。
不得不说,徐易安的口技很好。林有麦躺在床上玩手机,腿架在他的肩上,他的肩似乎生来就是给她架的,完美符合人体工程学。可能徐易安天生就是个吮吸小玩具吧,不然怎么解释这些。他赤着上身,是林有麦让他脱的,她爱看他饱满挺实的背肌,背肌簇得越紧代表他越用功。
鼻梁高的优势就在这里体现了。他用鼻尖打着转,嘴里还没闲着。乌溜溜的眼睛抬起来观察她,在她要高的时候故意放缓节奏,反复磨着。一次两次后,林有麦一把揪住他的黑发使劲往上抬,先扇了一巴掌,喘着粗气说搞快点,他才会老实。徐易安的头就像方向盘,她爽了也要抓,不爽也要抓。高的那刻力度是最重的,似乎要把他的头皮剥下来,然后会渐渐放松,放在他的头上一动不动。徐易安很喜欢这种抚摸,闭上眼享受,干活儿也更加卖力,直到把林有麦送上第二个巅峰。
完事后他帮林有麦清洗干净,然后又拎着那袋垃圾离开。
隔天林有麦出去和刘灿约会,俩人在商场购物,刘灿很少会每时每刻跟着在她身边,除了一些大型活动。通常情况下,她都奔波于帮她谈项目和对接各种大型活动的路上。工作上的事,林有麦从不瞒着她,刘灿是她最好的决策人。比如和徐昱之在一起这件事,也是工作上的事。她告诉了刘灿,刘灿边喝奶茶边听,并没有流露出一点惊讶之色,相反,她听完点点头,说可以把握机会狠狠捆绑式营销一波。
她虽然担心林有麦的风流,但也不阻止她的风流。成年人做事心里都有杆秤,好坏自有衡量。刘灿说:“玩一下也好,等剧宣的时候配合搞一下动作,不知道他那边团队知不知情?没关系,我到时候自有对策。”她咕噜吸了两口奶茶,又跟林有麦感慨起年轻男人吃着是真的香,她最近认识了一个00后弟弟,各方面都很不错。她指的是长相和身材。
刘灿过完年刚好三十五岁,她早前带过不少艺人,基本都是男艺人,被背刺了很多回,一个两个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私生活要有多糜烂有多糜烂,大部分都是送去整容了一波才能稍微有惊无险地以出现在镜头前。本来她打算转行不干了,想了想咬咬牙又坚持了一年,那一年刚好遇到了林有麦。林有麦是她带的第一个女艺人,她虽然让林有麦不要太花,但也不反对她花,毕竟她在林有麦这个年龄谈过的男人也不少。
林有麦问她睡了没,她说当然睡了,没睡能有这结论吗。她又摇摇头,说世风日下,现在男的真是越来越不检点了。她睡的那个00后是一个糊团的糊豆,糊豆的经纪公司里有她的熟人,她看糊豆素颜长得实在很不错,试着约了下,还真约出来了。糊豆不想当爱豆想当演员,知道她手里有资源有项目,不等她开口就洗干净千里送身了。
刘灿当然只是给他画饼,她还没画几笔他就赶着吃了,小小年纪就这么骚浪。公司给他打造的人设是打奶嗝的清纯少男,一边还在炒男男cp,私下早就没了处男身,廉价得很。
林有麦又问她功夫怎么样,问的自然是床上功夫。刘灿说第一次三分钟就交代了,后面边道歉边口,舌头还算灵活,没个屌用,白长一根。等她感慨似的说完,林有麦一看手机,是何穗玉发来的消息。
【我到商场门口了。】
林有麦回头告诉刘灿,她还有约,下次再聚。一出商场,远远见路口停着辆车,正打着双闪,不是什么高级车,就是一辆破五菱宏光。何穗玉把窗户摇下来,冲她招了招手。
这人甚至连口罩都没戴,林有麦快步上去,打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副驾,她百思不得其解地回头问他:“你就是这么开过来的?”
“离合......挂挡......抱歉,你说什么?”何穗玉嘴里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他目视前方,扶着方向盘,车开始走了,“不好意思,我的驾照是前几天拿的,还不是很熟练。”
“你多大了,何穗玉。”
“我23了......不好意思,我现在要专心开车,无法和你说话。”
车子缓慢行驶如同蜗牛,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路况。林有麦在心里费解,没人说过何穗玉是个低智啊?她又问:“你23才把驾照考了,那你之前在学校在干什么?”
“我在读书。”
何穗玉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了,又说:之前都是钱叔送我......钱叔是我的保镖.......右转.......我想要亲自和你道歉,但感觉钱叔开车送我来有些引人注目,所以临时考了个驾照。”
“那你为什么不戴口罩?”
何穗玉震惊地瞪大眼,回头看她:“我没戴口罩吗?”他腾出一只手往脸上摸了摸,果然什么都没有,“......我忘了。”
都说天才在左神经病在右,也许脑子残缺一点才能打通艺术的某根弦。林有麦说:“靠边停车。”
“停车?......”
“搞快点。”
车子靠路边停了,林有麦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口罩塞给他,“戴上下车。”
俩人打开车门下车,互换了位置。车子重新行驶在路上。
何穗玉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口罩也安安静静地蒙在脸上,“应该没人认得我,因为没人找我签名。”
“你开五菱宏光,谁认得你。”
何穗玉一知半解地点点头,“这辆车是我租的,我想低调一点。谢谢你的口罩。”
林有麦说:“你是何穗玉吗,如果你不是,我会把你拍死。”
何穗玉左掏掏掏右掏掏,掏出一张身份证,慌张自证:“我是真的何穗玉,你可以看我的身份证。”
林有麦没兴趣看他的身份证,谁能想到何穗玉有智力残缺。智力残缺也能导电影,何尝不是一个感动人心的题材。不过智力残缺也不是坏事,智力残缺更好忽悠。见她不看,他又把身份证收了回去,默默地在旁边观察她开车,半晌又说:“你开车好厉害。”
林有麦回头把他看了一眼,他穿着棒球服,脸很白,唇色也有些白,眼睛东张西望,偷感很重,长相和智商成反比。俩人视线不小心撞在一起,他抿嘴一笑,“你的眼睛很好看。”
林有麦扶着方向盘,“我也觉得。你对很多女生都这么说吗。”
“嗯!”他重重点头,“眼睛能传达出很多情感,电视上可能感受不深,但要是放在大荧幕上就非常明显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比台词更重要。我选演员的时候,最看重的是眼睛,无论女生的,还是男生的。”
“所以你现在是在选角吗?”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何穗玉坐立不安。
林有麦慢条斯理地继续道:“那你现在是在干嘛呢?”
何穗玉想了想,说:“我要请你吃饭,向你道歉。”
“一女一男去吃饭,找不到更好听的词吗?”
“什么?”何穗玉没听明白,回头看她。
“亏你还是导演,组织语言的能力很一般啊,”林有麦回头看他,“为什么不用约会这个词呢。”
“约会......”何穗玉重复了一遍,耳根突然没来由地涨红了,似乎在顷刻之间才意识到林有麦是个女人,他极度紧张,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支支吾吾地小声说:“......对不起,我没有和别人约会过。”
“是吗,”林有麦微笑,“那这就是你第一次咯。”
第42章 爱情悲剧
“约会”这个词让何穗玉变得有些不自然, 这种不自然不是异性关系上的害羞,是对全新领域的迷茫,这让他显得有些慌乱。在此之前,何穗玉也约过其他人, 次数不多, 场景多半是咖啡馆之类的, 他不能适应太吵闹的地方,说实话,他出门的次数并不多。没有工作的时候, 他就在家里写剧本、看电影、拉片。出门是为了谈合作, 是应酬而不是约会,他需要为电影拉赞助,至少要有足够的预算支撑制作。除去工作, 他私下并不爱社交, 也不擅长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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